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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仙三】视而不见

飞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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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36 只看该作者

【仙三】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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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遇是在一个极其平常而普通的日子。因此，格外地猝不及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v/ H9 G& Y3 ?( n! Q+ W

连着下了两星期的雨，终于开了太阳，天空碧蓝碧蓝，微风轻轻吹着淡淡的白云飞。
“出去玩吧出去玩吧？”友子笑眯眯地巴上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c& r" u4 [/ k: \
“好啊。”顺手又把相机挂上了脖子。不为工作，只是一种习惯。 8 i. s4 e0 y4 N, A- W
秋高气爽时分，阳光虽烈，却没有夏日的炽热。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芳香。行道树的叶子已然带上深深浅浅的金黄，偶尔随风落下，翩若蝴蝶翻飞。# q$ D  a0 b/ n+ ]6 ^
“啊啊~~”友子惬意地叹息，“空气好好闻哦！”9 H! n# |5 U$ k
仙道温柔地笑，眼神中有着一丝宠溺。
“哎，那边那边，”友子一手指着前方，“好多小朋友！”说着已蹬蹬蹬跑了过去。
仙道无奈摇头，快步跟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Y8 _3 t$ V# I% p(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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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走近，听到人丛中传出“嘭、嘭”的声音。
是篮球。. U% ]" {: r& k! u
少年时代天天回响在耳边的声音。micchi14.net4 x: ]  J" c3 h3 }! J9 Y1 C
曾经肆意流汗挥洒青春的少年时代。, w! V. L, X. W; V, B2 U8 r3 p
仙道有一霎那的恍惚，随即便微笑起来。适才心头泛起的，居然会是怀旧么？ ) |/ N. d& t. }1 _' E" b1 i/ f

场上这群孩子，大约都还是国中生。技术虽然生涩，却也打得像模像样，攻防转换颇有章法，无怪场下观战的一群小孩个个瞧得起劲，欢呼鼓掌惊叫叹息，此起彼伏煞是热闹。 3 L2 \9 c' Z. `( ]: R# P& m, `
仙道端起相机，咔嚓咔嚓捕捉空气中凝固的瞬间。( F* z0 Q$ h- n3 ]) K
运球飞奔的身影。
寻机突破炯炯闪亮的眼眸。micchi14.net/ G, G: {* N/ k7 s) j# x  y8 i
进攻得分的击掌相庆。
篮球穿过之后兀自晃动的绳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5 f# p" R( Z. _: \0 i
场边欢笑拍手的友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t$ D8 H; a: A) e
蓝蓝天空下泛着金芒的银杏叶。9 b& u6 `9 _) \) k& P/ J
银杏树下闲闲立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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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
斑驳的树影中漾起一抹微蓝，倏然闯进镜头。
手一抖，微蓝消失不见，转成色泽更暗的幽蓝。$ o( p5 Y2 T- y# W/ e
猝不及防。
仙道仍是端着相机，看着镜头后面的人。+ F: f" M3 J. t9 h! R
一点点迷惑，一点点迷恋。& ~: k7 [, Y+ y* O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眼前的小孔，那个人还会站在那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i. D8 Q% @6 m' K5 U2 o. r
好像是察觉了镜头后的视线，男人侧头向他看来。
依然帅气干净的面孔，只线条更加分明。
对着仙道，他微微眯起了眼。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j( f; X0 ~* y7 j8 e+ Z3 M
“爸爸、爸爸，友子看不到了！”友子不知什么时候跑来，抱住仙道的腿，扯他的衣襟，“抱我！”
低下头，弯腰抱起女儿。友子咯咯地笑，紧紧搂住仙道的脖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Y9 v3 A; X9 ]- L% Q
再次抬起眼，视线交汇。
风还在吹。云还在飞。
篮球在地上弹跳发出嘭嘭的声响。 3 O) \( t+ A# w1 O; P% r
仙道一手抓着相机，一手抱着友子。3 y$ {5 v. _/ |0 i+ l3 D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A5 o. t* Z2 l4 u, m  s
对面的男人瞧着他，咧嘴无声地笑了。
步履轻捷地走上前来，一直走到身前。micchi14.net) \" B$ t  u1 J8 b& j
站定，望进他的眼：“很久不见，仙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c9 [4 s* A3 q3 q& q
当真很久。分手之后再没见过。
一晃，十四年。
“很久不见……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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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寿17岁的时候重新回到了篮球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a; P1 I: E! F- C" d% R3 P: s7 B
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两年里，神奈川高中篮球界出了几个响当当的人物。
海南牧绅一，翔阳藤真健司，不只在县内光芒四射，放到全国，也是数得着的好手。
陵南仙道彰，二年级选手，虽然没能打进全国大赛，却无人质疑他的天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B; G" R* r$ `
湘北流川枫，此时刚刚踏入高中校门，要说如何名动四方，好像为时尚早。他的能力，是三井亲眼目睹。
在这种时候回来，不是毫无芥蒂全不介怀的。- ]! Q3 J* ^" Z" s
以前不知在哪里听人说过这么一句：理想不仅是个引诱，而且是个讽刺。在未做以前，它是美丽的对象；在做成以后，它变成惨酷的对照。. K4 [  C9 ~. b  Z
对三井来说，要命的是根本还什么都没做成，理想与现实的对照就已变惨。
意气风发宣布要“带领湘北称霸全国”的少年早已不在，现在的三井寿，舍弃骄傲放下面子重新站到篮球场上，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全力以赴。
于是，经过两年浑浑噩噩的无所事事之后，三井的高中生涯再度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micchi14.net- _- l  Y; v2 V$ ^. t  ^' X6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z$ _9 w0 E* A
“小三、小三！”樱木花道老远就大挥手，三步两跳地跑过来。
混账，老这么没大没小的。三井没好气地瞪他：“找我出来干吗，今天是星期天耶！”
“有什么关系，反正小三你也很闲嘛！”樱木一脸的无所谓，“看外面天气多好！”
“……”恶，两个大男人站在公园里说什么天气好。
“小三体力太差了哟，就应该趁天气好的时候多出来运动运动嘛！你看本天才……”
“樱木花道！”三井怒，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竟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嘿嘿别生气别生气嘛……” 樱木笑到眯眯眼，“其实是有事找你帮忙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 h. g) R- n
“……别跟我说又是那个……”见到樱木这种花痴相，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 D: z& A. w1 D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啦，小三真聪明耶，就比天才我差那么一点点，哈哈、哈哈！”樱木挠头大笑。
……天才……三井真的很无力。他从来就没搞懂，这小子究竟是哪来的自信。7 g* W3 n% ~4 T" V* T; ?- q2 ~4 ~
“别傻笑了，不是上星期才特意制造机会让你送她回家吗，现在又想怎么样啊？”* t8 b1 W+ g9 A. f; c( p( ?
“呃，这个……”抓抓头发，樱木的神色扭捏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直没能开口跟晴子表白，所以……嗯……”
昏。什么叫没能开口。三井火大：“所以我都已经用尽借口请你们吃过两次咖喱三次甜品了机会还不够多啊，你到底是想钓美女还是要找个冤大头骗吃骗喝？”想想也真奇怪，这个一对着晴子就脸红口吃的家伙，和连铁男都能打倒的怪力男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 `; e3 J; O; A5 V; M4 T! x4 P

“小——三——”樱木腆着脸凑上来，“我知道你最好人了，再帮我想想办法啦……反正你经验比我多嘛……”/ }1 n9 Z  i5 v  A4 o' V
“废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比你经验多？！再说我为什么要好心帮你？莫名其妙兼不知所谓。4 b! B5 b5 q8 K/ ?8 a6 q- w; u
“小三~~三井学长~~”樱木双手合十，近乎谄媚的笑脸忽然间放大。$ R6 S8 c+ l" U
“……行了行了，”三井急急退开两步，只有这种时候才记得我是学长啊，“别再靠过来了，真受不了你……”$ w7 e/ c  V, _- q3 V! D/ ^8 @
“嘿嘿我就知道，小三果然是好人！”高兴地拍上他的肩，“改天一定请你吃拉面，一定！”
“很痛的樱木！”三井急闪，“你不会轻一点啊笨蛋！”吃拉面？改天是哪天？吃得到你请的拉面才叫老天下红雨呢。* N; E2 ?" t- |; W# _& ~
“哈……”樱木心虚的笑，“不留神用力了一点，哈哈……”micchi14.net/ i( y% Y3 |3 ~" ~9 Q
“……”三井放弃和他理论。
早知道就不该接他电话。郁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K* C) Y, n5 Z" u4 j8 a, y% D
这个单细胞动物，就算再多给他几次机会，对着真人还不是期期艾艾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最后依旧白搭。$ D: Q0 r& M4 H0 E' _3 Z$ G
“小三我和你说啊，洋平他……咦？”樱木突地跳起，“狐狸？！还有陵南的扫把头！”% X2 [! _+ z( `5 i. {3 v* @
“唔？”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果然是流川枫和仙道彰。刚做过一对一的样子。
“哟！樱木花道啊……”仙道笑眯眯地看过来，“哦，三井学长！”
流川只是递上冷冷一个眼神，并不作声。
“死狐狸你那是什么态度啊！居然敢对本天才不理不睬？！”樱木立刻抓狂。
“白痴。”" }$ O! G4 p! Z2 Q" U* _
“你说谁呢混蛋……”砰地一拳送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b. r; n$ y2 A- Z
流川完全省略回骂的步骤，干脆一脚踢回。6 o, y3 t1 G& \' u( p& E. D
天！三井更加郁闷。难得一个休息天我只想睡睡懒觉打打电玩，为什么要跑到公园里看这种毫无新意的狐猴大战？) a: U2 K$ ?  s
回头看看仙道，正一脸的意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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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告别会上，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人都过来碰杯，饶是号称海量的仙道，最后也被灌得醉了八九分。
凭借仅存的清明意志打发走满脸不放心的后辈，摇摇晃晃走进公寓电梯按下楼层，几乎就要坠入昏昏睡乡的时候被“叮”的一声惊醒。
扶着墙壁走到自家门前，在黑灯瞎火的门廊上摸了半天钥匙，好容易拿在手中，抖抖索索地半天伸不进匙孔。/ }  f4 @# I( ]! I: j
全身软得几乎要瘫坐在地，太阳穴突突地跳，口干舌燥，喉咙仿佛在冒火。
真是的，一不留神居然喝过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1 f# N& |  d2 z
自嘲地牵牵嘴角，却一阵目眩险些栽倒，顺势倚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额头抵着冰冷的铁门，凉凉的很是舒服。
定定神掏出手机，借着显示屏的光亮找准位置，终于打开了房门。 % g1 R# Z( C, s8 r! W

屋内一片漆黑，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响。
三井不在家么？* ?# A+ D; G1 b  g$ p
艰难地甩掉鞋子，跌跌撞撞穿过门厅，绊到茶几上，在摔倒之前把自己扔进了沙发。
头好晕。胸口闷得难受。
闭上眼深呼吸，粗重的喘息声在暗夜之中清晰得有些令人悚然。
很安静。, g0 y- P+ a* S+ L1 |
自己的呼吸之外，只有滴滴答答的走表声。
几点了？
张开眼睛，钟面上的针指着凌晨1点。
因为三井睡眠浅，所以家里的钟都是夜光型，这样他半夜醒来不开灯也能知道时间，可以安心地继续睡觉。
可是……这么晚了，三井在哪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2 d$ P  a2 x7 |4 x2 L, l
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仙道发了会儿呆。好像有什么不太对的样子。; y- n/ \) d3 l$ ~, f% b
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忘了件事情，是什么呢？micchi14.net0 L' Z  u  W3 e/ E
头脑昏昏的，思绪无法集中。
……可恶！到底什么事啊？想不起来……! @5 T1 G+ J5 p: B* Y
不由得低低骂一句，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
全身燥热。扔了外套扯开衬衫领口还是燥热难当。micchi14.net/ g5 x, f! P# z4 f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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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虚飘飘的，勉强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厨房。
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哗哗流过双手，再拍在脸上，竭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要是三井回来，看到这样醉醺醺的自己，大概会不高兴吧。" n7 L5 X" @; v' b1 [8 R
而且身上衣服上沾满酒气，又要被他碎碎念了。
三井……这么晚还不回家，跑去哪里了啊？
许是因为突然受了冷水刺激，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 4 T9 _  P) S9 u4 d  J6 M
冲进厕所抱着马桶一通狂吐。1 a0 z  w1 x' Q0 t9 `: n
口中涩涩地发苦，胃还在一抽一抽地难受。: @/ N4 r% @' p7 R$ y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醉酒是这种感觉。  u( g' G* G3 S. }' `6 c
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亮电灯，镜子里映出一张死白死白的脸。
头发依然竖着，却完全看不出精神；向来自诩电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因着嘴角的耷拉染上说不出的落寞。* G  C, u, p& o, F
这哪里还是万人迷仙道彰啊。三井看到大概会笑死。
吐过之后头好像轻了一点，太阳穴还只管跳，胸口却不那么闷了。

拐到卧房，冷冷清清的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泄了一地水银。& ?: b3 V' e0 S3 j/ \/ M: V
床头柜上，夜光时钟的指针一格一格不紧不慢往前爬，触目惊心昭示着时间的无情流逝。
窗外楼下马路上驶过一辆车，车灯映到屋内，长长一条白光从左边拖到右边，依次扫过墙壁和屋顶，继而复归黑暗。 micchi14.net0 K& o; Q1 B6 C% U" \! Z
曾经有一次夜里醒来，看到三井睁眼望着屋顶，也是车灯这样飞快掠过，看着他的侧脸从下巴经过鼻梁到额头依次被打亮又依次陷入黑暗。
附在耳边问他想什么，三井转头看过来，眼中一瞬即逝的茫然无措没有映入仙道尚未完全清醒的眼眸。
他露出有点孩子气的笑容，说仙道你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害呢。2 E5 U; C' Q; Z  P+ D( S
于是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然后温柔地做爱。
无害……么？
重重倒在床上，把脸埋到枕头里。
终于想起来了，忘记的是什么事。
三井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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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三井要毕业的时候，仙道和他说：“我们结束吧。”7 C% @4 R/ S( L. p& o) {* [" X
三井当天就收拾行李搬出了这里。1 g+ {; s6 ~7 ^! ~' }% ?; Q
仙道没有试图解释，三井也没有要他解释。只是就此从他的生活之中彻底消失。micchi14.net: N- b+ T. Y4 P% W( T0 e
少了一个人，生活还是照样的过。
没有什么不一样，直到刚才。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 {. [! b0 \$ O1 Z0 u. X# |7 {
翻过身对着空荡荡的房顶，仙道伸手遮住眼。
对不起，三井。4 ?2 k: ~; S! I1 N
不是忘了你，只是不去想。
原来只有喝醉了才敢承认，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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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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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1 P1 N0 I6 t
自从那天在小公园偶遇，隔三岔五就会看到仙道彰。
比如路过街角的小球场看到仙道和流川一对一。; F- V8 K8 V' P. [; |4 R3 C, T, y
去音像店租录像带正好碰见仙道买CD。micchi14.net3 \! ]3 ~! h) H; a4 @
甚至有天下午实在厌了上课跑去海边吹风晒太阳也能撞见正在钓鱼的仙道。
每次见了，都眯眯笑着冲他扬手：“哟，三井学长！”
只是这次却有些不同。
仙道没好气又无奈地看着对面大笑不止的三井：“够了吧？”0 H4 G- f% Z  R+ V+ u" l) {" J3 m
“哈哈……抱歉仙道……”三井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有意的……但实在是……哈哈……”micchi14.net/ h9 s2 H* f3 d* E
“……”至于么，仙道心里嘀咕，看人出丑这么开心？笑死你算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J4 T; Y2 h6 K" h4 D7 \. y  V
瞄到仙道的脸色，三井终于收敛了一点，却还是忍不住闷笑。micchi14.net1 e1 i% V& o.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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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二十分钟之前。, x& X+ M7 ]7 v; i  I8 J1 a3 P
三井走在路上，盘算着是直接回家倒在床上呢还是到樱木说的那间“好吃的不得了”的拉面店去把晚饭解决掉。
正晃晃悠悠走着的时候，眼角余光里瞥到一撮发尖，下意识扭头去看。
果然是仙道。+ S* t* ~4 }5 }1 o6 y" P; H
正挂着招牌笑脸貌极诚恳地和坐在小桌对面的女孩说着什么。
女孩背对着自己，只看得见纤细的肩头和乌黑的马尾辫。
哦？约会啊。
这么想着便抬腿要走。: |2 l6 z4 ~+ M4 C7 M& {5 K, W
又不是真的很熟的朋友，也没有偷窥的癖好。各有各的生活，该干嘛干嘛去。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站起，扬手一挥，点缀有红黄蓝绿各色果品的冰淇淋冲着仙道直飞过去。
桌子很小，距离太近。9 L/ Z) O$ Q- z3 ]
所以只一眨眼功夫，仙道的头上就多了一大坨五颜六色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的半凝固物质，还有顺着地心引力慢慢往下滑的趋势。
女孩子跺跺脚，一阵风似的冲出店堂，扬长而去。9 k- v4 w+ _, D5 X% p% g+ S( V
三井目瞪口呆看着她的背影，再回头去瞧仙道。4 U' J5 w0 D, @
他用满脸无辜对上周围各式各样的眼神，唇角兀自挂着好整以暇的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2 U# e6 h4 E5 a
真是了不起。三井暗自佩服。这么糗的场面还能如此镇定地笑，有一套。! H% v2 i4 m2 q+ C
就见仙道施施然的目光四下扫了一扫，最后隔着玻璃窗对上三井的视线。micchi14.net5 T  t  [* q6 y* k
惊愕之下笑意立刻僵在脸上。
三井顿时心情大好：这种脸色的仙道彰可不是人人有机会看的，这下赚了！
推门走进去一个大招手，顺便绽开极其灿烂的笑容：“哟，仙道君！” 9 w  ]! W4 ?$ h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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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脑筋耶，这都能被你看到，”最初的一阵尴尬过去，仙道回复了正常，“看来今天真是有够背。”% c; L3 I# ?% `8 e9 G
“未见得啦！”三井笑，低头翻背包，递上一块干净毛巾，“别说学长不仗义，你那个头……去洗一下比较好。” + G5 {2 w" ?% X% z/ h" z; L+ }4 j
“谢了。”仙道正感到冰淇淋黏着他的朝天发一根一根倒下，心底无比郁闷。以后要千万记得，纵然是外表温婉的女性，也绝不能低估其破坏力。. Q; N; r' K# y$ G
今次真是……形象全毁。 8 d$ |2 N: ~2 o/ H! V. a
看到顶着一头湿发的人朝桌边走来，三井险些喷出口中的咖啡。
从没看到过这样发尖朝下的仙道，感觉很是怪异。就像，呃，三井想了一下，如果流川有一天突然长出满头红发，大概效果有得一拼。
故意忽略他眼中的促狭笑意，仙道点头致意：“毛巾洗干净以后还你。”, b  W/ w4 H9 z: [; t" v2 X
“无所谓啦，小事一桩。”! P0 P3 a/ y9 K( R. q. h# j) Q( {
“咖啡算我请吧。”仙道拿起账单，一手就去摸口袋。# b; h/ x. ?1 J/ R' a: I- Z. Z
“呵呵……”三井正要说什么，就看见仙道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怎么了？”) [+ ^$ s7 l. j
“……”仙道尴尬地笑，“那个，我好像没带钱包……”
“……啊？”
愣了几秒钟，三井终于遏制不住地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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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连同之前冰淇淋的钱一并付掉，三井和仙道走出甜品店。
“这家店以后再也不来了！”仙道的口气有些悻悻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 @# A! e4 G$ t: v: v& y2 r
“安啦安啦，”三井拍拍他的肩，“学长请吃拉面吧，给你压压惊。”) @+ M% m6 `' r; E! m3 P$ B
“拉面？”
“嗯，樱木说有一家好吃的不得了的拉面店，我正准备去试试。”
“好啊。”

“原来仙道你也很能吃啊，虽然比不了樱木。”( ?; C* }1 H0 b4 V2 V
“那当然，有人请客，不多吃就是浪费。”仙道答得爽快。
“……你还真够直白。”
“因为我心情不好。”神情很是理直气壮，“刚刚失恋的说。”micchi14.net7 v0 ~& ^! U" H" Z
“切，少来！”三井毫不客气，“那架势怎么看也是你甩了人家好不好？”micchi14.net8 d1 N3 S  X. c6 i+ E! Q
“咦？有那么明显吗？”仙道惊讶地挑起眉毛。7 g. E* @. i  J! v
“还装无辜。”三井斜睨他一眼，“陵南的仙道大少在篮球场外也是大名鼎鼎，别跟我说你自己不知道。”
“……”换上一副哀怨不已的表情，眼睛直直望着三井，“我的形象有那么糟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9 K1 o2 L0 m7 X
“去去去！”三井大笑，“别乱放电，搞错对象了。”
“哦？”仙道仍是盯着三井，眼底闪过一抹恶劣，“我没有啊，怎么学长觉得自己被电到了？”
“……”三井噎住。这死小子恢复得还真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9 j- [& z. v; Y6 m  I' X: ~8 G
仙道闲闲笑，故意又凑近一些，“说起来我也还没试过同性，如果是学长的话，感觉好像不错耶，考虑一下？”
“……仙道。”心跳莫名地乱了一拍，三井认真地看着他。micchi14.net! t, D. G. H# S' E1 [4 {, _
“嗯？”离得这么近，仙道第一次发现，三井的发梢竟隐隐泛着一点蓝，是灯光的关系吗？好像大海那样幽深的蓝。
“我实在是没办法对着一颗冰淇淋脑袋有冲动呐……”5 _! S0 d3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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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去摄影部报道。
偌大的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独自坐在办公桌后的山本主任满脸倦意，捧着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打哈欠。
“仙道君啊，欢迎欢迎！”一手撑着头一手无意识地敲打桌面，“你的位子已经安排好了，右边第二张空着的就是。”说着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O5 z; R- P4 r8 w
“是，您费心了。”仙道微笑。早晨9点能困成这样，果然是个适合夜猫子的行业。
发现了仙道的表情，山本苦笑：“抱歉，人手不足，连着干了两个通宵，到底是上了年纪……”
“哪儿的话……”正待说句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直冲进来。
“山本先生，上南国中突发学生坠楼事故，我要一个摄影！”说话的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身材修长，一头利落的短发。0 f" L$ m6 D; l4 D7 j% t% I5 A; g  q
山本一脸苦恼：“都派出去了。”
“阿武呢？不是今天销假吗？”
“他哪会这么早来上班……”山本强自压下一个哈欠。; L: s" U- _& y: j2 P1 e" I- y
“……这家伙呢？”目光转到仙道身上，“新来的？”  V, a* x; t3 }' B3 s. O% ]0 F( S
“唔。”山本点头，“仙道彰，今天起正式……”
“那就跟我走吧！”女子干脆地截断话头，“初次见面，千叶久子。仙道君是吧？你的设备呢？”micchi14.net1 v8 i2 ^9 [. D* u" }+ h- I
“……还没申领。”仙道很无辜。
“啧……”千叶久子皱起眉头，转向山本，“不好意思请先支援一下。”说的是不好意思，脸上的神情却写着不容拒绝。
“……”认命地拉开桌子下的柜门，山本拎出一台尼康F100，“仙道君这个先借你用好了。”
“谢谢，主任您……”
“好了没有啊！”千叶久子已经一马当先，声音从门外传来，“别磨磨蹭蹭的！”
“……”无奈地看看山本，迎上对方满是同情的眼神。4 I2 [9 g1 B4 N# s
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山本挥手：“快去吧，惹她发飚可就麻烦了。”

后来有一回，仙道拿这事和千叶打趣。, i' {. u0 j% D* u& q
千叶诧异地看着他：“你还不知道么？”
“……？”
千叶笑得前仰后合：“他是我爸爸啊。”3 e" V* Y! r# e4 q: f8 g
“……”仙道彻底无语。
“我读高中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跟妈妈姓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仙道已经和千叶成了很好的伙伴。
很好的意思就是，无论工作中，还是床上，彼此的配合都极其默契。
不过那也是后话。
事实上，第一次的见面只让仙道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有够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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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大学毕业以后跑去做摄影的决定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P9 \: N, j4 G  c2 R- |, }5 _( a
大家本来以为，他会去国外继续深造，或者进一家大公司做精英人物之类的。* a8 Y) s: U' E1 r
想到众人不解的眼神，仙道不由得心底冷笑。
仙道彰的人生，什么时候非得按照你们所以为的那样进行了？ micchi14.net+ N; z0 W8 r. Q9 @- o- P' d
很多人说他是天才。micchi14.net  H+ r) K, S  I' ~
普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可能只花三五分精神就做到完美。( e0 T2 ?9 t9 i2 d4 u* k4 a
所以仰视他，典型如陵南学弟相田彦一。micchi14.net9 i/ d8 k( f$ M( j9 @
或者倚重他，典型如篮球队教练田冈茂一。
或者把他当成非超越不可的对手，典型如流川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7 j! e" y0 o9 M' a2 L* X
也有很多人说他不认真。) `% ^, {& w. P& v& d$ F9 K9 J# h+ e
彦一老是抱怨仙道学长的玩笑话太多了。micchi14.net4 N8 {/ K) i! I
田冈教练为了他训练一再迟到的事情不知暴跳过多少回。micchi14.net6 C' D; q& ]7 n2 L- \) S8 q
流川不停不停地追赶却终究没能在离开神奈川之前逼出仙道的底线。
其实仙道没觉得自己有多天才。大概也就是悟性比别人高一点。micchi14.net1 w. z4 `2 I* @; N  t" m2 i' K/ y
更没觉得自己不认真。只是随性而已。  U& f$ K. s- b
但是既然无法主宰别人的想法，也只好由它去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c' t: R; Q" _! p0 o2 D
说到底，仙道并不在乎。micchi14.net) M; c0 Q  Q! R+ T! ~) u# Q+ e+ }
他所要的，只是从心所欲，如此而已。 2 L. H4 l% E7 z9 M' u

摄影记者的工作一晃已干了两年。* }( S$ N3 F, y; f0 t
仙道还是蛮享受这种状态的。* e' ?1 S1 s7 k( Q
由于第一单case跟了千叶久子，之后就自然地以跑社会新闻为主。
都市里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故事上演，千奇百怪的突发状况也是层出不穷。+ A5 O6 t/ ?: k% l6 E
所以工作量相当大。碰到大事件蹲个几天几夜只为抓一个镜头的例子也不算少。
好在年轻，身体底子也好，仙道干得还挺起劲。
当然偶尔还是免不了想，休假多一点，有空去海边钓鱼就好了。
这天回到报社，做好照片，交给编辑之后再在数据库里存档，看看时间又早过了吃饭的点儿。
千叶久子从门外伸进头：“结束了？”5 ^* p" l4 ^. Y1 Y, p: c( t
仙道笑：“这话该我问你，今天这么快就脱稿？”micchi14.net* r% C# W4 W9 d: }8 \9 t! G
“没灵感。”千叶皱眉，“要换换情绪。晚饭还没吃吧？前辈我请客。”
“耶？有人请客？”正在另台电脑上奋战的小垣武抬头，“听者有没有份？”1 v: x5 @; P: {, S8 Z# ~
千叶大笑：“你都这么问了，能说没有么？阿原你也一起来吧，走了！”$ N) t# v7 G2 B- A6 t
“哦。”实习生本松原次郎乖乖应一声，跟在三人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 [& f( t+ N' `+ l# I8 ]
“这位先生对不起，您点的月见正好材料用完了，换成别的可以吗？”服务生拿着点餐单一脸歉意来问仙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S6 D9 t+ n. W/ ^( U% M
“唔，那就蛋包饭好了。”仙道无所谓地冲她笑笑，“没关系的。”
好温柔……年轻女孩唰地红了脸：“真是对不起！”慌慌张张转身去下单。% s2 Y2 z: I2 W
“啧啧，”千叶摇头，露出个含义不明的笑容，“那就是传说中的仙道彰必杀技了，阿原你要多学着点儿哦。”
哎？那是什么东西？仙道一头雾水。: A4 c7 c% w' P6 q0 k- k
“前辈自己不知道？”本松原次郎咧开嘴，“社里的女孩子们公认的，老少通吃必杀技是仙道彰的微笑和17楼特刊部内田雅也的自制便当。”
哈啊？什么跟什么？& b, r$ j7 K" c" R/ ]) H
“不用一脸无辜吧，”小垣把玩着啤酒杯坏笑，“不怕跟你说，我老婆就常常唠叨说，仙道君只要祭出那张笑脸，必定是攻无不克所向披靡，所以你就别不承认了，哈哈哈哈！”micchi14.net9 Q, }  A) r! l% H* O
“……怎么那么夸张。”自嘲地挠挠头，“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在甜品店里有过很丢脸很丢脸的遭遇，话说对方就是个小女生啊，难道是因为那时候我修炼不够？”
“欸？”千叶注意地盯他一眼，“我说你干吗摆出那么幸福陶醉的表情？”2 K0 Q! [7 T+ Q) O
“……哪有？”仙道挑起眉，端起啤酒喝一口，“又不是受虐狂。” ' j' v, `( k9 i$ O2 x
“还装。”千叶眼中有促狭笑意，“明明就是一脸的念念不忘，果然还是对那女孩有特别的印象吧？”) Q" t; L: f9 g, D
“两码事好不好？你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倒了满头满脸的冰淇淋，想忘掉也难。”" E9 o( e4 X& s7 M6 \. j( y
其实，早就忘了那女孩的名字，连模样都想不起来了。" W7 ?* ]$ e9 h0 s: }, q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时不顾形象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伙。' [# b! `, u7 z3 s2 \
“哈哈，”小垣武豪爽地拍拍仙道的肩，“年轻的时候，谁都有一、两件丢脸事的。”
“说的是呢……”仙道仰头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也咽下一声轻叹。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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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41 只看该作者

6 - a1 V5 V" w- G7 @$ c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u8 B2 `3 g: o1 v
拿到东京都立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周围着实落了一地碎眼镜片。
先是吊儿郎当混不良，再是一头扎进篮球场，这样的的三井寿不但顺利毕业，而且还考进了大学，沉稳如赤木、波澜不惊如流川，都被结结实实震了一回。
樱木更是惊得大叫：“工学部、电……报科？那是什么啊？” / s  p) B& U: v" k" D! u2 D5 ]
“花道，”宫城好心纠正他，“是电子?情报工学科。”
“啊？”8 |& }% P; Z8 H4 \) N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宫城很明智地做出结论。
“小宫！”樱木气结，“你敢看不起本天才？！”9 i% H8 _5 ]' V8 y
“白痴。”8 z& p7 x. L8 r7 {
“流、川、枫！”猛地回过头，对上那张冷冷的脸，眼看着就是一场大战。5 Z7 N- z* a  _' E
“樱木，”三井及时插到两人中间：“谁要动手，今天的饭局没份。”
“……哼！”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天才不跟狐狸计较！”
反正打架机会有的是。眼下么，痛宰小三更重要。嘿嘿。
瞥到他的笑脸，三井打个寒颤。是不是先让他们打个天昏地暗都爬不起来比较好？
下一秒就自我推翻，不行不行，那只会使这两个家伙胃口大开吃得更多，而且还要另行赔付桌椅板凳杯盏碗筷……micchi14.net+ M9 C+ G% e% w) H
果然刚才的直觉反应是正确的。冷汗下。! F, [; Y$ ~, X- [+ t2 C
本届湘北篮球部最后一次聚餐就这样在东道主的后怕和庆幸中拉开帷幕。

到了东京三井没有住宿舍，而是就近找了间房子租下来。
跟谁都没有说过，自从受伤离开球队之后，他的睡眠就出了问题。
那些日子里，成天跟铁男他们去飚车、打架，尽管闹得筋疲力尽，晚上却睡不好。micchi14.net  r0 j0 h" v' _- C6 z' ~
梦境中，选手三井寿利索地晃过防守，然后高高跃起，篮球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稳稳落进篮筐。观众席上的喝彩，耳边掠过的呼呼风声，队友欣喜若狂的神情，全都那么真实。
然后身体轻轻落下，踩到地板上的那一瞬，剧痛传来。* m' {' E0 D2 S0 C
好像蔓延到整个身体四肢百骸般的疼痛。* G/ H0 L* W9 v
于是睁开眼。冷汗涔涔。/ |5 u8 o7 ?5 x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2年，直到再次归队。
那以后，虽然噩梦已很少再来纠缠，作为后遗症的睡眠障碍却顽固地不肯离去。
具体表现就是容易惊醒，难以入睡。
所以，难免对环境变得挑剔一些。 micchi14.net+ P7 e7 [( b# e( J

篮球依然是生活中的一部分。9 J& N5 Z% a) j" k0 ]# v* A# h' N
参加了社团活动，再度从新人做起。这次没有了备受瞩目，反而更能享受单纯的篮球。+ g9 x" ^3 x2 D7 d
课业虽然繁忙，倒也不是很难对付。
打球上课之外，还忙着结识新朋友，参加联谊，远足，兜风，喝酒，搭讪女生，听地下乐队，看小众电影……% Z# R8 a' X- f
总之，尽情尝试了大学生活的种种乐趣。
时间飞一样地溜走。
再次见到仙道，是升上二年级以后的事情。
那天照常去篮球部训练，进门就被队友广濑一把拉住：“你听说了吗三井？”micchi14.net9 I3 X, m: T4 C+ x9 V3 x
“啊？什么？”' `" J8 ]( P/ c9 N7 p7 M
“据说有个超级厉害的新人要入队呢，队长都乐翻了。”
“新人啊……”三井开始热身，“说起来很久没被人叫前辈了，真怀念啊。”3 q% e, f7 W; h, l0 E6 \3 g, G' [
“好像说是神奈川来的，搞不好你也认识。”. o, I( e* u) y, K" w3 @
三井一怔。神奈川比自己低一届、又称得起厉害的，也就是湘北的宫城、海南的神以及陵南的仙道和福田。若说是超级厉害，那只能是……- U; B& L: L# @& v
“哟，三井学长！”精神爽利的招呼，“很久不见！”
“……仙道？”虽说有了思想准备，看到本人在眼前，三井还是有些惊讶，“真的是你！”
“今天起就是队友了。”笑眯眯地鞠躬，“请前辈多多关照！”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4 s& K3 ~7 o' c# D9 q
1 l2 J! J1 U9 H# d
仙道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不出两星期，已经和周围人混得极熟。
但同时，又和谁都保持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是太刻意的疏远，又不会让人轻易靠近。难得的是，也没人因此而不悦，反倒都很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本来就该是这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h& ]( P# o1 w; w
从这一点来说，三井很是羡慕，觉得仙道总有本事不动声色地让人接受他。即使是不太好的一面，在别人是缺点，放到仙道身上，就成了特色。4 {* h0 q" H  j6 G; Q0 i
和这样的仙道成了队友，从前也算有过一点交情，这时候自然而然地，一起活动的次数多起来。' M! _% _- k$ R* `
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篮球队的三井寿和仙道彰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这次，和一群狐朋狗友拼酒过了头，就有人打了仙道的电话。
仙道赶来的时候，三井已经醉得站都站不住，还嚷嚷着要再喝。连哄带劝地带他出来，叫了出租送到住处。 3 O/ A0 J# {* i9 C* F, x4 ?+ {
% `% N: Q' h7 o# M; J
“留神脚下。”仙道率先下车，扶着三井从车里爬出来。
“抱歉……”在车上休息了一阵子，神志有些回来，三井嗫嚅着向仙道致歉。! l0 H' d! ~, v  f# B6 \& T
“不客气啦，谁让你是前辈呢。”仙道无奈。
三井咧嘴笑，正待说什么，一阵冷风吹过，酒意铺天盖地直往上涌，总算还知道及时避开仙道，下一秒钟已大吐特吐起来。- l* b8 u2 y) D, @6 ?
真是狼狈啊。模模糊糊地这么想，感觉到背上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
“……不好意思……”总算能直起身，一块手帕已递到面前。
“吐出来就会好受些。”仙道的神情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楚，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 ^9 P/ \3 N* f; v5 w+ S
头脑清醒了一些，但身体更加不听使唤，两只脚好像踩在棉花上，软软地使不上力，偏又不服气，硬要自己走，使得仙道更加吃力。
好不容易半拖半背把他弄进玄关的时候，两人都累得直喘。* {( F- v; @0 K& H8 L: I0 ?
“抱歉……仙道！”三井站不住，顺着墙坐倒在地。
不能喝还和人拼酒！仙道又好气又好笑：“地上可不行，来，我扶你到房里去。”micchi14.net6 k% ~. u) E5 z, Z/ v$ h
“没……没事！我自己可以……”三井还嘴硬，身体却不受指挥，只能任凭仙道搀起来。
进了卧室，一片黑漆漆，只有玄关的灯光从身后照进来，影影绰绰看得见床的位置。! r# a0 {; l$ d
“好黑……”三井不满地嘟囔，“开灯仙道。”9 h8 u7 z- c7 ~* ]% C
“在哪里？”仙道在墙上摸索半天也没找到开关。
“笨……”口齿不清地抱怨，“我来！”跌跌冲冲往床边走，拖得仙道一个趔趄。
“开关……开关……”三井在床头乱找一气，“啊，这里了！”伸手按下去。micchi14.net$ K( N7 q$ R3 f# ~. {$ D
房间“啪”地亮起来。micchi14.net1 P: Q" ~, n; N8 a
看着倒在床上的三井，仙道转身：“我去倒杯水给你。”* Q2 y- e& ?9 b, w( I6 A1 _8 Z
“……”谢谢二字咽了下去，换个立场，自己也会一样的。客气太多反倒显得矫情不是？

仙道端着水进来，走到床边：“来，喝一点。”5 H- W& ]1 r, N* k0 u: r+ g! h
本想伸手接过，仙道已经一手揽住肩膀，一手把水送到嘴边：“小心别洒了。”
“……哦。”虽然觉得这姿势有点别扭，还是乖乖就着仙道的手喝了两口，水中有淡淡的柠檬清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C5 u7 C4 d- [7 s# n
“好了么？不再多喝一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3 `& W+ L9 P5 r0 l2 \6 |
“不要了……”三井蹙眉，“再喝……又要吐了……”0 ?( x& o! K8 c* n
“呵呵，”仙道轻笑，“那就不喝吧，休息了。先把衣服换掉？”
“呃……”意识到自己还是保持着靠在仙道怀里的姿势，三井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仙道的声音里有了调笑的意味。
“仙道！”三井想挣开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你先放开我啦，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怎么了？”慵懒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让人觉得有些发毛。
“今天太麻烦你了，”尽量保持平和的声音，“我没事了，仙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学长为什么这么客气，”仙道的语声中竟似含着一丝委屈，“我只是不放心你而已。”& Y' K- j7 F8 j3 `" K9 T
见鬼！不必一副被伤害到的样子吧。不过……怎么说也是专程送自己回来的，好像我是太生硬了……
1 z4 \- I8 I$ J8 [
仙道有些好笑地看着三井面色阴晴不定。这个单纯的学长啊，居然就这样呆呆地靠在别人怀里想着是不是应该推开对方，他不知道这个样子很诱惑吗？, ~$ J" o! x0 E
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可是现在的感觉……好像自己也不太确定了呢。
“学长？”故意靠在他耳边低语，“冰淇淋的事情还记得吗？”
“……冰淇淋？”不要靠那么近啦混蛋！三井有些难受地扭扭身子，希望能够挣脱。
“你叫我不要乱放电，忘记了？”从侧后方望过去，发现三井的睫毛很密，鼻梁很挺。
“仙道！”三井有些气急败坏，直觉地感到，现在的仙道……有些危险。
“今天肯定没有冰淇淋的味道，学长是不是愿意冲动一下了呢？”几乎把头埋进了三井颈窝，仙道意外地发现，这样抱着三井居然无比舒服。
太暧昧了！太过分了！三井更加用力地试图甩开仙道，却因身体的方位处于劣势而动弹不得。
“我会是个很好很温柔的情人，学长不想试试？”话音里带着笑意，双臂更用力地箍紧怀中柔韧的腰身。  {2 q' e& I$ O$ \# M7 t7 Z
“试你个大头鬼！”三井几乎气急败坏，身后那人热烘烘的气息喷在耳边，激起一阵奇怪的颤栗，“仙道彰你再不放手我跟你翻脸哦。”micchi14.net& z  z7 f5 ~7 D  Q
“……不要乱动！”耳边的声音有些暗哑。同样身为男人的三井骇然察觉了仙道的变化。
可恶！开什么玩笑！仙道彰你疯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三井越发急于摆脱。
“都叫你不要乱动了！”身体的近距离摩擦使得仙道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发力，就势把三井压倒在床。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略略有些犹豫，随即便服从本能地吻下去。
“唔……”三井被猝不及防地推倒，不及反应就发现仙道的唇覆了上来。2 r' O+ o1 Y+ X" V  s4 S1 R
“放开我仙……”分开的双唇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拼命躲闪也无济于事，仙道灵活地纠缠着他，肆意掠夺，口腔内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干净，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神志一点一点从身体中脱离，好热，好难受……

一个吻结束的时候，三井狠狠瞪仙道，却喘得骂不出一个字，胸口剧烈地起伏。
仙道从上方俯视着他。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刚才那个吻？三井眼中笼着一层迷离，灯光下看起来说不出的诱惑。
“仙道！”终于能开口说话了，略带嘶哑的语声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玩够了没有？”
“……”- `2 {. m/ e( W
“你回去吧。”三井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在仙道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哀。
仙道仍是盯着他，半晌，唇角扬起：“学长真是不诚实啊。”
“……什么？”
仙道俯下身，一手仍是紧紧扣住三井被困在头顶上方的手，另只手开始解他胸前的纽扣。; k2 \+ X. e" _, L! e4 s
“喂，仙道你干什么？！住手！”三井又惊又怒，可惜被压得死死的，无从反抗。/ D$ n& I- w2 M( s$ F
“身体明明都起了反应……”附在耳边呢喃着，湿湿的热气掠过脸颊，“学长你要否认？”* Y: j: X& Z1 d' k
“……”三井拒绝承认这一点，那是因为酒精。
是的，我喝醉了，这只是一场怪梦而已。
身上突然一凉。仙道的手抚上他的腰际，微凉的指尖缓缓移动，在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密密的吻落在耳后，眼皮，鼻尖，脸颊，在唇上轻啄片刻，继续向下，停留在咽喉，出其不意地一记轻咬。0 q! W! Z% O9 |5 t' W0 ~9 J
看着三井不由自主向后一仰，仙道满意地微笑，手指开始逗弄他胸前的突起。
“住手啊仙道！”
敏感地察知身下的身体逐渐灼热起来，仙道的挑逗进一步升级。
“不要……啊……”发出的声音在自己听来都更像是邀请，三井懊恼地闭紧嘴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h+ u2 ]) _9 |
“呵呵，”仙道低笑，“所以啊学长……我，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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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43 只看该作者

7$ \% z; u+ n4 s: I$ b
$ I" e( B1 X0 k0 B1 K
接到越野的电话，说高中同学准备搞一次十周年聚会，仙道你也来吧。
十周年？洒脱如仙道，也不免微微一惊。
竟然……已经那么久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A) Q+ J$ y4 A4 a: |+ F* x7 L4 Q
平常日子一天天过得浑然不觉，定下来想想，才发现已经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路。, V, n% d, O. X6 }0 {8 ~
“发什么呆？”千叶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不是在想我吧？”
“是啊。”懒懒的笑，“想你哪天再做饭给我吃。”
拉开椅子坐下，千叶的眼睛弯起来：“美得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q  i" X1 M9 A* ^3 o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玻璃上的花纹闪闪烁烁装点着桌面。% m- z* J& Z/ Z2 `; ^
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 f3 ?: t7 a
“下星期不能和你去上野了，抱歉。”micchi14.net% z% \: z1 u0 J8 A
“嗯？”千叶脸上掠过失望，“好不容易有休假的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m; t  \0 Z; V# h% @0 r
“我要回神奈川。”仙道解释，“高中同学聚会。”' u. p( {: u4 ?: h1 a  D
“哎~~这样的？高中时候的仙道君啊……想不出来呢。”
仙道微笑不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0 S! Q+ I% P+ f$ L! B, O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千叶耸肩，“作为爽约的补偿，要带手信给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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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千叶久子的关系是从两、三年前开始的。micchi14.net' N. v" U$ L' {3 W. g
起初是在工作上很合拍，后来私下里也偶尔一起吃饭，都觉得对方聪明识趣，互不讨厌，一来二去，就在某次合适的氛围下做了某件合适的事。
之后一直保持至今。
仙道喜欢千叶的地方在于，她一点都不麻烦。
不会纠缠于爱啊不爱的问题自寻烦恼，也不会因为有了肉体关系就俨然以什么什么身份自居。二人世界中会恰到好处地流露一点作为女性的温柔、小性儿与娇嗲，回到大众眼皮底下，依然是职场上的前辈后辈默契搭档。界限分明绝无混淆。& |: R: o0 i5 V7 u2 q
这样的女人本就让人省心，何况彼此的身体又很投契。那么，做个伴也没什么不好。micchi14.net* _5 ?6 S: A4 K5 R
千叶应该也是一样的立场。$ W% M6 s# z3 U: z; f$ L9 x" n7 q8 s
说到底，都只是在繁忙都市中独自生存的普通人。
会有欲望，会害怕，会在寂寞空虚的时候渴望一点点体温的慰藉。

回到神奈川的那天有点蒙蒙细雨。micchi14.net& Q  M) n$ r8 m$ w. T
时间还早得很，仙道撑了伞在街上慢慢踱。
买过鱼线和钓竿的小超市。上学放学都会经过的长长坡道。和流川一对一的篮球场。三井请吃拉面的小面馆。$ Y: S- z" R! J+ t
居然都还在，遥遥站在十年光阴的彼岸，展颜微笑。micchi14.net9 x  K: F" ?1 ?' w# J& }1 k+ A) \
于是便有些恍惚。
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和如今站在这里的这个男人，除了都叫仙道彰之外，到底有什么关系？
micchi14.net1 w: N$ _# F* z  D7 t" u4 m8 k
走进聚会所在的酒馆，欢声笑语扑面而来。0 P* x7 ~+ `5 Q  y8 D1 e' y" q0 X) w
因着内外亮度的反差一时有了轻微的目眩，就那样立在门口，稍稍定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c3 p( j& q4 {- }
“这是……仙道君？”有人迟疑发问。
纷纷把视线投过来，原本嗡嗡的杂谈声静默了一下，随即响起一阵七嘴八舌的欣喜问候。
“真的是仙道君哎！”
“笨蛋，那么高的个头还会有谁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f6 [1 }( N) X
“仙道君今天没迟到耶！”3 G$ l" t7 O/ J. Q* w+ Z
“好久不见了阿彰！”
“仙道你从哪里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r2 \0 V8 ^, [
……
……
数不清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仙道君，仙道，阿彰。micchi14.net$ {8 g/ S! F$ P% u9 n/ Q
那么多不加掩饰的快乐的面孔对着他，是共同走过最无忧的少年时代的人才会有的真诚纯净的笑脸。
胸中暖意催开最温和的笑容：“……很久不见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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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都是二十七八的成年人，聚在一起又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争相回忆彼时谁谁谁有过什么糗事，谁和谁的名字被写在了情人伞下，谁考试永远名列前茅，又是谁直到高中毕业都没有跑完过5000米。
被点到名的或是得意或是佯怒，却都难掩脸上的笑意。# w& a' _( f. t, l' Z. i% n8 U
坐在角落里的仙道微笑倾听，那些往事有的记得，也有的全无印象，但在此刻，都变得不再重要。
再后来，话题便慢慢分散，当年关系特别好的，渐渐聚成小团体，各自找块地方喝酒聊天。micchi14.net, m% _  b7 i4 q! Q- b6 M2 I

“这些年过得好么仙道？”端着酒杯过来的是越野。
笑着碰碰杯仰头喝干，仙道朝旁边挪出点位置给他：“还不坏。你怎么样？”! I& r+ `# F) U) m8 H2 l
“工作还可以啦，就是老妈天天念叨着催我结婚，烦死了！”
“呵呵！”仙道轻笑，“伯母是想要抱孙子了，上了年纪的都一样。”
“唉，一有机会就逼我相亲，”越野颇为愤愤不平，“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塞过来，把自己儿子当成什么了，真是的！”. v- n9 s8 \  `/ f
仙道笑着给两人的杯子添满酒，调侃道：“会不会是你太挑剔？”
“结婚哎，挑剔一点也不为过啊。仙道你呢？肯定没有这种麻烦。”micchi14.net- L; I. y3 s+ W0 T/ O5 f" P
“嗯？”挑起眉毛看着对方。7 @: B) d. b- l; A% L( }: N0 E" p& p
“从来都是美女排着队等你来挑啊！喂，别老是一个人独占资源，有没有好的介绍我认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6 ~* V; ^2 y, j5 u
“……我就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吗，”半真半假地抱怨，“我到底哪里看上去像花花公子了？”5 p2 r& ]9 e4 O+ J# Y" E
“哪里都象。”! a+ C* n; \: s) J' f$ p6 ]
“……”面对如此直白的回答，仙道决定闭紧嘴巴。
“不过想不到好端端地你会放弃篮球。”越野的语气中透着遗憾，“不会觉得可惜么？”
篮球啊。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还好吧。”微笑地摇着手中酒杯，仙道淡淡回答：“人活一辈子，有些东西迟早都得放弃。”
“说的也是呢……”越野应了一句，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下来。micchi14.net4 p' z, F6 q& q( Q
倒是仙道又挑起话题：“其他人呢，都在做什么？”7 O) a5 q- @/ C3 o4 @3 M, e! X
“嗯，鱼住队长还在家里的店铺做厨师，池上学长在一家公司上班，好像是经营体育用品的，植草作了小学老师，阿福回家继承祖业，彦一跟你算半个同行，在电视台工作。”
“刚毕业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大家的消息。十年一过好多都没了音讯。”其实也没有特意留心是真，“你还了解的挺清楚的。”micchi14.net9 d2 t- [* F& ~" h7 S
“哪里啊。”越野笑起来，“还不是多亏了彦一，他的调查癖十年如一日。”
“调查癖啊……”想起那个成天拿着小本一边埋头猛写一边念叨着“要好好调查！”的小学弟，仙道不禁莞尔。
身后嘈杂声大了起来，回头去看，已经是要散场的样子。# `3 r. ~' B& s
赶着回家的，或是拉扯着准备喝第二摊的，互相告别，彼此交换电话号码，应许今后要常来常往，还有的喝醉了趁着酒意久久拥抱不愿分开。
“他们还要再去喝一杯，你怎么样？”越野偏过头，问仙道。micchi14.net+ E4 g: \9 R0 f0 |* Q
“……”踌躇了一下，“我明天一早要赶回东京，今天就不去了，下次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7 v  F  r7 e$ I
“好，那么再联系。多保重！”说着举起右掌，停在空中。
“你也是！”微笑着举手相击，好像当年在赛场上互相鼓励说：加油，我们必胜！ micchi14.net" V! ~  m$ c$ T# F9 h6 p; d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空气中漾着浅浅的泥土芳香。& U' O# L: K7 n5 B6 s* L; G
和东京相比，这里的夜晚安静而纯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W. t3 t( d" D7 ^* |" j
下了电车，仙道慢慢地信步走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A4 G/ A2 b0 L& N9 ?2 o
道旁的染井吉野这两日已渐次悄然绽放，随夜风在枝头摇曳，偶尔有几片花瓣飘落在地。1 u7 R8 N* h8 t2 I5 l
再晚两天过来，就会看到漫天樱舞的景象。micchi14.net" \4 S5 S3 s, j' N
转过一条大道，不觉停下脚步。micchi14.net+ R; E% _" C! ?8 c: J- D! T
前方不远处，是湘北的大门。8 j+ f; U! X% y
许多年前，曾经巴巴乘了车从陵南来到湘北，为着是应约和那个神色清冷的黑发男孩一对一，然而目光，却越来越多地停驻在另一个人身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2 z  R0 G+ [
一个笑起来满脸阳光，眩目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人。" [) b) [% a: ^, Q" @) y# }
一个偶尔独自出神，眼中漾着寂寞让人想拥他入怀的人。
曾经凝视过拥抱过的那个人早已不在这里，眼前只有夜色沉沉。) c' |1 J" [4 a/ {. H1 N
胸膛中被什么涨得满满的，好像若是不能大声呼喊着发泄出来就会在下一秒膨胀爆炸。  j( K' G( m2 i* R  o
胸膛中又空落落地什么都不剩，冷风呼呼贯穿而过，心口虚得发痛。" A- H7 l* l0 T8 x
仙道站在那里，远远对着“神奈川县立湘北高等学校”的校名牌，很久，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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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44 只看该作者

8 : t' T% c1 c) d+ Q' N# k  `* N

意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帘射进房间。+ A1 Q2 z( F0 y' o
通透的光路中无数微尘密密层层飞舞。
头很痛，又有些昏昏的。
可恶，居然被那帮家伙灌醉了
漫无意识地打量一下四周，嗯，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2 O# C  s! \7 ?( G& v
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边。
床头柜上半杯水。3 J/ V% m" a  ~
咦？……不太可能吧，明明醉成那样了……
话说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出租车？好像还吐了的，有人在身后温柔地拍着自己的背。
说了什么来着？“抱歉……仙道……”
仙道？？仙道！！' X$ X  C; j9 I  e7 ^  u' N
模糊的记忆飞速闪回。, [# N( u! z6 G3 J; k
学长，冰淇淋的事情还记得吗？
学长真是不诚实啊。
学长……我，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呢。 4 s: Y. f& J0 {
/ ^0 t# F  V- z) |
仙道彰……你这个混蛋！% R+ N- m- f# q5 W* \
怒不可遏掀开被子想要跳下床，却在起身的那一瞬失去控制。未曾经验的陌生痛楚在身体内部蔓延开来，脚下不由一软，啪嗒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2 b4 G( @0 y% z, p7 K# }1 o
妈的！痛死了！
“三井……！”一声轻呼，随即有人来到身前，小心翼翼扶他起来。
抬起头，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无辜地笑：“你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micchi14.net3 p6 [0 X1 x  Y+ o( m9 l. |3 Z
居然还若无其事！暗暗捏紧拳头。
“是不是……很痛？”仙道的眼神有一丝赧然，“抱歉，我已经尽量克制了……”
“混蛋！”忍无可忍一拳挥出，“你这个混蛋！”
逼近踉跄着退到墙边的仙道，恶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按到墙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啊？你当我是什么了仙道彰！你……”看到仙道嘴角缓缓洇出的鲜血，不知怎么，硬生生咽下“变态”两个字。
“对不起。”仙道垂下眼，微微别转头，“对不起三井，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K$ }$ A, @' S
呃……讨厌？……错觉么？眼前的仙道，声音中居然渗着一丝软弱，一丝落寞？ micchi14.net- k7 z1 P+ M- y/ H3 f  _
粗暴地忽略心头那微微一窒，三井低吼：“什么叫你不知道？不知道的是我才对吧！亏我一直拿你当好兄弟，竟然趁我喝醉的时候占便宜！！真看不出你是这种趁人之危的混蛋！你……你那是什么表情？！”micchi14.net( Q' p, B/ c+ y+ A
本来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仙道突然笑逐颜开，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三井。, U3 f! s/ c  e" G  E
怎么看怎么欠抽的可恶神情。
三井恨得牙痒痒的：“……有什么好笑的仙道彰！”
“被你吓死了！”仙道眉眼弯弯，“搞了半天是在气这个啊……好吧我记得了，你不喜欢喝醉的时候做嘛，下次会注意的。”闲闲的语调全无被人狠狠揿在墙上的自觉。micchi14.net8 y5 C- I9 F6 ~
“……”吐血三升。# F, x/ N6 i7 h" w
“嗯，还不高兴？”作出沉思的模样，“我猜错了？……那，那，下次换你在上面好了……”语气中万般无奈千种委屈。
“……你猪头啊！”咬牙切齿吼出来，“什么……上面下面……再说、再说谁要和你做了！”3 i7 D/ S, ^" i4 Q
“哦~~~~”意味深长的一声，“不要啊，可是昨晚分明有人抓着我不肯放……”
“……”这个人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micchi14.net0 d3 C! u  C+ i7 i  M% [
“仙道彰你给我听清楚了，那时候我喝醉了！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对你没兴趣，我……混蛋你在看哪里？！有没有听我说话？！”
发现仙道玩味的目光有意无意晃过自己的唇，又朝下溜到领口，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一手下意识地收回来想要捂住颈部。
“太晚了……都看到了啦。”仙道笑得很愉快，“呃，其实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学长你昨天明明也有爽到……”
“仙、道、彰、你、想、死、是、不、是！！”; L( A; x0 n; L( ~6 A& c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三井早已把眼前这个祸害剐了几百回。micchi14.net9 G  z/ T( G; _1 n2 R8 T8 z
“抱歉抱歉。”仙道乖乖举手投降，“那个，你肚子饿不饿？我做了早餐。”

事后过了很久，三井都没有搞明白他当时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仙道拖着坐到了餐桌前。6 e5 S: G# g; S" p6 _) K
是肚子确实饿了抵不住食物的诱惑还是在那一瞬间中了邪被仙道的笑容蒙蔽了理智。9 W% J+ Q& c2 C1 H3 ^6 h
总之明明是怒火中烧准备痛扁他一顿的，至不济也该让他速速消失还我一个清明世界。
然而最后却演变成两个人面对面共进早餐的诡异场面。
嗯，确实诡异。& j0 k3 I/ {* s. ]$ i* O7 o6 C! f+ D
桌子上的食物堆得满满当当，居然还有和式与西式两种。
桌子这边的三井寿黑沉着脸，埋头吃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6 q7 d1 i' {$ {  K
桌子那边的仙道彰笑容可掬，絮絮叨叨。
“呐，三井，以后就不叫学长了哦？”
……你不是已经没在叫了吗！
“咦，味噌汤搭火腿煎蛋三明治，很别致的吃法呢。”: k  B/ l# b5 b8 X4 ~
我乐意我高兴管得着么你！
“三井你还在生气啊，好歹说句话嘛！三井？三三？小三？”
青筋暴起。你这是对前辈的态度吗？
“……要不叫你‘寿’？”) }, Y* k# x- `3 ]9 ~. i
“仙道彰你给我差不多一点！”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不要得寸进尺！”micchi14.net2 A6 M+ n6 k& W0 a, G: G! v% M
“好的。”乖乖接口，“那么，你想我说什么？”+ l+ l9 q6 u9 x" s1 \
“……”无力地耷下肩。
“……？”笑眯眯地望过来，“是随便我的意思？那我可就说咯？”
切，难道我说“不准”你就会自动闭嘴？！- X6 E& x/ }1 K# V
“和我交往吧。”. c' y1 C6 K0 w* }+ L
“咳咳……！”呛得连连咳嗽之下愕然抬头，对面的人依然笑嘻嘻。
“我都问了好几年了，你倒是回答一句啊。”等不到答案，索性整个上身趴到桌子上把头凑过来追问。
“……不要！”悻悻然扭头。
“为什么？”一脸不解。  U' D6 v# S$ X: W0 V  D) m
“我说了对男人没有兴趣你没听见啊！”几乎是用了吼的。
“你喜欢女人？”挑起眉，恶劣的眼神。
“是啊，我喜欢女人。”瞪眼，以为我怕你不成，“怎样？不满意？”
“哪敢啊。只是，”悠悠放慢语速，“从来都没见你交过女朋友嘛，人家我都已经是两位数了。”1 \9 O" h. M+ [" H- ?) Z; j
“……”心底永远的痛啊，“别把我和你这种男女通吃没节操的家伙相提并论！”, a" Q% O0 R" {  ]
“说的真难听，”摇摇手指纠正，“我这叫人见人爱好不好？”
“恶，还人见人爱咧。”别过头冷冷哼一声，“稀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 e* h/ J  F$ T! x
“稀罕的，”偏要站到面前，笑笑地看过来，“你稀罕的。”
稀罕你个头！心里这么想着，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却忘了张口。
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仙道，没有这样被他注视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c& h; B: v* r, U4 [
好像春日阳光般慵懒的微笑，是对着我的吗？黑黑的瞳仁深处，映出满脸迷惘的自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1 C$ `; C; |: L/ V- S
心脏突然怦怦剧跳。全身的神经都好像僵住。待要打个哈哈，却觉得嘴角在抽搐。
“呐，和我交往吧。”声音柔柔的，目光柔柔的，笑意柔柔的。嘴唇也柔柔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2 j. V. F5 y' V
咦？？嘴唇？？？怎么回事？？？？micchi14.net! f( G2 D. J- H1 p  c% Q
视野中尖尖的朝天发微微斜出一个角度。* w3 W8 c, Y6 M% M: k1 s# [" w
混蛋仙道！居然搞偷袭！卑鄙无耻！小人！无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U$ i, b8 e+ a. ?
“呵，”低低的调笑声在耳边响起，“接吻的时候应该把眼睛闭起来吧，三井学长？”# W1 i9 M% ]0 `$ c; A
“啊？唔……”也对哦，那就……闭起来吧，仙道彰你这混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Z3 m* l$ j; v1 @9 o
一顿早饭吃完，仙道彰打电话替患了重感冒不能参加训练的三井学长请假。1 R" p% g& r) B* p1 V

再之后，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半同居的状态。micchi14.net: }3 Y; ?0 m7 m
三井绝不承认这是因为他“稀罕”仙道彰的缘故。% Z9 A! a/ F) k: ~$ r: T) G
虽然必须得说，他弯弯的眉眼很好看，宽阔的胸膛很温暖，球场上炫目的技巧让人移不开视线，阳光下懒懒的微笑让人怦然心动，夜晚在他有力的臂膀中能够安心入睡，晨起看着他安静的睡脸会觉得心底有一处突然变得很软、很软。
可是那些东西，哼哼，我不稀罕不稀罕不稀罕……
仙道于是带着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的宽容表情说：“是是是，知道你不稀罕，但至少我做的饭还能入口吧，啊？”
“……”许久才给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点头，“还过得去啦……”' S# Y1 i9 }& n0 o9 Y
仙道闷笑：“三井你就是这点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天真的执拗。micchi14.net" _. Z5 G! a0 F. t/ h$ V1 w, c2 C
“去死！”三井黑线，这是和学长说话的措辞么？还可爱咧！
“呵呵，叫我去死你不会舍不得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F( O$ [& D# }  s* O/ J: N
“……”气结，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厚脸皮的家伙呢，“你少得意……手往哪儿搁呢混蛋……喂说你呢……不要乱动……喂……”
! }2 b! i' H/ f# ], B# o
平心而论，和仙道在一起是件很开心的事。; L' i9 w2 c  `* D( e, ]
他会说风趣的笑话，会做可口的夜宵，会一时兴起拖三井翘课乘几小时的车跑去海边晒太阳，还会因为不愿惊醒睡熟的三井而任由手臂被枕到麻木不能动弹。micchi14.net; q0 H# B( ^. |9 `
一天夜里，三井突然醒来。
身侧仙道安静地睡着，匀净的呼吸声在静静夜色之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躺了片刻，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忍不住偏过头去打量他。2 P) j1 o4 m& Y0 n9 n8 r$ z3 J6 |
英挺的眉峰，高高的鼻梁，温柔的唇。都早已熟稔于心。
略显陌生的，则是此刻映在眼中孩子一般的纯然无邪。
瞪视着天花板，三井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不了解仙道。
永远微笑着的仙道，在任何人面前都和颜悦色的仙道，随口说些有的没的不知哪句真哪句假的仙道，即使面对凌厉进逼的流川枫也不曾失去从容风度的仙道，还有眼前这个，安静地睡在身边仿佛孩子一般的仙道。micchi14.net# A, m- H; D; D
到底仙道彰是个什么样的人？微笑面具的下面会不会也有彷徨无助也会害怕寂寞？5 K' _, ~- Y+ l0 \0 H4 Z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愿意让我看到，真实的你？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声音。
对上那双惺忪睡眼，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一点点疼，于是绽开微笑：“仙道你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害呢。”
迷迷蒙蒙的眼神渐渐亮起来。
然后就被紧紧抱住。那一次，仙道从所未有的温柔。
当两人相拥着攀上顶峰的时候，三井迷迷糊糊呓语：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啊仙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7 J1 V: J; `2 y) l9 D
回答他的是浅浅低笑：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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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46 只看该作者

9

千叶从浴室里出来，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滴。6 a$ W* d: \( }& o# n+ M* S: K
仙道身披寝衣，倚坐在宽敞的窗台上，指间的烟头一明一灭，渐渐积起一段灰。氤氲的烟气给他的轮廓染上一层浅浅朦胧。7 {, z. I. x  o* p
千叶靠上前，环住他的腰：“自己出去单干的感觉怎么样？顺利吗？”* a* O" U4 q4 W7 ?2 y2 |$ c
“嗯，还好。这些年下来好歹积累了一些人脉，上手算轻松的。”/ s1 I+ f  y& ^1 `0 B4 f  E6 s4 O
“那就好。”  j! n' R( H# v* [9 P8 p
正值满月，清霜般的月光满满铺了一室。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3 @2 w5 ?
“仙道？”7 q8 t0 H8 G3 a
“唔，怎么？”& D% J2 r& \! M# ]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心里有事？” - h& i) r6 \. S( E
“……”仰头吐出一个烟圈，“我大概要结婚了。”
“哎……？”千叶微微一怔，“说笑吧？”
“我大概要结婚了。”重复一遍，转头过来对着她，仍是温和上扬的嘴角，亮晶晶的眼神。
“……”不由得放开手退开两步。太过突然，反倒没有余裕震惊。 micchi14.net& e8 I0 w# g( t. _: C# D' x
) x0 J# v" |7 Z7 \
仙道去相亲完全是因为不忍拂了母亲的意。6 |( K; q1 h+ m1 ?# ^6 p/ s" g
从来他要做什么，家人都不干涉。一直说只要阿彰觉得高兴，就由他去吧。& \/ Y6 r0 ]0 c9 m  O. }" o
然而这一年，母亲生了场大病，在手术台上整整躺了7个小时。! b6 t; {3 D7 d
候在手术室外，7小时里的忧心煎熬恐惧不安，竟然没有语言可以形容。micchi14.net( E0 f. W0 Q8 o! f6 z' G/ k
那个时候，自己心神不宁还要安慰坐立不安的父亲，仙道发现，他并没有自以为的那样淡然。总有些东西永远也无法放下。
所以当母亲回到家里，有一天突然感慨着说“阿彰你年纪也不小了，考虑一下成家吧”的时候，仙道只能说：“好的。”
介绍人是母亲的旧同学。) Y, v, c" Q* v3 a
女孩子性情温和，不多说话，有时对上了仙道的眼神，脸颊就悄悄浮起一层红晕。
母亲明显很中意，女孩好像也很喜欢这位慈和的伯母，道别时目光竟有些依依。
事后问仙道的意见，他想了想，没有什么感觉，但至少是不讨厌。4 |0 b5 V9 Y3 C1 ?
于是微笑说：“我觉得挺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9 c& D! v( h
看到母亲放心下来的神情，他想，真的是时候收起任性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 \% u0 T, L1 t) F$ P, t2 l" S. K

千叶当然不清楚这些经过，她所听到的，只是一个结果。
迎上仙道的目光，唇边绽出一抹微笑：“明白了。那么……今次就是最后一面了吧。”9 h9 z5 m4 q! p
“……”依仙道本意，只是认为两人不再适宜保持迄今为止的这种“伙伴”关系，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否认的立场。
若是腆颜说出“其实我们还可以是朋友”这种白烂台词，相信千叶会认为那是侮辱。
毕竟也是个极端骄傲的女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A( N) p9 e, J2 }! W

默然半晌，仙道转头把目光投向夜空：“千叶你……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该嫁就嫁了吧。”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千叶终于失笑，“太狡猾了啊仙道君！”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k: R* r- N: m: {; x* y: R* W- R* g
“我若是肯嫁人，还不如哭着闹着求你不要离开！”千叶开始飞快地更衣，“对要分手的女人说这种话会被误会成试探的哟。”
“千叶……”micchi14.net4 Z1 K  C6 c- A/ C$ B
“我的父母，”千叶轻描淡写地好像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据说是因为爱得死去活来才结婚，结果分手的时候还不照样吵到天翻地覆，比三流肥皂剧还要难看。所以我早就决定了，这辈子绝对不会结婚的。”  ^. c: f. e3 U3 B& t" o. K
“……”这样坦率的千叶，仙道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内疚。”千叶微笑，“不过也别指望我会慷慨到送你结婚礼物。”
“……”面对一如既往明快爽朗的千叶，仙道暗暗松一口气。
“对了，最后想问你一件事。”# R  x1 H% k; }
“嗯，是什么？”
千叶咬着唇，似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开口：“每次你抱住我叫‘阿久’的时候，究竟是不是在想着我？”

Hisa。
呼吸漏了一拍。
仙道终于意识到，千叶比他想象中更敏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j* Z+ U( |* p
她只是一直都不说而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8 F' q( u0 E  a+ [& H2 E
原来，纵使是不经意，终究还是伤害到了。而他只能老老实实说：“对不起。”
然后等待暴风雨式的发作。
说到底全是咎由自取，就算挨巴掌也只能认了。' m. M/ b3 c- l& \7 D, D
然而只有沉寂。1 D" G3 X' L/ p6 {' f
抬眼望向千叶，怔住。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委屈，反倒是深深的痛惜和不忍。7 k; [1 j' c& J+ S0 w! x
这种眼神的千叶，也是第一次见到。( X6 C1 q: }5 S+ \, Z) J
“仙道你，”千叶缓缓开口，“为何要逃避到这等地步？”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0 a, o, G/ W2 b# m0 d: X
“是真的看不到，还是情愿视而不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u, [0 [+ {1 Z* m- @
仙道苦笑：“……你还是那么直接啊……”
也罢，终究是我欠你一个解释。 + I) l8 C" R; c2 q

“从前，喜欢过一个人。”
再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进去，然后慢慢呼出，看白色烟圈氤氲成变幻无方的流云。2 _, L; X1 v9 T; ~7 K1 K; G) V% \
“很喜欢很喜欢。忍不住就想靠近，后来就交往了。”
在一起的日子幸福得让人目眩。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就想要对他好，一直一直地对他好。4 b; E0 g/ Z/ q6 N0 E" Z
“但是心里害怕的不得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喜欢到这样地步，所以越来越不安。”
越喜欢，越惶恐。渴望在一起，却迟疑着不敢拿出全部真心。敏感如他，又怎会毫无所觉。! T, `5 t% }" h  y1 B$ S# W
“有时觉得，这么别扭的人，迟早会被讨厌吧。不想等到那一天，所以抢先说出了分手的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J# M, e, N* b+ E& ~/ M
其实那时真正想说的明明是另外一句，却再也没有机会出口。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1 Y8 j- z/ {! ^4 [6 I
“……然后呢？就这样……结束了？”
“嗯。结束了。年轻的时候太固执，绝情的话说了出口就没有办法收回，而那个家伙，其实比我还骄傲呢，再也不肯回头的。”仙道弹掉长长的烟灰，唇边勾起微笑，“后来突然发现，我居然连一次喜欢都没有说过就放他走了，实在有够蠢的，是不是？”+ B4 A( |6 [1 w; G, U6 V
“……”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说着这样让人伤心的话还要笑啊仙道。
“……呵，我是傻瓜呢。”仙道喃喃自语，“傻瓜啊。”
那时年轻骄傲的我们，都只顾低头检视自己的伤口而无暇留意对方的迷惘与挣扎。
因为爱着而不安。因为爱着而失去自信。因为爱着而希望得到鼓励和肯定。因为爱着而无法原谅忽视和误解。因为爱着，才受到伤害。
可惜我们统统视而不见。
于是错过。再不相逢。

蓦然一股大力攀上肩头。3 q+ \4 J( y9 |
千叶久子抱住了他，用力地紧紧抱住。
“仙道。仙道。”瘦削的肩头微微颤抖。她在哭。
“千叶……”心底隐隐作痛，勉强笑着拍她的背，“怎么了这是？其实我都已经没事了……早就已经过去了啊……”
“请你……一定要幸福。”千叶的声音略带沙哑，“仙道。一定要幸福。好好爱你的妻，爱你的孩子，幸福地生活下去……好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s; s3 |/ A* j
“……我知道了。我会的。谢谢你，千叶。”
真的很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那么，再见了，仙道。”
“……再见。”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U7 d; o2 M& `2 i0 n

30岁那年，风动云舞樱吹雪的日子，仙道彰举行了结婚仪式。
第二年生下一个女儿，起名叫做“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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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46 只看该作者

10
1 n1 J* ^, j- S/ N
打上最后一个句号，存盘，关电脑。
忍不住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发现腿都已经坐麻。6 J0 H- ?" o$ Y
晨光微微透入窗缝。不知不觉又是一个通宵。
这些天为了论文的最后定稿搬回自己住处挑灯夜战。
算起来，有两个多星期没见着仙道了。5 r. N/ h0 ^) P! N+ k! H
接下来就是去见导师。交稿。等候答辩。. P# k  c5 u) C/ C
两天以后还有一间大公司的第三轮面试，也是最后一轮，得打起精神来对付。
真累人啊。5 O; b9 z# `$ C1 p3 E7 P
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三井决定天塌下来也要先美美睡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饥肠辘辘。5 I' k( g- T: a
随便吃点什么就回学校先找导师然后去看仙道吧。2 q! }& J$ U) z: F8 L
洗脸刷牙刮胡子梳头发脱掉皱巴巴的睡衣睡裤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打量着镜子里重又出现的俊朗青年，满意出门。 micchi14.net( C. Q& `% a; R. l3 o" g; _
& ]- S' c/ ?3 z/ T2 E4 x' f
从办公楼出来，转上通向体育馆的路。. Y: `& U) x4 V8 s! z$ f
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热身，仙道那家伙大概还没到呢。0 I1 ^+ m* c% S) u' J0 s) x
他的爱迟到早在神奈川就很出名，差不多和流川的睡眠暴力属于同等级别的业内基本常识。
想着高中时代那群人，不由得就微笑起来。
这次的面试如果能通过，拿到offer以后就和仙道一起回去看看吧。他那么喜欢在海边钓鱼，陪他钓个够好了。% `& R& n; m8 _3 U: I+ g
“三井前辈？”身后传来一声不太确定的招呼。micchi14.net, V' p1 Q. K4 v! |8 U2 F/ Y
“啊，野村君，”是篮球队的后辈，“很久不见了。”! n- i! g0 K9 i5 e
“是啊。前辈这段时间很忙吧，很久都没来指导我们了。”野村很会说话，“现在是去体育馆？”
“嗯，忙着毕业，很久没有摸球，手都有点发痒啊。”三井大笑，“怎样，夏季联赛的准备？”
“大家都干劲十足呢！可惜没有了仙道前辈，战力会大打折扣的说。”micchi14.net  r) l+ W1 i) {( y
“啊？”三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0 s  H2 |, h/ q
“前辈不知道？”野村露出惊讶的表情，“仙道前辈退出球队了啊。”

站到仙道楼下的时候，三井有点辨不清自己的感觉。micchi14.net2 z/ Q) s7 z) j* N6 D! h! |
生气，担心，意外，失望，被欺瞒的怨愤，以及感到被忽视的沮丧，到底哪一种更加多一些。
脑海中反反复复闪回着野村那个惊讶的表情。
却只能若无其事说因为最近太忙所以有阵子没见面了。
情绪跌至谷底。
居然要从别人口中得知关于你的事情。micchi14.net3 m' `, C+ d/ N5 f+ V; w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有意不去过问，我以为那是你要的空间。+ I* y( ^9 l/ n- U- Q
但篮球应该不一样。那是我们最初的交集。. X8 u& A" [2 w8 Y( l
然而现在，没有商量，甚至没有一句知会。
仙道彰究竟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micchi14.net1 [1 ^5 |5 O! G" y% ]& M

仙道正心情大好地窝在沙发里翻杂志，口中还愉快地哼着小调。
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背负着别人的期望而生活，整个人轻松得好像可以一直飞到天上去。
听到开门声，一脸惊喜地回头：“回来了？论文怎么样？”2 H" X/ f; n5 a7 Z# r, r7 @& c
“嗯。熬了几个通宵，总算结束了。” 对上仙道的笑脸，三井没有办法发作。他想听仙道解释。他不愿意相信仙道会任性到彻底无视自己的感觉。+ ^% S3 \( {6 R! }3 R0 Z* r: K5 f# s% }7 S
“那应该好好睡一觉啊，怎么就过来了。”离开沙发迎上来，“怕我一个人在家寂寞？”
“……”为什么他就能笑得这样阳光灿烂没心没肺？
“真的是很寂寞啊，三三最体贴了！”仙道张开双臂，“来，抱抱。” ( ^* V7 f. b- b  R; z
“……仙道，”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让三井有一瞬间的失神，“为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Q$ d4 o6 ]5 \5 G: h
“嗯？”下巴蹭着他微凉的耳廓，一点点地心不在焉，“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z! K& |4 [) L& W: R
“别装傻！”挣脱仙道的怀抱，三井退两步拉开一点距离，“退队是怎么回事？”
“啊，你听说了啊。”挠挠头，“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没劲了。”
“没劲……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你把篮球当成什么，把球队当成什么了！？”
“我是为了自己高兴才打球的。”对于三井语气不善的责难，仙道的神色微微有点不悦，“你这是在以前辈的身份教训我吗？”micchi14.net/ a& P  g; u# O% Y  k" y
“是又怎么样？”三井冷笑，“问不得？”
只离开一臂之遥而已，却突然觉得冷。 micchi14.net) s4 j, u5 i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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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僵持片刻仙道让步，“你脸色很差，要不先洗澡睡一觉，我去……”1 A- w0 a% ~! x
“不用了。”生硬的语气表露了此刻恶劣的心境。) t$ t# I0 |; L( A/ d1 w) u
“……小三，”仙道好脾气地哄他，“好啦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之前忙着赶论文，我不想你分心而已。”micchi14.net, \8 o  V5 A& I- e
“哈。”毫无愉悦之意的一声笑，“多谢你考虑周到。”
“三井。”意识到他真的生气了，仙道苦笑，“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吧。”micchi14.net8 y" p+ i* y" E- j/ ?
“让你不舒服了啊，”禁不住冷笑，“真是对不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5 ?+ C% J, s2 n
“……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仙道的语气忽然有些疲惫。
果然，连你也不能理解么。7 i& P7 K$ K. U- _& [  p7 b
原来，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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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定定地看他半天，猛地转身：“我回去了。”
“等等！”仙道追上去一把拽住，“……那么多天没见，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短短几分钟，同样的话再说一遍，就有了一点哀恳的味道。micchi14.net2 j. [! n& a- r; }/ ?' T
“……”抬眼望他，突然心就一软，刻薄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嗯了一声。* P' O0 }9 ]" P; D) m. ^+ X4 s
松一口气，仙道无语地撸撸他的头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G  w: m, D
惯常的温存举动这时候下意识地做出来，两人都一愣，随即便笑起来。7 y$ H& `7 B9 m& O8 U6 M& e
“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先吃一点茶泡饭，”仙道宠溺地拍拍他，“待会儿一起去外面吃好不好？”
“好。”努力忽略依然横亘于胸口的苦闷，三井露出微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 `0 c6 N(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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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在想，”捧着热乎乎的茶泡饭，觉得全身都暖起来，“要是能被这次面试的公司录用，就抽时间一起回神奈川去看看。”
“哎？神奈川啊。”仙道歪歪脑袋，“很怀念呢。好久没看到大海了，去啊去啊。”满脸的跃跃欲试看得三井笑出声来。micchi14.net+ }9 O- b0 ?3 A7 N& H2 [' E" |; ^
“再看咯，到时候的事情谁知道。”micchi14.net( R) s4 B& G  ^! |
“……咦……什么意思？”托牢下巴望他，微微挑起一道眉。
“啊……我是说，”急忙解释，“计划不如变化快，说不定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绊着脱不开身嘛。”8 X( b8 Q& Q& `. X; _5 s: \3 r
“呵呵，这个才不用担心。”仙道笑眯眯，“总有办法的，有点信心啦！扫除障碍的工作就交给我好了！”/ {$ l+ h, w1 B- R6 m2 @
“哼，对你我可不敢指望太多。”三井瞪他，“善变的家伙。”micchi14.net& X& t  O* j0 B; b9 v
“喂喂喂，”仙道抗议，“什么话啊，我就那么不可信？”$ w* a4 G/ u' e) X. K1 m
“那当然，你倒是说说看你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我……”话音戛然而止。三井自己先怔住。" s( ]" r/ e  j2 v" X9 `1 h3 r
好端端怎么冒出这么一句？硬生生咽下的两个字梗在喉咙口，堵得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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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吧我承认，”干笑一声，三井认输地放下吃了一半的茶泡饭，“我真的不懂，我以为你很喜欢篮球。”
“……是喜欢啊。”知道了三井想说什么，回答便不免有些迟疑。( B+ C8 N4 |0 G. j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三井怔怔望着仙道。
否则怎会甘心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中挥汗如雨，怎会在球场上发出那样耀目的光彩。$ M" C; O5 D' M4 g- n+ N; @( e
可是，这样毫无征兆说放下就放下的方式。这样“突然觉得没劲”扭头就走的方式。. b9 ~/ e7 u" i& D4 I
突然想笑。
太逊了啊三井，堂堂的火焰男三井寿，怎会变得如此怯弱。

“三井，我是很喜欢篮球。真的喜欢。”仙道的笑容渐渐敛起，“可是……”要怎么向你说明？* |. j' `7 m3 R  U* D
篮球于我，原本就是无所谓放弃或坚持的东西。3 z3 v- K8 }3 Y6 o8 G" ?2 h
我不是一个因为喜欢就能百分之百投入全部的人。
那样用尽全力对我来说太辛苦。那样不留余地的付出会让我害怕。
只是对你，三井，我想试一试。
如果能再给我多一点时间。让我好好确认一下。

“……算了。”忽然觉得全身无力。
仙道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你却答不出。
我对你来说，也是和篮球一样的存在吧。
有一天你是不是会同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心底有个声音告诫自己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事情能让你一心一意？” % ?5 ]3 \  a4 M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_5 H0 ~. h; V
“……”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言以对。
心慢慢往下沉。沉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micchi14.net9 T8 z9 t9 d: T) S
明明说好了不吵架的。
明明还在商量说要一起回神奈川看大海。micchi14.net- ?( F% l+ r; a( L& o' N" E
为什么？能不能不要继续不再追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8 G& ~" X( Y; `% w0 e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能骗你说对你百分之百。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想现在就和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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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有，是吧？”直直望进他的眼睛，“仙道。”) n& \% i: h! q4 n9 l+ M4 h
事已至此，我已不能继续装作毫不在乎。& w4 q, ?3 e9 h, D+ M
总是漫不经心的你，总是什么都不说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会好好听的。
只要你愿意让我看到，真正的你。* K3 N, ^" r8 Z3 Y7 }  `! d9 X  L

“……是。”挺直身体，迎上三井的目光，“没有。”
没有办法让你明白我的不安和动摇。说不出口我也会害怕会不知所措。0 }7 P0 _! |. w/ E$ t1 M2 C' F; D
这样软弱的仙道彰，会让你觉得好笑吧？会让你更加无法相信吧？micchi14.net% z% x; ^% V4 V2 [% ?. G  ^
那么好吧，我也不要解释了。
随便怎样都好吧。 ! r- {% @1 h3 s  s

身体里的某个角落，什么东西啪地断裂。

“……果然是没有啊……”并非预料之外的答案，却深深刺入内心。很痛。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反正都会被讨厌的话，干脆讨厌到底好了，无所谓了，“不要告诉我你觉得意外。”micchi14.net, F6 b! y& f9 U7 q
“仙，道，彰。”好似听得见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轰隆轰隆在耳边震响。) {) j3 C+ `  L4 i4 F+ h/ L
“我以为你从第一天开始就应该知道了的。”嘴角优雅勾起，眼中满满的嘲讽毕现无遗，“看来我们都搞错了。”( R* R! N+ \. Z' t  x
“……把话说清楚，仙道，”真的事到临头，居然莫名地冷静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6 Z6 Z6 o$ @2 P; J/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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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我本来不是要说这些。# @$ b; x2 }) d3 F1 A1 Y) `) P' V
沉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沉寂。为什么你要逼我。micchi14.net8 M, E2 z# o/ q% s# g* ?9 d
沉寂。拜托你认真回答。7 F' J$ o. ^4 G: S

沉寂。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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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们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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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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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苦功高御用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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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大中小发表于 2008-8-30 09:4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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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吹。云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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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十四年光阴的乍然重逢竟让他一时茫然无措。micchi14.net& k& D4 v" H4 N# G7 @" D, u# A
“你好么？”三井微笑，“这是你女儿？”
“嗯。”仙道镇定下来，“友子，叫三井伯伯。”
“三井伯伯。”大大方方地叫一声，“伯伯是爸爸的朋友？”# \) M/ s: V2 ~$ u' I* t
“是啊。”三井摸摸她的脑袋，“友子好乖，今年几岁了？”micchi14.net$ y+ g# B9 h7 s. d# n" X
“四岁。”友子自豪地大声回答。
“呵呵，”仙道轻笑，目光转向三井，“你好吗？”
“很好啊。”三井也笑，“只是都被人叫伯伯了，觉得自己好老哦。”
“……”仙道注意到，三井笑的时候眼尾带起了细细的纹，可是当年最让自己心动的那种孩子气的天真依然清晰可见，“这么久没见，后来……你去了哪里？”* s% `* ?1 y; u/ E+ N! D
“嗯，走了很多地方。”三井一手插进口袋，“一时也说不尽啦。”

“三井……”感觉到他的轻描淡写，心底好似被狠狠扎了一下，“对不起。”
“哎？”三井露出些微诧异的表情，“你说什么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V9 ~; Y6 F' g7 o: v
“……”心中五味杂陈。
当初的事情，三井已经坦然到一点都不在乎了吗，连同他这个人一起？/ T0 ~8 @7 H+ o. K, n
这样也好吧。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里分明涌上一种涩涩的苦。 2 G, |* i5 R& S7 \' g+ i) R" j

“仙道，”三井看着他，“我确实怪过你的，最难过的时候甚至想冲到街上砍人。”' G) Z  V5 n! H3 B# k
“……”0 {. j  ~- D  M
“但是后来想通了。我明白的。”目光中满满的了然与释然，“真的，我全都明白。”
所以，不用向我道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3 w$ X$ E0 u. M
你的坚持和我的固执，谁都没有错。; ^! ]1 t. E1 s9 b" Y. y" L7 D0 L7 N
如果没能在一起，只能说明我们已经确乎没有了走下去的理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9 R$ t$ T;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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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看得出来，三井是真的已经完完全全放下了。
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终于明白了他。8 u) m/ ~$ k5 w5 X! G- C  i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8 r7 N$ M( u1 B  m
那么，现在说出来应该不要紧了吧。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可以笑着说出来了吧。% [! D/ P- B/ |
突如其来的难耐的无名的冲动在胸中蠢蠢跳跃。告诉他吧，最后那个问题的答案。micchi14.net( s* l! X% {0 p% u
“三井其实我……”: `& G9 C5 ]% D; R
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三井露出歉然的神色：“啊，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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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衣袋中的手机，三井按下接听键，稍稍走远两步：“喂，是我。嗯……在外面，遇到一个朋友……现在吗？……呵呵知道了，罗嗦……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走回来，三井微笑：“抱歉我约了人现在要走了。你刚才要说什么？”micchi14.net! M; A+ ]) \- p4 J: d) J" l
“……没什么。”仙道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q* c2 m  |) f( u9 C
“那么再见了，多保重。”三井笑咪咪地拍拍因为大人只顾说话而显得有些无聊的友子，“再见了哦，友子。”
“三井伯伯再见！”友子用力挥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Y4 X# f+ S; E/ }% D4 M1 S: [2 A
“啊，对了。”三井摸出纸笔，刷刷写上一串数字，“我的电话，今天太匆忙，有空再联络吧。”1 v% Q; z! {/ ~: z6 J0 s
“……好。”接过字条，仙道微笑，“多保重，三井。”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B( d4 j7 t
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
其实当时我想说的是：从前没有，但现在开始也许会不同，请你相信我，让我们试一试。% p0 Q) X# m9 K8 Y$ M; r
刚才看着他讲电话，神采飞扬的眼神，轻快跳跃的语声，整个人都好像笼着一层淡淡的名为“幸福”的光。
于是明白，现在的三井，已经有了别人的百分之百。; {; z4 w" @8 D( |" K; k" `# {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 V1 P9 Y$ _0 o1 N9 j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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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你怎么了？”友子揽住他的颈。
“嗯……”眨眨眼，逼回不知何时泛起的薄薄水雾，“爸爸看到很久不见的朋友，太高兴了。”
“哦，那为什么不笑？”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不解，“友子只有痛的时候才会流眼泪的。”
“呵呵，友子还小，”仙道无奈地笑，“等你长成大人就明白了。”
“……大人好奇怪哦。”友子认真地说。
“是是是，友子说的对。”仙道开步走，“玩得开心吗？爸爸带你去吃雪糕好不好？”micchi14.net, x/ p# U! {* u; ]  E% L" ?
“好啊好啊！”友子高兴地拍手，“最喜欢雪糕了！”

是的，大人都很奇怪。
会因为喜欢而心痛，也会因为高兴而哭泣。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y5 n  @0 Q# s/ \) Y
但是，友子，人就是这样才长大的。- A7 k" k" [. O. G% b0 n. j
仙道无言地抱紧女儿，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大步前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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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23初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J/ k9 t9 U
2007-9-24二次修改; S0 {$ B% [$ G0 D* n' `
micchi14.net# H- P+ a3 H5 h% E; c9 W9 v
[ 本帖最后由飞筝于 2008-8-30 10: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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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ita21

后援团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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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大中小发表于 2012-8-1 01:15 只看该作者

无意中看到楼主这篇文，用比平常缓慢很多的速度看到尾，非常喜欢。
很契合我概念中的仙道和三井的形象，插叙的手法很有画面感。- e; C( R+ m9 ?1 p
虽然最终还是算不上HE，但是却让人觉得也许这才是最适合的结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S- d. z3 U" [" `$ z/ i! ^) n
年强时候、很多时候的视而不见，其实是一种惘失。回首时刻，一切无比清晰，一切终无可挽回，怅然，但人生依然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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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草草

炎之男红旗手

Rank: 3 Rank: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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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大中小发表于 2013-12-7 20:39 只看该作者

『是的，大人都很奇怪。会因为喜欢而心痛，也会因为高兴而哭泣。但是，友子，人就是这样才长大的。』) B9 |7 ]! [8 U8 m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这一段，简直要泪目了T^T2 n. f t" R b
尤其是想起当时剑拔弩张又脆弱得极易破碎的气氛，想起两个人都执着地固守着的一份骄傲和锐气。
年少时期的固执与不肯退让……都不能称之为“错误”吧。
因为人是因为这样而长大的，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遇上了现在的人。2 e9 R% \( {' ?
可还是忍不住要心疼仙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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