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标题: [转载] 【洋三/铁三/暮三】水色与琉璃 by mercurytong [打印本页]

作者: himiko 时间: 2008-9-21 19:21 标题: 【洋三/铁三/暮三】水色与琉璃 by mercuryt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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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与琉璃》，可以转的：）
你能喜欢我很高兴。

作者: himiko 时间: 2008-9-21 19:35

这文写得并不好，刚写出来时就被唯一的读者（我朋友）说三井好被动……

可是今天就把它贴在这里，因为这就是我心里有关那四个人的故事，是该像铁男一样地死去，还是像洋平那样离开？或者幸运地是木暮，默默地爱，那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后总会到我身边来？ micchi14.net/ ]2 X) s' m* n; A

三井是幸福还是不幸，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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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天在路灯下想到米米妙妙，非常甜美：）希望可以那样活……1 ^. p5 K* O- n# k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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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倾国" U! L8 |' a' q, F% |4 ~7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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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只是说，寿，你最好马上去看一下医生。
这样说完，他就跨上摩托，打火，然后风驰电掣地消失在街角。

五月的黄昏，空气中满是氤氲的甜香。校园里人早已散尽，除了篮球部。三井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带有腥味的血----只是，只是为什么会觉得后悔？现在的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不管是流着血，还是流着泪，他只想让人们记起“三井寿”这个名字。

也许是因为，流着血和泪的不仅他一个人？ micchi14.net# s) S- b9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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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向铁男离开的方向轻轻地迈出一步----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Q) l' B6 r1 m+ U* Y-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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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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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这一声，凉而且干净，让他想起儿时廊下天蓝色的那风铃——那时他十分贪睡，盛夏的午后常在父亲画室的塌塌米上睡成“大”字。画室里有无数的色彩，他总是喜欢一天又一天地待在里头。 / F' W4 ~( m0 X4 d( v* E) M% A

转过身，校门口逆着夕阳立着一个人。

三井已经非常疲惫，并且觉得闷热，他很用力地想了一会儿，

“你是……水户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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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个人，刚才的闹剧自己要怎样收场？ 7 a8 A; @5 i6 [. B5 N9 \

洋平依旧是毫无温度地说：“你不会是又想跑掉吧？”他慢慢踱过来，并不理会三井道谢的话，只是说，你的头发，该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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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型师扬起剪刀的时候，三井几乎是惊恐般的向镜子里看了一眼，水银反射出来的是一个满面伤痕有深紫色长发的少年，表情是何等不安。他又看见身后闭目的洋平：刚才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人已经跟着这个一年级的少年来到了这家沙龙，而且连要剪什么样的发型也被这个人决定了——他看见洋平跟人家比划了好半天。

咔嚓，咔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8 o- Z# e: p$ U4 y- T

深紫色的发，一丝一缕地被抛弃。 5 J9 h# W& g6 u( \2 ]9 H8 ?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9 s& j1 D5 T3 g, u. L! ?) N

这个时候他就想起铁男的话，那是前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他们在一家好小的酒馆杀时间。龙笑话他“跟了他们那么久却连烟酒也不敢碰”，他一气之下灌了好多烈酒，回到公寓就吐得翻江倒海、一夜几乎不曾死掉，之后的两三天都起不来床。铁男为了照料他几夜没合眼，还把龙狠狠收拾了一顿。迷迷糊糊的他听见铁男说他笨蛋，说他“拿着生命打水漂”。 1 ?/ X% e1 Z4 I0 S% K4 l%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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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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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他的印象中是非常清丽的游戏，水花四溅中小小的石子画一条空灵的弧线，单调的生命从此变得有了跃动。他无力地睁开眼，给铁男一个虚弱的微笑，说，也许我就是爱打水漂的人。

铁男把块冰爽爽的毛巾摔在他额头上，无可奈何地笑了： 7 c0 D' L$ ?, F/ ?. @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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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铁男总是说，寿，你是长不大的孩子。 ' C! m- B/ V7 a5 t% c$ y

一阵清凉。这是最后的喷雾，完成。

镜子里那个短短碎发的陌生男孩，一副吃惊的样子盯着他看。

他回过身，发现洋平非常奇怪地端详自己，于是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是不是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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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像是没听见，并不回答，只是看。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浅浅一笑：“完璧！”

那种笑容，终其一生三井也不会忘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3 B9 E+ z, c" o4 }: G( w

他记得国小的时候在广播里听有关中国的节目，说有一位君王只为了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最后和美人一起葬身火海。他问父亲这到底是不是值得，三井悠只是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君王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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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笑容，必须用倾国的代价来换取？他觉得这个故事无比地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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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个少年的笑，就是那一种，只不过似乎带着些哀伤。 6 @( i  v3 M1 H6 v8 f9 d

（二）、云泥之差（注：「云泥の差」：天壤之别）2 j- l- c6 K0 X8 U1 @, q  X3 L2 ~

洋平常常来体育馆看樱木打球。 & u7 c- H) V* T: O+ b! ?
三井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他有时也像高宫大楠他们一样嘻嘻哈哈的，但是这种笑和那天他有幸看见的那个不一样。那个笑那么美丽那么伤感，仿佛它的主人被什么怨念包裹着，不得脱身。

也许是因为觉察到三井总是在看自己吧，洋平向这边轻轻点点头——并不说话，三井觉得剪发那天像是一场梦。

他下决心要跟这个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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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对战三浦台的前一天。训练的时候，他觉得连血都在喊着，我要赢，我要赢。 + a+ a( j$ @) },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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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左腿是沉默的……他一个人退到场边坐下来，轻轻按摩着左腿紧张的肌肉。

“你的腿伤还是没好吗？” ) A- l3 a( W- M+ t

三井扭过身子，看见洋平背靠着墙低头看着自己。 % v: }& f& F; B  `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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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主动的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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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已经好了，只是很长时间不比赛，它似乎……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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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似乎觉得这说法很有趣，挑了挑眉毛，凑近来蹲下身，很好奇地问：“你怎么把自己的腿和自己分得这么清，它啊我啊的？” - B1 L( ?7 b+ `" `( ]+ r( ]' q

奇怪！和这个人在一起，就会觉得很想取悦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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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它再发脾气——那样的话，就没法比赛了……”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t: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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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听到这话，侧过头，很安静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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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三井突然叫了出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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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只是你刚才有一点像……” micchi14.net* W. K) [7 u. n/ l

“像什么？”洋平忽然正色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 @3 V  R$ l6 ?

这让三井觉得有点紧张：“像……像我父亲画室中一张画里的人……”

洋平望着前方，问：“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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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凉的声音！三井忐忑地回答：“画家……” 4 r7 V6 v) w0 v6 S/ X

他看见洋平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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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尽管从楼下就看见屋子里没有灯光，他还是选择在使用钥匙之前按了按门铃，没人来开门，铁男还是没有回来。

和父亲闹翻是两年前的事，那时他刚刚加入崛田他们的小团体，当他的头发到肩时，父亲给了他一个耳光，从此他就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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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不透他父亲三井悠这个人——虽然是擅长西洋油画的画家，却选择和式的画室，也喜欢穿着和服。其实他知道父亲是很疼他，所以才容忍他从小在画室里捣乱。

他熟悉那画室的每一个角落，闭上眼睛，他还能想起树林似的画刷的排列方式，还能记起作为模特的木头美人垂头的清愁。至于父亲最宝贝的，则是一幅很旧的油画。小时候开始三井就觉得那画奇怪：并不是因为父亲总是看着它发呆让他觉得奇怪，而是那张画的颜色——画布上只画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神态安详但是异常落寞；女子穿着水色的衣裳，发色也是水色的，背景只是深不见底的蓝，蓝，蓝……

这画一直就立在墙边，与世无争的，三井上国小四年级时大概和画框一边高。他惊异于蓝色的美丽，所以常常抱了膝对着它一坐就是半天。女子的眼神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里，所以今天洋平那宁静的一瞥才会马上触动他的记忆，何等相似的神情。 - q& r/ U2 Y3 r% I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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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许仅仅因为洋平今天穿的是件水色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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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洋平听说他父亲是画家之后就变得沉默起来，后来终于起身走开了——好不容易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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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会在乎这个一年级小子的喜怒。

楼下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三井跳到窗前，几乎喊出来：“铁——”

确实有摩托呼啸而过，可是不是铁男。

他无声地转过身，觉得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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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铁男的时候，是在神奈川的海边。   X4 K7 e( Y, K* p, _* ~7 i

崛田说有个哥们儿要几个帮手打架。三井那时属于刚刚加入的，所以理应积极一些，于是就拖着还没好利索的左腿去了。那个哥们儿就是铁男，他们赶到时他正被十来个人围住。三井跟着崛田他们冲上去解围，虽然最后是这边获胜，可是他自己却因为不擅长打架而落得很狼狈。龙他们都去喝酒庆功了，三井却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很脏，所以慢慢地走到水边，蹲下身，用冰凉的海水清洗脸上的血污。

“你叫什么？” micchi14.net7 y3 `2 s, P* _0 T

他回过头，看到的是叼着烟卷的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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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寿，请多关照！”三井站起身来。

铁男乜斜着眼瞅了他一下：“你的腿怎么了？” # g: f9 @( j; y% r4 @9 P% D- ?

他承认自己不太会撒谎：“摔……不，打架时被打断的！我很擅长打架，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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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嗤”地笑出声来：“哪有打手动不动就用敬语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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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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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铁男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只是你刚才真的很卖力，好像不想活下去了一样……” micchi14.net; l. g# t- ?9 N+ y) q) v* T

三井把目光移到铁男脸上，想读读这个人的心思——每个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博得大家的信任才参加的，可是只有这个人看出他的寻死之心。他现在都只是游戏人间，没什么想法，死也罢，不死也罢。

铁男把烟卷弹进海里，顽皮地一笑：“叫我铁男，寿。” ) c/ u2 j. I9 \' M( |3 F)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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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世界上只有这一个人叫他，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h% l# H* E  p2 q)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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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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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铁男环视了一下洋平的屋子，“砸体育馆的那天我只是觉得你有点面熟，直到听崛田叫你‘水户’我才敢猜你可能是水户家的公子！你居然一个人住在这么简单的公寓，真难以想象啊！” micchi14.net6 z8 |& C" }6 _, `( Q0 }  ?% I1 {

洋平轻轻说：“我跟那个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不必这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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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放下水杯：“令尊不会对寿下手吧？”

洋平脸色一变：“那个人的事，可以不提——”

“可是我要寿平安！”铁男大声说。 + r8 ]# A5 Y& k

两个男人隔着茶几对视着，空气变得紧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8 R# l/ ^& Y-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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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铁男缓缓地说：“你知道吗，你和我的差别，就好比云泥之差——寿会碰上我，是他人生的不幸，但这不幸不是永恒的，他只不过是在老天安排好的路途之外歇歇脚，早晚是要回到他的轨道上去的。如果你能保证不让他受伤害，我就保证从此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但是你要小心，不要让他成为第二个清澄！” micchi14.net# _1 m- p)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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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海是要北海道的好……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0 w0 Q9 ~. t+ y$ v$ ~2 C

洋平，你是水色，我是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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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洋平…… micchi14.net3 e7 L) o1 x; k" C

……

看着铁男跨上摩托，洋平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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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犹豫了一下，爽快一笑，摘下右手的摩托手套用力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要知道，和水户家的公子握手，我真是想也没想过呢！” + \. f- w$ h# L7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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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很在乎三井的？”

铁男笑笑：“篮球部的那个眼镜告诉我的，以后你要是让寿受伤，他也会不依的。” 0 m) |, q/ W0 i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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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听着马达声消失在夜色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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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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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色与琉璃（注：「水色」：浅蓝色；「瑠璃」：深蓝色）

他当然记得铁男他们来砸体育馆那天的所有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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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那本会是又一个漫长的五月天，另一个昏昏噩噩的下午。

他倚着篮球馆的门远远地看樱木生龙活虎地打球，简直有些做父母似的开心——他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所以如果说自己还有什么用途的话，就是保护这个红发的小子。

三年前，身心俱疲地初到神奈川。 % H0 x6 L7 o8 |5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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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间公寓住，随便找个国中念，反正他有的是钱。 ) \- @0 d- u+ u& b- Q0 S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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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穿什么，随便吃什么。 ) Y( o5 H1 Q! O- z6 V+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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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无所谓无所谓……反正清澄已经死了。 6 u& `- H/ ~' ~- d# }' E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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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清澄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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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究竟喝了多少酒？

究竟在海边徘徊了多少个夜晚？

十三岁，回想起来，都只有海涛声和海风的咸味。 5 B! Z7 g4 X3 K9 I! v; d' |/ C+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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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你知道吗，海是要北海道的好，深蓝不可见底，沉默不做声：北海道无论什么都是外冷内热的，就好像抱着怨念战死的武士之魂低回不去……

清澄，清澄，清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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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放手，要我怎么活下去？！

忘了是怎么拐进那条小巷，迎面看见红头发的小子和一群家伙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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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记得他是一个班上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那火红的头发。他是记不得同学的名字的，除了清澄，别的名字对那时的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班级，学校，城市，家，都是冗词，没什么概念。 * }4 i) D. h- h* g7 I# G  d

他没想到帮忙，手仍然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完全没神经地走过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8 C6 V-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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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红头发小子的怒吼飘进他耳朵里---- $ i. I( m4 J* U; N

“混蛋……你们先让我叫救护车！屋子里有人要死了！可恶……你们这些家伙……” 8 o" {2 z4 Z- y8 f3 ^* K( A0 s! `

他听到这里，站住了。 - ~; t* {: j& r9 r( A#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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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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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 & _# A; h0 c- L+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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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救护车！混蛋……你们谁帮我去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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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站在原地，有几个询问似的看看端坐的水户渚，得不到指示，只好重新低下头去。 ' K" s: w, t1 d+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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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脱阻拦，跑到地板上那人体的旁边。

然而连他也不敢去碰它----

他不知道在海洛因之下死去的人会变得发蓝，脸也是，眼也是，手也是，连发色他也觉得是。那个物体的手臂上有暴起的青筋。 micchi14.net* Q  Y% O2 L( {2 [' r9 ?% ~4 a+ {

好恶心，好扭曲，好像怪物。 micchi14.net: X) a  o# n) s! B2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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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是，清澄。所以他必须救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7 t( J0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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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想要帮清澄覆上眼睛，可是自己只觉得眼前黑了下去。

那是，与清澄的最后一面。 , H3 E! T: W& M/ |, u5 A8 z% e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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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明白当时自己的出手并没有帮上任何忙，那红发小子已经杀红了眼，即使洋平不插手，他也会马上把那些人打倒——不过最后，还是没来得及救他的父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2 ^& f5 c8 P/ `# |- ~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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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贫穷的家庭，没有买墓地，红发小子当天就把父亲的骨灰抱回了家。 ( `" b0 O' j. z" w; \! f

洋平说不清为什么会一直陪着他，也许是因为瞥见他的无声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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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像那时的自己。

“谢谢你，水户！”右手伸过来——红发小子认人的能力明显比他强。 5 e0 w+ z+ _" j1 |- L

后来就这样认识了樱木，然后又认识了大楠、野间和高宫，都是很好的少年，家境不富但是够朋友。洋平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就好像生活在人们常说的“成长漫画”里，逐渐变得成熟。他扔掉了水户家的信用卡，开始用打工的钱养活自己；放学后和樱木他们去吃拉面，开始远离酒精和香烟；学会用打柏青哥来消磨时间，学会他这个年龄的日本少年该有的笑容。 $ H% f7 V8 M+ w: A8 z

非常地充实和快活。 5 g1 z* u' @' Y, s4 p. |) l. @"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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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起清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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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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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关系，他相信小说里的话：时间和沉默，这是医治一切的良药。

快要窒息他就做几个深呼吸。

没有事情的，一切都过去了。 + [/ b) y0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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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最大程度地跟樱木他们待在一起，他试着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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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就是“快乐而充实”向体育馆门口的晴子挥手告别，晚上他应该在快餐店打工，穿白色围裙戴着小红帽子的那种，他非常喜欢看小孩子吃蛋卷冰淇淋的幸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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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就是“快乐而充实”地转过体育馆的墙角——然后呆住。

他是非常鄙视那些甜蜜的电影里的情节，比如男主角在女主角身亡之后又遇见一个很像她的人，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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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烟花只有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没法挽回。 % p8 G* Z0 {5 r  r' k. w4 S. n" c/ }

宫廷里骄傲的烟花不肯为权贵折腰，流泪流到浑身湿透而没法被点燃，所以被抛弃。两个乡村小孩把它放在火上烘烘好，躺在旁边边聊天边等它升空——最后它的升空是无比的美丽绚烂，可是那两个小孩已经睡着，所以没有看到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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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给洋平读的英国的童话，所以洋平都只信“一期一会”。 micchi14.net" d5 s1 I2 V8 e2 ?7 r$ f7 P

没有把握住清澄，是他永远的伤。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3 {: h( m. j" K6 S" Y* 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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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长发少年，戾气，愤怒，目不旁视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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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清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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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跟他擦肩而过，并不在乎他的存在。 " t- ~2 \+ _/ F& c9 e(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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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不知不觉中涌上眼眶的泪，洋平回头，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三年级的崛田等几个人，还有两三个不作学生打扮的人，个个人高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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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到那边去做什么？”他想到樱木，“那边只有体育馆。”

那伙人站住脚，全都转过身来打量他。 ) a) i. G: X, d; W

而他只是看着长发的那个。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0 f8 I7 L' 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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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清澄…… micchi14.net) V' ~: u, o& n6 H- x$ O

如果你已经决定要走，为什么要让一个有你面庞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2 n( ?* A% B! V&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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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地在练习忘记？ micchi14.net0 v1 N; L3 s' J( ]* w7 b/ o1 ?2 @4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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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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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你是水色，我是琉璃。 ; C+ A8 Y8 i; ]: j0 Q# n

----可是清澄，我比较喜欢琉璃色啊。

----水色是非常纯洁的颜色，像水色那样的人生永远会快乐，会幸福，所以你还是要答应我永远像水色那样生活，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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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好吧。琉璃色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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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5 [2 W/ [! t6 f# B+ E5 a- a6 K

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已经是琉璃，你才是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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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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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轻轻关上休息室的门，冲赶来的人群做一个“不要做声”的手势，微微笑了。 & p1 L/ x0 J: W7 ~2 H8 n5 Z9 _8 }
他看见洋平向他示意，两个人默默地离开兴奋的人群，远远地立在窗边。正午的阳光撒了一身，体育场内外还是很嘈杂。

洋平问：“他怎么样了？”

木暮看着窗外，静静一笑：“跟大家一样，就在里头睡着了。翔阳不好对付的，他的劲都快用光了。”

看着这个戴眼镜的文弱少年，洋平反而不知接着说些什么。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铁男的事，他知道多少？自己的事，铁男有没有告诉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u" w: C1 f. b

正犹豫着，木暮却开口了：“早上，三井跟我说他昨晚遇见铁男了。”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O" T! I( q, d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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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j9 m# x( f!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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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偶然碰见的，”木暮看洋平一眼，“他去北村医院做最后的检查，医生告诉他腿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铁男骑摩托经过，两个人在路边坐了一会而已。” . P7 w8 g0 H% U& s. f. I

没等洋平说话，木暮接着说：“早上我看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就问了一下。他说自从砸体育馆那天之后铁男就没回过他们两人合租的公寓，所以以为铁男一定是生他的气了——他从没告诉过崛田他们自己打篮球的事。哪知昨天铁男说只是比较忙，而且最近可能还要回北海道一趟，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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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说：“他说铁男听见他又回去打球似乎很高兴，还说‘寿，还是现在的发型适合你啊’。跟我讲这些的时候，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快乐。” micchi14.net- }, u8 @; `1 v5 ]

洋平微笑着仰起头：“被大家溺爱着，三井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 q4 u, \5 @' v+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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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这个浑身是破绽的孩子，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木暮非常小声地说。

洋平并不知道怎样接近三井，所以他只是站在体育馆外面静静等，当两点多钟三井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就走上前去，非常笨拙也非常认真地紧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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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妈妈老是紧紧地抱着清澄？ : Z: l& k# y' Q+ [

----因为紧抱是爱的表现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1 |  r! G& G7 {# w. T

----那妈妈为什么不抱洋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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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被问到这里时清澄的表情，痛苦而无奈的少年的脸。 : e4 ^, F& l  a1 [&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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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展开双臂：“妈妈爱清澄，让洋平不开心了吗？让清澄来爱洋平好吗？”

他无比地幸福。 3 o2 ^' Q9 G0 w7 F' D) c2 p

因为清澄的爱，比什么都强。 ( K9 A2 _- R- c+ Q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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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想象着怀中的人是清澄。

最后一次紧抱清澄的时候，和现在一样，他也是有清澄的肩那么高。清澄的身上也和现在的三井一样，有洗衣粉的暖和的清香。

清澄……清澄……清澄……

他不敢睁开眼，害怕所有的幻想都是假的。 . ]; l! ~- P' Y- C3 G2 a2 {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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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时三井发脾气、推开他，他可能再也不会对任何人笑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Q5 x# ^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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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手上已经毁掉了一个清澄，从那开始他都没法不背包袱地去爱任何人，更何况是三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g4 Y: i1 A4 B% g. _5 ~

幸好三井非常地安静。

不曾想过一个五月天，人群中会有出尘的少年在默默地等候我；

不曾奢求任何人会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顾别人的目光紧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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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不会问，因为我从剪发的那一天起就喜欢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6 |9 v$ S/ W0 D! p: k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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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那个笑，没理由地喜欢。 micchi14.net0 J+ P1 C4 v6 P&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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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洋平在一起的时候三井也会不停地提到铁男：

“公寓是铁男选的，因为我喜欢看日落，所以他一定要选窗子向西的屋子。”

“铁男还是不回来吗？北海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 I" J4 p2 C% \4 I0 S! o( e  V/ K& t

“他对我很照顾的，因为这个都把他以前的哥们儿得罪了。他说是因为我刚刚加入，没有人罩着很吃亏的……”

“铁男还是不回来吗？他就是这样，平时也不怎么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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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回来吗？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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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喜欢看三井微笑，因为他一笑嘴角就会有浅浅的酒窝，再加上那个发型，像极了十八岁时的清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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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没有问起过三井悠的事情，因为他向铁男保证过不会让三井伤心，而一旦提起三井悠他就没法担保自己会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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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对海南的那场比赛，三井显得比平时消沉。

还有机会啊。洋平笑着对他说。胜负在他看来什么也不算——不是因为他从小不需要与别人竞争，只是他就是那样淡泊的人。 8 i! n. J/ R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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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捡起一块圆圆的卵石用力抛进海水里，然后转过身来非常沮丧地问：“洋平，你觉得海南的那个神是不是比我强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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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那是谁？ 0 X0 a& t4 n( j! s6 G2 Y

洋平隐约想起那个用连续的三分球博得场内欢呼的少年，那就是神吧？ 4 e- c1 E" h; H3 ]7 ~  f

他都没在乎，除了场上的三井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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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比赛的时候他常常出现错觉，把三井的背影看成清澄——如果清澄有机会像三井一样在篮球场上跑一跑，定是非常美丽的景象。可是从打他记事，清澄就只穿过黑色的西装，现在想想，那是多么扭曲的童年，十岁的孩童而已…… 3 g) X8 k8 k0 ?& X7 h.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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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走神，所以不太记得其他人的事，没想到三井这样在意他。

“为什么这样问？”他问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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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不回答。

“是因为他也是三分球射手吗？觉得他比自己强？”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l* w, i# [* Q  v7 g0 D

三井脸红了，但是不否认。

洋平走过去：“他只是一个没有走过弯路的三井寿不是吗……”说完他习惯地抱住三井，感觉怀中的人在轻轻颤抖。 % r$ j. i9 ?5 H8 o$ S* \/ p!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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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了解三井的人，也许还是木暮，因为他明白三井的脆弱，三井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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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承认自己并不能感觉怀中人的伤感——尽管铁男和木暮都因为他喜欢上三井而静静走开，尽管那两个人最在乎的都是三井所在乎的：比如说，像今天这种时候，他们一定会避免提起三井成为不良少年的事，可他并不避讳。 $ h! C- _- F8 T0 ^" y. B+ L9 p

他从不亲吻三井，只是紧紧地拥抱，把头埋在三井的头发里。

只有这样他才能幻想这是清澄。 micchi14.net( R3 w% U& g! m, f; A9 {- A+ x6 X

他承认是铁男和木暮过于放心了。   z  {! X9 s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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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利用了他们的信任，他竟然不觉得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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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失去了一次，无论如何，这次他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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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三井提起铁男的时候他并不嫉妒----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 p  l  n$ t6 X1 o4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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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三井不过是清澄的替身，而他知道清澄只关心他一个人。0 J0 O' w# z9 o' \( ?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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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都是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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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和三井在一块儿，不经意间已经忽略了高宫他们。为了赔罪，洋平特意和他们厮混了一整天。走到公寓楼下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却看见三井等在路灯下。
“你这傻瓜，明天不是还要对陵南比赛吗？这么晚了……”他的责备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 a9 x- |% M4 Q- p/ i

三井抱歉地笑笑：“我不知道你回来这么晚。就因为明天比赛，所以很紧张，想找人说话……方便吗？” micchi14.net2 i3 z: u& i- e7 T; u7 z

不是已经拥抱过了吗？ : t+ v2 `( a* V' f6 p

为什么还像外人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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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不明白洋平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样的存在，犹疑之间，语气变得客气起来。 + S6 s. w$ ^# z

那种小心翼翼让洋平觉得心里一软，他不知道到底是三井还是自己比较悲哀。 micchi14.net: S! b3 h6 Q8 l5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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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洋平的公寓来还是第一次。

洋平的房间，蓝色的窗帘，蓝色的床单，蓝色的地毯，简直像海一样。 8 T: d/ x/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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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说：“记得有一次我说你像我父亲画的一个人吗。在这间屋子里我就想起它……因为那画整个的是各种深浅的蓝，小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_8 q* M: P& |8 m7 h

他说得那样慢，害怕洋平再次变得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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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洋平好像很感兴趣似的让他继续讲。 * x' l- T9 A3 [/ }& p% M( I

他说起父亲怎样时常望着那画出神，也说起自己怎样抱着膝对着那画中人看。他说他猜那必是父亲曾经爱过的女子，不过她和他死去的母亲的相片并不相像。女子的脸并不怎样出众，但是十分哀伤安静——那天他就是觉得洋平的某个神情很像她，所以才失口叫了一声。 , Q# C) U% v. M# I# \

他看见洋平的脸色变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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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有种魔力，看见他开心，我的心里——就像开满了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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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很少进母亲的房间，只有清澄能够随便地进出二楼尽头的那个房间。 , y* e4 t4 m% M6 c

佣人们都叫它“蓝屋”。

他趁母亲熟睡的时候悄悄进去过几次。 micchi14.net9 y* g0 g7 l# F; g5 p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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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蓝色，层层叠叠，深深浅浅。母亲就合眼睡在蓝色天鹅绒的大床上，小小的苍白的脸，嘴唇都发白。以前她身体好些的时候还会给他念童话听，偶尔还会下楼和厨娘一起做蛋糕给父亲吃，可是后来就很少下楼了。 ; @3 e+ U1 N4 U2 k

有几次他盯着母亲看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瞧着他，吓他一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s* E/ R- [4 \; W- [& _

然后他就“噔噔噔”跑出房间去。 2 P; S1 g7 Q5 W. Y! W( L

因为他觉得母亲的眼神好陌生，这种陌生让他觉得自己要被遗忘了。

不过这也并不那么可怕—— micchi14.net6 I. j; X' ?+ t& e( |4 _( ^0 f; H- k

他不太嫉妒可以随时见到母亲的清澄，因为他只要和清澄在一起就很满足。

清澄一定是越长越像那个画家了，他能从父亲厌恶的眼神中读出来。 5 ?& @; C( V-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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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早熟。 6 d2 Z- c. ^2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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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心里一动——

如果把这一切告诉三井，他会怎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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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我是水户渚的儿子……残忍与生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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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门铃响，他几乎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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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洋平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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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是他的父亲，水户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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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见，他觉得父亲愈发显得苍老，虽然仍然是西装笔挺，却掩不住鬓角的隐隐白发。他心里一阵难受，做个手势让父亲进来，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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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渚看见站起来的三井时很有些惊讶，但随即微笑着问：“你是？” # L( L* q" c5 k. H4 |

三井从相貌上隐约猜见这是洋平的父亲，只是没料到是这么威严的人物，刚要回答，却被洋平抢了先：“这是我的学长。”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0 d, [: y9 z) |2 \0 C0 ?; V#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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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渚不理，只是向三井问：“你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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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寿，请多关照。”三井觉得父子两人的关系十分奇怪，一时云里雾里的。 8 {3 M  ]1 t5 U- S8 ?

“三井……吗？”水户渚含笑颔首，眼睛却看着自己的儿子。 . z* _$ {1 r( s) j: ]0 G

洋平几乎是把三井拉出了门：“明天不是还比赛吗！”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Q; r5 z" p, Q

对手是父亲的话，他就有些慌。 / X! D0 r, ~! I* q;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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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三井的手走了好久，始终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公寓去，最终还是打电话把木暮吵醒，说三井因为明天的比赛紧张失眠，麻烦他留三井住一夜，省得他明早起不来床。

三井起先还不时地问他点有关水户的事情，听他打了电话后就不再做声了。

很晚了，没有电车，两个人很默契地在月光下走，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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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木暮家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端详他深深迷恋的脸庞。 " h9 j+ ~+ B% M% o8 n

“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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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为什么你都不问的？”他当真觉得奇怪：当他担心三井发问的时候，三井往往是沉默的。

没有回答——这次是他被紧紧地抱住了。 , G+ M; j- A8 U/ t

脑子里好混乱。

他没法控制眼泪，咸咸的水著滑过脸颊，转瞬即凉。 % C; L& l! s! y$ I( w4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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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自己居然会有想伤害这个人感情的想法？！

也许我是真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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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爱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5 x9 h$ T* {9 M5 C/ V9 ^"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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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感到凉凉的泪水渗过自己的衬衫，不由得更用力地抱紧洋平。

你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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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铁男那样？ 0 b' f7 C2 h+ @* \2 S" O: E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们……都要走开……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y* A; O+ q) f" A& g! G, g/ w

究竟是为什么？ ) p8 e, J3 y/ `" ~/ T3 ^

他并不出声。 ) p- `1 p( Z. d5 {

那晚的第一颗泪，是在木暮家的浴室流下来的。

即使木暮看见了，恐怕也只会当作水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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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对面楼下停着父亲的limo，车外头几个保镖正在抽着烟聊天，开见他走来便毕恭毕敬地站好行礼，喊他“少爷”。 ( {9 r' l% l! \. A" [0 O! f$ Y

他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认出其中两个在清澄死去时也在场——他当时恨死他们，不过现在想想他们也怪可悲，无非是夹在主子和主子的儿子中间的可怜虫。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l5 k5 G2 E$ U

父子对坐，对恃了十分钟，最终还是做父亲的爱子心切，先开口了： " }/ @+ _; U; P

“洋平，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洋平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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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从北海道赶来，都劝不了你回去吗？”水户渚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对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6 p0 H4 H9 x  k% [& c# C

洋平最讨厌的就是他拿身份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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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渚还在说：“我水户渚的儿子怎么能住这种地方？！还去吃街边的拉面屋，去快餐店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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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脸色一凛：“你居然让人跟踪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 P7 Y/ L, b# D: e

“只一天就把我气也气死了，”水户渚吼开来，“你以为离家三年就可以摆脱我？我限你三天之内跟我回北海道，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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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否则”不过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可是在洋平耳中就格外地刺耳，他猛地抬起头：“不愧是大毒枭！否则怎样？难不成也一剂海洛因送我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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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那么寒冷，水户渚也觉得战栗。

“洋平，”他低声说，“清澄的事并不是我本意，是他自己……” ) _( A! G* U3 V; b$ s

洋平跳到门边：“我不要听！你给我走！” 9 w4 l3 g# L8 v' _2 e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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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可你知道我从不说谎。”

…… micchi14.net  `. p( {6 m" @/ B' _: h& B

对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I+ |$ J# I+ H% |& O2 \/ Q+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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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就是从不肯说谎，这让道上的人肯信任他，但也毁了洋平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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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从小就知道清澄是母亲和某个画家的孩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1 q' j2 t- K) ~8 o2 s+ u. Y

所以和清澄在一起的时候，他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为了不伤害清澄；

所以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要装作什么都理解的样子——为了不伤害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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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他避免和母亲在一起，因为他没法找到合适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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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时期就开始的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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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累。 % S1 |8 V% d!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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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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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渚摇摇头：“连你母亲也觉得有愧，所以她临死时跟我央求起码保全他们父子中的一个，我已经够仁慈了。清澄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父亲，你要把这笔帐加在我头上吗？” " s, p2 O0 f6 Q

洋平真的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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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亲的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刚才的孩子，姓三井是吧？”

洋平抓住父亲的袖口：“不许动他，否则……”

水户渚爽朗地大声笑道：“不愧是我水户渚的儿子，有点意思了，哈哈……” & U" [2 k( W: v  h0 V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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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地收起笑容：“我答应不动三井悠，可是谁也没说他还有个儿子。你知道我不是面慈手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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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在看到三井和木暮走出来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 * s* T0 r, n3 q* Q. F!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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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铁男暂时不回来的话，搬来我的公寓怎么样？” % P8 |7 ^! l- P4 R

他太清楚父亲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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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水户清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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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寸步不离地在三井身边。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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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三井说，不要离开人群，放学去训练要和木暮或是大猩猩结伴，他会等在体育馆外面，放学要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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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手上已经毁了一个，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手。 & W3 E: k8 B9 q' Y. X0 O( t% R9 o

好在三井依旧沉默。这省了他很多解释的麻烦。 micchi14.net  ~3 p0 b% I' q7 k+ I: p6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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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对手是父亲，他却像在与命运做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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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上一代的恩怨，却要孩子来承担。 micchi14.net# t* g% w7 }8 m8 Q5 ^: w$ K

他知道有什么要发生了。 3 d$ R2 R" U/ s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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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澄……清澄……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j; o& q6 l5 ?& n!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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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忍？

为什么可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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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接受我父亲的姓氏？

是为了不让我怀疑对不对？ : [. D$ V1 N1 ]) D0 Z7 @( r1 @) {

可是我早就已经是琉璃。 - i( }6 e, ^6 K/ e7 L, v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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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清澄你在那维系妈妈的生命----间接维系着我的家庭。

可是这样就等于是我们，加上你那在远方的父亲，合伙吃了你。 - e8 {. y, h; v! y7 [

我知道是清澄你一只脚踏进毒品生意的圈子里、一边帮助我父亲处理事务一边延迟我“入行”的时间。

你说这不是适合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应该是水色。 : ^3 [8 S7 t- V6 {

可是你的生命不该是琉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x* N0 J* g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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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觉得你要走的。 . f- N2 H( Y/ }" G; |" H# Q* r

只不过我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在妈妈去世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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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们的父母太过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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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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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会突然惊醒，然后轻声到旁边的房间确认三井还在不在。他非常喜欢三井的睡相，孩子气的、“大”字形地霸占着整个床、无远虑的样子。然而他越是喜欢就越是担心，担心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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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简直奇怪----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t, a3 k: G&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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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本是清澄的弟弟，他却几乎把他当作清澄留在世间的血脉。 ; L7 j% D# T1 H. b4 K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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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陵南的比赛中，三井因为缺氧而中途退场。 & H: R! K1 c/ I9 ]# v. G

洋平“霍”地站起身来，他不能让这个人离开他的目光半步。按照安田说的，他找到了坐在饮料机不远处的三井——他看见三井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打开一个易拉罐。

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洋平接过那罐可乐，帮他打开。 ! r; V: c- Z1 i* r, ?  q+ k

他没有见过清澄的眼泪，清澄必是已经在心里流干了最后一滴泪水。   P& e2 B, d# s3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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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这是第二次看见三井的泪---- 7 z0 x; ]0 `1 a-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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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他砸篮球部的那天，七尺的男儿在安西教练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那时完全分不清哭的三井和哭的清澄，所以尾随这男孩出去，远远地看他在夕阳下发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1 G! a. A3 H3 T1 ?# [# f

这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他可以看见他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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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三井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当初我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洋平默默地把他揽在怀里，像童话里说的那样，他吻掉他的泪滴。

这一次，他是真的体会到他的痛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1 B$ d8 A) g) @3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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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内传来观众喝彩的声音。 micchi14.net5 b. i. `" w; ?$ i4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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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他们简直觉得那是给他们爱情的肯定。

三井推说太累了，没有参加湘北庆祝获得全国大赛出线权的庆祝party。 ; F( s+ y- j9 q. s( t6 X: V

和洋平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在海边，六月的黄昏整个地是金色的。他告诉洋平自己很喜欢这种辉煌的颜色，他以前常常在这个时间和铁男来到神奈川的海滩，铁男老是把烟蒂弹进海里，由着浪头把它卷得无影无踪，铁男笑着说，人鱼也喜欢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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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北海道的海是什么样子的，他问洋平。 3 @5 l; g! w% n+ R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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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开口让洋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他只能轻描淡写地问，

那么北海道的海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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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吧，说出你的痛苦来！

洋平很怜惜地把他的深紫色的碎发弄弄乱，微笑着说， + U- a3 |7 i/ ^8 _

北海道的海十分地痛苦。 . N; q; R; m/ q2 [, t5 C

请你想象一片藏污纳垢、内心埋葬着无法言说的秘密的琉璃色的海水，那就是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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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马上快活地说，北海道的雪夜是非常漂亮，小时候我常常在雪夜跑出家门去看繁华的街道的橱窗。记得有一家糕点店的橱窗里总有一只橙色的小猫走来走去，我就想它难道不会吃糕点吗…… micchi14.net1 ?; H3 m$ Y# u; I( {% v

他不再说话，因为那时是清澄在旁边告诉他，小猫非常馋嘴，连糕点也不屑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Y$ l7 O! e/ w5 s

还是不肯把痛苦说出来吗，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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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所有人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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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记得那天三井睡得很早，他的确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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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这个人一直是灵魂大于肉体，从来都是用意志在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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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好像是安西教练对木暮说的。他说如果告诉这个孩子“你已经过了颠峰期”，无疑就等于毁了他，所以他只会继续鼓励——在湘北这支队伍里，有两个非常有天分的孩子，现在虽然还嫩些，但将来是一定会成大器的。赤木从来不用他担心，宫城虽然不是为了打篮球而打篮球，但是也是很明白的孩子。 " ]" C7 R! q# v! I! R) 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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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疼爱的那一个，只有三井寿。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m: b. {7 w: T'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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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以为三井不过是一时赌气，不久就会回来，哪知道他一走就是两年。 * v4 x+ c. 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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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懊悔自己的忽视，正是自己的无视让那孩子走了一段本可避免的弯路。

现在无论他如何赎罪也来不及，因为那是一个孩子生命中最美好的两年。

他只有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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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地敲门。 ( B- z$ Z  ]9 {6 b

洋平一身的冷汗，他记得这是在家乡的时候，下人们进他房间时约定俗成的敲门方式——水户家虽大，却家规森严，来往人虽多，却往往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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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开门之前，还不忘带上三井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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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是他父亲的司机，姓小川的。 - }2 z# ?! P5 |9 w8 V( _

“少爷，”他毕恭毕敬地行个礼，“老爷让您无论如何过去一趟。说是有个人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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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 a/ [% t* I& `) w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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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训练有素地加了一句：“老爷说他今天不会动叫三井的人。” micchi14.net9 b+ f9 L, A2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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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洋平已经离开公寓很远，他唯一的筹码就是他知道父亲真的从不说谎。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b2 r! z. S. l/ I)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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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麻烦”的人？ 5 c6 j, i5 b; ]! Y! O5 k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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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 micchi14.net+ `  g; B! F1 D5 S8 F7 d'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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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时光倒流了了三年---- micchi14.net: J  v9 l% z! q9 V9 w: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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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看到父亲一脸阴沉地端坐在屋子尽头，旁边默默无语地站着好多手下，地中央蜷缩着的人体，是铁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I7 |1 f1 E/ p+ ~) X

洋平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十三岁的少年。他蹲下身，轻轻用手合上铁男的眼睛。 ( I7 Q- O' Q/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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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体那么冰凉，让他觉得自己的手简直热——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三井有时问他，你的手怎么那样凉，怎么那样凉……拉手的时候三井其实很安静的，要是问什么也是不会让他为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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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出水户渚是真的生气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A! ]2 u! q; ?6 Y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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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从小川那听说，铁男只带了一把刀子。

真是简单的人呐，洋平后来常常怀着钦佩在心里轻轻责备铁男，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以用把刀子就干掉的人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P) W3 A4 _3 q" H6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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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铁男一直到死都没有求饶，只是无声地拼命抵抗海洛因引起的不良反应，他死得很好汉，这点很像清澄。 9 w4 A% T3 t"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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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曾说他喜欢海明威的话：无论在什么厄运之中，我都只是昂着头。

清澄谈到文字就会显得不好意思，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谈论“比较浪漫的东西”。耸耸肩，深紫色短发的清澄轻轻辩解，说我读海明威只是因为他句子短的。

和铁男不同的是，清澄是自己把针管插进静脉里的。 / B" D& u) W! n3 `2 T- d

并且在那之前，他向水户渚行了个武士般的真礼，感谢他的养育之恩。 : U4 f5 L0 ?+ T3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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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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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说，我会回北海道去，只要您要保证三井父子终生安全。   D# ^) |: c* L2 S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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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用很高级的敬语，像他父亲手下的任何人一样。

水户渚点头，说，你知道我从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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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说，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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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户渚点头，说，可以。 micchi14.net) K4 }9 r7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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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他从不理解“虎毒不食子”的意思。可是三年间他对洋平的思念越来越深，终于没法忍耐，扔下事务跑到关东地方来。他高高地坐在沙发上，借着灯光俯视着地中央扶着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的尸首的儿子，觉得什么都很虚无。如果那人成功了，现在躺在地板上的是他，洋平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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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想就觉得寒冷。 0 A: v  R* [6 n( ^( Z9 E

他贪婪地看着儿子悲伤的眉头，越看越觉得洋平长得像自己。 $ d5 E6 h2 i7 a, y) `& L4 u* r

疼爱得不得了。

他想说点什么温柔的话，可是觉得那样的话一出口，不仅手下的人会笑，连自己也会忍俊不禁。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7 p; D' H) e  N  N

他从不原谅任何人，除了他深爱的女子和他深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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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原谅了那女子，也并不怎么想追究那个画家，所以二十年了三井悠没有任何差池。 micchi14.net! M% B* a2 {$ E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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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一切不过都是机缘，凑巧就那么发生了而已。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  n% p9 @; {' n/ F- P  A$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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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要把儿子带回身边， : B: Z7 C# k; R& W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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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的儿子恰巧和他一样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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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对三井下手不会犹豫，所以铁男成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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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以请求儿子原谅的， 0 _: c( A  t) p7 e! |+ e$ l  M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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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就是同意他在回北海道之前再停留一段时间。 ( Y( I  J; A4 ]/ i

他也觉得那少年长得非常地像清澄，是，很美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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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如若往生（完结篇）7 K$ B6 C( x2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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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你看这只小猫！” + E4 ?+ a# Y# z- V
木暮把眼光从手中的书本移开，看见三井兴冲冲走来，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橙色的小猫放在手中玩耍。 micchi14.net1 s! u0 H* ]/ \2 u

从全国大赛回来，两个人常常在校园的这片树阴下懒散地躲一个下午。 . }$ N, _6 @5 l6 N  N0 b

宫城已经成了新任队长，流川加入了日本少年队。 ' Y+ b) \/ ?, d' k. x; V

樱木虽然气愤，但也只能先乖乖地在海滨的医院养伤。 micchi14.net1 F- X. C" y( m! s3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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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持认为流川是顶替自己才进入少年队的……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X8 }- t; `' ^$ }! R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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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如愿以偿地进入深泽体育大学。 ! `( N2 m% }2 Y0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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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呢？ micchi14.net; w7 J* o. n4 y: B

木暮微笑着看着与猫儿狎昵的三井的背影，浅浅一笑。 micchi14.net1 q/ Q2 Q# L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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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到哪儿，能在你左右，我就在你左右吧。

如果能让这个孩子足够安全，足够无邪，是那么多人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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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来找他时说了很多事情，给他印象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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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内心与外表极其不相符的人，木暮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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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眼镜，你知道寿想寻死吗？ micchi14.net6 p9 P9 w0 {. M1 S1 j! z& b( T

有的时候他会像疯了一样在街上叫骂，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受不了他、把他干掉的。 ; z/ ^( Y# c" P+ k5 B

每到他这样的时候我就会惴惴不安地守在他身后----看一个冰清玉洁的孩子努力地学习讲粗话、努力地学习打群架、努力地学习痞气的表情是很痛苦的事情。我一直明白他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总有一天我会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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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笑，我常常觉得自惭形秽。 ! l2 {, @: q2 w/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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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吻他，尽管我很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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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寿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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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回过神，按昨天和洋平在电话里商量的对三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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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听见樱木说洋平来电话，提到在北海道碰见铁男了——说是打算在那边干点什么，一段时间内不想回神奈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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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没有停止抚摩小猫，头也没回：“哦，是吗？他铁男就是不爱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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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自然地接受一切。 8 t' Y5 I" c- Z& o' n7 Z$ p# W

全国大赛回来发现洋平转学时他也是什么都没问，似乎一切都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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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暮不知道该喜该忧。 8 @0 y3 n! `& @. ]

他看着抱着小猫咯咯笑着的三井，觉得有如天人。 micchi14.net! o9 M  m! `" r1 @3 f$ D!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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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守在他身旁，就很幸福。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 ]& ^6 @, W. }6 |% W/ @

从没想到，最后得到这种幸福的，竟然是自己。 $ c7 H: F2 o)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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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搬回父亲那里已经一个月。明天就要和木暮去四国的大学报到，所以晚上特意到画室来与父亲告别，木暮已经和高知县的一位先辈说好要找一处可以两人合租的房子。

儿子要远去四国，三井悠自然有点舍不得，想来想去，说好要送他幅画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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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想了想，指着墙角那幅蓝蓝的画，说：“不用另画，就这幅吧。”

三井悠愣了一下。 1 E8 F0 h: {& ]- _! {2 `

做儿子的随即笑了：“很为难哪？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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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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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已经把他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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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追根问底。

六岁的时候妈妈自杀，他虽然小，但是隐约觉得妈妈的死和自己时常缠着问画中的女子是谁有关。不该问，当别人不愿回答你的时候就不要问。

这是他的信条。 1 |: _& o; _. V  t; \( _0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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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铁男离去的时候他沉默。 # H4 p6 K  ]5 H" c

所以洋平抱紧他的时候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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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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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一件事，拨通高知县的号码，他问：

“远藤先辈吗，我是要租您房子的三井寿，忘了请问您一下，房子里允许养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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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太好了！啊，是只橙色的小猫，很听话的。” ( M8 J7 B% W' O8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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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吗……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 A4 P3 f$ B8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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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它“汀”（nagis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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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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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灌高的故事，也许只写这一篇。呵呵所以把所有我喜欢的细节都加进去了： $ v3 D5 [9 m! g, p5 ]

水色、琉璃、云泥之差。 1 H. G# J. B'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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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和安徒生的童话，海明威和大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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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智一（橙色小猫）和石田彰（汀）。 % a5 G) U( |/ O* \' M6 {

浅川悠（三井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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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北海道，横滨和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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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小三，洋平和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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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没怎么提铁男大概是三三真的不知道铁男已经死了吧，呵呵可怜的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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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洋洋，他们总有重逢的日子的，等水户渚出家之后吧----呵呵我觉得那个人早晚会出家的，有点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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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很很喜欢上一代的纠缠，都是比孩子还要任性的大人，纠缠到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孩子吧。洋洋的妈妈很有意思的，后来还是会病病歪歪地跑下楼给水户渚做手制蛋糕~至于三井悠，二十年来家也不搬，并不怕水户渚来杀他，呵呵喜欢和风的西洋画家~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w2 Z& D# C- l7 |. b* h' ?; h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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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澄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是一切我所认为的美好的综合，可能只有我自己会喜欢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7 ?8 P# L& p& F5 V+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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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用大仲马的话：

在牢里，支撑我的是时间和沉默； 6 `% A* e1 _! Z, j1 S) K,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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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支撑我的是等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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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牢里还是牢外呢？呵呵。

作者: 囧货喵 时间: 2012-3-31 14:47

童话故事里为了守护公主的骑士总是会牺牲掉，最后公主却和王子走到了一起(／(ｴ)＼)没想到这文里看似执事的眼镜兄最后成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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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骑士保护小三公主壮烈牺牲(T(エ)T) 0 `% s9 ] r" Q* Y

铁三始终摆脱不掉这么凄苦的命运吖(ó㉨ò)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看到【据说铁男一直到死都没有求饶，只是无声地拼命抵抗海洛因引起的不良反应】这句话，心被虐得抽起来是怎么回事(T(エ)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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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用生命为代价，换取公主生活中的和平。公主却不知道为自己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是谁，最后跟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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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_Ω）我伤心了……铁三HE限定真的那么难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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