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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洋三】神奈川的冬季（已完结）

苏灿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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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23-4-27 22:49 只看该作者

【洋三】神奈川的冬季（已完结）

神奈川的冬季
一个全新的故事，全文与之前的洋三无任何关系。三井寿第一人称文。微虐，现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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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踏上湘北的土地上,已经是十年后的事儿了。  `+ A- x$ G0 D( k7 ~5 C5 B, ?& w9 j
十年,走在当初的海滨路上，海风拂过，那种湿咸的味道勾起了我的回忆。/ A5 E5 K8 p+ q'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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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条路上，每逢朝霞和日落时分，洋平用他的小粉摩托接送过我无数次，这次重走，我恍若隔世。, f9 v- l! @) n1 S& [

当初我和洋平一起租住的木质破旧学生公寓,早已变成了现代化住宅,一起去洗过澡的老旧銭湯（日式温泉）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家咖啡店。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望向里边，再也找不到当初钱汤的半分模样，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Z1 [3 ~0 I7 ^1 F

那家钱汤温泉留着两人太多的回忆。冬季里我们两人洗好澡出来，我嫌麻烦，总是没有耐心吹干头发，发梢在寒冷的冬季里冒着雾气并凝结成霜。) V. B. M$ l$ m0 t- T+ _! B7 {

洋平也总是在这时一边调侃我傻到冒气，一边把自己的围巾系到我脖子上，我若拒绝，洋平便一路追赶，直到我精疲力尽跑不动了，被他逮到后，答应乖乖系上为止。# j5 `: s6 A5 \3 s# O4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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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驻足在咖啡店前，回忆着年少时代的恋人洋平。可惜十年光景，足够物是人非。自己的脸庞映在咖啡店的玻璃窗前，哪里还有当年打篮球的少年模样，只剩下疲惫和沧桑。

因为家庭和事业的变故，我从国外回到了日本。当年和被迫与洋平分开，如今我不敢听到与洋平有关的任何消息。更不敢联系樱木。

就像当年不良的我流落街头不敢去见安西教练一样。只能拜托阿牧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而工作地点，就在神奈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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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混的不错，横滨西区住的金融界金领。高收入高待遇。给我接风时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当年那群人的事迹和如今的发展。樱木，流川如今效力NBA，只有日本队参加世界联赛时两人才会回国。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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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前年结婚了，婚礼阿牧自然也去了，新娘子娇俏可爱，听说今年已经怀孕啦。赤木现在是大学讲师，每天戴着眼镜教浮力和压强呢。这些事有些我是知道的，有些我不知道。只是遗憾自己一别十年，错过了这么多人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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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着讲着阿牧就不说话了，抬头疑惑的看着我，阿牧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三井，你有些变了。若是十年前的三井必定是喜形于色，眉飞色舞的与我谈论这一切。可如今的你为何这般沉默。是不是因为……”

阿牧没有再说下去。刚分开时，洋平那个名字在我心里还是一个烙印，碰一次疼一次，如今早已百炼成疤。就算自己生生剖开心脏，估计也都是厚厚的老茧，连血都不会流一滴了吧。micchi14.net# N; H% p  C6 w

我低头掩饰着苦涩回答道：“知道大家过得幸福，就好”。原来只有我这种口不对心，言不由衷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 ?' `' H0 @! _

阿牧说我变了，是的，成年后人都是会变的，常年的国外生活，我却不甚精通英语，除了工作上的同事，我几乎也没什么朋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 o) L7 [# H

即便在海外有人热情地与我搭话，我也会用笑容和颔首敷衍一切。日本人学不好英语，我也逃不开这个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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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在任何人眼里过得都算很体面。早早移居海外，妻子是佐藤雅子是前国会议员佐藤茂的女儿。可这一个议员女婿身份也就是我唯一成功的标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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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洋平分开还要从大学的时候开始讲起，湘北在冬季选拔大赛后一战成名，我也顺利被知名体育大录取，校址就在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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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离湘北不远，我上大学后选择了每天通勤，依旧住在洋平的小公寓里。也就是1小时左右的距离，每天坐上那条墨绿色的东海道线就能回到洋平的身边。

上了大学后，我在高中的那点小名气，在大学也被好多人认可。好多女孩子下课了会跑来看我的练习赛。会在食堂和课间来找我要联系方式，我都用“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来模糊性别和拒绝她们。我看着她们失落的样子，心里只能默默说句“抱歉”。7 ]$ J' t- H' j; z1 \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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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和大学四年，是我这前半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那时有篮球梦还有……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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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在学校的天台上答应了洋平的告白，那几年我们做了很多情侣一起做的事，一起看日出日落，迎着晚风散步，一起健身，逛超市。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j1 w) h0 Y( O1 X8 o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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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很宠着我，偷偷打工攒钱带我迪斯尼，把米奇的耳朵头饰带到我头上，和我一起去北海道看雪，去长野泡温泉。我在大学的校际比赛，每场他必到，甚至连大学队友都羡慕地称赞我们的“友谊”。羡慕我有个小迷弟。7 h3 V7 _& p, M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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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好似我每次晚归的一扇灯。不甚明亮，却总能温暖我的少年心事。又像湘北岸边的这抹蓝色的海，包容着我别扭的脾气。以致我时隔多年在欧洲游遍各地，来寻找与那片海相似的那抹蓝。

洋平让我见过真爱的样子。可当时的我太年轻，以为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那些平淡的幸福也总能持续下去，我与洋平也能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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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雅子的出现才打破了我和洋平原本的安稳生活。

佐藤与我是同校不同系的学生，因着国会议员的父亲，即便在我们学费不菲的私立大学里依旧是焦点般的存在。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我的一次校内对抗赛打赢之后，她拿着饮料向我走来的那一刻。' d) y9 \, L2 y9 l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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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想不注意她很难，说她美的出众一点都不过分。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白外套牛仔裤清爽干净，海藻般浓密的长发让她有种纯真妩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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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美丽绝尘且家境绝尘的女孩子，她来送我水的时候，整个赛场都在起哄，有人说我们是文体结合的，有人说是政商结合的。“在一起”“在一起”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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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直男且有些粗暴骄傲的性格会有女孩子喜欢。我有些无助的扭头寻找坐在观赛席上的洋平，洋平眸子黯了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_; F# k2 u- h; i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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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大家好不容易打赢了比赛，我被来之不易的胜利冲昏了头，且不忍破坏那种欢快庆祝的气氛，我喝了她递来的水，学校里开始传言我们是一对儿。

我后来很认真的反驳过那种传言几次，甚至动了肝火，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觉得那是我得手后的嚣张，玩笑开的愈加过火，我三井虽然也年少轻狂过。却不是那种会拿感情开玩笑的人。更何况我有洋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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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知道我在学校的事情，也觉得传言无稽，解释多了反而更像煞有其事，听之任之，不了了之才好。6 d. Q9 R. f& |& k7 p" G+ B/ V

我问他为何不生气，他也只会笑着说：我家的前辈，帅到男女通吃，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只能感叹那位佐藤小姐眼光真不错在颜值身材都是巅峰的体育大学里还能一眼挑了前辈。足见前辈有多耀眼。0 N3 P, W8 n2 ?, D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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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的脸掰过去，“小子你少调笑我，你的警校妹子也不少，若有什么情况我可不饶你。”洋平高三毕业加入了两年制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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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穿上警校制服，扶着帽檐的样子，笑得那么明快且灿烂。以至于这十年梦里关于他的回忆，也常常是他穿着警校制服的画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O  E  `+ i' ?6 |- x4 I# b

就这样学校里的传言虽然没有停息过，但我再也没在私底下见过雅子。可我快要大学毕业时，在横滨的老家里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我介绍叫佐藤昭，是雅子的哥哥。7 W7 i& G" J. k# G0 K! ~

属于政商联合会会员的父亲自然知道那是谁，在得知佐藤家女儿在大学里喜欢上了我。一时高兴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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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日本已经陷入了严重的通缩时期，处于第一个“失去的十年”。社会活跃度非常低，我家就算世代从商在当时的环境中也变得岌岌可危，急需求助政客在国会上确立保护法，来避免海外市场崛起的冲击，守住老牌企业的一点尊严，结亲便是政商联合的最好方式。权利世袭，资产世袭，这样的结构客观上讲是一种的再稳定不过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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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的冬天（2）

父亲为了雅子哥哥去说亲的事来公寓找我,看着公寓里的我和洋平的双人床及生活用品，很容易就猜到了我和洋平的真实关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R$ h1 R6 ?9 u3 e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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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着昭和时代男人特有的顽固思想，他大发雷霆，打了我不只一个耳光，扇倒我后还不解气的踹了我几脚，那鞋纹的感觉冰冷生硬，连同着那种不被理解的难过和屈辱如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剜着我的心。! |7 h/ R6 G5 j5 y8 o3 z& l9 T' H

这是上初中后父亲第一次打我，我混社会那两年他也只是说教而已，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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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打得累了，父亲给了我一条明路，立刻与洋平分手，迎娶佐藤雅子小姐。只有这样做才是三井家的好儿子。

可年少的我是那么倔强，政商联姻这种无稽的理由就想来凌驾我的爱情，怎么可能？他越是逼迫我分手，我便越打定主意要跟洋平在一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T% U- U8 R9 i' `& k8 j

趁着洋平警校有时会有封闭式训练，几周不在家。父亲派家里的叔伯兄弟直接从公寓强拉我回了家，把我锁在房间里没收了手机，强制断绝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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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能怎么样，我还可以绝食明志。绝食了几天，事情闹得大了，父亲甚至扬言我若还不下决断，与洋平分开要把我扭送到精神治疗中心去也不同意我跟洋平在一起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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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心里有着一丝希望，月底我有一场比赛，洋平一定会去看，到时我就可以抛弃一切跟洋平走。改名换姓去一个……..我没想好去哪儿，管他去哪儿，做什么，我要先见到洋平再说。

到了比赛那天，我翻遍了以前穿的所有衣服和背包的口袋，找到了几千日币，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我坐上去往比赛现场的列车。micchi14.net7 D: H' H6 @* B& \& p2 ^! N% }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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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在屋子里笑得踌躇满志，意气扬扬，连老天都愿意成全我。成全我们的爱情。micchi14.net% j2 ~% F4 \: Q/ v. I, Q

我配合着大雨和雷电的声音，用凳子抡开木质的和式窗棂，家人们以为是轰隆的雷声，并没有发现我的动作。
可当时的我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在命运的洪流面前，自己的抗争竟然如蚍蜉撼树那般自不量力。micchi14.net- k& N1 x+ Y7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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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户建的二楼窗台翻身而下，我只顾着雨声掩护之喜，却忘了下雨天地面湿滑之悲，何况我家老旧的木头被雨水冲刷的又软又黏。一个重心偏移没有站稳，我狠狠地从二楼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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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不知道应该说万幸还是不幸，万幸的是头没着地，不幸的是膝盖的旧伤处传来了锥心刺骨的疼。我疼得瞬间卷曲了身子，攥紧了拳头，嘴巴不自觉的咧开，我把手背塞进嘴里，怕家人听见动静不敢开口叫出一声。豆大的汗珠子落了下来，疼痛和绝望让我眼前发黑。& o6 S: V4 Y2 H/ Z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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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篮球梦碎了。上一次的膝伤我养了3个月，蹉跎了2年，这一次要拄着拐养多久？我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膝盖太疼，胸口也太疼，我抬头对着大雨，仰天喃喃自问，我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才要被这样惩罚。如果是惩罚我不良的那两年，那么现在的惩罚会不会太过严重了……: Y& e$ H5 U9 E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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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在这就倒下了，我还有洋平。我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瘸的挪动。我不停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倒下，如果在此刻放弃了，比赛也就结束了，安西教练的话在我脑子里无数次回响，靠着仅存的理智和信念，我挪动到了路边，搭上出租车，由于钱不够，我还要在横滨站换乘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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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司机师傅并没有因我一身的雨水和一瘸一拐的模样而拒载我。micchi14.net5 C$ x( z0 }/ B5 ~' ?8 d;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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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我一步一挪，一路挣扎，跌倒撞撞的到了比赛现场，比赛早已结束，人群也早已散去，哪里还有洋平的影子，只剩几位工作人员还在打扫着球场。我狼狈的跌倒在场边，禁不住这一切的我终于无助的放声大哭。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u# ]* I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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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已然支离破碎。就像是被撕得粉碎的图画，我的心，再也拼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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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工作人员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报了警，警察和家人把我送到了医院，半月板损伤，治疗了三个月，治好了之后跟我想的一样，是不能再过度运动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Z3 {" b& I$ ^1 O4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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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是心里还是生理的问题，每当天降暴雨时，我的膝盖便隐隐作疼，这毛病折磨了我十年之久。1 z! i( Q1 x$ N8 s( H+ }  B' z

我卧病的这三个月中，雅子小姐每天都来陪着我。我难过到不想吃饭时，她便毫不犹豫的拿起勺子递到我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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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着眼睛看着她精致的面容，有气无力的问：“我已经不能再打篮球了，你还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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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小姐第一次听我开口说话，以为我被她的真情打动了。竟然有些惊喜道：“就算不能打篮球，我们的生活品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d4 c4 x$ P( u3 Y3 l"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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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声：“如果我一直较着劲，拧着，怨着，恨着。你也觉得可以吗？”1 ^1 H) s7 c5 A,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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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有把握让你爱上我。”雅子小姐笑得灿烂，我再一次想起了洋平。

我瘸着腿跪在父亲和雅子小姐面前，求他们能让我跟洋平见一面。只要五分钟就好。父亲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雅子小姐却通情达理的表示，见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若写封信，她一定找人带到。* s7 z4 f1 z8 F6 E/ U5 S" W: F. h

我匆匆给洋平写下了医院的地址和我的处境，求他来医院见一面。哪怕是分手，也要有个告别不是吗……1 S' k3 m! V, r* B&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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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始终等不到任何回信。9 `7 D, W+ d) h  r8 O+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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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在即，佐藤家为了商界的政治捐助和选票，在报纸上已经宣布了我们大婚的消息。这一番炒作，他们家赢了选票和国会席位，我们家赢了股票涨价和更多的商业机会。4 e  ~' L7 {7 G9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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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双赢？这便是了。9 v' g$ z1 b9 ]; |

我的心和我的爱情早在当年离开日本的羽田机场飞机上时就已经死了。那时佐藤昭手里拿着一枚纽扣和一份信给我看，“不用我说，三井你知道这是什么吧？你的那个小情人比起你，他还是愿意选择出人头地呢。也是，好不容易考入警校，谁会愿意一辈子当个小巡查呢。”2 L# }! x( ~  u# D& L( i

那枚纽扣是当年我毕业式的时候洋平要去的，当时日本的高中生中流行着毕业的时候赠送心上人校服第二个纽扣的校园文化。第二颗纽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7 G% F6 v- ~) S9 O" L$ @: h
洋平当时得意洋洋的攥着这枚纽扣说：“前辈的心在我这里，以后就不能耍赖啦！我要好好保留着前辈的东西。”
从那之后，洋平说到做到。他把这枚纽扣打磨出一个洞，用黑皮绳穿过，一直当吊坠系在脖子上。

我当时还嫌弃道：“这个破扣子不配任何的穿搭风格，快摘下来扔了吧。”# e2 p, m" t3 ~" e6 O6 b! n$ U# ^

他却说：“我们都是男生，不像异性情侣那般有各种的定情之物，前辈又讨厌那些叮叮当当，啰哩啰嗦的情侣装饰，这个是前辈的东西，就让我带着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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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一顾道“你能带多久啊？”micchi14.net/ c, C* c$ P, Y)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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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眸子亮晶晶地道：“永久保存，扣在人在”。" X. K6 r# l6 x6 O7 Q  b$ I

回忆到这里便断了线，如今这枚纽扣在佐藤昭手里，我匆忙打开信，上面赫然是洋平的字迹，只有几个字：“祝前辈新婚快乐”。意义也很明显，也许洋平是真的在跟我说再见吧。) K" {+ |" j  b#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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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雅子婚后的第一年，她做了很多努力试图让我爱上她，比如带我去艺术展拍卖会，我若对什么稍感兴趣便毫不迟疑买下来。为了弥补我不能打篮球的遗憾，带我去玩马术和帆船，怕我吃不惯西欧的食物，还会亲自下厨做日料给我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p# O- n9 y: X5 S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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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她会打扮得娇俏迷人。跪坐在我的膝盖上，用手轻挑起我的下巴，一路向下，撩拨着我的胸膛。我忍着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本能的躲避着来自她的任何身体接触和深情款款的目光。

“三井，你还要我怎么做才会爱上我？！”这是她问过我最多的问题。5 }! a8 _* G' X0 z' x3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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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我心里关于爱情的装置早就坏掉了。我看着雅子那有些怨怼的神色和精致的脸庞，觉得无奈又抱歉。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们都是可怜人。她是爱而不得，我是心如死灰。micchi14.net; m. A5 I# I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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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为我安排了份大使馆的工作，处理一些双边关系和文化合作，说是为了以后平步青云的一个台阶，我本是不想去的。我的个性本就不适合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情。曲意逢迎，阿谀奉承。我一样都学不来。

可转念一想，我需要忙起来，才能躲开雅子，忘了洋平。所以下班后我宁愿在使馆里无意义的擦着各式的图章上残留的印泥，也不愿回住处。直至守门人来锁门我才会不情愿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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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阿马斯特丹，月慌慌，夜森森，水茫茫。我环顾四周，什么都看不清，也找不到哪里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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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披着睡衣等过我几次，可无论她如何示好，我都毫无反应。试了几次她便死心了。冷哼着对我说：“我真是蠢透了才会爱上一个被男人染指过的男人。”% Y, K9 W! K1 [9 P- t3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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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我一直有偷偷服用抗交感神经的降压药，那药的副作用便是无能，其实无所谓的，爱无能和X无能又有什么分别。& d( H5 k, z( M/ q4 B1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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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边的日子越绝望，有关洋平的记忆就越深刻，无论如何刻意逃避，却依然清晰。 & Z. ^: d( v7 e2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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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使馆能回日本探亲的同事买来了洋平以前抽过的那个牌子的烟，藏着床头的一角，偶尔会拿出来摸索一番。我还是学不会抽烟，只能把烟放在鼻子下面嗅一嗅。含着烟蒂，仿佛是年少时的那个吻和那个人。( W1 ^# G4 r; t7 g) \

“洋平，这些年过去了，你过得好不好。当年说祝我新婚快乐时心里有没有一点难过？”micchi14.net! u$ i! m" q0 `0 ^

就这么过了两三年，在雅子眼中，我意气风发的篮球手时期的光环早已褪去，现在不过是一个心如死灰、毫无生气，吃软饭而且无能的男人，不足以吸引她再努力来让我爱她。

雅子开始与年轻的男生出双入对，就算使馆的同事在背后议论纷纷，我也依旧是一笑置之。他们不理解我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同不曾冬眠却熬过寒冬的小兽般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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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一次的求雅子放了我，可得到的回答总是自取其辱。有一次，被我的话激怒了的雅子拉开装满M家birkin的陈列柜，指着那些各色皮质的包对我说：你看好了，三井，这些包，我买回来只为了占有和收藏，不一定要用。而你跟它们没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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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段畸形的关系太难，可事情终于在我33岁这一年迎来了转机，我的岳父佐藤茂病逝，哥哥佐藤昭坐了牢。佐藤家这座曾经高不可攀的政治大厦轰然倒塌。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s) w* K: r$ E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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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再没有了对我的控制权，我卸下这边的一切，联系上了旧友阿牧。逃也似的离开了人称郁金香天堂的阿姆斯特丹。我想今生今世，我再看到风车都会绕道而行吧。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这些苦涩的记忆，我不想跟面前的阿牧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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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看我一直面色阴郁不说话，就主动引导着话题，交代了好多工作上的事宜后，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几度欲言又止后阿牧突然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三井，你别再等水户了。水户他…….你走的第二年冬天人就已经不在了。”& u7 w. }. F; K% O& R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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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阿牧的口型，灵魂仿佛被抽干了似的，我盼了10年的洋平的消息，阿牧居然说他不在了，我大脑停止了思考，一瞬间理解不了他说的意思。2 Q: X4 A& N% I. I% L0 a1 |

“大家都知道你跟水户的过去，三井，没有人忍心告诉你，但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一直这个样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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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看我毫无表情只是愣愣地听着，以为我接受了现实就继续说了下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e7 j% e4 c8 T$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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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你当时走的太匆忙，有好多事并不知道，水户为了见你，去求了你父亲和你妻子的娘家人好几次。”

“因为太执着被你妻子的哥哥找人打伤了头部，影响了听力。在第二年的搜查非法船只的行动中，遭遇了嫌疑人为了隐匿证据而安装在船上的炸药，他没有听清队友提醒撤离的命令，因公殉职了。”阿牧难掩悲伤的语气。

“听说犯罪分子已经被抓到并且判了刑。”阿牧怕我意难平及时补上了一句。1 b8 |6 t: X+ [2 i; V% O) ]

我听着这段往事，心好痛好痛，痛得我想，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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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阿牧，我想就职的事先缓一缓。”
挣扎着说完最后的话，我便转身离开，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阿牧面前流了泪。

天空飘起了细雪，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便湿了我的脸。我走过了街角，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止了步。心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眼泪无声的滑落。

抬起头想象着以前哭泣时，洋平伸出的手，覆在我脸上，温热的掌纹慢慢在面颊上摩挲而过，意外的莫名的温柔。1 I$ h# L3 B$ X+ G$ }) C9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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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却不在了，将我抛在半湿的梦里。不知归期。- y  `- f. _9 c5 D. |2 ~( g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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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的上了车，握住了方向盘。闭起眼睛四周如世界尽头般的安静，以及黑暗。海似在不远处，浪声细卷入耳，如此真切。此时我觉得那片海，那抹蓝才是我的归宿。1 s0 Y1 n( w6 B: x

打定了主意，我便不在迟疑，十年恍若一瞬。今日便是归期。我终于是那个逃出铁窗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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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我终于驶到了湘南江之岛的断崖处，想象中海浪声不断入耳。“洋平，我若融在那片海里，是不是等于掉到你的怀抱里。”8 m) |( A- _/ ^/ C& x

我用领带蒙上了眼睛，那点人类仅存的求生欲不要再牵绊我，海浪声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黑暗里我不再是那个举足无措伤痕累累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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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大油门，只等车子在空中划过一条精美绝伦的弧线。在冰凉的海里，结束我飘浮半生的记忆。 " O+ {6 V  a5 u, X/ V4 K) b  d% o5 M

神奈川的冬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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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阿牧处听闻洋平因公殉职的消息。便打定主意不让洋平在那边孤零零的一个人。开车直奔海边断崖而来。  A/ Z; r2 e; U

可在我轰起油门，打算结束这一切时。micchi14.net3 B. c. Y- _1 d0 B5 O! l

“轰隆”巨大的撞击声。一辆车直冲过来撞偏了我的车头，拦去了我打算开车坠海的路。7 H8 O! k/ E$ F& N/ @& V6 |3 x2 P) u

车里下来一个人，扯下了我蒙在眼前的领带，他抚摸着我的头，语气温柔的宛如十年前，“前辈，这么久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6 M! H3 ]8 V7 D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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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脸赫然跟我心中的洋平重合…….." c) T) `/ ?8 W5 q4 @( I; f" K4 m"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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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撞击和这张洋平的脸让我恍惚，不知自己是尚在尘世还是已经魂归大海，如果是已经死了，那为什么我没有窒息冰冷的感觉，甚至还能感知那人掌心的温度。

如果我还活着，那么为什么我能见到洋平？
“是了，这就是天堂吧。所谓天堂原来就是洋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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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我怔在原地，神色悲喜交织，以为是自己这一撞让我暂时失神，连忙把我从驾驶席上拉出来，仔细查看，确认我没有外伤后，才不由分说的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2 V+ w2 S( T) A- s(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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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里的味道于我再熟悉不过，是洋平的味道，淡淡的烟草气，宛如在琥珀上焚香，深沉迷人。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簌簌而落。% I+ T5 v& i( k

为什么怎么看此人，都是洋平的样子，而且还与我的记忆处的洋平略有不同，虽然依旧幼眉长眼，却不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学生模样，黑色西装勾勒着他劲挺的身材，面容上透露出历经千帆的刚毅。

我看着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细心地为我系上安全带，然后温柔的用手背蹭去我的泪水，“前辈，是什么事儿难过了？怎么这么不乖，跑来跳海？”3 ]% r/ d- |+ F8 e8 G  Q

我只是呆坐着看着眼前人，一时不敢答话，也不敢伸手去碰触他，如今这个场景是真是幻，是梦是醒，我都有些分不清，如果轻易碰触，恐怕这一切就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眼前人看我不搭话，把自己的外衣搭在我的身上，便发动了车子。

车子匀速向前，周围风景不断在车窗前变化经过，我这一天经历了太多，坐在车里全身乏力，昏昏沉沉。虽然想强打起的精神，问问眼前这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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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睁眼，突然看到了一个黄色卷发的俊朗男人在盯着我。他看着我醒了，也十分激动，大声说道：“咪叽，咪叽你醒了！”- _5 z0 a" }$ E+ }" ^2 q$ ]1 r

“咪叽”这个称呼瞬间把我拉回到了高中时代，这是樱木对我的专属称呼，我忘不了，因为从学生时代之后，我遇到的人都叫我三井。

“咪叽，你不认识我了？”黄发男人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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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楠，你是大楠？”我看着眼前人，认出了当时在樱木军团里的那个黄发少年。我心头一阵狂喜，大楠在这里，是不是就说明洋平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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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叽，你先好好躺着。你发烧了睡了好久，水户他出去买药了，一会儿就回来。”大楠不等我问，便开口说道。

我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一家临街事务所的样子。透过窗户能看见外边的商店街。屋子里陈设简单，深黑色的皮质沙发，长桌，写着日程安排的白板却一应俱全。micchi14.net1 R0 ^8 j; U. ?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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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份报纸期刊被整齐的摆放在阅读架上。最后我的眼光落在了阅读架的一张照片上，那是湘北队打赢三届冠军山王后，大家一起的合照。被洋平戏称为我和他的第一张照片。看到这张照片我才一梦而醒。

“水户他还活着？”我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

大楠点了点头道“咪叽，洋平对你那么执着，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先走。”7 p$ [8 H. @0 w$ M" q8 b9 R& m

“可阿牧说他…….阿牧怎么会骗我。”我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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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没骗你，现在外界都不知道洋平还活着。”大楠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敛起了笑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抓着大楠的肩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z/ Q* r* j8 v/ @# b

“咪叽，当年洋平知道你被父亲带走后，不只一次的去你家找过你，他几乎整天整夜守在你家的门口不肯离去，你父亲和妻子家人担心被八卦杂志爆料影响到合作，所以商议由你妻子的哥哥佐藤昭出面做掉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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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被他们是几十个人堵在工厂里，被毒打了一天没了意识。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走路时，你人已经去了荷兰。/ \0 m8 n3 @- f3 i

后来，洋平为了能让你回来想了好多办法，他在当警察的时候，就拼命盯着佐藤家的一举一动，终于从一个投机倒把的嫌疑犯口中，得知了他们贿赂选民的线索。可当时佐藤家权势滔天，还没等我们去筹集证据，他们便找到了洋平家人相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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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不得已，只好在搜查非法船只时，用炸弹自爆，假死来骗佐藤家安心。
还好，真如洋平预料的那样，之后敌在明，我们在暗，有些事情的确好办得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2 d! x0 _/ ^# m

我听着大楠的叙述，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废弃的旧工厂……..刺鼻的化工原料的味道……….佐藤昭的叫嚣………..无止尽的殴打和折磨……..布满血痕的脸……眸子却如黑夜般闪亮………..洋平拼着最后一口气说………….你们不能带走三井……….他是我的……………..”心已经渐渐疼到颤抖。如刀剜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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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别，我只当自己是苦命的一心人，看到洋平的信和那枚纽扣就理所应当的以为洋平放了手。我误读了洋平的心，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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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楠看我沉默着似有些顾虑，突然一把抓过我的手说道：  _. G. o3 E/ y. J- [. H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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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叽，这几年洋平真的不容易，他没有活人的身份，没有护照，整日躲在阴影里。他曾数次想飞到荷兰去看你，却连买张机票都买不了………”' |, P9 b/ Q, x! c

“他一个人对付整个佐藤家族，以我的名义开了个侦探事务所，吃住都在这里，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饭，表面上给政要的夫人们抓出轨的证据，实际上却一直都在收集线人和线索，你以为你岳父是突然死亡？你以为佐藤昭坐牢是因为老天开眼？你以为你能顺利回日本是命运使然？”micchi14.net9 P- c) w1 L* t$ ~4 c-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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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楠说道激动处都有些抽泣：“咪叽，我求你，你一定不要负了洋平！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在相信世界上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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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的冬天（终章）; L" U" M4 w) r% q% k. [

大楠给我讲诉着洋平的这十年，讲他如何被佐藤家迫害，又如何与之抗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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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大楠所说，洋平早在我走的第一年，便通过嫌疑人掌握了佐藤家贿赂选民的证据。

可当时他还顾虑着我，一是怕我会真的爱上佐藤雅子。二是怕贸然出手，佐藤家会给三井家施压，最后连累我。握着这份证据洋平却没有先发制人。micchi14.net1 N% M7 i)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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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佐藤昭很快就听说有个小警察在收集自己参选的情报和信息。在得知那人是洋平后，恨得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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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昭更是通过当时洋平的上司直接给洋平带了句话，“如果还揪着他们不放，那么就让洋平失去所有。”micchi14.net( E4 g- O# i: L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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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不得已，只能自导自演一出假死的戏骗过佐藤家。( i! Q6 U6 m" W&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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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大楠在岸边等着捞洋平上岸。虽然早就知道整个计划，可当炸药炸断半截的船身，破碎的船体像几颗殒命的流星四散坠落下来，黑烟盘旋而升时，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洋平再也回不来了。0 \) {( u) Q$ G3 n  v

在他焦急的等待时，洋平还是从海面上露出了头。钳蓝的警服被爆炸的力道撕得破碎。鲜红色的血淋漓了海面。micchi14.net$ g9 m' H4 e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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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楠上前抱住他，焦急地查询着洋平的情况，关切地说：“水户，你下次不要玩这么大，我真怕你没有下次了……”
大楠讲到这，抬眼看着我说道：“你猜洋平当时说了句什么？”  Y) T& v1 P4 N$ s' T7 f$ k) y2 a

我不知道，我听到这儿，心已经揪成了被揉皱的纸团。洋平以前总叫我傻前辈，如今我才发现我和洋平都是一样的人。我急忙用手掩面，我不想让大楠看着我哭。

“洋平他说。死之前一定要见咪叽你一面，见到你之前，绝不能死去。他还要留着命等你。”大楠感慨着，作为朋友他最了解洋平这些年的遭遇，心中一直在为洋平打抱不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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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洋平怎么知道我没有爱上佐藤雅子，开始行动了呢？”我默默了良久，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佐藤家早一点倒台，我和洋平的再见也不用等上十年。

“洋平自从得知你在使馆工作后，就查了所有你身边的同事，本来想着能找到某个人了解了解你的情况也好。

可是他们都常驻荷兰，实在是没什么机会接近，洋平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每逢有人归国探亲，就跟在后面找机会接近。”

“正好那次，我们跟踪你的两个同事在免税店买烟时，他们的对话被我和洋平听见了。

你的一个同事说：“三井寿这个人好奇怪，自己明明不抽烟，我们每次回国都拜托我们给他带这种烟。你说他是用来做什么？”! E+ }. U$ L% B$ C8 A

“就听到这一句，洋平就知道了咪叽你的心意。那天回来，自律且从不喝酒的他喝到烂醉如泥，吐了好几次，嘴里还不停喊着，前辈………等着我……..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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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洋平在查证佐藤家买卖选票，贿赂选民，操纵选举时，才得知他们从政多年，表面冠冕堂皇，明明面对着宪法宣过誓，却干尽了鸡鸣狗盗，为人不齿的事儿。加上洋平的证据，受害者家属在一起发起了集体诉讼。”大楠感慨着。) D1 h3 F/ A6 \4 t;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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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告倒佐藤家谈何容易，他们请了十五人的超豪华律师团队来做辩护。还花了大价钱来瓦解这边的证人团队。”大楠继续说道。

“面对不利局面，洋平计上心来，他故意让杂志社放出了我们已经拿到贿赂名单的假消息。佐藤昭一听就坐不住了，给每个选民打电话确认他们不会讲出事实，通过我们线人选民的电话监听，他的那些通话录音就成了捶死他的关键证据。官司输了之后，佐藤茂被气到吐血身亡，佐藤昭坐了牢，后来的事，咪叽你就都知道了。”- Y% W. c. I6 b  D, i2 f* ^

“洋平啊！真的是足智多谋，用人料事都可封神。”。大楠赞叹着，“如果他不爱咪叽你呀，一定也是个大人物。不过那也就不是我们认识的洋平了。”大楠补了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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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连累了他”我听了这些往事,终于看清了洋平的心。

“哗啦一声……..”事务所的门被打开，洋平提着一个装着药盒的纸袋子走了进来。  y9 `. l# Q8 _

我再也忍不住有如全城飞絮般的思念，不顾大楠还在场，起身直直跌在洋平怀里。1 T: d  w  E: Y

洋平没料到我会扑进他的怀里，还没站稳的他后退了两步，还是稳稳地接住了我。# ^) n) W, F: _0 B2 Y/ m' S

他单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吻落在了我的发鬓处，在我耳边轻声道：“前辈以后不要去跳海了，你不知道处理你的报废车有多麻烦。”

我抬头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月光恰好映着他英俊的侧颜，一双乌黑的眼眸沈静如水，我看着这个从未走出我心里的少年。十年已过，他依旧深情许许又英姿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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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楠看着我俩的动作，脸都红了，急忙告退。他的这一番操作看得我和洋平都忍俊不禁。" ?6 g* `) o" F2 b$ {) ?7 q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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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眼前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接下来。只是我和洋平两个人的时间。7 H' D9 C: `- M! s: H; n+ U; F

我还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被洋平重重压在床板上，炽热的吻覆上来，急切地追逐着我的唇。

我的身体微微热起来，双手搂住洋平的腰，主动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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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我的回应后，洋平似乎变得更为兴奋，近似乎占有似的把我淹没在他的气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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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过後，我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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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你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海边？”我平复了气息后，好奇地问。8 u  D. B; H+ \2 h6 [#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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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托着出入境的线人查到你的归国时间，本想到机场去接你，可是怕机场人多眼杂有人认出我还活着，就一路尾随你，我不知道你要见谁，也不敢贸然跟你相聚，谁知你回来第一个就见了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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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坏了，阿牧要是把我的死讯告诉前辈，会惹得我家前辈哭吧。就一直不放心地在车里盯着你的动作。”% c+ k3 o  |8 o0 [2 c$ B" r# O

“那你怎么不在我去海边的路上拦下我，你知道那一路我有多伤心吗？我真的以为你的耳朵聋了，真以为你没有听见撤退命令为我而死了。”讲到这里我带了哭腔。

谁知听了我的抱怨，洋平立刻鸣不平道：“前辈，你开的车是莲花，我开马自达，你知道我为了追上你的车，轮胎都要被我跑焦了，何况前辈一心寻死，根本没在意我在后面鸣了多少次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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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确实有人在我后面鸣笛，我一直以为是好心人提醒我车速过快，可当时哪有什么心情管那些。我羞愧的低下头，在洋平的面前，明明是前辈的我却总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o. X$ _, \  t- r' E! W& E$ n

洋平笑了笑，像十年前那样托起我的下巴，抚摸我的嘴边的疤。指纹婆娑，掌心温热。他情难自抑地在我耳边柔声道：“还好，我找回了前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5 W( |. I(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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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一番让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操作。激烈的快感从背脊处升腾起来。呼吸像是漏了节拍。那一晚我记不清自己叫了几次洋平的名字。
后来，我闻着洋平的气息，加上劳累过度，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感觉有一只手从背后摸上了我的腰。我慌了神问道:“洋平？”# \, \& ]5 V1 t5 ^

“没事儿”洋平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前辈累了，接着睡会儿吧。”

可那只手的动作却继续着，渐渐往下摸去。
我连忙捉住他的手道:“洋平，我真的…….没有体力了……”# C/ {9 T3 P2 S2 U# X% U& g
洋平亲了亲我的后颈，哄着我道:“前辈不必有体力。”$ S( T  {! g- b. Y* V. }

我被他欺负得不行，还不得不面对他好似自言自语的问题。“前辈，喜欢吗？”2 u8 I& U" a5 k( P4 N. h: p7 Y( b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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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几不可闻，年少时,洋平在我身体里点燃的火焰,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只剩下梦里的一次次离别和晨起时打湿的枕头。如今能再度拥有让我觉得恍然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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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喜欢……洋平……”依我之前傲娇的性格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可十年已过，面对洋平，我不要再做回那个心口不一，出口伤人的少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z, N+ J* ?* k- X" j: v2 J7 t. ]

这句话听得洋平一怔，抱着我的力道明显加大，好像有被我取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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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平息后，我们汗涔涔地搂在一起，待呼吸慢慢平复。0 R! _( Y  _+ u; F" h

我累过了头，却不想睡去，看着洋平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想到洋平为我隐忍的这十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洋平你为了我，从学生时代直到现在，值吗？”$ l( W* t5 I2 M0 C0 F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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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冷哼了一声道:“我为了前辈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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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洋平的承诺更有分量。而我，似乎也在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中变得坚定勇敢。因为我见过了太阳，从此不会再惧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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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的日常就是，如果我工作不忙，洋平出去接案件时一定会把我带上，美其名曰为了防止警察贴条子，我其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最多也就是默默地坐在副驾驶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S' }% q) S;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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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着洋平，享受两个人的时间。他一定是不舍再与我分开了吧。4 n/ w% Z( @. o+ J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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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时时刻刻都在改变，而我和洋平的爱情却好像在我17岁时，他为我顶替砸篮球馆“罪名”那一刻，就好像成了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o6 m' D% B. F3 `  n: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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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到人生的半程时，不信任何宗教的我，也开始默默乞求上苍，请一定要绑好我们的命运之线，最好能成为永恒。

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十年，足够一起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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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苏灿于 2023-4-27 23:0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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