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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深三】Body of Loop（主线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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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八不想战斗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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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9 10:41 只看该作者

【深三】Body of Loop（主线已完结）

手痒又开新坑了，对不起还是au，第一次写科幻题材（可能算是科幻？），一定会有很多bug。概念和名词都是随便写的，纯属巧合，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彰显出本人不被数理化沾染一点的脑子。请勿代入现实。micchi14.net+ C L% D) B: ~4 K( ^, ]! k9 a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F1 S: R8 H9 J'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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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竹萌度 +5 惊叹于作者精巧绝伦的构思和设计！ 2024-2-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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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八不想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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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9 10:42 只看该作者

1. 赋值

Σ殖民星。本是地球毁灭后几十个殖民星中最小的、也是被公认最美丽的一个。但由于是距离虫族主星之一最近的卫星，虫族的袭击也是最频繁的。为了抵御侵袭，Σ殖民星部署了大气层防御军队，以赤道为界，按南北半球各分为4个区域、南北共8个区进行联防，并通过人体实验创造了一批异能者投入每个区域部队。自异能者诞生以来，对于他们始终争论不休，大多数普通士兵认为异能者过于强大，是潜在的威胁。直到后来发现虫族的毒液只会感染异能者，普通士兵对毒液免疫，异能者有了巨大的弱点，争论才渐渐平息。micchi14.net8 k5 p1 i; ]4 ]' o- P

1. 赋值0 j& S5 z2 ?" C( ~
# ^* n9 ]9 S" P- `
“原南一区突击队，三井寿，向北三区部队报道！”" x5 M0 T3 X/ n
北三区军部长翻看了几下三井的档案，不感兴趣地扔在桌上，对三井说：“去情报部做完心理评估后，就去异能部队报道吧。”
“是！”三井离开军部长的办公室，在走廊扫了一眼地图，很容易地找到了情报部所在的区域。情报部是每个防御区都有的部门，部长全部是异能者，且是同一种类型的异能者——心灵感应类异能。他们被称作人肉测谎仪或者隐形监视者，这些都算比较好听的外号了，更有人叫他们“无形死神”，说他们能控制别人的脑电波杀人，不过后者被官方称作是无稽之谈。为了让普通士兵放下芥蒂，也为限制心灵感应者滥用能力，他们的脖子上都被戴了项圈，只要使用能力就会亮起提示灯。不过三井认为这是自欺欺人，项圈就像智能终端下载软件后几十页的用户须知一样，最多只起到一个告知和安慰的作用。+ {/ C3 X% D* F3 `- [, [# S& V( }2 Z
三井在情报部长办公室外敲了两下门，对方像早知道他要来一样，很快为他打开了门，这本该是善解人意的部分，却因为对方是心灵感应者而经常让人不悦。micchi14.net  @5 j, v  L2 t  s% L, L9 @
“我是深津一成，北三区情报部长兼异能部队队长，心灵感应者，”自称是深津的人向三井伸出手，“山王实验区第19期4号。”1 Q0 Z3 d1 H6 e0 `! M
“久闻大名，”三井握住深津的手，它如同记忆中一样温暖宽厚，“三井寿，湘北实验区第19期14号。来做心理评估。”
在Σ殖民星的几十个转化异能者实验区里，湘北和山王是最特别的两个。前者以转化成果几乎全是战斗型异能者而著名；后者则因每期都能转化出心灵感应者而备受忌惮。尤其是三井和深津出身的第19期转化实验，湘北转化了五名高评级战斗者，而山王则出现了三位心灵感应者，其中有两位担任分区情报部长。加上以往来自山王的心灵感应者，山王出身的情报部长占据了8个防御区中的6席。
“我才是早闻三井寿的大名，”深津示意三井就座，开始例行的心灵扫视，三井的内心与档案所写的基本一致，只是三井脑海中有一块被保护的地方，他无法看透，那像个屏障，是心灵感应者才会设下的一种防护，但三井没有遮盖所有的部分。偶尔是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普通人中也会有潜在的心灵感应者，不过他没有从中感受到恶意，因此深津觉得放着不管也行。0 J2 Z; V# Q& D- Y
“档案写的是’条件导向’能力，能解释一下吗？”深津看了三井的内心却仍无法理解。他听说过三井的能力非常厉害，是每个区都想要的人才。军部长要求引进一个远程战斗人员很久了，大名鼎鼎的三井会来到自己的区令他意外。2 d' U9 e9 K  d9 W3 D3 \2 }
“在能量足够的情况下，能够将某物体准确地移动到另一位置，只要这个位置我想象的出来。”三井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喝光里面的水，然后朝空中随意一掷，玻璃杯以不符合牛顿定律的曲线飞到了深津的桌子上并稳稳地停住。
“百闻不如一见，”深津拿起玻璃杯，不再能感受它的运动，“控制的要领是什么？”7 [% J; Y  S( m4 D5 |; J! N
三井耸了耸肩，说：“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计算，还有我的DNA，比如唾液。”
深津突然朝三井的脸用力地扔出杯子，果然，杯子以不符合物理学的动线避开了三井的脸，又落在三井面前的桌子上。
“只要存在DNA，就能一直控制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n' G! B$ C" H8 }5 g. |
“体液是会损耗的，会有一个最低的限度，具体是多少无法取样，所以平时用的时候都是尽量溢出。”
深津明白了三井抢手的原因，虫群巢穴错综复杂，想要进入深处往往只能依靠地面部队。但有了三井，就可以在测绘了巢穴地图后将导弹发射进最核心的地方。不过那么远的距离，仅靠吐口水应该办不到的吧。三井像真的觉醒了心灵感应一样，回答了他心中的问题——
“一般都是用血液，量大，粘稠，容易获取。”. {+ y5 e' ?( Y8 o  X
怪不得三井看起来面色苍白，原来在白皙之外还要加上点贫血，他脱口而出：“用大便不行吗？”
三井不知道自己要听过多少次深津的这个提问才能不笑出来。他捂着肚子笑了一会，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说道：“理论上可以，尿液也可以，但，那也太不优雅了吧！想象一下，战机机舱里弥漫着我排泄物的味道，我会被飞行员骂死的！”
深津也不禁失笑，他站起来将三井引向门外，“我带你认识一下北三区异能部队的其他成员。”
大概是深津提前通知了他们，看起来只用作摆设的异能部队办公室聚集了几个人，不宽敞的室内显得更加狭窄。
“北三区的地面条件比较好，人口多，所以征兵上来的普通士兵较多，异能者就比较少，”深津解释着，越过在门口的泽北，向三井引荐站在最里面的高大的仿佛图腾柱的家伙，“野边将广，治疗者，不过只能加速伤口愈合，要是缺了零件你还是得去南二区找藤真让他给你补才行。”
“你好，”野边先和三井握了手，然后又蹲下来用双手覆住他的左膝，“你这里受过虫毒伤吧？没有被能力治疗过吗？”
“没错，南一区没有异能治疗者，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听说用能力治疗能让虫毒好转。”
“会减轻疼痛，但不会治愈。”
随着野边发动能力，三井感觉左膝逐渐温热起来，一直伴随的隐痛成了习惯，他快要忘记腿不疼是什么滋味了。他忍不住活动弯曲了几下，有难以言喻的轻松。
“只能维持一小阵，之后虫毒还会扩散，感到疼就来找我。”野边站起来说。
“算是不虚此行，”三井捏着膝盖，“以后我就是北三区的人了。”
“北三区要不要你还要再试试。”门口的被忽略的人说话了，三井刚想反驳一下他的垃圾话，只见那人像受委屈一样突然站定，三井看见深津的项圈闪了一下。看来深津又在泽北的脑子里训他了。
“泽北荣治，”深津向三井介绍着，“北三区唯一的接触作战人员，能力类型是二级机密，请恕我不能告知。”
“现在不是唯一的了，”三井朝泽北伸出手，“山王实验室建立以来最高阶的异能者，早有耳闻。”- z0 R$ i/ m+ S, j
“最后一个成员，他的存在也是机密，但你的级别可以知晓。”
三井环视周围，做出寻找的样子。
“一之仓，现身吧，”角落里出现了穿着特殊连体服的小个子，令人惊异的是他也戴着项圈。无论怎么熟悉，一之仓的眼神总让三井恐惧，但他还是与一之仓握了手。
“一之仓聪，我同期的心灵感应者，不过更多时候以隐身形态担任侦查员。”深津招了招手让三个人站过来，再次与三井握手说：“欢迎加入北三区异能部队。”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c8 q+ p, m9 H# s3 y; F! q
本帖最后由剑八不想战斗于 2024-1-26 20:0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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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9 10:42 只看该作者

OV. 溢出

Σ殖民星的历史已有一百多年，星球上的成年人有一半以上都曾进入防御军队服役，在这些人中，又有超过四分之三曾在与虫族的正面对抗中受伤。受益于历代异能者的庇护，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而且他们不会像异能者那样，被虫毒伤所困扰，所以能在痊愈后回归正常生活。
虫毒只会感染异能者，普通人对虫毒有免疫——在虫族主母从休眠中苏醒之前，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OV. 溢出- A( V  @* l, v* A3 N6 w# u9 y4 F7 g

最开始出现异常的是刚刚出征返程的南四区部队。与虫族作战中受伤的普通士兵，无论伤情轻重、是否痊愈，都在几日内性情大变，无差别地攻击起身边的人。南四区情报部长将其定性为精神攻击，很快，军令传来，要求所有分区的心灵感应者统计最近受过伤的士兵，并将这些士兵统一隔离起来，用能力对其进行精神干涉。9 v" ^4 C* j& l+ O8 D5 O
“太累人了，”深津在隔离室抱怨着，“他们认为自己是虫子，把虫子变成人类太难咧，让他们不做出攻击动作就很费力咧。”micchi14.net; b# k4 ], v; G# I3 ^
“军部长发来了密令，要在星舰里处决那些感染者，不能放他们回地面，其他区已经在做，只有你在撑，深津。”一之仓作为北三区的另一名心灵感应者分担着深津的工作，即使这样，他们仍然来不及拯救所有人。
隔离室的门突然被急促的猛砸，深津不紧不慢地打开门，将一时失去支撑向前倾倒的三井扶在怀里。
“星舰里乱成一团，大家都疯了一样互相厮杀，泽北正在试图给每个人制造护盾，他快撑不住了！”三井对深津喊道。7 A4 N2 \+ O; c8 R0 ~9 A0 b( o
“该来的还是来了，”深津对一之仓说，“最后还是要我们来做坏人咧。”  l4 Y4 ^9 ^  j9 V+ K+ P$ K( _, M1 v
“你在说什么？”看着深津解除自己和一之仓脖子上的项圈，三井不解地问道，这东西不是应该只有分区军部长的生物信息才有权限解开吗，他不明白深津和一之仓想要做什么。
深津将三井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一点，对他说“睡一觉吧”，臂弯里的身体立刻无力地搭在他身上，他将三井扛在肩上走出隔离室，留一之仓在那里，从关闭的门的另一侧，传来肉体纷纷倒地的声音。
把三井送回他的房间后，深津和一之仓在舰桥汇合。原本秩序井然的星舰已成一片染血的荒蛮之地，一些人带着泽北制造的护盾互相进行着并不奏效的攻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_' r# g9 Q6 p- x0 k" c
依靠泽北的能力执行处决计划易如反掌，但深津不想让泽北做这些脏活，事实上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比军令更进一步，他只能自己完成，连一之仓也不应该插手。
“你有好好做你最该做的事吗？”深津一边对泽北说教，一边控制住星舰上全部人员的动作，刚才还在连续进行精神干涉，突然解开限制器做大范围的心控，深津久违地感觉到能力过载的一点副作用，颅压过高，鼻腔里有血味。  [: I8 N, \4 P. O$ z6 `+ B7 G
“我现在就去，深津前辈。”泽北回收能力，将场面交由深津控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C+ `) R  c$ B1 z3 H
“内乱之后必然要到来的是外部攻击，这不会是结束，”深津对一之仓说，“今晚的防御交给你了，一定不要松懈。”- o! C3 C$ _1 X* A: h* I4 l
“三井怎么办，那个人不会满意你的作法。”一之仓在脑内对他说话。
“我会看着办的。”他目送一之仓和泽北离开舰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I' Z& F$ v9 o- i5 M( V
被虫族击伤过的士兵已不存在人格，他们认为自己是虫族的一员，攻击人类是天性。深津在脑海中标记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现在披着人皮的虫子，计算着将他们变回原样的可能性。结论是：他无法改变他们，要保证星舰的正常运行，他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成为传说中的无形死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F3 p0 }% b- g
他最后能做的是给予一场短暂无痛苦的死亡。使部队中四分之三的人脑电波过载不是一件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事，深津咳着从鼻腔流到嗓子里的血，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惩罚。他掏出手帕准备擦嘴，在看见手帕上绣着的三井首字母后又放回兜里，转而提起T恤的前襟草草地蹭了几下。如何向三井解释他的屠杀行为？他控制着剩下的四分之一士兵打扫战场，把尸体扔进推进器焚烧，他将会篡改他们的记忆；他要对三井也这样做吗？可他答应三井不对他用能力的。
“就让他再睡一会吧。”深津自言自语地朝军部长的办公室走去，他要上报这次内乱。虫毒伤和普通士兵发疯呈现明显的相关性，他们要做好虫毒也会影响异能者的准备了。/ V& d6 }4 t7 w+ c& s" o+ u
军部长的召唤比他迈进办公室更早，深津一进门就看见办公室的屏幕上闪着不详的红色警戒，军部长将消息放大给他看——星舰内部突发暴乱，北二、北四、南三、南四分部已不能履行防御职能。
“已经查明最近的精神攻击来自虫毒，感染虫毒的普通人痊愈后即被虫族同化。南一区来报，虫族主母有苏醒迹象，虫族进入大活跃期，这些人迟早都会变成虫子，”军部长说，“殖民星联邦政府发布了特一级军令，处决全部受过虫毒的士兵。”
长期驻扎在大气层上空的星舰上，深津此刻不关心陆地上近一半将要变成虫子的退伍士兵的命运，他只想到一个受虫毒折磨的人——
“异能者呢？”深津想要印证他从军部长脑海中获得的答案，“有虫毒伤的异能者如何处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g: O7 |+ o: |
“由泽北荣治负责处决。”8 u. k4 T  W4 k0 O9 o* O" L
内脏深处翻腾着熟悉的痛楚，深津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在军部长纷乱的办公桌上呕出了一滩泛着黑色的血。5 @; G6 k' ~& J*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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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上发生了可怕的瘟疫，一星期内就有十分之一的人死去，没有因为疫病死去的人们也有很多都发了疯，连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也逃不脱他们的无差别攻击。这样的惨剧在南半球被虫族入侵后加剧，惧怕瘟疫的普通人甚至忘了他们还时刻处于被虫族袭击的危险之中，人们回想起一百年前的恐惧，社会秩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有权势的人开始离开Σ殖民星，但更多人被其他殖民星拒绝，被迫留在陆地上等待未知的死亡，昔日美丽的Σ殖民星沦为一个无法逃离的地狱。
受虫毒伤的异能者的处置办法有了改变，政府需要这些人继续保护大气层不受虫族突破，而多个实验室也都证明一点，那就是虫毒伤无法改变异能者，正因如此，异能者才不能从虫毒伤中痊愈。但主母的苏醒使异能者的虫毒伤剧烈恶化，很多人选择切除病灶，借由南二区治疗异能者藤真的能力再生肢体，虽然这样恢复的时间非常缓慢，但确实能一劳永逸地解除痛苦。5 V8 q# d4 Y& p4 S4 c- \

三井在切除被虫毒伤累及的膝盖之后花了整整一个月才长出新的左腿。痊愈之后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原分区，与旧日的后辈流川和樱木一起寻找虫族主母的所在，借由流川的空间迁跃能力，他们已经侦查过了好几个虫洞，不过哪个都没能通向主母所在的巢穴。
他们今天又找到了新的虫洞。三井设置好探测器交给樱木，由流川感知虫洞的终点，让樱木用其强大的念动力将探测器掷出，再由三井自己导向终点，这是一次探测的基本流程。虫洞无法通过虫族以外的物种，在弄清楚这点之前，他们已经失去了好几位侦查员。后来他们找到方法，把探测器埋在虫族的肉块里，再加上少量三井的血液就能操纵。虫洞是如此的包容且智能，连其族群战斗归来沾上敌人血的情况都考虑在内——三井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解释，但科学家说是他少量的DNA不足以激活虫洞的应激系统。5 o4 a4 l8 u2 l0 U5 T9 a& Z  t
“深津前辈快死了。”3 i, _1 w  p- Z# p1 L
发送出探测器后，流川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x/ J# Z  ^9 p1 @, W8 V
“你在说什么？”听见深津的名字，三井差点分神把探测器弄丢了，“他前天不是才去藤真那了吗？”
“小三不要听他乱说，”樱木胡乱地捂住流川的嘴，“臭狐狸只是被借调过去用能力带深津从藤真那里离开，他一定是像小三这样治好了才走。”
“没有两天能好的虫毒伤。”流川掰开樱木的手说。
三井当然也知道在藤真那没有任何人能在两天内痊愈。回想起来他还没见过深津虫毒发作的样子，所以三井总对深津说他是个足够幸运的家伙，有野边在身边当他的专属治疗。可这世上还有藤真不能治的伤吗？他一直觉得藤真除了脑袋掉了治不了其他都能妙手回春。也许深津是要管辖他的北三区，回去疗养了，三井这样对自己解释。
那天醒过来之后，三井发现舰上只剩四分之一的人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工作，三井能猜到深津做了什么。后来听说军令如此，深津不得不做，即使他不赞同，即使他希望深津再找找别的办法。但深津向他承诺过不会控制他的，既然深津能让他睡觉，那说不定也篡改了他的记忆。他因此向深津发火，把自己的无能为力变成无理取闹，装作没看见深津袖口上的血，不问也不关心，只顾自己发泄。7 C, U/ j& |+ B; j% K( d
深津只是等他发完火，就把他派遣到藤真所在的南二区，结果在路上他受过伤的膝盖就疼痛难忍，虫毒使半条腿都变成了黑色，他成为了第一个在藤真那里接受切除-再生治疗的异能者。等着腿长出来的时候，他开始讨厌深津未卜先知似的替他着想。南一区的三井寿本是最厉害的远程战斗员，却在深津的北三区变成了一个总是被照顾的角色。即使他很不幸地早早发觉自己爱上了深津，他也不能忍受这个。$ @& f6 H% {! y1 }3 x4 q
本世代最强的心灵感应者，那个知晓一切的深津不可能不为自己考虑，这样的深津不可能死。三井坚定地想，转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快要失去动力的探测器上，他问流川探测器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前辈，探测器没有到达指定地点。”
“探测器失踪了，”三井感到那团东西不再可控，“樱木，你有使出全力吗？”
“当然！足够那个小东西走过几个星系。”
流川一反常态地就地坐下，“也许是我感知有误，给我点时间。”  \7 h# B: E' I+ x' H5 `, `
“别着急，正好我还需要时间来把另一个探测器塞进虫子尸体里。”三井安慰他。micchi14.net# ~% s; o  n& B, w8 P% V% _
过了好一会，流川终于说道：“这是个超曲面，不具有空间性，所以我的能力失效了。”
“臭狐狸，说清楚，它到底通到哪？”8 {2 h  k8 c3 z& `
“它连通不到任何地方，连不到其他虫族的星系，而是……”流川犹豫着不能确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 c) d0 u# t4 J+ \) \
“而是什么？”三井追问。
“而是连通现在、未来和过去。”7 E/ `! l$ ?# c0 o
发现时间虫洞的报告没有引起联邦政府的兴趣。南一区情报部长牧绅一从地面带回了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micchi14.net$ Y! M' v. x* G. ~
“联邦政府想要的是能彻底摧毁主母的方法，时间虫洞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牧绅一解释着报告回执，“况且人类和武器都无法进入虫洞，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一个能够解决危机的具体方案。”
“向过去的政府发送一条提醒信息怎么样？用最官方、最有信服力的载体。”三井提议把信息媒介像探测器一样埋在虫肉里带回过去。
“理论上可行。”牧望着流川，后者有些无力地回答道：“但我找不到目的地。”* U3 a6 S2 t! |8 }/ ]
牧接着说：“不得不说，联邦政府的’杀虫计划’很奏效，人造靶向病毒传播很快，已经杀死了近一半的虫毒感染者，再过一阵子应该就会结束了。”
“怎么会结束？”三井用力地搓了几下新生的膝盖，“现在我们知道虫族能够回溯时间，主母是杀不死的，就算真的找到了巢穴暂时消灭她，她也会卷土重来，那时新受伤的普通人怎么办？”
“小三说的对，”樱木拍着牧前面的桌子说，“地上的人不同意，我们天上的人自己干！我们去找防御总司令！”
牧迟疑了一会，樱木的建议他不是没想过，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解释起来就要涉及到机密事项了。但整个殖民星的秩序正在瓦解中，坚守军令还重要吗？他项圈上的灯亮了起来。
“总司令也受过虫毒伤，现正在地面隔离，防御军总司令一职现在由没有虫毒的北三区军部长代理。以上是机密。”
“那不是正好吗？小三应该和北三区的人很熟。”樱木兴奋得好像发现了转机。
听到军部长的名字，三井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真的会死吗，他害怕回去北三区印证这件事。
“北三区军部长很有可能拒绝，”三井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是逃避，他只是在推理，“他应该是异能者反对派的，我记得我去报道的时候他就对我不感兴趣，北三区的异能者数量也最少。他不会喜欢异能者主导的行动计划。”: E0 O2 R5 r# @/ P; {4 `
“我看未必，”牧打断了三井，“你在北三区这么久没有体会过那个传闻吗？都说深津才是北三区的真正掌权者，因为前代情报部长给军部长设下的心灵屏障根本防不住深津——深津一直在对军部长进行精神控制。”
三井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传闻，但他回想起种种不自然的细节，又觉得这传闻才是解释那些异常的唯一答案。如果深津是能决定一切的人，三井坚信只要对情势有利，深津会同意的，而他也有信心说服深津。micchi14.net8 v" g1 z+ |9 X1 n
“那就这么办吧，事不宜迟。”三井站起来对着牧锃亮反光的文件柜整理了一下衣服，指着樱木和流川说：“流川，把咱们三个送到北三区。”  Z9 Q% k* n' S, z2 C) U$ z
牧及时地按住正要发动能力的流川：“别违规滥用能力，乖乖做运输舰去吧，20分钟而已，你也可以整理下对军部长的报告，虽然做决定的是深津，但表面功夫还要做足。”9 L, v4 T+ l; l3 Z1 q) l9 a
确实只要20分钟而已，用来作报告都显得有些紧张。可这短短20分钟路程，深津又为什么要申请借调流川去转移自己？三井很想认为这是深津秘密控制防御军日理万机，连20分钟也不想耽误。# C! k! I4 ]6 ^8 C8 V$ C/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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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北三区后，三井在军部长的办公室假模假式地作了报告，果然得到的回复是让他过两个小时去找情报部长商量。离开办公室时三井重重地摔门，也不知道自己的不满有没有传到在心控的深津那里。才过去几个月，他想要和深津见面竟然都需要预约时间了？他该不会病得起不来吧？不，三井很快否定了这点，那个军令执行机器杀死那么多同袍都面不改色，只要还能喘气就会按规则做事，暂时不见自己可能真的有别的事要忙，说不定已经公事公办到连自己的房间都挪作他用了。他气呼呼地走在走廊上，把答应带樱木和流川吃北三区食堂特色菜的事情抛在脑后，等他回过神来，他已走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门口。
他用略带忐忑的心情握住门把手，担心自己的生物信息真的被清除，好在门顺利地打开，他缓缓地推开门，看见深津闭着眼睛坐在他的单人沙发上。房间里有令人不愉快的血味，三井打量着深津手上脏污的手帕和他糟糕的脸色，不愿相信事情得到印证——深津的身体状况确实堪忧。micchi14.net) i2 x# C' o# H' E& H+ a
“应该躺着疗养的家伙坐在别人的沙发干什么？”micchi14.net6 U# `) \5 d7 f% L2 D( j
“在冥想，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 w3 L5 l* ~& ]" P' B/ k
“说得好听，”三井检查着他的房间，一切都和几个月前一样，“你是忙着窥视别人的脑子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3 ^" I% o' g6 [9 N' P) n* U
“没有在看你咧，”深津在三井经过沙发时抓住他的衣角，“所以不知道腿有没有治好，让我看看。”
“我凭什么要给你看我的腿？”三井被深津拽着，他能挣脱却习惯性地停在原地。
“我不记得我们有分手，”深津抬起头注视几个月没见的那张脸，“让你的男朋友放心是你的义务咧。”/ L4 }8 L- n2 c
三井的脸热了起来，回想一下，他确实没对深津提过分手，所以他必须履行承诺过的义务。制服裤子很难卷起来，一不做二不休，三井干脆将裤腰拉到脚踝上，将双腿都展露在深津面前。  W' P( a9 N+ o2 s2 `" e  O* W
新生的腿还来不及长出更多的肌肉，因此左腿比右腿更细，皮肤的颜色也更浅。深津用双手圈住他大腿上切除病腿留下的伤痕，一边揉捏一边向下抚弄，直到脚踝，像要确认这条腿真的存在一样。他被深津摸得酥麻麻的痒，连右腿也止不住地打颤，不得不将手搭在深津肩上才能保持站立。深津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抚摸他的腿，并在膝盖处屈起他的膝弯，把嘴唇贴上去。微凉的膝盖被温热的唇触碰，三井两条腿的中心也热起来，他想要推开深津，但身体还贪恋深津的温度，仍任由深津变本加厉地舔舐他的腿。
没想到喊停的是深津。深津毫无预兆的将他推向一边，他差点被缠在脚腕上的裤子绊倒。正当他要气急败坏地骂，却看见深津在地上咳出的黑血。
三井提上裤子，将艰难喘气的深津扶正，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像流川那样直白地问“你是不是要死了”，所以只能问出一句废话：“你没事吧。”
“没事，”深津挤出两个字，又缓了一会说，“但不能继续咧。”
“我帮你去叫野边。”三井说完就要出门，又被深津拉住手腕。' Y# C( E. H) k5 S2 ?
“野边在休息。两小时后再见面吧。”! W! n5 U$ @. K
“那我就在这等你，”三井觉得自己应该先清理下地上的血污，“这可是我的房间。”9 w4 y! G5 Z& Q7 n& @
“你在这里我无法平静咧，”深津像平常那样搓着三井耳后的头发，像在施与心灵感应之外的控制魔咒，“去吧，流川和樱木在找你。”# o: _" m: v' V" M$ e
三井走出门时才发觉在几个月的冷暴力之后他和深津做出了称得上亲密的举动，而自己又再次轻而易举地被深津说服了，他明明是来这说服深津办公事的，深津真的没有控制自己吗？他不知道的是，被爱情冲昏头脑，比心灵控制更可怕。
" u2 a( r9 I, o  F
“小三说的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啊？”樱木在三井身后敲着托盘，“南一区的食堂已经够好吃了！”
“学着点吧。”三井转身客气地对窗口的工作人员说：“我要一份古早地球风味炸猪排，巧克力混酱炖火鸡块多放酱，北三区特供有机蔬菜沙拉配油醋汁，再来一杯加满冰块的梦幻柠檬可乐。”. u. p1 H  D+ O: u
“您点的都包含在套餐M里，需要为您使用套餐优惠价格结算吗？比单点结算更便宜，还多一个树莓口味的综合维生素布丁哦。”
“啊……好的，”三井稀里糊涂地接受工作人员的建议，“这套餐M是一直都有吗？”
“是新加的，”工作人员对后面的两人说，“后面两位要吃什么？”' u. ]$ @. m! V
“一样的！”“套餐M。”樱木和流川说。
他们端着托盘坐下来，餐桌上摆着三份一模一样的餐点。三井舀着黑色的巧克力酱汁，想起刚才深津吐在地上的黑血。他想象不出深津在完全控制了军部长后会有闲工夫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组成一个套餐加入军区食堂菜单，可是在几百种菜里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被偶然地组合在一起的概率又有多大？可恶的心灵感应者从来不说爱，却把心思放在这些无聊的细枝末节上，这让几个月来一直不联系深津的自己好像变成了不近人情的那个。他把鸡块放进嘴里机械地嚼着，味道还是他最爱的味道，但心情不是享受美食的心情。他食不知味地又吃了几口，最终只拿饮料离开餐桌，到樱木和流川听不见他的地方，给藤真打了个视频电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 K3 h% D8 ^( g9 y, I2 p- G8 J
接了视频的藤真看样子是在治疗室忙里偷闲，三井顾不得寒暄，也不回答藤真对他义务地随诊，直截了当地问道：“深津的伤到底是什么情况？”. ]" |  v) l! B' P
“病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藤真的表情瞬间变得认真起来，“要想知道自己去问。”5 b3 G+ g! u( E0 P2 T. y0 i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三井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害羞，“我有权力了解男朋友的健康状况。”
“你不是说你们在冷战中吗？”虽说他能治病救人，但本质上并不是医生，遵守医患守则可有可无，但他实在不想掺和深津和三井的恋爱纠纷，尤其是说出那样沉重的话题，“深津问你情况的时候，我可是守口如瓶、按你的要求一句也没和他说啊。”
三井自知理亏，无法反驳，于是从饮料杯中拿出吸管，将它放进嘴里吮了一遍，又将通讯器的摄像头移开一点，确保藤真能看见自己身后那颗红色的脑袋。“樱木那个念动力怪物在我身边，我知道你在哪，你要是不想被吸管扎个耳洞就赶紧告诉我。”
“好吧，实话告诉你，”藤真没有把三井开玩笑般的威胁当真，他决定告诉三井，是想也许三井还会找到什么转机，“深津的伤我治不了。”" }" G# E8 }  i* ^
“怎么可能？你可是能让我的腿长出来！”
“我的能力是激活生物本来就有的潜在再生功能，但这个过程依赖自我愈合，会很慢，你也体会到了。”' u. S" a1 A( O) }- d
“那为什么深津不行？”三井追问。micchi14.net% ^$ v# \. m' {# K3 ]
“深津曾经吸入了虫毒毒液，他受伤的部位是呼吸道和食道并累及了多个内脏器官，人没有腿还能活，但是把气管和食道还有内脏切除的人，是撑不过等它们重新长出来的时间的。”藤真绞尽脑汁地想出比喻：“就像把蚯蚓切成两节，它会再生，但要是把蚯蚓纵切，它就会死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三井理解了藤真治不好深津的原因，但还是怀着希望问着，之前伤处发作时的疼痛几乎让他昏过去，他难以想象深津是怎么忍住身体内部的这种疼，还能面不改色地吻他的腿。
“北三区有野边，他能把发作控制在不危及生命的程度，但不乐观地说，主母完全苏醒的时候，深津应该撑不过去。很抱歉。”" ]8 A) p* X0 O  |3 Y
“没什么可抱歉的，”三井用吸管吸干饮料，顺便吸了下发酸的鼻子，“谢谢你告诉我。”, Q0 l0 [/ V2 g/ u9 f4 N* h2 v, O
“如果你有别的什么办法，我会配合你的，”藤真身边响起呼叫铃，“现在我要离开了。”
三井盯着变黑的通讯器屏幕，神游天外了好一会，直到樱木叫他，他才想起自己来到北三区的目的。也许他真的能有什么办法，他既然坚信时空虫洞是解决危机的致胜法宝，那在拯救星球之余当然也能救下深津。9 T! ]7 C, h$ v" s' I

按照与深津约定好的时间，三井一行人来到作战会议室，迎接他们的只有深津和野边。三井观察着深津的脸色，有野边在身边，好像确实比两小时前好转一点。+ |( h: o6 B2 M8 j' k0 ]
三井的报告已经在军部长那做过了，此时只是又添加了一些细节。深津听着他们讲完，用公事的语气说：“扭转时间不是个好主意。”
“你是说你同意了？”三井习惯于从深津模棱两可的话里寻找言外之意。
“问题是你想怎么做？”
“用泽北的能力。”三井不知这个机密事项现在是否还有效，深津领会了他的意思，示意他接着说。“你说过泽北能制造空气护盾，让他在身体表面形成一个真空隔离层，这样就不会被虫洞识别，从而通过虫洞，回到过去警告我们。”micchi14.net+ B- [9 \0 D) k3 _
“理论上可行，但要考虑时空悖论的问题，万一和过去的泽北碰面，我们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d) `% z( r- I* |; u, r9 J1 N
深津的担忧不无道理，三井太过想当然的要求泽北，都忘记最重要的是征求泽北本人的想法，“泽北在哪？”
深津没有回答他，于是他转而看向野边，野边也没有回答。
三井顿时有种不良的预感，他提高声音问：“泽北到底在哪？”
“机密事项。”深津再次用无感情的声音回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l$ N5 x9 x" k, Q0 n: x( K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三井抑制住想要在深津没有表情的脸上揍一拳的冲动，“他是死是活，告诉我。”micchi14.net% r/ P$ b) z* Z  E+ N( L2 z' V
“你当他死了吧，”深津从座位上站起来，“总之让泽北穿过虫洞不具有可行性，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方案，就此散会。”micchi14.net8 ?* A9 X/ _0 v
说完深津离开房间，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三井第一个冲出门去，在走廊上抓住深津。他双手抓着深津的肩膀将他抵在墙上，彼此的距离很近，近到有想接吻的冲动，但三井忍下来，只对深津说了句：“告诉我。”% [. Q! S8 `! [7 v
深津回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脸拉得更近，直到他与深津那双温暖又丰厚的嘴唇贴在一起。四片唇肉相接，他感到嘴角被深津的舌头濡湿，但深津并不继续深入，只吻住几秒就离开，把余韵留给他，接着在他耳边说：“早想告诉你，嘴上沾了巧克力酱咧。”/ Q4 K- ?$ S: i8 R7 |
三井的脸一下子变得燥热，他用力地舔着自己的双唇，巧克力酱的滋味以消失殆尽，只留下深津惯用的漱口水柠檬薄荷的余香。9 h# e3 t7 I9 j" {! P: [* F) S
他被深津戏弄得委屈，但他现在没有生气的心情，手腕还被深津握着，他挣扎着表示不满，深津却顺着手腕与他十指相交，对他说：“带你去看咧。”
三井跟着深津走过舰桥，在医疗区越走越远，他的心也越来越沉，果然，他们最后停在重症监护室门前。深津刷了自己的生物信息打开门，原本能放5个治疗仓的室内，现在只放着一个。6 p+ v$ O8 }, x
“你来早了。”唯一一个治疗仓旁边的一之仓说。
“三井想要看泽北。”
“不是说好不让三井知道这件事吗？那家伙很宠爱泽北啊。”一之仓与深津进行着脑内无声的对话。3 p( K$ ]) k8 q  _
“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深津将手搭在泽北荣治治疗仓的透明上盖，似乎是在问一之仓，又像在问没有意识的泽北，“今天状况怎么样？”
三井难以置信地扑到治疗仓上去确认，里面的人不知躺了多久，原本身上胀鼓鼓的肌肉都消退了，脸也瘦得脱相，但这仍然是如假包换的泽北荣治。
“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象不出能重伤泽北的情况。6 Q7 q+ x1 D) y2 v8 n& l9 v
“自泽北入伍以来，联邦政府为了节约地面能源，就把北三北四区域上方的大气层防御交给泽北的能力控制。而瘟疫发生后，陆地上缺乏足够的资源维护大气防御层，才会发生虫族入侵的事件……”
“等等，”三井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所谓的机密事项，“你说泽北一个人负责四分之一个星球的防御？他不睡觉吗？”
“泽北休息的时候由我和一之仓轮流介入他的意识协助防御。”
这听起来十分可怕的发言，三井明白这是真的。睡在一张床上时，他偶尔会在半夜起来喝水，深津问他怎么了的声音，有时就像是从没睡着一样清楚。三井望向泽北身边的一之仓：“你们现在不会也在干这件事吧。”micchi14.net8 I" y" ~. c9 }6 ?2 c
三井得到了一之仓的沉默，这沉默就是最笃实的肯定。他继续追问：“那又和泽北躺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资源短缺，联邦政府要求泽北防御整个殖民星的大气层。运算量过大，泽北的大脑现在只能专注处理这一件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三井真希望自己对深津别这么善解人意，那样就不至于生气到揪住深津的衣领把那本就呼吸不畅的气管勒得更紧，“那可是泽北荣治啊，你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防御机器，你还是人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R" d( _: ]# M: G$ a
“三井，放开他，”一直沉默的一之仓对三井说，“深津备份了泽北的意识，等一切结束，泽北会回来的。”
三井松开手，但没有放开深津，他把头搁在深津肩膀上，环着对方的背给他顺气。等一切结束，泽北会回来的，深津也会被治好的，殖民星上的普通人也不会变成虫子发疯——他本是要来结束这一切的。micchi14.net) F: b) y! q9 z5 O1 T( _
“我有了新想法，”三井的语气坚定，“我记得你提过一句，备份意识和记忆需要抽取脑脊液。”
“是。”深津肯定地回答。
“如果只把记忆和意识送回过去呢？既不会产生时空悖论问题，还有可能阻止这场危机的发生！”
“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咧，”深津摸摸三井的头发，“我们回会议室。”, A; F! _1 |: s6 h6 t
意识提取设备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但它的主要功能是让高层权贵在临死之前保留一丝着能像木乃伊一样起死回生的幻想，幻想着有一天他们被冷冻的尸体能再次复活，被注入生前的记忆。偶尔也会有面临脑部手术怕自己失忆或失智的vip病患来体验，但用完的人都说，备份的过程实在是太疼了。三井没什么木乃伊情节，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深津偶尔会被叫走执行这个操作。是的，这是个需要依靠心灵感应者才能运行的设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e/ s( q* q) w! O
“听我说，我有个好想法，我们知道时空虫洞没有空间性只有时间性，那么如果能确定一个具体的时间节点做终点，我的能力应该也会起作用，”三井兴奋地在屏幕上比比划划，“深津说，恢复记忆只需要注射抽出来的脑脊液到身体里，也就是说，在确定时间，在确定的地点，将这份记忆液体注入某个人的身体，他就能像个先知一样，阻止现在的危机。”
“小三，你说的好像很容易，但是虫洞所在地点是虫族主星，在那应该不会有人打针吧？”
“所以能做这件事的只有我，”三井在三个条件上填空，“我在虫族主星上曾经被虫子扎穿了腿，当时具体的时间和坐标都被作战服准确的记录了。”
“没有别的机会吗？”静静地看三井讲解了好一会的深津终于有所表示，“比如在你受伤之前？”
“再没有了，时间、地点、和我的能力，都具有唯一性，否则记忆液体不能完全注入，我准备把终点设置为虫族的毒液腺里，这样记忆就能和毒液一起进入我的身体。”三井给出深津无法反驳的理由。深津是冷酷得能把最亲密的朋友变成机器的人，不应该在意他这点会微不足道的小伤。
深津像读了他的脑子一样，最终无奈地说了句：“那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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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记忆的过程确实很痛，三井将装着自己脑脊液的球囊小心地塞进虫肉，让流川将时空虫洞移到当初受伤的坐标处，再让樱木用念动力将虫肉掷出，一切都像做过多次的探测那样驾轻就熟。如果顺利的话，从这个洞进去的东西将会回到几年前的同样位置，经过时间，但不改变空间。- a% n3 s# I! u1 W' d
“我不会让你死的，”出发去虫族主星之前三井对深津说，“我会唤醒泽北，我会解决一切危机再回来，相信我。”4 A6 B% {6 s3 \! z
深津当然相信，他总是信任着三井，以至于用一个吻来表达这种信任都显得太轻佻。在最后的时刻，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我会在美好的未来等你。”/ z2 i+ ?8 o/ n% R
深津走到舷窗前看三井的飞船离开星舰。2 E, h, q! W0 }) Y) `5 [% a# F
“意识和肉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存在？”一之仓在他身后说。
“哲学问题和我不搭，”深津背对着一之仓回答，“能做的只有相信三井。”
“那这样的你又对三井做了什么？三井同意让你设一个屏障防止未来的记忆被过去的你发现，但你不只做了这一项操作。”
“只是屏蔽了一些三井对我的无关紧要的记忆。”比如他们第一次出征之前的那个晚上，比如他第一次偷吻三井被他发现的时刻，比如他们太多次的同床共枕将床单弄得一塌糊涂……
“你把你和三井的关系埋起来了？”一之仓难得地对深津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深津，三井说的对，你真的还是人吗？我以为你爱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2 H) F# h0 e0 u  ?" a
就是因为爱才了解三井是个感情充沛的人，让过去的三井先知道和自己的关系恐怕会影响他的判断。“我会在新的未来继续爱他的，所以过去不重要。也许下一秒这条时间线就结束咧。”
一之仓只能继续报以沉默。但很快，樱木从主星发来消息：掷出含有记忆液体的肉块后不久，三井失去意识。
“意识和肉体，看来有答案咧，”深津立刻安排舰员准备治疗仓，“三井的计划应该成功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 y& m8 A5 P+ t, [: H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9 N  V( A+ X' P% o
“不是等，只是继续。”深津松开了满是冷汗的手，最坏的结果并没出现。只要三井还活着存在，等待就不是一件难以忍耐的事。; Q1 z9 X5 w  b6 {4 v$ \2 F

本帖最后由剑八不想战斗于 2024-1-9 23:55 编辑" |4 B$ U2 }0 z6 L& u% o1 N* k

本帖最后由剑八不想战斗于 2024-2-3 00: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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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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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9 13:24 只看该作者

剑八老师的新作我火速赶来支持！科幻au真的好复杂，作为理科生的我要拿小本本记下每个人的技能才能弄清楚，剑八老师真的好厉害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a9 {+ e# |, s+ x7 N
深哥貌似伤得很重，怎么办，最后不会b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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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八不想战斗

炎之男红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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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17 23:36 只看该作者

在虫族主星上受伤之后，三井寿升了军阶。晋升的原因不只是光荣负伤，还因为三井寿带回了震动殖民星的情报——存在一个所处地不明的虫族主母，当她苏醒时，受过虫毒伤的普通人有被虫族控制的可能。在经由心灵感应者和顶级医疗团队的评估之后，联邦政府确信了这个情报，将大气层防御军的重点放在寻找主母所在地上，并减少了普通士兵的正面作战机会。至此，登陆虫族主星作战的重任被更多地放在异能者身上。! I6 ~7 Q& }, j% Q1 S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x/ T3 d& o/ t! c
2. 堆栈9 J6 j. [+ _! j2 M, E; [, N1 @

三井收到了北三区军部长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明天的作战任务是清除E37区地面所有虫族，并探明此区地下巢穴情况。出征人员包括普通士兵30人；异能部队的泽北荣治、一之仓聪、深津一成和三井寿。) b0 q. C4 Z- i' N" j% K
“情报部长一定要出征作战吗？”三井寿来到北三区后面临的第一次出征作战，对北三区的规矩不太懂，南一区的牧绅一从未到过虫族主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5 z# N7 A9 s, L  L! j8 `
“因为北三区的异能者只有我们几个咧，而我可以辅助作战咧。”
“你能不去吗，深津部长？”
深津停下收拾装备的手，克制着读一读眼前这个漂亮的小脑袋瓜的冲动，问道：“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三井寿不知道这次的解释会不会奏效。从以前的尝试中，他发现自己提供的虫族情报必然会导致深津参加这次作战行动。是未来的自己回到过去才导致深津受到致命虫毒伤的，在前几次他没发现这条因果关系时，深津都受了伤，还有几次当场死亡。他这次一定得避免深津在明天的出征中受伤，只有深津这个最强的心灵感应者在，干预已受伤的普通士兵才会变得可能。
“我……我其实还觉醒了一点超直感，但总是会预感到不吉利的事……”三井盯着深津的抑能项圈，“我预感到你明天会受重伤。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N- `" s# L! F
既然三井同意了，深津不介意发动能力，三井脑海中仍然有一片他看不清的部分，如果这就是超直感的话，似乎解释得通：“你说的似乎不假咧。”micchi14.net+ _3 S" N! ?  k" d! E6 d5 O! I
“所以，你不要去。”) Y7 t! e* }% i$ k9 C4 T
“我会考虑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M! n) y, y* B( V3 E
三井希望这次编的理由能奏效，他离开深津的办公室，来到星舰的武器库。三井用路上借来的急救箱消毒手臂，开始从肘部静脉里抽血。明天出征的第一步是先进行地面轰炸，但虫族坚硬的外甲是战斗机机枪子弹打不透的，必须要让子弹从虫子眼睛和口器里射进才能消灭他们，而这种精密操作当然要依托他三井寿的能力。他刚抽了不到200毫升，深津用推车推来一个箱子。
“你怎么来这？”三井看不出深津箱子里卖的什么药，他指着箱子说：“装了什么？”
“别抽血咧，怕你晕倒咧，”深津从兜里掏出一个过滤面罩戴上，“忍着点。”# W. C; Y6 m+ {4 ?$ j8 ?) \
三井还在辨别深津掩盖在面罩里的那句“反正是你自己的咧”是什么意思，随着深津打开箱子，浓烈的排泄物臭味散发出来。5 x7 \* Z! g0 |, H
“这是屎吗？！”三井捏住鼻子喊。
“给子弹用排泄物咧，不要再浪费宝贵的血咧。”深津用食堂偷来的长柄勺子搅动似乎稀释处理过的排泄物。2 w. r$ ^$ C; @) @& F) L7 i
“不要！！！”三井从座位上跳起来，不顾失血带来的眩晕，立刻跑得离深津远远的，“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啊！我死都不会用的，我不要面子的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D& a' e7 |) ?: X4 I: j6 G+ \
“从你房间的厕所下水道收集来的咧，星舰的废水都是先按房间真空集成然后统一扔到陆地咧。”
“那就让它去该去的地方啊！喂别用它沾着子弹啊！”三井远远地伸手阻止深津但不起作用，印象中的深津是个深藏不露又值得信赖的人，为什么这次遇到的深津这么不正常？
“没关系，明天开这架战机的人会是我咧。我不嫌臭咧。”' y+ H/ P. Q8 t3 z8 X
“你还是要出征？”三井放开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的鼻子，抓住重点，“你会受重伤的啊，没准会死。”
“我会小心咧，”深津不为所动地继续作业，“不验证一下的话，怎么知道你的超直感是真是假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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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排泄物的子弹和沾了血的同样好用，因为沾上的量更多，感知它们更容易，甚至还比沾血的更好控制一些。轰炸过后，异能者部队的四人登陆地面，三井终于暂时摆脱了停留在自己臭味中的尴尬。
“一队跟着泽北，二队跟着三井，分头清扫地面残余虫族。记住保持队形不要分散，否则护盾保护不了你们！别忘了被虫子攻击以后有可能变成虫子！”到达主星地面后，深津下达命令，“一之仓跟我侦查下面的巢穴。三小时后到达指定集合点。”
“收到！”大家齐声应答。
巢穴深处是透不过无线电信号的，前几次深津都因此失联。三井走到深津面前，敲他的头盔让深津打开面罩，然后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涂在深津暴露出来的脸上，他在深津的左脸和右脸上各画了三道横线，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以前看过的关于久远地球某个民族的纪录片。
“不要在我脸上写你的名字咧。”micchi14.net$ Q) o7 Y% o) V8 ^
“下面向你披露我能力的细节，DNA是协助我感知物体的，即使不能控制，我也能知道对象在哪，”三井制止住深津准备抬起的手，“所以别把血擦掉。”
“胆子不小，敢监视情报部长咧。”4 }0 |: m. g& C
“反正你之后能把我看到的一切都从我脑子里删掉，”三井重新扣上深津的面罩，“小心点别死了。”
实话实说，深津没太把三井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每次出征，泽北都会用能力给他们的身体表面包裹一层空气护盾。因为距离近，空气护盾的强度比大气防御层还坚固，这是北三区异能部队的致胜法宝。分开行动前，深津已通知泽北，让他在常规的两队集体护盾之余，再给三井制作一个与他们相同的单独护盾。
侦查声呐显示E37区下面有错综复杂的巢穴，但任何电波和声波都无法触及虫巢深处，因此侦查还需真人潜入。深津和一之仓分头行动，依靠心灵感应交流。9 }! d2 o9 D6 X9 B
随着层层深入，除了在路上消灭的一些零星虫族之外，并没有遇到三井所说的会让他受重伤的大危机。他快要到达声呐探查不到的深度了，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戴上呼吸器，在继续推进之前，他先测试了下泽北和一之仓是否还能听见他传达的话。6 n: J4 g: i  |) s: D
“三井前辈问你有没有受伤。”泽北接收到他脑内通话后回应着。
泽北在潜意识里已经把三井当成前辈，明明之前嘴上还经常不加敬语，看来两人这次配合不错。深津顺便也向三井发送了信号，对他说他的超直感好像没那么准。
紧接着他踏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像踩进一块巨大的果冻，穿着沉重装备的身体因重力下滑，劈开果冻质地的地层，很快他跌入一池深不见底的液体里。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浅黄色的粘稠液体，因为有泽北空气护盾的阻隔，暂时还没触及他的皮肤，深津立刻认出这是会异能者痛不欲生的虫毒液，三井说的话成真了，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他放弃吸入最后一口气，用力捏住呼吸器的通气管道口，这是泽北制造的空气护盾在周身的唯一一个漏洞，没有这个洞他们会窒息而死。眼下为了避免虫毒，他只能牺牲空气。: T3 [; T0 U  Q7 T; b
“泽北，封住我身上的通气孔，快点。”
“那样你会喘不过气的。”
“所以趁我还没死让三井来找我。”深津将最后的话传达给泽北和三井，在窒息之前，他还要最后在看看这个地方。
他向更深处游动，淹没他的毒液池虽然感觉无边无际但并不算深，很快他就看到池底密布着虫卵，一个接一个，有些已经孵化出了幼虫。这时，从他头上倾倒下来无数虫卵，虫卵从果冻般的地基上落下，不断沉到池里。深津抓住机会用刀剥开掠过他身边的一个卵，从卵中漏出一个还未成型的幼虫虫体。很奇怪，这个幼虫的颜色和他们平时见的虫族不一样，和刚刚孵化的也不一样。也许只有在这个毒液中浸泡孵化的虫族才有毒性，深津想到这个推断，用最后一丝力气割下刚刚剥出来的幼虫的一部分，把柔软的长条虫肉缠在手指上，紧接着陷入昏迷。
他恢复意识时，三井正捏着他的嘴对他吹气。那两片湿漉漉的嘴唇送给他的宝贵空气带着一点淡淡的树莓味，很香甜，很诱人，人从濒死状态活过来后都希望能吃点又甜又解渴的东西，所以接下来的几次按压胸廓疼得要命，但他忍下来，在下一次三井碰触他的嘴时，他用舌头做出了回应，尝到那点甜味。& Z5 {& ~! n& {& l! c6 b1 Z9 _: [
“终于醒了，”三井带着掩饰不住的欣慰擦了擦嘴，“疼吗，肋骨被我按出了可怕的声音。”
那八成是断了吧，不过那不要紧，深津用手撑地坐起来，身边的巨坑才是他关心的问题。“你们干了什么？”
“字面意义上的挖地三尺，”一之仓说，“为了找你，泽北和三井把巢穴上面的地层掀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9 O6 m' w1 ]+ k5 j3 n) v+ v
深津望向天空的殖民星，一之仓明白了他的意思，与他进行了脑海的对话：“在救你的几分钟里，没有接到虫族入侵的消息。”  z. O3 r3 R& h6 S: K  y
“泽北荣治，下次再干这种事我会把你派到陆地上的游乐场里给小孩充气球。”
“深津前辈有事，殖民星可以等……”micchi14.net8 O5 C1 o2 p4 `$ a
深津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他别说了，跟他们一起来的30个普通士兵灰头土脸地目睹了泽北使用被列为机密的能力，他刚刚死里逃生还得修改他们的记忆，麻烦的要命，他可不想泽北乱说话再给他添加多余的工作量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巨坑边上走，被一之仓扶着看坑底的景象，半球形的巨坑望不到边，深津找不到自己掉下去的地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K, [2 u  _6 J* ^: p
“你们看到下面毒液池了吗？”深津撕下之前缠在手上的虫肉放入样本袋，“我的呼吸器在哪？”$ f- X; C3 B$ M! g3 G$ k- V
“没有，三井前辈怕误伤你，破坏到一定深度后他扔缆绳从巢穴里把你拉上来的。”泽北将功补过似的解释着，一边将呼吸器递给深津。
如深津所想，呼吸器里残留着一些毒液，刚才他再多贪图一口气就会把永远无法治愈的疼痛吸进肺里。“做得很好，”深津拍了拍泽北的背，“我们回去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U3 o; u% G; l
等他们回到星舰后，深津将他带回的样本送回地面，证实了虫卵在未经毒液池浸泡之前是无毒的。联邦政府立刻用现有最大当量的核弹发射到巨坑下面的毒液池，将泽北弄出来的巨坑和孵化毒虫的巢穴一起消灭了个干净。而深津呼吸器中残余的原初毒液则被应用于虫毒疫苗研发，未受伤的士兵在接种疫苗后不会再发生虫毒感染病症。
三井以为这次他将会成功。micchi14.net! _  b. M5 ~2 T& S! y9 C& I
未曾想到主母的苏醒比他经历过的大大提前了。micchi14.net7 U  V7 I0 N8 D! X6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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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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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送样本、作报告和协助实验，深津在地面停留了一阵子，从地面返回后的当晚，深津叫住了一之仓。
“三井刚救了你的命，你还要对他的脑子进行深层探查，这没必要吧？”
“就是因为被他救了才更要知道咧，”深津讨好地给一之仓带来他在陆地上买的季节限定甜点礼盒，“他说他有超直感，预感到我会受伤。”6 p3 r" l& D! i% K
“超直感？”一之仓用叉子把心形的淡红色乳酪糕放进嘴里，“没听说过，感觉是比心灵感应还厉害的能力。”
“我也没听说过，他脑海中有一处被隐藏起来的地方。”深津叉起一之仓尝过的口味的另一块说道。) Y; I2 s: {' @, U
“说得通，解开屏障看看就知道了，你做得到吧？”
“心理评估的时候我没能解开，要在他进入无意识时才可行。而且，”眼看一之仓要把他最喜欢的洋梨味酸奶慕斯全挖走，深津不得不出手保护最后的一口，“每当我试图解开的时候，我总会在途中想别的事情，就像我的脑子不想让我去看，这才是我最担心的。”4 x* w* x2 a; s9 A7 ?
“所以，你想让我去？”明白深津有求于自己，一之仓不客气地吃掉最后两个布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o, ]  C. w/ `$ j' y2 H
“今晚等三井睡了之后你去看看，我给你权限打开他房间。毕竟你能隐身，不会被他发现咧。”深津的理由看似很有说服力。2 C  A/ [" f, _9 M
“我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欢窥探别人的想法。”# u8 s5 Z6 v) |- G6 e. I7 W# K  c2 J( x
“五天，”深津张开五指比划着，又改口道，“一个星期，我替你看着泽北。”
一之仓叹了口气：“总这样无节制的使用能力会早死的，想想历代情报部长们的平均寿命吧。”0 J( A: F! I* X( O: S! c; O: E8 A
“他们大多数都是战死的咧。”7 E6 V) X% Z/ u; M9 e5 h* A
“你心里清楚的很，”一之仓指着脖子上的项圈，“普通人被虫子杀死是悲剧，但对于你我来说，这是条好路。”
“看来我错失了机会。”
“我该谢谢三井救了你，”一之仓走到深津的办公室门口，“今晚我会去找三井，换班就不用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 O) k) q  ^/ f( h% }
“为什么，你不是讨厌那样对泽北咧。”micchi14.net" Z6 b: t: w7 y2 F* b; D: P
“我一定得死在你前面，才不想接手你留下的烂摊子。”
micchi14.net9 t. K) B1 q0 }' A( W7 X8 W

用深津给的权限解开项圈、篡改了三井房间的生物信息，一之仓从出门开始就进入隐身形态，像一阵风一样轻松地进入三井的房间，在他床边停驻。三井胎儿似的蜷着身体，呼吸均匀，睡得很熟。探查这样毫无防备的人让一之仓于心不忍，他静静地等了几分钟，待确认三井还在熟睡之后，终于把手放在离三井头顶不远的地方，准备发动能力。
“是你吗，一之仓？”
三井用清爽的嗓音喊了他的名字，一之仓的背上顿时出了一层薄汗。然而长期的潜入调查经验没有让他被这个小意外吓倒，他缓缓地移开手臂，不掀起一点空气的流动，接着后退一步，再次静观三井的动作。micchi14.net) |, S( }/ i# Y/ h- \& ?
“我知道你在，深津告诉过你，我有超直感吧？”三井话音未落就猛然起身下床，在黑暗里挥动双臂乱摸。. Q: B* F4 m, p8 x+ p
一之仓敏捷地躲避着，虽然并未被三井碰到，但潜入行动可以说是失败了，他不再掩饰，而是打开壁灯的开关，显出身形。micchi14.net* G% V$ ~/ d6 v- x
站在三井面前的一之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就像一之仓大多数时候所做的那样。所以三井继续自问自答：“是深津让你来的吗？他应该不信任我说的话。”micchi14.net5 B6 G% T1 O5 _, f7 c
“你脑中有意识屏障，深津想知道那后面藏了什么。”一之仓回答。
“我也想知道。”这是三井一直在等待一之仓的原因。见到深津次数越多，就越有奇怪的感觉，三井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每次抽取记忆的时候做了错误的操作。既然深津说他有脑子意识屏障，与其一直误操作，不如牺牲一次机会，交出底牌，看看到底被掩盖了什么。
“要怎么才能看到，我来配合你。”三井说。
一之仓接受了三井意料之外的坦诚，“闭上眼睛，放松精神，想象你最近经历的最快乐的事，我会进入你的意识。”
三井调转了姿势在床上躺下，方便一之仓用双手触碰他的头。每隔一晚都要对泽北荣治做类似的事情，一之仓在三井犯困之前就成功地介入他的意识。他发现三井正在想的快乐的事是深津，具体的说，是前天晚上深津和三井在武器库的情景。
“怪不得机舱里一股臭味……”一之仓小声的抱怨着，“亏你深津还好意思问是谁放了屁。”
三井配合的很好，但那个屏障仍然牢不可破，它像无数层的迷宫一样阻止着一之仓探寻的脚步，直到他留出的鼻血滴到三井脸上，把三井弄醒，他也没能最终获得答案。
“你没事吧？”三井给一之仓递了手帕，“是我做的不好吗？”
“不，”如果不是三井真觉醒了凌驾于心灵感应之上的超直感的话，那就是这个屏障是由比他厉害得多的心灵感应者设下的，“是我能力不足，我看不到。”$ ]/ m# e9 y: t* |: S( `: f2 I. Y. J, i
“别勉强了，我会和深津直说的，他想知道就让他来看吧。你快回去休息，脸色很难看。”micchi14.net9 T+ _5 J- `$ c" k- R
一之仓低头按住鼻子，他真不应该拒绝深津说的换班，不过深津应该也对这个屏障无能为力，他至少判断的出，设下屏障的人，比深津还要强，强到一之仓想象不出他的存在。
一之仓在次日难得地请了一天假，三井则带领装载核弹的飞行小队去轰炸救出深津的孵化坑。解开三井意识屏障这件事被当事人们不约而同地搁置了，因为很快，受过虫毒伤的普通人开始变得不正常。主母苏醒了，三井的腿伤发作只能躺着，深津被联邦政府叫到了地面，而一之仓暂时接管了北三区情报部长的工作。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1 q2 Q& p. W- F, d) o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 B# w+ q3 `" u. u' z  y&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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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浑浑噩噩地躺了不知几天，受过虫毒伤的异能者被认为有虫化而精神错乱的危险，均不得离开所在区的隔离病房，因此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得到藤真的医治。三井知道自己不会被虫化，但腿伤也疼得让他神志不清，发作开始后，野边的治疗就仅能维持几个小时。而现在只要野边一离开，三井就会痛不欲生，任何常规镇痛剂都无法缓解这种疼痛，三井不知道深津当时是怎么忍受住的，反正他只想切了这条腿，不管它还能不能长出来。
今天野边照看他的时间比平时都短，三井觉得今天的星舰格外的安静。也许深津回来了，野边才要和他见面，想到这里，他高兴得腿疼都减轻了一点。到了晚上，野边向他道歉一边治疗他，他向野边印证了深津回到星舰的事实。
他觉得他们会相见的，深津一定能处理陆地上那些受过伤的普通人，他将要成功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了。他甚至已经想好等见到深津后，要如何对他和盘托出自己穿过时空虫洞的伟大壮举。但他等来的只有一之仓。
“深津呢？”三井见到一之仓就问。micchi14.net4 Z" S( _; B+ z- T% p
“他不会回来了。”micchi14.net; V6 C. {( d! v4 ]* e* l
“可野边和我说他已经回来了。”) K- b& E7 b' V* z2 p, F
一之仓不知如何回答。治疗者总带着悲天悯人的乐观，他们不知道心灵感应者最终的末路。能力超载的终极副作用是陷入无边的潜意识，而那里只有被埋藏起来的无数次的死亡体验。肉体和意识到底哪一个才是存在？答案是还能呼吸运转的肉块终究会承受不住意识的反复消亡，深津不久就会死于大脑过度受刺激后引发的心衰。. f; C, d, M" {' ]- E
“他杀了陆地上将近二分之一的人，联邦不会让他活着。”一之仓平静地讲述着深津的战绩，用伦理和法律来向三井解释应该比别的更容易。
“这不可能。”三井知道深津是能解决星舰上的所有人的，但整个殖民星怎么说也太夸张了。" d6 |% n5 W& Q8 R$ e6 h4 \6 X  c
“前几代制作过一个全球广播设备，让心灵感应者能对整个殖民星的人进行脑内对话。深津就是用那个东西办到的。”然而发明者只用了一次就因为能力过载死亡。/ |& k" o0 B& O  P, P, z/ Y
三井之前认为自己只差一步就成功了，未来的士兵已不会感染虫毒，只要再治愈旧伤患就行了。而这一步他并没想过要靠这样的方式实现，显然在联邦政府看来，灭绝行动固然是最快速而有效的。
“你来想告诉我什么？”三井突然发现从一之仓进来后一直都是他在提问，他好像还没弄清一之仓的目的。1 B# c5 S, s5 T  f
“联邦政府一向短视。内乱之后必然会有外部入侵，现在的殖民星抵挡不了虫族，尤其是在失去深津之后。
“军令要泽北处决所有受过虫毒伤的异能者。micchi14.net) t9 T; d* I& f* x+ J4 C$ A: Q6 B
“殖民星迟早会沦陷的，比起熬到那个时候，现在是更有尊严的死法。”
三井从中途就明白了一之仓的意思。“你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吧，”他打断一之仓，“泽北呢，军令不是派他来吗？”) G# ?3 ?3 T% p. [, X0 @' L7 _5 {
“他对你下不了手。”虽然其他受伤的异能者都求着泽北马上杀了他们来终结痛苦。' ]- t9 S: d6 K( Q* M7 I7 H( }
“所以你替他来。”: t- y% I. z& l  Q3 z; Z/ o
“所以我替他来。”他今天杀了星舰上四分之三朝夕相处的战友，因此也能再多解决一个三井，如果他和深津一样强大，他也不介意消灭陆地上另外二分之一的人。4 F3 I0 `# r' A
“辛苦了。”三井说。micchi14.net2 b+ x! ?, O) M+ b4 e
“不会痛的。”一之仓拥抱着三井，像在哄着他入睡。
一直挂念着深津的线断了，一之仓突然看到三井迷宫般的屏障之后的东西，这他下定决心，让三井永久地沉睡。“最终还是要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他说。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 }. f: |4 y) v0 l$ b3 e8 t7 Q. P
腿伤发作以来，三井首次得到舒适的困倦，在陷入睡眠之时，他感觉到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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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26 20:04 只看该作者

RETI. 中断返回

躯体犹如空壳，何时亡亦无憾。
智慧如同金子，惋惜一同逝去。% n% o2 y' v, B) t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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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TI. 中断返回, _+ \9 g" z6 l- {# y; ?

三井觉得自己只睡着了几分钟，他在一种熟悉的味道中睡醒。等他睁开眼睛，看见的天花板却与记忆中隔离病房的渗人白色不同，眼前的是浅蓝色的水波纹，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在星舰上的房间。
但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治疗仓里。三井从束手束脚的治疗仓里坐起来，活动僵硬的身体。夹着仪器的手指干得发痒，他把仪器拔掉，周遭立刻响起急促的警示音。) B/ Z+ {7 N# Z
过了一会，一个没见过的护士进来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叫他不要乱动，没等三井问出什么，泽北荣治的声音就先从门外传来。. N" A6 J0 d1 V" G" i2 n
“三井前辈，你终于醒了！”比印象中瘦削的泽北荣治搂着他的脖子喊，他快被弄的喘不过气了，为什么他在说“终于”？
“我睡了多久？”三井拍着泽北的胳膊让他松开点，他记忆的最后是一之仓说不得不杀了自己，他想要先弄清情况。- o0 Z: C- [8 q/ p  ~/ x
“嗯……一之仓前辈说你睡了快一个月。”micchi14.net. u" m5 s- x) g# ?* w
“深津呢？”记忆好像越来越清朗了，一之仓说过的话逐句略过脑海，“殖民星怎么样了？”micchi14.net2 F0 W* z6 w; P! u
“是我的错，没能防住虫族的大规模入侵，Σ殖民星失守了，现在我们正在前往Δ殖民星当难民的路上。”泽北小心翼翼的告诉三井这个消息，像个犯错误被发现的小狗一样看着他说：“不过三井前辈问的深津是南四区情报部的深津一成前辈吗？虽然我们是同期，但入伍后就没见过了。”5 e. A; I) ]4 I
三井睁大了眼睛，他知道深津平时把泽北的脑子当自己家一样，但比起相信深津如此随意地操控泽北的记忆，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到了意料之外的时间循环中。不顾房间里的泽北，三井支起无力的双手，将身上的长裤褪到膝盖——膝盖没有被虫子刺伤泛黑的痕迹，但有一圈淡淡的疤痕横布在左腿上——他回到的是一切的开始。
“北三区的情报部长是谁？”三井稳住颤抖的气息问。
“一直都是一之仓前辈啊，”泽北用担心地眼光看着他，还帮他提好裤子，强迫他躺下，“三井前辈看来还需要休息。”9 s9 q+ o0 z2 r" K( @; X
“我想和一之仓谈谈。”
“我现在去帮你叫他，三井前辈千万别乱跑，会摔伤的，我就是这样。”泽北指了指膝盖上一片浅红色的新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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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仓过了一会才出现，想必是新工作让他一时脱不开身。面对三井的苏醒，一之仓并没有像泽北那样显得很高兴。" v1 O: n/ d* m+ p: @9 x
“你会回到这就意味着计划失败了吧？”一之仓没有在房间的任何地方坐下，而是站着与三井对话，“在你把记忆扔回过去时，你就失去了意识。”micchi14.net% v+ Z' F: w; A4 s7 y
“可能是因为你把我杀了吧，”三井故意用着惊悚的词句来向一之仓表达小小的不满，“现在轮到我问你，这里是什么情况，你和深津又对泽北做了什么？”, x4 @. M" Y, }! ~8 T1 m1 Q" ?
“你回到过去一周后，主母完全苏醒了，虫族爆发式的增殖，仅靠泽北防不住接连不断的攻击，联邦政府决定放弃Σ殖民星，深津没能挺过虫毒伤。就是这样。”
“因为他要死了，就能随意更改泽北的记忆吗？”三井似乎认定了这是深津做的而不是一之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他应该是生气的，他为深津的死而悲伤，但不代表能够原谅，“泽北应该有为深津而难过的权力！”
“深津不想对泽北食言，他说过会等他。”在泽北坚决地要靠自己一人守护大气层时，他和深津答应过泽北会一直陪他，直到泽北回来的那天。对于随时会因虫毒伤而死的人来说，履行承诺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在备份泽北的记忆时设下保险：当深津没能等到泽北回来，他就会变成泽北过去生命里的一个陌生人。+ W1 f1 t% V' \2 q
“他也说过会在美好的未来等我。”5 k) e( Y+ ?- {: N8 n8 y
“三井，这不是个美好的未来。”一之仓替不在这里的深津纠正承诺的条件。; {, ?8 \, h" T; l9 A' D! {6 B& {- P0 [
因此三井脑中的屏障依然坚不可摧。被保护着的人是多么幸福，可以获得无知的快乐，可以为亲密的“同事”流几滴眼泪，一之仓也想痛快的哭一场，可他连这个都忍耐住了。我知道你能忍受住这一切的——深津只留下这么一句诅咒给他。该死，他本来准备死在深津前面，却错失了机会，被迫收拾深津留下的烂摊子。micchi14.net5 n1 X- G4 _4 P0 f+ Z
“打起精神来，”一之仓对三井说也是对自己说，“你想要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吧？”
“当然了，我不会放弃的。”三井抹掉早该停止的眼泪。
“我们整理状况，”一之仓打开随身终端，在之前与深津讨论的几个猜想中找出与现在最为符合的应急方案投射在三井房间的屏幕上，“你确实成功地回到了过去，并且因为预料到无法达成任务目的而主动使用意识提取设备，重新开始任务……”
“喂，你偷看了我的脑子。”三井打断他。
“我不是深津，可没答应过不看。”一之仓眯起眼睛看了三井一眼继续说：“你每次都会回到受伤的时候，但只有这次回到这里，因为你死了。”" o" z  ~# p/ i+ N! y; g4 j
“被你杀死。”三井补充。) A) N/ f; R$ X
一之仓不理他的埋怨，继续道：“你重复了很多次，远远超过一个月，但在这里只经过了一个月，所以时间虫洞内外的时间流速不同。”5 Z$ m$ S' s+ v3 _7 l4 h2 V/ u
“你的意思是，这里刚过去一个月，那个虫洞还有可能存在？”
“我可以确定它存在，因为流川每天都会去感知它是否存在，但这不是重点。”深津甚至还把意识提取设备也搬上了星舰，而他也特意选择和有流川和樱木的南一区编在同一个逃难的舰队，一切都是为了应付三井的任务可能发生的意外。
“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再来一次就行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2 H7 g; d. D. `  j7 ]% A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回到这里了，你的肉体失去意识后总有一天会在这里死去，”一之仓尽量把语气变得轻描淡写，“三井，放弃这条时间线，在别的未来和我们相见吧。”
“别的未来有意义吗？杀了我的一之仓和现在的你相同吗？”三井没有被一之仓的话所迷惑，“你在让我放弃你们，可是，是’这里’和’现在’造就了’我们’。”
“你要留在这个深津死了的世界和我们一起当星际难民吗，要走239年才能到Δ殖民星，我们都会死在路上。看看现在就知道了，你的意识只在一条时间线内存在，等这里的’我们’死了，在其他地方与你相见的还会是’我们’。”
三井有些被说服了，在多次的循环中，就算会做出不太一样的举动，但三井从未怀疑过深津就是深津，他们就是他们。. Y& m$ b$ D1 ~( I8 X' l( v
一之仓现在彻底理解深津埋起三井记忆的原因了，这个人确实有太多放不下的情绪，要想劝动三井，他得学会对症下药才行：“你说过会拯救Σ殖民星的，殖民星总是那个殖民星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O3 p! [8 }) P: M0 @
“殖民星是殖民星，深津是深津，泽北是泽北，”三井仰头望着一之仓的眼睛，“一之仓是一之仓，我也是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1 g8 P1 F" \" Z( D9 ?
“三井是三井，”一之仓终于在三井床边坐下来，与三井的目光平视，“所以再为我们回去一次吧，只是千万别死，万一现在这副肉体死了就没机会里再来一次了。”
“都说了是你杀的，我没那么容易死。”
“那我只有一个问题，”一之仓终于正视三井回到这里的原因，“我是怎么做的？”
“就像这样，”三井拥抱了一之仓，“你让我睡了一觉。”
“痛苦吗？”
“一点也不，”三井甚至想要再来一次永不醒来，“很温暖，很舒服，一之仓带来的死亡就像一之仓一样温柔。谢谢一之仓。”
“那就拜托你去创造美好的未来吧。”一之仓想起深津的话，他衷心希望下一秒这条时间线就会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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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26 20:06 只看该作者

4. 循环

主母苏醒的时机与主星上的虫族数量相关，防御军消灭的虫族越多，主母苏醒的越早。三井寿花了好久才弄清让一切发生的那个重要的节点——第19期的异能者比往期强大的多，他们处理虫族过分高效了。让联邦政府相信这一点去维持虫族生态并不容易，联邦仍然想要一劳永逸地寻找并消灭主母。" I* C1 J6 v* I+ |# Q* e3 g  H
三井以虫毒伤为理由申请其他职位，但不能战斗的异能者不受欢迎，如命运一般，最后收编他的仍是北三区部队。经历几十次的重复，最后的出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做比努力做什么对现状更好。湘北的同期异能者相信他的话，不再拼尽全力消灭虫族。如果主母在他死之前不苏醒，对他来说能算一个好的结局吗？
三井无法想出答案，前几次偶尔会在做梦时出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他听见一个亲切的呼唤——micchi14.net- l3 h6 K6 b: u5 y8 W5 C
来吧，我的孩子。

4. 循环$ C( j- q$ u9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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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在尽可能的保护虫巢，尤其是到北三区后，他没有消灭过一个虫巢，连侦查行动也在消极怠工，平日里只跟着战机消灭地上的虫子，要么就是和樱木与流川一起寻找虫洞。明知E37区下面有毒液池，他没有再提醒深津注意，深津必须受伤，否则会发现它的作用，而摧毁这里一定会使主母苏醒。
可是直到E37区的侦查宣告结束，深津也没请过病假，三井一度以为自己的消极反而导向了双赢的结果。但当他注意起深津还是观察到些许端倪，每当野边被借调出去，深津的话就会变得特别少。但像今天晚上这样，只吃一点东西就匆忙离开餐桌还是首次，野边几天不在，三井担心地跟过去。
三井跟着深津一路走到深津的房间，深津太着急了，不等房间的自动门关上就直奔洗手间，这给了跟着后面的三井可乘之机，三井跟进深津的房间。( }5 Y$ |, _& O: @7 Q, }3 o( D
比印象之中的深津房间少了些生活气息，三井大胆地侵入深津的私人空间，他推开洗手间的门，深津正把头埋在马桶里呕吐，黑色的血迹是虫毒伤的证明。
是自己的没有提醒他，深津才会受伤；是自己做的决定，深津要承受这种痛苦都是自己害的。深津在接过三井手帕的时候应该还没有余力去了解三井的这种心情。
对于三井在他房间的原因，深津没问什么，三井看的出深津在犹豫要不要操纵他的记忆，于是抢先一步说：“你看起来不舒服，所以跟来看看。”
“能替我保密吗？”深津用三井的手帕擦过嘴放进衣兜，然后去洗手池漱口，“我受伤的事情没有上报。”  b: F- o( J* [1 b  Q
三井听得出这是个威胁，如果自己说“不”，深津也会让自己“保密”的。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不会说。”知道自己有伤先引荐野边给自己治疗的人，在出征之前为了不让自己抽血而亲自搅动自己排泄物的人，工作是监控手下的意识但答应自己不随便读自己脑子的人：三井认为做了这些的深津已经和他足够亲密了，但深津依然不愿让他知道受伤的事情。
“我会还你条新手帕的，”深津对看完他洗漱全程的三井说，“沾了血很难洗掉。”9 N4 |. n# O5 E/ ]% p- o/ M/ M) j
“手帕无所谓，但你还好吗？”三井问出后又觉得手帕还是有点用的，比如现在他想帮深津擦下脸上的冷汗就需要他，但他唯一的一条已经被深津用了，他只好用自己的手去擦，深津的脸热得发烫。; G/ Q' w. H0 e
“你在发烧，”三井将手背贴到深津的额头上，“去医务室吧。”2 Y+ u! J6 x8 `1 u9 p3 I  r5 u2 C
“找他们没用，你很清楚咧，”深津把三井的手拿下来但没有松开，“况且这是秘密咧。”
常规医疗手段无法治疗虫毒，但能缓解其他的连带症状，三井不能这么放着深津不管。他轻摇手臂，深津放开了他，他停在洗手间门口对深津说：“去休息吧，我给你弄冰袋。”- f! e: T% g0 }3 p, O/ D. x
“别麻烦咧，野边明天就回来。”
“我去弄，”三井把他推到卧室门口，“进去等着我，我马上就来。”0 x- C. p' d5 q6 \2 Q  D2 s
他看着深津走进卧室听话地躺在床上，转身去起居室的冰箱里找冰。深津的冷冻室里什么都没有，三井忘了深津自己不一样，他是个喜欢喝热饮的人。他只好将冷藏室的矿泉水扔进冷冻两瓶，然后将没结冰的冰水用毛巾包了，拿到卧室，放在深津头上。
圆柱形的水瓶会滚动，他放手两次都差点滚落，因此只好一直扶着。深津见状对他说要自己来，让他回去。
“我一离开你肯定嫌麻烦，会自己忍着，”三井见过太多次了，“睡吧，到你退烧之前我会陪着你的。”micchi14.net! r7 F1 E, G7 E$ \0 C/ _! }$ W
“遵命咧。”micchi14.net4 F& O3 L; i9 H+ u, _
第二天三井是被早上集合点名的通报吵醒的，最近总被脑子里奇怪的声音困扰，他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躺在陌生的床上，衣服皱皱巴巴的，三井捏着眉间强打精神，看见床头包着毛巾的水瓶终于清醒，他昨天晚上竟然在深津的卧室里睡着了。口口声声说要照顾深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希望自己别在晨间点名时迟到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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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可乐的冰都化咧。”! @: M. W. o9 P- @
接连探测了几个虫洞之后，那个声音开始在白天也出现，并且每次都会让三井精神恍惚。听见深津的话，他才回过神来，午餐时间结束了，除了他和深津之外，餐厅空无一人。
“深津，你觉得异能者有被虫族控制的可能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3 f+ F4 v% E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深津看不透三井脑中的部分，因此不能回答三井的问题。联邦政府修改主星作战总战略，从消灭虫族到侦查所谓的虫族主母，这其中关键的情报正是由三井提供的。1 x' ]$ d3 J" L# y& O2 p
“我感觉主母在呼唤我，我很害怕，”三井抓住深津的手背，他布满冷汗的手心把深津的手攥得湿淋淋的，“你有没有听见过什么声音？”; r3 i# I0 Y& e& T
“比如？”深津回握住三井，试图缓解他的紧张。
“比如，’来吧，我的孩子’，’来找我’，’回到母亲身边’……之类的。”7 u& B  i. }1 o, y' @
“主母把你当成她的孩子，”深津推测道，“有没有可能是你往虫洞里放入自己的DNA的原因？你说过虫洞只允许虫族进入。”. e3 @# b) e8 K, B. S0 _
“那个量非常少，少到不会被识别……”三井否定着，但很快他在心里肯定了深津的推测，他将包含着自己记忆的脑脊液塞进虫子通过虫洞那么多次，对于虫洞来说，他和一只虫子有区别吗？虫洞既然把他当做虫子，主母召唤自己是理所应当。
“我说中了吗？”" u( e8 H2 J) V6 _/ h
三井抓着头发，命运不允许他只顾好自己眼前的时间，逼迫他必须做出改变。他得做出这个决定：“我不想变成虫子……深津，帮帮我。”0 m% H7 l( m1 \
“怎么帮？”深津所知的消灭虫子的方法只有一种，三井敢提的话他就要立刻从三井脑子里删除这个念头。7 J" Y- u& E& a* D3 T! R% M# x! @+ A
“我要找到她，”三井闭上眼睛，“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去。在主母把我弄疯之前，带我回来。”

这件事他们非常有默契地一直决定先不上报。当天晚上三井穿好睡衣在房间等深津，准备的像个要被催眠的失眠患者。
“我不是来哄你睡觉咧，”深津倒是严阵以待，“一不小心会死咧。”
“我相信你。”三井躺下来，他知道深津平时进泽北的脑子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稀松平常，还能成年累月地替泽北看着四分之一个大气层，唤回自己意识这点小工作叫深津来都过于大材小用。可是他又觉得这件事只能相信深津，他想依赖深津。“跟着我的意识走，把主母的尾巴抓出来。你还要答应我别看别的啊。”micchi14.net1 x/ k& f; P2 t% x5 j. `$ Y
读三井的意识并没那么容易，如果说泽北的意识像他的房间一样简单明了，那三井就是一幢复杂的城堡，下面还带着深到能通道地狱的秘密地下室，并且像囤积癖住的垃圾屋一样，堆满了令他本能上不想靠近的东西。他跟着三井，穿行在垃圾屋里唯一能容人通过的小道，随着三井的潜意识浮上水面，那个声音出现了，深津仿佛从城堡突然走入一片浓雾覆盖的迷宫。6 T7 Z) t( |7 `" R! L8 Q: I
三井在浓雾中拉着他的手，迷宫层层叠叠，他们兜兜转转。好像找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他听见三井说，出口到了，接着一股力量将他们向外吸，深津想要拉回三井却无济于事。放手就会死了，而三井“相信”他，那两个字让深津从混沌里连接到现实，迷雾散去，迷宫的路径显现出来，他们走了出去。. ^# X* E+ _6 p7 N# ^: F, w! z
睁开眼睛时他正在和三井接吻。本来放在三井头上的双手现在捧着三井的脸，他们的舌头还纠缠在一起。似乎没理由这么做，又好像必须这么做，但眼下应该停止这么做。深津松开三井，看对方眼神飘忽地舔着嘴唇。
“最强心灵感应者的手段很特别。”三井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你对别人都这么干吗？”
“第一次被拜托这种工作，”深津用手背擦嘴唇，尝到一点甜味，“找到主母了。”
“是啊，没想到虫洞不是直接通向主母的巢穴，怪不得之前都失败了，”三井立刻打开平板电脑开始记录，“要按照一定的顺序通过虫洞才能到达她的所在。”9 m6 V: i5 p; Q$ e
“导弹能到吗？”深津提出了实际的问题。
“用老办法应该到不了。”既然找到了地点就该让联邦政府拿出解决方案，“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报这件事。”
深津虽然答应只帮助三井不看其他，但刚才他是无意间看到的——三井不赞同用杀伤性武器摧毁主母。深津不知道三井的理由，此刻他却产生与三井同样的看法。他查阅过Σ殖民星的历史，一百多年前决定入驻Σ殖民星时经过严谨的考察，主星上的虫族和殖民星几乎没有交流，而殖民星本身生存的虫族很少，种族也和主星的不同，联邦政府是经过严格评估才决定在这里扎根的。但自从人类来到这里后不久，虫族就开始从主星进犯。现在看来主星虫族的行动均由背后的主母操纵，主母为什么突然在意起这颗小小的行星？深津认为要弄清她的真正目的，才能给殖民星带来长久的和平。
“主母与其他虫子不同，她很明显有着高度智慧，不如我们和她谈谈，也许能找到讲和的条件，到时候再上报咧。”4 z% x6 ~) C8 ~! s
“提议不错，但怎么谈？刚才找她已经很困难了。”三井知道有时空虫洞存在，就算摧毁主母她也会卷土重来，深津的态度与他不谋而合。# ~& y, \9 D+ x9 `. F4 i' S5 N
“因为三井不是虫子，”深津说的理所当然，“控制一只虫子，一只她真正的孩子，穿过虫洞去见她咧。”
“这能做到吗？”三井从未听说过这种操作，“你试过吗？”3 x! E3 e, Z, }5 C* `2 T
“有点困难，但并不是不可行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C3 V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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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一之仓新抓回来的这只，星舰上已经收集完毕主星目前见过的所有种类的虫族活体。实验室的监牢都放不下了，需要用额外的笼子才能装完他们。吱吱嘎嘎的叫声烦得要命，要不是来送最后一只虫子，一之仓一点也不想靠近这个地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6 v- I6 a! v2 J0 T9 _
“虫族全部都抓完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之仓对最近独占实验室的深津说。
“辛苦了，”深津没回答一之仓的问题，而是把一之仓的抑能项圈摘下来，“我先给你升级一下这个。”
一之仓看深津将他的项圈连接电脑，载入数据。原本只有军部长能打开的抑能项圈早被深津改造过了，变成了随他俩控制的摆设，他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可升级的地方，但他知道一件事，每次深津对这个项圈动手脚，绝对是要干一些军纪所不容的事情。他笃定地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7 z: X* G. J+ E* d( t9 `7 P! ^
“以防万一，先将北三区最高权限转移给你，”深津示意一之仓拿起项圈，“现在你自己的项圈只有你能打开。”
用手触碰会自动录入生物信息，一之仓戴上它就等于接受了深津移交的权限，“那你呢？你到底要干嘛？”+ k5 E  k/ q' q* G& {: s& A
“先按我说的做，才能告诉你咧，”深津指着自己的项圈，“替我戴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j& H$ `) p0 x% x2 _
这个动作像授勋一样，刚来北三区时是由军部长替他们两个戴上的，深津破解之后是由深津给他戴，现在他要反过来为深津做。这感觉称不上好，手中的项圈仿佛有千斤重。
“现在说吧。”8 Z9 |" C6 H1 Z
深津确认脖子上的项圈自己摘不下来后，说：“三井找到了主母的所在，我在尝试控制一只虫子，去和她谈谈。”
“那个不是早确认过，是做不到的吗？”前几代心灵感应者都试图控制虫族，但均已失败告终，虫族没有意识，控制他们就像控制一个肉做的机器。一之仓的能力称不上是顶级，但他不会看错深津在同类之中的生态位，深津也许是殖民星百年来最强的心灵感应者，可是控制虫族也太超乎想象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S+ C# M- o! j( v
“以前失败的原因是我们不是虫子，记得我问过你，你是怎么控制身体的隐形和显形吗？”micchi14.net! o  P, }5 n: o$ N. x2 _
一之仓当然记得，他的回答是——
“用意识控制肉体。”深津和他的声音重叠了。
“当时你明明说我是瞎编来骗你的。”一之仓将来龙去脉都记得很清楚。
“但后来你教会我如何屏蔽疼痛，”虽然教学方法是一之仓直接将诀窍灌进了深津的脑子，“对付虫毒伤很有用。”1 k8 J$ I; a) {4 G! }% z
“这和控制虫子有什么关系?”
“三井说，普通人的虫毒伤会痊愈是因为他们与虫族融为了一体，因此有被虫族控制的潜在危险，而异能者被改造的身体会本能的拒绝这一点，”深津靠近一之仓新抓来的虫子，“如果反过来呢？”
“别卖关子了。”一之仓舔了舔嘴唇，深津铺垫的越久他越紧张。micchi14.net& b- A, b. x  I! m: C
“主动虫化，”深津对一之仓张开嘴巴，“我好像掌握了你控制肉体的窍门。”; J$ |/ \- k5 j5 Y* ~% W! _
原本因虫毒浸染而泛黑的口腔现在显露出健康的深粉色，一之仓差点要用手指去确认这是不是真的。看见深津从痛苦中痊愈的欣慰盖过他对前一句话的注意：“你的虫毒伤好了？”* V" O# O( J1 r  \
“我没想到还会带来一点好的副作用，”深津像要继续证实这一点似的，用笔压着舌头让一之仓继续看自己健康的食道，“强迫身体接受虫子的同化，受伤的地方竟立刻开始愈合了。好神奇咧。”+ }' d6 y6 [0 c
“坏的副作用又是什么？”
“那个没关系，我已经下了保险，看看这个。”深津朝笼子里伸出手，之前还乱叫挣扎的虫子安静下来，像握手一样将锋利的前肢轻轻放在深津的手心里。
看来深津对虫族的心控已经成功了，一之仓现在清楚了深津叫他来做什么，无非是要提前宣布遗言。“我不想给你善后，”一之仓说着就要把项圈摘下来将权限还给他，“既然是你和三井的计划，就让三井负责。”, x0 V. r. k5 ]/ u" J0 U
“我没告诉三井这些，”实验室里的虫子像在替深津叫住一之仓一样此起彼伏地吼叫，“不用你动手，我重新装载了抑能项圈初始的功能，调到了硬件的最大值。当我做出攻击行为，这东西自然会发挥作用，堂堂正正的杀死我。7 x3 v0 Q% U' {5 a7 Z
“三井的潜意识区域比你我还有泽北都要复杂，他平时一定饱受折磨，我不想给他添加负罪感。4 o  l  A6 Y6 G) v1 Z; N
“你不想让殖民星拥有长久的和平吗，一之仓？三井好不容易发现了关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9 a$ D6 A3 C7 h: K
“三井不够坚决，我只能仰仗你了。”% L2 s0 g7 Y: v2 O4 a$ s- X
“深津，”一之仓觉得自己再不打断他，深津会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罗列到天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求你帮我。”
“你每一句话都在说你爱上三井了。”6 E$ j. s9 {/ \
深津微微张开了嘴，一之仓的话将断断续续却排列整齐的多米诺骨牌推倒了，他井然有序的理性轰然倒塌，显现出名为三井的花样。知晓一切的心灵感应者脑海中站起一名新生的巨人，那是名为爱的情绪。
“我爱上了三井。”深津喃喃地说，“可虫化之后我很快会忘记他的。”/ x  K  z1 z: V+ ]" e! b3 g
“你想现在就忘记吗？这我能帮忙。”一之仓没拥有过爱，但他明白比一辈子也不知爱为何物更不幸的是刚明白爱的滋味就要失去，“不然就一起想办法逆转虫化。”
如果他能打破对深津的习惯性信任，早点问他为什么抓虫子就好了；不，他应该早察觉深津和三井暗生的情愫，那样他就能代替深津去和什么主母对话：心灵感应者很难对别人产生爱恋的情绪，既然深津幸运地拥有了就应该长长久久地抓住它活下去。深津不该暗自做决定，放三井一无所知，逼迫自己在一旁观看，看深津以无情步调展开的痛苦的自我牺牲行为。$ ]+ h+ q9 H: p+ c; q9 r0 ^
“要是真有能逆转的办法，联邦政府也不会一心寻找主母咧，”深津说的轻松，好像刚发现的爱之巨人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这个结局不适合你，一之仓。你平时都是怎么说的咧？”
“我要以隐身形态被虫子杀死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的尸体。”
“我喜欢这个结局，”就像一之仓第一次隐形消失过了好久才回来时一样，深津抱紧了一之仓，“那样我就能认为你永远活着。”+ Z2 q0 B# ]& E2 n  c  O" ^
一之仓平静地流了几滴眼泪，他在弄湿深津的肩膀之前用手抹掉了。他讨厌遗言，所以总期望着不告而别，“我喜欢没有结尾的故事。”4 d" F1 e0 Y( I. }
“你的故事你要自己写，”深津装作没看见一之仓在哭，“我知道你能忍受住这一切的。”. V* X; `, a# Q1 d1 i1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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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津最后选定了一种较少在地上活动的虫族，这个种族更容易控制。前往主星的只有深津、一之仓和三井三人。按照三井和深津上次探查的结果，起始的入口并不在北三区负责的区域，这意味着他们将要孤立无援地暴露在有虫族逡巡的地面上。micchi14.net! G1 G/ C$ F) f1 M
“该把泽北叫来，”一之仓检查身上的轻型武器，他已经带的比平时多了，“没有他制造护盾感觉很危险。”
“泽北不能离开北三区，”深津打开关着虫族的笼子，“你先隐形，三个人的目标已经够明显咧。”1 b% a% \  H% P& }$ a, n2 y
“交给我吧，没用的心灵感应者们。”三井用固定在双手手臂上的轻型弩空射了装填好的六只箭，每支箭内部中空，灌满了他的血。到北三区后他还是第一次用上自己这套接触作战武器，先得找回一些手感。
一之仓看着三井身后稀疏的箭袋，里面的箭用眼睛就能数清楚，“只带这点箭够用吗，为什么不用枪？”
刚才空射出去的箭又飞了回来，自动装填在三井的弩上，三井晃了晃双手，对一之仓说：“明白了吧，箭有限但射击是无限的，反而是子弹会损耗。”
“差点忘记你是战士，来我们北三区就只偷懒咧。”
“我申请的是侦查员，军部长也同意了，”三井摸了摸深津控制的虫族，安静下来的丑陋虫子看久了甚至有点可爱，“而且我的侦查任务做得很好。”
“做得非常好，”深津让虫子蹭了蹭三井的手心，好像三井摸的是一只听话的小狗，“该让pyon吉去找妈妈了。”
“你还给她起了名字？”一之仓开始怀疑深津的精神是不是已经被虫族同化。- m) W* d! A: W/ Y
“抓的每一只都起了，小寿、小聪、小荣、小将……”4 W  K$ \7 @9 g3 q1 d7 B- o( V
“那她应该叫小成，”三井质疑着深津的起名逻辑，“为什么叫pyon吉？”$ p) q4 g- B; l" ^$ P; V
“你想叫她小成也可以。”叫她深津一成也没有什么问题，要控制像机器一样运作的虫族，他需要将自己的意识注入与主母相连的虫脑，他们早已密不可分，融为一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a9 Y  y9 k9 S( Q0 @* |. O6 s; D
深津闭上眼睛，与虫子深度联结，他让pyon吉进入虫洞，从虫子身体上的传来的感受涌进他的脑海——温暖，柔软，气味芬芳，好像回到母亲的产道。micchi14.net* R5 \9 ?8 ^7 H) ]# `
“顺利吗？”三井问道。
“通过了第一个，现在在另一颗虫族的主星，有一股引力正在将我吸进下个虫洞。”
“感到情况不妙就放弃pyon吉，我们再抓一个，”三井将箭矢射出，“已经有虫子闻着味来了。”, |, _" k1 e; U$ k# Q
感觉不是不妙，是太妙了。深津没想到虫洞除了带他到另一个空间还能带他进入另外的时间，他在梦幻般的时空里穿梭，所有痛苦的记忆被一层一层地剥离，剩下的只有快乐。pyon吉的身体在不断地退化，褪去硬壳，变得柔软；从成虫变成幼虫，变成小小的蛹；尖利的爪牙被消磨，现在柔软而无助；通过最后一个虫洞，他来到主母面前，此刻他不再有眼睛、耳朵、嘴巴、鼻子：他成了一颗小小的、圆润的卵。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d( M- B  m3 e' `0 v
自出生以来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主母潮水般的母爱包裹着他，他有要破卵而出的冲动，他只想回报给主母同样的爱，同样的爱……
深津心里还爱着另一个人。三井的名字将他从主母的精神羊水中分离出一点，深津喊着三井的名字，直到他的头上覆盖了一只手。不是三井。
“三井在为了保护你而战斗，”一之仓牵住他的精神，“想想你的目的。”: X# n  y0 J1 f" W( a
“我的目的……”深津嚼着舌头，他不该说话，他是一颗属于主母的卵。  b9 M3 J6 U, S
【想知道什么，我的孩子？】主母爱她的孩子，她会倾听任何请求。
“为什么……要攻击……卫星……”他思考的话语已难以连接成句。
【人类霸占了我的骨血，去替我拿回来，孩子。】
他的脑中涌现出主母要他拿回来的’骨血’——血色的矿石，和从矿石中提炼出的血色液体金属——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东西。殖民星上每个实验场的核心，异能者在成为异能者之前每天吸入的蒸汽。第一批人类将它称为圣石，将炼出的液体金属称为神剂，它们有神圣的名字是因为它们是转化出异能者不可缺少的关键。异能者的异能来源于主母的骨血，异能者属于主母。/ Y( }: _. Z9 K" p4 A, c
【遵命。】
Pyon吉属于主母。深津一成也属于主母。* D! {& \+ t0 R3 e$ E  o

主母呼唤他的声音又出现了，正在战斗的三井顿感不妙，他一边稳住精神一边朝深津和一之仓的方向回撤，但奇怪的是，虫族突然停止攻击，像看不见他们一样远去了。三井回到虫洞旁边，一之仓已经显出身形，正架着深津的身体。  @/ o! s) M1 i, w4 a3 {$ F4 v' t
“他怎么了，失败了吗？pyon吉呢？”三井一边问一边确认深津是否还有呼吸。8 s) G; ^' Y" s* A
“上战机再说。”micchi14.net+ @& X! i% t4 T) B& I8 l% E* H
三井不再多言，抬起深津的另一只手臂，和一之仓一起把深津搬回战机。他们一路无言地回到北三区星舰，一之仓还是没有回答三井的问题，而是把深津关进隔离病房，然后向军部长作了报告。. z$ ^+ a$ J9 o3 L4 ]
三井在军部长的办公室外面拦住一之仓，追问深津情况如何，一之仓只说深津是暂时昏迷，会醒过来的。
“什么时候会醒，深津到底有没有和主母交流过？”三井讨厌一之仓含糊的回答。
“主母想要殖民星上各个实验场的矿石和神剂。”一之仓重复刚才做的报告，这是他从深津脑海里读出来的最后信息，他看着三井似懂非懂的神情补充：“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你和我，还有所有异能者都吸入过的液体金属。”
“她要那些干嘛？去转化虫子？你还是没回答深津怎么样了。”$ Q4 H2 Q! e% Y2 H2 G
“那是主母的’骨血’，异能者是被主母的’骨血’转化的，非说的话，我们更像虫子。”micchi14.net/ {$ x( Q. b, ?& p
三井甚至不对这个结果感到惊异，他更关心一之仓回避的问题。他知晓每一次循环中深津的结局，盼望这一次会有些不一样，他明明已经找到了最终的答案，也应该能拯救深津才对。“我想让深津回来，”三井泫然欲泣，“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一之仓在心中更新了观念，比刚知道爱就要失去的悲惨更悲惨的是对方也爱上了自己。深津要是看见了三井这张快要哭的脸一定会后悔吧，一之仓快要忍受不下去了，做个坚决的人比想象中难得多。* v$ y. V/ ]) f  g! v! _. L* n, n, a
“深津还不会有危险。”只是意识几乎完全虫化，一旦自己解开控制就会攻击人，一之仓不想让深津脖子上的项圈发挥作用，他能做的只有拖延。他讨厌帮深津收尾，所以逼三井负起责任：“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说服联邦政府交出神剂，换取和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E9 _- ?4 Q% C' M: v1 H
“你说得对，”这是深津和三井共同的目标，他该担负起后续，“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让深津醒过来的时候等着听好消息。”! M7 r4 y& Z2 ?/ _) n4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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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并未如想象中顺利，联邦政府不同意拿出神剂，并将三井与深津带来的情报当做无稽之谈。愿意相信三井的只有北三区的人和三井在湘北的同期。他们决定用自己的力量进行这次维持和平的交易，将神剂尽数偷来，投放在主星的虫洞里。/ B" c# O6 x# _5 r: G6 n' K) _
准备行动的前一天晚上，一之仓带三井去隔离病房看深津。要去陆地上的话，他会失去对深津的控制。与其让三井之后看见结果，一之仓更想让三井目睹深津最后活着的样子，哪怕是发疯的样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3 d# }% I4 H: N% S! O9 J: A! T
“他几乎认为自己是虫子，所以隔着玻璃看吧，”一之仓说，“我现在解除对深津的心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a8 L& `: z' n: L
三井越接近深津，脑中的声音越清晰，主母已经呼唤他很久了。从昏迷状态爬起来的深津并未像一之仓所说那样发疯，他十分平常地走到隔离病房的落地玻璃窗前，将手贴在玻璃上，像要触摸三井的脸。1 e5 a/ c* |- P/ w2 W1 }
【我的孩子，来吧。】
【你的爱人在这里。】micchi14.net8 G% g3 t0 Y, v0 P( w* N
【虫巢如此温暖、柔软、气味芬芳，我们可以在这里度过永恒的时间。】
【周而复始，死而复生。】
【成为虫族的一员，没有任何东西会将你们分开。】) [. X1 ?5 T$ G% [% d2 ~
三井听着呓语，玻璃对面的深津温柔地望着他。他将手指贴上深津的手，隔着玻璃相对，他有种强烈的直觉，只要此刻闭上眼睛，他就能和深津一起进入永远的安宁，将所有的人、将殖民星、将整个宇宙全都忘记。3 D! O) b* r) l) q
他快要合上眼了。但深津松开了手。4 z' G; d8 k( l* I! }
玻璃后面的深津突然用双手握住项圈，接着轰然倒地。一之仓离开打开门，但晚了一步，深津已经没有呼吸。由于深津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一之仓做出结论，是深津自己激活了项圈中的致命电击。" O" M; j/ x$ a
“我要重来一次，”三井跪在地上将深津软瘫的身体抱在怀里，“明天的行动取消，我要重来。”
“你在说什么，我们只差一步就有永久的和平，”一之仓忍受不住这股愤怒，他向后抓着三井的头发，让这个平时比自己高的人仰视自己，“你是让深津死得徒劳。”
“深津死了，和平还有什么意义？”三井既没有挣扎也没有生气，只是哭得很厉害，“这不是我要的美好的未来。”
一之仓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三井已不能算作是在哭，他是在用眼睛鼻子和嘴巴排水，此刻的三井像个失神的花洒。一之仓不得不介入三井的意识，他看见了他见过的坚固屏障正在一层层地崩塌，每一层掀开的都是似曾相识的三井和深津，是他们千百个时空快乐的过往。4 l% h) ^! c% j" u3 K
“我终于想起了……每一次重复的原因，”哭泣占用太多的力气，三井喘得说不出话，“我是为了救深津才开始的这一切的。”
一之仓被三井脑海里巨大的信息冲击的说不出话。屏障显然是深津设下的，他死去之后才在三井脑海中解开。但三井在时空的循环中把屏障叠加了千百层，坚不可摧地遮蔽了对深津产生爱意的所有瞬间，他想象不出深津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这又确实是深津会做的事。一之仓也看见了三井以前尝试过的结局，若如深津所希望的那样，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这是三井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你看错了三井……”一之仓自言自语，三井是个比所有人都更坚决的人，即使他的爱被摧毁了千百次，他都能永不放弃地重新开始。一之仓相信下一次三井能更成功，能救下殖民星和深津。+ w+ I4 i7 _1 |* d$ r
“我要再回到过去，你都看见了吧，”三井打定主意就会立刻行动，“帮我提取记忆。”
这并不困难，三井自己也可以做到，记忆提取设备只是需要心灵感应者输入初始设定程序，但三井的脑中早已被深津设定过程序，每次接入设备，三井都只能直接选取既定程序进行记忆提取。micchi14.net9 }8 r  l0 \) R$ G
“我帮不上忙，”从三井过往的记忆中，一之仓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帮三井这个忙，不过从结果来说，其他时空的自己都没帮上忙，而现在的自己也不行，“深津设下的程序优先级太高，在现世没有人能更改。”; x# y$ L3 T  O" y' s
“没关系，替我接进去吧。”
“一旦开始提取，之前的记忆又会被遮盖，”一之仓不忍心按下开始的按钮，“就连这次你对深津的感情也会被忘记。”micchi14.net1 N1 B0 ^8 B" p0 S$ c  c
“我知道，”三井又流了眼泪，“还是给我几分钟，让我再体会一会儿这种感觉。”micchi14.net3 y) N% L" J1 {
“爱是什么感觉？”一之仓问。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 J8 N/ \' M
“温暖、困倦，像睡着了一样，”三井闭上眼睛，“我想你终究会懂的。”
“提醒未来的你，下次寻找主母，也可以找我。”一之仓给出自己的答案。
“一之仓，”三井认真地说，“你对我也很重要。”
“我要按开始了，”一之仓问了最后一次，“你真的决定了吗？不遗憾吗，忘掉全部的爱。”
“没什么可遗憾的，我会再次爱上深津的，”三井轻笑了一下，“每一次都会。”* W# g9 N4 c, C& Q
“我们在美好的未来等你。”
“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大家一起幸福地生活在殖民星的结局。”) J& `4 D% ^* \, c3 N1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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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南一区突击队，三井寿，向北三区部队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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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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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大中小发表于 2024-1-27 03:02 只看该作者

即使每次都忘记了但是再见到你还是会爱上你，土拔鼠之日+献祭自我的爱的组合真是永远令人心颤肝疼。太太每篇文都有非常奇妙的构想，真的好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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