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的传人

PART 1．
6 [! O9 ~6 ?* g4 ~2 I8 W" }) J“集合！”宫城队长吹响了哨子。
1 Z3 d+ p$ [2 j7 o6 C8 n“大家都清楚，明天我们的对手是翔阳，”宫城慷慨激昂，耳钉闪闪发亮，眼睛不忘朝手持大扇子的彩子经理偷瞄一眼，“事关全国联赛的席位，只差一步，我们就能……”: C9 g0 z; t" \3 Y" a: A4 y
下面有人嗤笑一声，把队长精心准备的演说节奏打乱了。9 T1 ^* ?8 k/ ]
宫城一脸愠色地望向罪魁祸首。
4 N( T$ R: r6 b. H,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好意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宫城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站在后排的三井笑得奸诈。$ o$ A/ Y/ {9 E$ B9 }' r# ^5 B
三井寿是目前湘北队里唯一一个还【健在】的三年级球员——尽管高龄，但显然这人没什么身为前辈的自觉性。除了在指导后辈投篮技巧时颇有几分威严的样子，其余时间要么在队长宫城发言时插科打诨，要么就老没正经地和问题军团们玩成一团。
$ k# P1 F/ P* y. D$ u$ Q宫城拿这位元老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 z5 ?7 A1 _, D
解散时，三井从鼻腔深处发出一个浑厚的【哼】，然后大摇大摆地披着运动衣走出门口，还不忘跟众人撂一句狠话：
  g* n9 Q5 C( v3 {: |“不就是翔阳吗？手下败将有什么可怕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4 ?. o: l$ Z% r; u8 I$ k2 e; |
在几个月前的县大赛上，湘北战胜过翔阳，当时造成的轰动性不亚于大明星来湘北开演奏会。6 J( R. b4 T& {2 q. \4 f5 r
三井心里清楚，明天的比赛将是一场苦战——湘北缺少了赤木这样的强力中锋，在两个超级新星的爆发下能闯进决赛已经实属不易，而翔阳淘汰了神话一般的海南，他们夺冠的野心一览无余——但三井是这样的人，越是紧张，嘴巴上越是强硬，而且，他认为如果他先露怯，那队友们岂不是更加没底呢。
8 ^: |9 Z( F; K9 t2 L0 {$ i三井在合上体育馆大门的一刹那回头望了望：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 g3 w( V/ u4 U1 W! p4 q. l
樱木在彩子的纸扇压迫下练习庶民投篮，同时嘴巴没闲着乱嚷嚷着什么；
: B- u$ i$ s; ], R1 @micchi14.net流川在场边喝水，表情沉静；
, ?6 k# @/ A6 E) B宫城在打电话，跟医院里静养的安西教练商量明天的战术；
7 k1 ]- X. _- r/ K* J- b2 I9 \- {1 [角田在练习中投；5 y/ F* m( D1 p, T8 z" L: c
……
9 ~) x9 y# B8 A6 N三井突然感觉到前面的道路洒满阳光。
- k' v+ w7 I: l0 }: X他几乎想快活地喊出声来。
( X- C- p4 A7 e3 Z/ i( J那些烦心的焦虑感和紧张统统不见了，他真想这些美好瞬间一帧帧定格放大，不用想太多，抱着必胜的信念去战斗就行了啊！能有白痴可爱的队友真是太好了啊，能在毕业前尽情地打篮球真是太好了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D  {5 V7 P

% l. }  R4 L7 h+ b第二天。县立体育馆。对决的两支队伍是湘北高中和翔阳高中。1 O" N' L/ e9 J+ P
翔阳的拉拉队依旧强势，看台上满眼的绿色海洋。比赛还没开始，疯狂的可乐瓶已经使湘北的队员们处于半聋状态。1 R! {, F) M. A! O# K# U
樱木炫耀他新练的灌篮，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球重重地砸进了篮筐。红毛猴子的进步委实惊人，就连流川也看得耸耸肩，场下更是欢呼声一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 \8 t/ q7 D7 _, |; |
五秒钟后，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空心入网，又激起尖叫连连。
, C0 V4 f1 X/ b& _1 Mmicchi14.net比赛前双方就开始大打心理战术，火药味弥漫全场。湘北能灌篮是么？好，翔阳立马回敬一个三分球。
! c9 K7 _* }+ J* l4 i6 V: s三井忍不住扭头寻找出手的家伙。
, r7 M! e! ?; |. N& Z被樱木称为【替补队员】的翔阳教练兼队长藤真健司，以一种优雅的姿势慢慢收回双手，朝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6 K8 ~* s3 g( b;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之所以是【他们】，因为三井不确定藤真的聚焦点具体落在在哪个人身上。换句话说，藤真健司的挑衅非常有技巧，不动声色，但是杀伤范围极大，那种强大的气场和傲慢的态度一下子把所有湘北人都得罪了。
6 L$ F. t- [' c) B“三井，要不要给那群混蛋一点颜色看看。”宫城冷笑着，食指上转着一个篮球。: Z, _: J- F& x; E, R  c
他虽然表达的是一个疑问句，却是用肯定句的语气说这话。
3 h* l6 @8 W$ Y; l“火力要留在比赛的时候开。”
- t% O2 J9 K% l+ omicchi14.net三井抬头看了看时间，同样冷酷地微笑着，慢慢走向场地中央。( a) e8 r9 |/ h( p2 W; b: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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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哨响，比赛开始。樱木毫无悬念地从花形手里争到了球。接手的宫城快速启动，冲进对方内线，藤真补位，卡得无懈可击，宫城只好背后传球交给跟上的流川。流川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拉杆晃过补防的武藤，轻松取得两分。8 U& S, t. z1 {. A
翔阳的球员们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对手的精彩进球，他们在藤真的带领下比以前沉稳老练了太多，球很快发出来，藤真急速推动到前场，在湘北队员还没有完全落位的情况下，直接三分弧顶。
& j7 d7 U5 i) a/ bmicchi14.net2:3，凌厉，而且高效，藤真的球风。8 y5 l/ G3 P4 e- Z3 r$ r
在比赛前宫城就转述了安西教练的要求：比赛的节奏绝对不能被翔阳所掌控。湘北队忠实地实践了这句话——比翔阳还要快速地带进，面对老冤家长谷川的防守，三井在左侧45度三分线处快要失去平衡的一霎那强行出手，球砸在篮框上转了两圈入网。micchi14.net7 k5 H, y& I3 {( b9 C4 p: v# {" w
三井落地后，目光越过长谷川，看了看藤真。/ _& W" j4 C3 o- Z
藤真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看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进球一样，他浑不在意的态度让三井暗暗恼怒。
- N% O0 \2 b; {3 o  d% n“我的暴走模式还没全开呢，等着看好戏吧。”
/ ^8 J& C  D: k8 w# E) A, B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发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k* U; b/ `( z) a
藤真的三分球所发挥的化学作用远远超过了三井的自己的认知范围，他感觉到了内心强烈的渴胜[谷欠]望，然而这不是一般挑衅所具有的杀伤力。micchi14.net5 H2 O0 l  z0 ]5 z& `1 Z/ S
micchi14.net5 ~, S: x& P6 z9 R2 s
湘北所担心的事情果然慢慢地发生了。薄弱的内线仅仅依靠经验不足的樱木和身体条件欠佳的角田是不够抵挡翔阳熟练无比的挡拆配合的。而翔阳也凭借湘北打铁之后的快攻，打出了几波小高潮，并且有意的把攻击重心转移到了内线，慢慢拉开了比分。
+ X0 o0 `) T% b4 Z  ?. D% p对于湘北来说，场内的空气越来越焦灼。下半场开始没多久，翔阳已经领先13分。
% M/ O6 d4 c2 r. f% G, R3 Y. ~樱木再次发挥神奇作用，如同发了春的野马（流川比喻），强行挤进篮下，把球分给无人防守的角田。micchi14.net. g6 o: i5 o2 G! h' ~" y
不幸的是，哐一声，角田空位丢歪了球。
2 {# R5 l4 K$ s& M8 w+ @( \2 j7 N; Q球砸在篮筐上，斜着飞了出去。藤真倚住宫城，跳起来，打算抓住那个势在必得的后场篮板。
- F0 a1 y8 L6 F& t8 m. l* Dmicchi14.net他没想到的是，身后突然多出一片阴影，原本明亮的灯光，居然被这片阴影所挡住了。micchi14.net4 ~- j) V) O+ k  B
从他手里抢下这个后场篮板球的，不是号称篮板王的樱木花道，而是湘北的第二得分点，三井寿。( [8 t' \$ d) p3 K+ ]( q% d: _6 a
三井拿到球之后并不急于出手，而是瞥了藤真一眼。藤真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种特别得意洋洋的神色，从嘴角、眼睛到眉毛，都焕发着一种可恶的骄傲态度。+ r- E! J' h$ m+ D9 k) ?
“你脸上那是什么？我没看错吧？是胡子吗？”三井讥讽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u* [5 M( S( P' t
宫城赶紧大笑一声，和三井配合得天衣无缝。
" T/ h' E5 c; U9 o' ?9 m; v+ G藤真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那个莫名其妙突然发飙的三分球手，断送了他们的全国大赛之路。
) b: s7 j; h0 o9 z( C9 [6 k  O  f0 {藤真的心理素质虽然良好，但毕竟还是个十七岁少年，怒火噌地窜了出来。看到三井准备吊球，立马一个勾手动作，想断球。
- R, f& T5 E&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倒地，并且滑行了一段距离。同时一声哨响，藤真被吹犯规。
& v, Q! q2 t6 w. ~* n  _; ~0 B“裁判，那明明是假摔啊，我们队长的胳膊根本没有碰到……”伊藤忍不住嚷嚷出来。micchi14.net7 G" @) ?9 N& C0 l
藤真飞快转身，对伊藤做了个非常严厉的禁声手势。
( f9 j! u+ N9 g) O*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流川走过去，把三井从地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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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进入最后一分钟，湘北仍以4分落后。
- T) e0 N- d& E3 W% r"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在场上疲命地奔跑着，为队友做挡拆掩护。
; {( r. t$ E. z0 `8 T尽管他的体能比夏季联赛要好了一些，但还不能支撑全场。此时此刻他累到视线模糊，完全靠着手感和本能在投球。根据以往设定，视线模糊的零界点正是三井传说爆发的时刻，不过很可惜，这一次，命运女神坐在对方的篮框上，翘起脚，朝他戏谑地笑了。
$ C# n- G; {. ^! X1 h* j1 A5 m5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回报的。
7 i1 C! a+ w: u/ ]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实现的。
( a7 ~" o; L. V) X8 F$ [' |; V累，好累啊。* \9 ]# q5 [9 L0 @+ ?+ B
就连呼吸都好累好累。
6 J, s  \) A+ v3 U5 X最后，结束的哨声吹响时，三井意识涣散地望向比分。
# C0 J7 ~7 G/ p8 P+ Umicchi14.net湘北输了。6分差距。
; K+ j, M) X1 d( G% Y宫城走过来，面无表情，三井感受到他搭在自己手上的温暖力量，心里知道，这是队长对即将离队的球员的敬意。& {" ~6 S  K8 ]5 r- I+ p
突然心里一惊。原来，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场比赛，在此，戛然而止。
; e' w8 ?- x& t& ?8 d* ]怎么样保持冷静才不至于流下眼泪，睁大眼睛看着别人的狂欢和自己的离开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f! b6 s6 V1 N. d& n
高中三年级生三井寿，远远地看着另一群高中三年级生的拥抱和喜悦，第一次伤心地觉得，自己的高中篮球生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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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6 n# M: v: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PART 2．
- b' `5 _3 T) \9 Z上午九点三刻，藤真一个人走出候机门。他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然后坐进车的后排位，语调轻快地对司机说：
! ~, J, [9 A: r“西原府立大，谢谢。”
" U3 p" m$ O) ?% {micchi14.net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整个人的线条简单而清爽，从外貌到礼貌都无懈可击，连司机大叔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位顾客两眼。于是，一路上，本来就热情的司机大叔更加热情似火，话多到令涵养极好的藤真忍不住微微皱眉。
, @# z+ g+ r4 u; \' N8 Umicchi14.net藤真不大能够理解为什么陌生人可以熟成这样，就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连飞机上也有女生跟他搭话一样——不过他还是按照一贯的原则，彬彬有礼地一一回应。曾经，他的这一处事原则被高中的队友们认为是【手腕高超】【世故老练】，藤真在心里想，鬼才知道到底谁老练呢，他只不过是个严谨地按照原则好好走自己路的人罢了。$ C; m+ g& G& [8 J0 K4 G  O
藤真以前在翔阳高中是风云人物，长相出众，成绩好，又是运动健将，有人觉得他完美到像个假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假得无法让人讨厌。他有种令人着迷的信服感。花形说，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藤真跑到非洲大草原腹地，也能把当地土著们团结成一个部落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o3 e0 ]! r' ~
下车后，藤真礼貌地跟司机道别，谢绝了互留联系方式的好意，然后慢慢拖着旅行箱在校园大道上走着，顺便打量人生新一页的生活环境。$ ]( h: }  M4 f$ h) h  v

( ~7 V# `+ I3 ^% i) x0 `micchi14.net“喂喂，阿德，你不至于哭吧？别……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的表情好像我要进屠宰场！”
( f3 i9 G# c: }: U: X/ B这个声音很耳熟。他眯起眼睛，回头。
: A( k) ^9 l/ l1 i1 [这是藤真第一次在球场以外的地方看到三井。( `# d, w9 X0 A' q
湘北队的射手穿着跟湘北队服一样颜色晃眼的T恤，动作幅度又大又夸张。
& h+ I) y; u& o( M8 N0 zmicchi14.net他好像在跟几个朋友道别。不过那架势不像是道别，倒像是傻瓜开会。7 |' D. v" R) u' H4 c+ p0 z
居然，跟他在同一个学校呐。/ u- u! {3 l6 U6 I. y$ K
藤真没有兴趣跟昔日的球场对手打招呼，倒不是心怀芥蒂，说到底不过是一些球场恩怨罢了。他只是单纯觉得招呼毫无必要。况且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7 A2 f! @6 ]+ s) B7 s# R$ u
他去教务处办理一些手续，然后去见了父亲的几位教授朋友，接着和高中时代的学长兼篮球队队友一起吃晚饭。直到九点一刻才回到住的地方。学校西北角一幢16层公寓楼——父亲早早就托了朋友，给儿子定下了教职人员的宿舍（学校不提供学生宿舍）。
& ^" `5 M# ~6 O) K, X, o8 k藤真坐电梯到7楼，拿钥匙打开房门，收拾东西。他是严谨和爱洁的人，但他又不喜欢打理家务，唯一能够保持良好生活习惯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减少所需用品。所以当藤真把一切整理完毕之后，整个房间看上去还是空荡荡的。装饰品就是床头柜上一个冬季赛的奖杯，以及和家人的合照。- v5 e7 [" S6 z7 p1 m7 e
拉开落地窗帘，7楼的风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却足够看到远处居民区错落有致的各色灯光，像许多百无聊赖的眼睛。
8 ?+ S3 ~/ W! U0 D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和三井的偶遇。藤真没在球场上留意过那人的笑容，今天看到那家伙弯起的眼角，好像天生就是用来笑的一样。
* d: J1 V& c/ t' T6 s  u有阳光落在睫毛上面的感觉。
5 ^- S# z6 F; z+ W3 R1 j; R比起三井留给他的惨痛记忆（主要还是全国大赛），他更愿意记得三井投篮的完美姿势。能在离家那么远的西原府立大遇到认识的人，其实是件很棒的事情呢。藤真几乎有点懊悔没有过去打招呼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下次遇到了，就去打个招呼吧。
/ _+ v  a$ c% h7 h  i- y做完这个决定之后藤真心情很好，陌生的空气也变得特别愉快。他把电视打开，一边听午夜新闻一边冲澡。5 {3 l5 ?# w5 `+ N& [$ Y7 w6 `2 ]
明天，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z4 Z# L4 S3 t5 u3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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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三井刚刚把朋友们送走。
1 T) W' T  y5 k+ t&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地上散落着酒瓶和烟蒂，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垃圾。德男他们说好了只住两天的，结果磨磨唧唧了快一个礼拜才走。三井心想反正垃圾扫干净了还会继续产生，他索性等垃圾制造者走干净之后才做一次彻底的大扫除。1 ?0 ^) h" g0 F1 ~8 R7 a8 }/ n5 e
和其他大学新生不同，三井提前一个月就来到西原。' l# j+ c2 W( T' w% V4 A5 y
他的野外生存能力非常好。
' r3 D& d; V) R他一下新干线，先买了一份本地区的交通地图，然后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来，以西原府立大为圆心画了一个半径三厘米的圈，在这个圈里选择了四处居民区，接着用笔记本上网查了查这四个地点的情况，很快就敲定了一户出租的阁楼房。打了两通电话，接下来，他就高高兴兴地搬进自己的新据点了。房东是个挺好说话的欧巴桑，对这个机灵的年轻人非常满意，经常做美味的料理端到阁楼请他吃。后来朋友们轮流来看他，制造了不少垃圾和噪音，房东太太时不时气呼呼地上来敲门。好在三井嘴巴甜脸皮厚，说了很多漂亮话才让房东太太不再发怒。直到把德男他们送走，三井才最终大大舒了一口气。
# Y6 i# N9 P" Qmicchi14.net这天晚上，三井提提踏踏地下来扔垃圾。夜风有点凉，风中混合着花香和蝉鸣。他远远地看了看学校的方向，建筑物的轮廓像黑暗里的怪兽，但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温柔可爱。5 R! ^4 A4 i1 i6 r- P8 F) n) `
明天要早点起床。, X. P; k4 e2 _
三井一边嘟囔着，一边踏上楼梯。
9 |" e# S- Q/ O1 a1 r& {* Y  R9 D他打算设置两个闹铃时间，以防自己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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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藤真一直很忙。
- P; H; v) d% a他读的是商法科，照理说功课不重。可是藤真有几位学长（就是前面提到的跟藤真一起吃晚饭的非龙套们）都是学校社团的重要人物，热心地想把这个出色的学弟招到社团里来。/ V  f" n4 j! q; `" m
西原府立大有几百个社团，分别归文化部联合会，体育部联合会，研究部联合会管理。
: f- U& {' o+ t7 X+ c/ _3 [3 \. q“健司，你是学法律的，不如就到法务研究部来吧。法研部是联合会最大的一个部哦，你来做我的副手，一起把研究部做大吧。”研究部联合会会长北川京一声音洪亮。
& E1 s4 Y, \$ _+ m北川不仅是藤真的学长，也是藤真父亲好友的儿子。
2 s% }0 O- v: @: c, b4 amicchi14.net“我早就听说藤真君是高中篮球界有名的篮球手了，还在全国大赛上拿过好名次，这种人才，还是应该到我们体育联合会来吧？”
- e3 p* Q% s% wmicchi14.net开口的人藤真并不认识，藤真以为他只是和学长们一起吃饭的朋友。后来才知道，这个长相帅气打扮精致的学长名叫松原野，是体育联合会的会长，兼任足球部部长。' _& _  j6 T0 N3 G
“前辈抬爱，其实我也想在一年级多尝试一些东西。我想参加体育部，也想加入研究部，职位什么的不是目标，能开阔视野就可以。”
3 C+ \' s6 z; T9 b1 F/ w; J& X一直默默吃饭的藤真从餐桌上抬起眼睛，诚恳地说道。; s3 ?9 H. q# a& o) z; R; ^
于是身兼数职的藤真就这么忙起来了。
/ h" |* p/ P- s) j+ p后来北川评价藤真【回答得圆滑而不落痕迹，两方讨好又非常得体】，藤真听了有些不快，难道说真话也被认为是【圆滑】的人吗？
6 K4 j5 ~& B6 r9 p) b! A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和某些人不能够在一条直线上行走。" ^' H$ k6 Y7 b: `'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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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y& V5 i. b( T- Z$ j5 J* {5 Q
藤真打开信箱，发现有一张明信片在静静地等待着。图案是神秘的花园城堡，背面寥寥几行祝福语，落款名字，南烈。micchi14.net! A- C) X4 S, f, ^; U# q
高三那年藤真缺席了全国大赛，却意外地接到了南烈的电话。他当然记得一肘之仇，不过时隔一年居然能主动联系，南烈诡异的做派还是大大出乎了藤真的意料。没聊几句话，聪明的男生还是听出了迟到的歉意。他爽快地接受了这段古怪的友情，南烈高中毕业后去美国念商科，两人一直保持良好的联系。/ M9 u2 R1 D* L
藤真是个做事细致的人，他不想用学校便利店卖的那种明信片，古板地印着校徽和校训，他觉得应该回复一张同样精致的明信片。$ N% t9 S/ g$ T' U
他决定到商业街上挑选一套。
9 K6 q+ l7 A  K& V. p" R于是，终于在一个月后，藤真又见到了三井寿。+ e/ Y# e! a9 ^0 ~8 O& h( E- N3 P
灰尘堆叠里，命运的齿轮慢吞吞地转动了起来。6 \( i" Q0 D4 V( g# Q
micchi14.net8 B. S$ \" e: l4 g: b7 S" N
我们前面提到过，三井的野外生存能力非常好。他在来西原不久之后就开始打零工。这个时间点，他正在一家【鹈】的精品店里做店员。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 [: E/ y) v5 y/ E
叮咚一声，自动门打开了。. P, F: s+ @- v; S' P* r
三井惯性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抬起头，然后嘴巴张成O型。
6 x" c# O- O! ~6 a( f4 i  n  |micchi14.net由于门开而带来的风吹起男生栗色的头发，看起来柔软极了。
* e  ~, t$ S3 B1 K后来三井回想起这个镜头，总觉得每一个细节都像水彩描绘出来的栩栩。
. v8 s# v6 y! }. ~+ `藤真用温和而又丝毫不回避的目光打量着三井，没有什么含义地微笑着，似乎没有注意到三井震惊的表情。
' y1 l  v. I' j" x2 ^0 Z$ d2 C( e“你好，三井君。”他熟练地打着招呼，“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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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W: X1 C6 {6 D8 ^本帖最后由 聋的传人 于 2010-7-11 19:55 编辑

聋的传人

PART 3．
0 r  o5 a! M, j. `; l2 H; h藤真发现是三井的一刹那，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
; e" i$ u# u. o0 ]* ]* m此时三井的造型是帅哥店员妆，他穿着米白色的短袖衬衣，胸口印着商店LOGO，头发比上一次藤真见到时要长一些，水银般的灯光阴影里显得有些卷翘，好像脑袋上撑开的一朵朵小叶子。
' ~' N! c# \" n% C, r% u& O4 e8 i藤真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尽管他的这个笑容在对方眼里看起来是是毫无含义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0 p/ H9 Y6 |1 N
“藤真健司，你好，”三井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眉眼间迅速笼上一层冷淡，“你需要买些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f+ U+ T9 l' m; I( s+ D
差劲透顶的家伙，居然能再次遇到呢。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e2 H" n/ W3 T
没有他，自己还可以在冬季选拔赛上走得更远一点。说不记恨是不可能的，三井寿可不是什么圣人，输掉比赛之后他连揍人的心都有。8 ]% ~$ c# C+ S- D; n. {. H& {
藤真对交谈者态度并不太敏感。他微笑着继续话题：“你在西原府立大什么专业呢？”* Q' J$ G" {3 k
“哎——”三井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不过既然对方这么问了，说明对方知道自己的学校而且也在西原，“我是机械工学科的。呐，你呢？”
# s. U8 S2 Y! f0 b) M; x“商法科。”  u' R- X% }; H% e
“啊，很棒喔。”三井打了一个官腔的应答。不过法科的确是本校最有实力的专业。
+ |" t; @& p# v% C" B0 @% u“没什么大不了的。”藤真眨了眨眼睛，这是他的真心话，但是在一般人听来是泛泛的谦虚而已。
' T7 i( A5 ~7 c8 C% o!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努力把话引到正规来：“你要买什么呢？”
% m/ w' y+ t- _1 D3 @  j“明信片。”藤真的表情也像是刚刚想起要做的事情。/ C( G9 U: m# D$ c/ T9 D  V2 A) {6 I% I" E
“你喜欢什么样的？”$ v; o/ _( R  a7 h
“……就拜托你帮我找吧，好看一点的那种。”micchi14.net* J% N; Z, Y6 R: G! W
藤真对眼前这人的品位很感兴趣。
, L1 a/ r4 l: t6 q5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好看一点的啊——”三井把尾音拖得特别长，眼珠转了转，“你想寄给谁呢？”
8 o9 {0 ~$ \' q" r6 m6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朋友，你也应该认识，和你们打过比赛，南烈。”8 v  g5 q# H4 [( f
“啊啊，我认识的，”三井来了聊天的兴致，完全忘记五分钟之前还对藤真心存敌意，“那个药店小子。”
* c$ r1 X% b7 \/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个……”不知道南烈听到这个外号会作何感想。无论如何，总比【王牌杀手】要好听许多。
2 v& _4 J: q0 e' Z  H“听说他现在在美国？”8 l3 b0 H+ V3 E, o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 h' Z$ c: F3 L5 S, m: y“他现在和流川在同一个城市。通电话的时候知道的。”
) g2 R& n9 v/ B# ^) [micchi14.net“原来是这样，他们可是巧。”
* q+ p+ ^& u/ f# K4 N8 N- h“我们也很巧呀。”三井脱口而出。micchi14.net! p$ x; @+ o* Z* I* A2 O
“是，我们也很有缘分。”藤真不假思索地点头附和。/ c/ T7 X! j% t4 |) _. c1 q
三井嘴角一弯。藤真感觉到又一次被对方明朗的笑容牵引住了。他甚至从三井深深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特别愉快的眉眼，这可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 a: d4 d4 o
“你不如买这套吧，”三井拿出一套动漫图案的明信片，“你看，军曹，多拉A梦，皮卡丘……你朋友收到一定会很开心。”
# `/ ?  p$ b: I" h1 f. k藤真爽快地打开皮夹子：) l9 y8 f+ r2 Q7 @( J2 A/ d
“一共多少钱？”micchi14.net' E  ^  L/ p9 g( a8 ^; P! V+ u
结完帐，藤真赶紧把这套毫无品味的明信片放进包里。
, Q# S" B0 @4 k% L% ]3 z照理说，东西买完了，他应该走了。可是藤真还执拗地在自己的想象力当中挣扎。他想留下来聊天，问题是，第一，他和三井并没有那么熟，其次，莫名其妙打扰别人的工作完全是超出藤真教养之外的。难道，就这么算了？等待着下一次校园里的偶遇？或者是，给南烈寄去一打明信片，然后用需要再买的借口继续光临【鹈】？……& X* s: U6 s5 B, ?9 S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三井已经把考勤卡插进机器里了，转头叫他：
# m* J) y: p& h7 h& I“我下班了。一起走吧。”) G: K' F, o- I8 E7 l  h3 _0 ~- b
“啊？哦。”
( J7 w6 @1 z. I0 X0 T4 l( F( B) Q; i4 Z“你住哪里？我骑车送你回去。”! w. a" V' S% Y2 w- L( }
“学校里。”藤真本来想回答不用你送，但是闪电般地转了念头，“你呢？”
9 e% K( h9 s- b! U7 L/ ^“市东小川栄町。”
2 C1 z4 k4 r+ L3 P%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有点距离呀。”
% I. [2 \2 w' s! }micchi14.net“还好。我每天骑车上学，也没觉得很远呐。”/ N+ V( Q( j8 ?  `+ X8 [
“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E  Q% I1 n% A& ^* B- H
“完全没有的事。”三井抓抓头发，头歪了一下，示意藤真坐上来。micchi14.net8 k1 B: b; S6 |/ d3 u- E7 r* p  P
“我要开车啰。”+ e0 e  n& {5 `3 X
三井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神气活现地好像驾驶一台莲花跑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 k+ r, D/ z! }
风鼓起三井的T恤，后座的藤真闻到一股淡淡的汗味和沐浴乳混合的味道，同时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绵长而平静。# x0 ~; q$ {* {5 S+ C
“喂，你说是吗？”micchi14.net8 v2 ^. i) k/ {, _# _
三井转头说道，眼睛比路边的灯光还要明亮。
+ r1 b: g6 @" Z. M% i: a" W“啊？”藤真发现自己刚才走神了，三井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好说，“是的。”他隐约知道三井之前一直在说冬选赛的事，有点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此时他居然有一种微妙的，一半解脱一半释然的心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 u  N% [! k; ~0 X. _+ v% \. ~三井寿，是跟以前所有对手都不一样的对手，完全不一样。
; v/ k3 G9 A8 B+ ?& D两人又陷入沉默。只听到车轮沙沙的响动。; r% i5 ?! }6 T! T
学校到了。) O6 r$ }; m4 e% T8 w5 S
“谢谢你。”
2 Z9 u* b( O* y' E5 s% @“不用客气。”2 S2 `2 {  d2 F+ I+ L9 |
“回去请小心吧。”
2 x# e4 E, C6 f% l“我知道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s$ l+ r/ u3 F) _" J  k
两个人拘谨地告别。双方都觉得气氛有点莫名其妙。3 C. [( [& o3 o; t' \" t
三井在心里对自己说，三井寿你在干嘛啊？你什么时候会这样跟朋友道别啦？藤真嘛，自负得要命的家伙，你跟着假模假样装什么礼貌呢？你应该表现比他自然一点，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啊。$ G% j7 m9 r8 w2 _* d/ o) a
于是他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揽住藤真的脖子，就像对待德男他们一样晃了晃，只不过没敢用力。  D) ~; |, A" D) m' L. [
三井表达友情的方式，不得不说，非常拙劣。因为他看到藤真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好像玩具娃娃的发条突然停掉了似的。micchi14.net# @3 q( N% E- \* k
三井尴尬得半死，含含糊糊地闲扯两句就想溜走。
  V& E' h( b' ~( c/ M“等一下，三井君。”藤真拽住车龙头，笑眯眯地，眸子璨然晶亮，“有空，一起打球吧。”" n6 Y( F9 w- I( Q1 b. v( i
“好的好的。有空出来打球。”% W$ d1 K: \2 w  }. g
一阵风似地骑远了。6 \# P8 I! M0 r" K' g* d6 [8 z
三井有些茫然，他看不透藤真，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 J$ A. D7 |0 H- H* `9 k  i- q真是难对付的家伙。) I6 N6 ^% V! Z8 r' ^8 {. z5 P$ E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3 k* o. u7 y( b( U& R+ h% \
两天之后是学校各大社团的招新周。" h/ Z% ~$ b8 w( ?7 a
已经提前进入体育联合会做会长助理的藤真被拖到招新现场帮人解答。
% f3 B& D. b' O8 pmicchi14.net“前辈，请问参加篮球部有条件限制吗？”一个长得很像超级玛丽的男生问道。: J) |" v/ n# B0 s2 P2 w
“我不是前辈，我也是一年级生。参加篮球部只需要通过一些简单的试训和考核。如果要加入校队的话要看队长的意思。”
) F4 b& r+ ]. M6 {" [( p! X玛丽大叔欢呼雀跃：“太好了，喂，你说我有希望进校队吗？”他听到藤真也是一年级生，称呼立马降了一个调。
* k% ~% B- @: y+ l; c4 j& _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看了看玛丽大叔的罗圈腿，笑容可掬的回答：“这要问队长。”
% ]* F/ }) d+ z3 c; H% |/ {" J“这是我和我同学的报名表，他今天下午打工没有来，可以代报名吧？”
; I9 T0 T' P; N“可以。”
* G: z; n0 u0 e4 O2 f/ a第一张表格：若宫完志，一年级，机械工学科。
  z, V1 O! h5 I$ E下面一张：三井寿，一年级，机械工学科。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4 x0 m  r* C# ^, T3 m) p; S
男生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抿起一个喜悦的弧度。
  [( _2 p: R# x/ D5 w/ m! t
' S( l+ n7 F9 |# q' k又是一周后。! I5 G. x# J% h$ {- f2 h
下午两节民法课，藤真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下课的时候，一群同学叫他去KTV，对于过于热情的朋友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好说：“对不起，社团有活动，我已经迟到了。”' m- @% Y$ n9 H" j& e0 w0 d
“什么社团活动啊？这次联谊可是有美术科的女生来的哦。”
' n4 W& e! P( |: j  l; C- E好在班长帮他解围：“健司是校队的主力，你们就不要打扰人家练球了。”4 J# v) M3 `; t3 M/ T
“什么？才一年级就已经是校队主力了？”
4 k/ |0 L' r* Z; H“藤真君太厉害了啊。”5 [. o" U) {5 W, ^
“以后我们要去看你打球。”7 Z6 I& \/ m3 _9 E2 N% n
嗡嗡的溢美之词中，藤真一面擦汗一面向体育馆跑去。
5 A: @; Q( D7 D- M三井寿，你可要来参加试训啊。
. x& f0 w. U% N5 d6 c6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I0 ]8 h1 n* \% X3 W1 e+ G% {
大门打开，藤真在一群人头中搜索了半秒，长舒一口气。他来了，正轮到自我介绍。5 r' k: V7 K$ f8 o5 U1 J9 Z
“三井寿，一年级，身高185，体重74。擅长的位置SG，”顿了顿，“球队最好成绩，神奈川县大赛第二名。”【作者乱入：为毛三井会长高长胖，嗯哼，不解释~】
7 a8 k) I3 Q2 ^8 c! t( \' g0 H% q; V这个自我介绍一点不张扬，倒是恰到好处地引起了队长渡边英信的注意。
2 k9 l4 T6 q$ b似乎是个有意思的小子。渡边英信上下打量他，过去的成绩单还不错，人长得很精神，个头符合要求，就是有点瘦，整个人看上去过于修长，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大学联赛里猛烈的冲撞。micchi14.net) _) e, X! D/ L- O6 m5 X
副队长山崎正看到藤真走进来，招手叫他过去。藤真微笑着冲三井点头招呼，三井眼睛一亮，同样回了一个微笑。
7 O# A6 o" z7 Q1 `8 smicchi14.net“你认识那家伙？”一旁的若宫完志惊讶地问道。
9 e7 {3 a# U/ Q8 I$ ]+ ]“高中比赛时认识的……”
; Q  R! i2 s1 m1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没发现他直接走到正式队员的练习区了吗？”
" f5 J7 i8 U( G“啊？是啊，他怎么没参加试训选拔？”
! z5 y8 G0 l- F& o0 ~1 Z“据说早就内定了，那混蛋还代表篮球部招新来着。”% y! d. v4 I: N6 E1 k/ N6 X
“这样啊。”micchi14.net# ]6 X! u' P: X
“那个小白脸长得那么女气，怎么可能会打篮球？”玛丽大叔一脸闯关失败的悻悻表情。
5 D+ w8 b! E' w% a% q3 m( `0 l“闭嘴，完志。”三井冷冷地说，尽管他对藤真不爽，但他讨厌听到这样的言论，“那家伙很强。”三井加重语气补充道。的确，很强。
3 D9 C* ^4 \# g4 ?. F) D若宫完志被三井冰冷的态度镇住，乖乖收声。
8 Y6 ]8 X- p! ?$ H6 S0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并不知道那两只在谈论什么。7 `) n; o' t5 _/ i8 _
他做练习的时候显得不在状态，被学长骂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急匆匆地跑到试训场地看三井的比赛。
+ k+ i0 |/ ~3 i- x! u/ D0 z)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所在的队伍大比分领先。场上的他显得非常得心应手，每进一个球都会露出孩子一般不加掩饰的得意笑容。藤真看着他，甚至感觉【神气活现】这个词是专门为他而生的。
! G  k; E& y5 g# H8 ^3 Y副队长山崎满脸激动，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满了东西，藤真用余光瞥到三井寿的名字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圈，旁边一个箭头标注：篮球智商优秀，策应能力优秀，具有背身单打能力，三分命中率惊人。
# f4 ]5 P$ j8 T3 J8 c7 \: P队长渡边在慢条斯理地挖耳朵，看不出什么特别情绪，只有三井拿球时，他会停下来凝神地看。6 q8 ?. x- u. j! w$ M+ S) M9 f# ]
藤真高兴地笑了，他知道，西原府立大学篮球校队，正在向三井招手。3 W3 c1 d0 d3 R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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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训赛结束后，三井坐在体育馆外面的台阶上，一边喝宝矿力一边吹凉风。
. t4 E! n; `, E; W* |藤真走过去：“最后几个球没进挺可惜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f2 c, D0 H- Z
三井很坦然地耸肩：“数据不是那么好刷的，运气很重要。”7 P+ |! P8 x3 ^
藤真挨着他坐下来，低着头，看两个人的影子在日光下重叠成有趣的印记。4 g# ?9 E' Z) }5 _5 q0 ^% ^
时光安静。
) g6 F3 e: }) d. v$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看到三井的汗水顺着发鬓一直流到T恤领口里，小麦金的肌肤亮得灼眼，是那种用眼睛看都觉得光滑漂亮的皮肤。藤真心里微微一动，像被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1 P& H& m5 z) R/ y2 z. u8 s0 |: U
“你没参加试训。”三井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6 \1 J3 L& q1 t4 S7 @! g& }“是。”+ `. N6 [9 T- e* ?: R6 E$ q% @
“为什么？”micchi14.net" S0 s2 {( `. t% d0 J) \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是体育联合会会长助理吧，所以让我直接进了。”: V+ H1 c8 B$ V3 @
“会长助理？那是干嘛的？”/ r7 A9 `2 J# p) p2 a, {
“不知道，也许是打杂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O3 Z$ G! |1 X- m8 a3 O+ h, h
三井脑海里浮现出藤真端茶倒水唯唯诺诺的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地笑出声来。
; K* y' c/ S, F( l- a藤真一本正经地说：“喂喂喂喂，你的样子，是在嫉妒我吧？”
* T7 X6 y  Y2 g3 mmicchi14.net“您说得对，助理大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q5 A5 p8 @, h* p
“这算什么话呀？”
2 I0 j: l# o8 ?" U* t0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谎话。”
+ e  s5 a8 c, s  @“骗人，你不会说谎。”
5 ^' m  W5 k1 c$ ?6 l“你说话有逻辑错误。”
1 X( n% Y/ n; {  ]6 Q7 r5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哪里有？”
  t& u4 o. Z4 a' B'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哪里没有？”
" x7 K" H- V7 Y% _% k*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应该修逻辑课。”
) s. p4 R( l- c- cmicchi14.net“我选了哲学公共课。”
  e* c, L) g0 c3 u: e9 e&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个没用，还不如选插花。”3 `/ D/ _0 t/ Z6 C; r# I. |) |
“学校没有开那门课，笨蛋！”
2 X! w( ~& h7 V, j. S& h……
! W, @- Q) r2 P: n9 k在别人听来一头雾水的无聊对话，两个人居然讲得津津有味。1 ^5 J! U! K2 _3 J1 F1 X1 u! C
一部伪劣青春片，两个无所事事的少年维特，坐在光影交叠的台阶上，乏人照顾的体育馆周围杂草丛生，草缝中浅色的波斯菊在风里摇晃。没有领子挺起的白衬衫，只有汗津津的运动T恤，台词弱智得令人心碎。
1 N+ f( B, `; P) n1 d% {时间好像是静止不动的，又好像滴滴答答走得飞快。
3 y" ^# e) ~; y! k' R0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突然有人不合时宜地插进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U; r; I, x/ F( |+ l
“藤真，队长叫你。”6 k5 p4 M) }( |( Q6 Y
“明天见。”藤真站起来，恋恋不舍地道别。' a4 X" T: ^7 z% V4 o' U: y$ Q" E
“明天见。”三井的笑容干净得像玻璃一样。' t9 Z# [- ^% [  m$ G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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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8 \; K# W6 n: u# y)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L5 C8 b5 Z# aPART 4．
9 c/ ^6 ]0 n( k; q, U0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第二天上午没课，若宫叫了几个玩家一起到电教打拳皇，顺便炫耀刚买的游戏手柄。几人当中就数三井KOF最鬼精，很快把其他人杀得落花流水。若宫不干了，揪着三井要求学大门五郎的必杀连续技。三井吓唬他说要练五郎连杀除了费手指还特别费摇杆，若宫才算罢休。
0 W0 [0 g; r: J' E1 v" i& w三井因为下午还有打工就先离开了。路过学校棒球场时发现人声鼎沸，似乎战况很激烈，他按捺不住好奇进去看。
* C# V; S6 c& h$ q5 r0 Z* ^远处一人，压得低低的棒球帽下面熟悉的眉眼。+ f" {- w0 O+ b' P- p
三井惊讶地问：“会长助理连棒球联盟也必须参加吗？”) C* S' a' U+ Z4 s/ B) u
藤真无奈：“开什么玩笑，我们科和建筑科打友谊赛，我是被硬拉来凑人数的。”
& Q% A- {1 a1 E. @9 Kmicchi14.net三井点点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专心致志地看比赛。; o. J/ k, U$ k/ y) Y$ P
藤真这个人似乎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大放光彩的。Homerun三分的打点，外加一支穿越二游的滚地安打。micchi14.net( B7 u/ {4 c2 c2 X! b$ F
要不是对手在三垒安排了一个曾经是甲子园球队主力的家伙，很有可能藤真所在的队就会翻盘。; [. m  W8 }: ?4 u. M/ J  I& [# f
九局结束，以商法的失败告终。藤真把帽子扔到一边，脸色很难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 ?. n$ c( p* s
三井敏锐地感觉到藤真的不快。1 Z$ ?4 g; ?9 n' `) F9 w
藤真对输赢的执着程度，不亚于三井的学弟流川枫。
0 b  w* w/ L, T在此类人的逻辑里，败犬的远吠，连胜利的呜咽都比不上。如果失败了，甚至于被掌掴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藤真是那种只要投入一分心思，就决意要取胜的人。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l, o- h7 e: ^+ W
他半是抱怨半是自责：“我应该跟班长建议，让我来打游击位置的……”6 r9 v/ K0 r# H6 h
三井怔怔地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在藤真柔软的额发上按了按。; B8 e6 D) V5 `
藤真睁大眼睛看着他。
* i' o. A: W  |2 a& @2 w$ @“你有教练病。”7 _# }3 Y  E' E
三井严肃得就像家长帮孩子测体温一样。# z2 |" _; u1 d" F- U- v  c
藤真愣了三秒钟，突然笑了起来。
9 Y& g( T% X+ r. G' E* ~7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长久的看着三井的眼睛，如此善良而聪明，却总有一闪而逝的让人捉摸不到的痕迹。
  ?. Z& s2 H3 p1 A  P“我知道。”洋葱被剥开的感觉很鲜明。
5 _! o( ?4 V, d1 q9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看到藤真爽快地承认有些吃惊，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要不要喝东西？我请你。”岔开话题。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9 E( N$ [) W4 u" o
“好。我想喝Pokka。”
. m$ T' U) ~) U; M% S' x- y9 fmicchi14.net“那个太贵啦。我请你喝宝矿力。”
8 |9 C- }+ `0 L% d“难道不是被请的人有选择的自由吗？”7 d5 m- |; o$ x% _7 C! @9 ]) ]
“相信我，宝矿力既好喝又有营养。”* r4 r# k, I7 q
“……”
2 |) a$ D! X' g" P5 n+ e6 k6 n+ y9 ~% pmicchi14.net藤真脸上露出忿忿的无语表情。
% `; l# b7 w* Q7 ?% [2 s;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恶作剧地笑起来，伸手揽住藤真脖子，这一次，动作特别自然。
2 |/ o9 O7 y2 l&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看着藤真侧脸的柔和轮廓，长而浓丽的眉睫和微翘的嘴唇，忍不住在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真是太可爱啦。/ i$ O2 v, d3 P- S) H! `
他没敢搂得太紧，权当一个玩笑，很快就松手了。0 |( v7 K7 S- N; W* b8 Z) Y1 g
藤真低下头，对方身上清爽的味道把自己包围了，就像那天坐在脚踏车的后面一样。新生桑叶被掰开的气息，微苦而浓郁，越发温柔，越发熟悉，藤真不由自主地开始数自己的呼吸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T5 A* y- i7 [$ ?/ O. _, h
一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I5 T2 j+ s+ J9 i4 u
两下。8 O4 X7 r; G7 M4 D
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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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训赛一个礼拜之后三井得到通知，他进入了校队。对此三井表示没有鸭梨。而玛丽大叔——尽管他很不愿意别人这么称呼他——若宫完志很不理解，为什么篮球部没看上他，真是天妒英才，不过好在他还报名了足球社团。足球部部长，也就是体育联合会的会长，我们前面提到过的松原野，大笔一挥接受了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9 c; Z+ G( _" I' T/ V1 Z6 ^
几次日训下来，三井清楚了篮球部的运作方式
+ p/ r4 \* u: l; J7 e——跟湘北高中没有区别嘛！$ J' u& N$ \1 y: Q8 L# y  p% |
教练是位老人，叫谷协纯一郎，据说和安西教练一样是日本队前国手。体能教练是校医院的医生。球队经理是某个三年级的学姐。三井至今没有见到过以上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他们似乎都活在传说中，绝少露面。只有两个队长每次训练必见。1 Z7 V4 R% `: c! a
副队长山崎正是个热情善良过头的好孩子，对一切优秀事物都有本能的追求。他常常望着自己出色的队员们，露出【人生真是太美好了我该拿你们这些天才怎么办】这样热泪盈眶的表情。
: A) ^; R% W5 A" k, L) H队长渡边英信要阴沉变态很多。他喜欢告诉队员们【你们都是一群垃圾废物烂狗屎】，口头禅是【那位说闲话的，稍微割掉一点舌头就好】，尤其喜欢看到犯错的队员被罚疲命青蛙跳的样子，在山崎表扬手下队员的时候一般仰望星空做聋哑状。# t9 A" z* n$ P1 }- [  @! n
三井给木暮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好像看到了另一种形式的糖与鞭子。”8 a3 @6 t/ I9 c& N' O
木暮沉吟了一会儿：“你说山崎是悠哈奶糖，那我是什么糖呢？”micchi14.net6 u* Z" m8 v% v: B" y& L  Z
三井也沉吟了一会儿：“Pure鲜果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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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q  z, w) E, K" y- \# ~- B% P夏树咖啡馆是学校里人气最旺的地点之一。学生都喜欢选择在这里见面或者做功课。所以当三井推开门看到藤真的背影时并不太意外。可一旁的若宫突然激动得大叫起来：“啊！队长！”拔腿就朝坐在藤真对面的男生跑去，像中了头奖的彩民。  c0 b+ n6 G- s& I4 ?. d
三井一直听若宫提起他的足球队队长，什么出类拔萃，什么技术高超，什么领袖气质，已经耳朵磨出茧子了。, F5 C2 s$ j- W
藤真看到三井很高兴，站起来准备介绍，台词被若宫抢走了：“阿寿，这就是我们松原队长！”( ~4 _' _& F  G/ K
三井鞠躬：“前辈您好。”3 G$ U6 n$ \8 t' b4 X' I- \
松原野冷淡地点头，然后问藤真：“你们认识？”8 ~2 _% k( M2 _6 Y0 D
藤真语气轻快：“是。三井寿，我的朋友。”
3 u7 F( Q, d, ?  h) A* f% [* Z0 x松原这才朝三井露出礼节性的微笑。, A  P: h7 w, S" p" j
瞎子都看得出松原在若宫心目中简直是神一样的地位，后者像狗狗一样地黏着松原，松原漫不经心地搭理了几句话，若宫就露出被顺毛顺得很舒坦的表情。
" {! j9 t- r+ [# V三井本不想加入，无奈若宫不走，只好坐下来。, w- P" ?! L8 S6 ~) w( d
藤真抬手叫了一扎西柚汁，随后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1 R8 H% j0 _1 G: S" e
“有两组实验数据要整理，明天交报告。你呢？”
2 U* d* h9 R9 r+ H8 t9 L“在和松原前辈商量事情。”指了指面前的一份策划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6 E) k* o8 Q# l4 j1 N; ?) i( R. f: g
三井瞥了一眼，知道是体育联合会组织的某场活动，他又看了看对面的松原野，在印象里，会长的确应该是这样傲慢的王子架势。坐在他边上的若宫一脸惶恐，连隔桌的人都抛来几个受不了的白眼。) L/ [  `- k- @. `/ ?
相比于松原的傲慢，藤真显得低调许多。三井注意到，球场之外的藤真棱角收敛得非常小心，他身上有种少见的温和态度，既不自负也不谦虚，待人亲切同时仍有距离，但这个人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周围一切小图钉。& {8 s+ [( I2 V8 `8 `; X* F
三井有些困惑地眯起眼——; l1 q) V# e& |
我想更加了解你。

聋的传人

PART 5．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0 D' i) y. t" |: M
六点，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藤真已经开始晨跑了。
1 W: b" G' P( L, r( `7 Wmicchi14.net大学联赛不比高中。即使已经是正选球员，一年级的藤真仍需要为首发位置而努力争取。
7 G* j* `$ i5 B  P& f0 ^) W/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绕到体育馆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窗户里透出橘黄色的灯光。居然有人跟他一样，清早就在拼命练习吗？micchi14.net# X1 I0 J, Z0 P: K
推开门，藤真屏住呼吸。micchi14.net0 x; d# `: w# u' z
三分线外，一个人在做投篮练习。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e9 u+ \  H' y2 e* B- N
他的动作优美而流畅，湿透的汗衫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理弧线，可以看到裸露的颈后皮肤闪着细微的碎光。1 ?, O6 q9 x# v2 X7 u( n! |
藤真静静地看着，忽然觉得不知所措。
; n6 N+ U0 U5 u+ O这时候三井停了下来，喘气，然后看到藤真。
' d0 v& Y* v) q- n% w$ y9 s“你也来练习吗？”
: m: d) Y3 w& V" Dmicchi14.net藤真摇头：“只是跑步路过而已。我喜欢晚上做投篮练习。”3 C5 o; E. L$ l5 k& s- m) r0 F0 q
三井把一个球飞到藤真手上，笑得不怀好意：“要不要来测试一下早上的命中率？”
  g7 l3 V1 C3 w% \, zmicchi14.net藤真不动声色走上前，活动了一下手腕，高高跳起，在最高点时优雅地将球送出。弧线，球精准地射入篮筐。一个接一个。连续6个三分，全部命中。第7个被篮筐弹出。micchi14.net! H; s# Y" N6 s" s# ^6 f
三井拍拍手，懒洋洋地表示祝贺：“不错啊。”
9 E% f& O. X7 x; \, _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今天命中率如何？”
$ O' r' j6 F& d三井老老实实回答：“一边投篮一边还要捡球，数糊涂了。”
. T% a3 p+ B$ J/ Nmicchi14.net藤真走到场边的白板旁边，拿起一支马克笔在球场图上画了几个区域。
6 U# b2 S, K" T4 h  K% m1 R6 D三井皱眉：“那是什么？”micchi14.net; a+ \& Q" Z& f% N! B- L" n
“你的热区。”
* J' Y9 l/ B8 h) \# j7 T  H“诶～？”
  Y4 q! }5 g( a4 L& f# |$ A“刚才我观察了一会儿，你一共连续跳投44次，进32个，这个数据已经很不错了。你出手必中的几个点基本都在这几个区域。每个人的投篮热区并不是特别固定的，每天都在变化，所以需要球员每天进行至少300+以上的连续投篮测试出来。在我刚才统计的数据里，你的热区明显就集中在这几块。你可以自己认真做一个统计，找出自己的出手热区，然后，着重加强训练。”1 J$ @# h* G) K$ `" A# d7 y; @- A$ b
三井听得嘴巴都张大了。
1 Q" l$ N! q& m# ^半晌才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喃喃说：“你果然是天生的教练。”
0 T6 y" M8 e: F& A* ?) x藤真的笑容模糊在逐渐明亮的光线里：“这只是个规律而已，并不是我自己发现的。对于许多天赋不佳的球员来说，掌握规律并且善于把握，再加上勤奋训练，就可以超越大多数所谓的天才。”
/ H/ F9 p% `$ p8 C三井想说话，但是终究没有出声。
% A' n8 w' C; a9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知道，很多人都有一些自己的成功诀窍与经验，当他愿意与别人分享，甚至是和对手分享时，是令人吃惊并且肃然起敬的事情。
0 V0 |, U  w0 O. `1 x7 b藤真的目光在晨辉中闪耀，就像有太阳落进他的眼睛里。
& ?/ h2 s' x& m7 ~% A' _- emicchi14.net三井小心地用手指握住对方的掌心，郑重地说：“谢谢。”2 g2 I6 `7 {+ v# q" l% O, b' v; Q
藤真笑了笑，雪白的脸上腾起薄薄的血色。
8 Q$ z4 t. r. M* O5 m4 {  q2 B3 lmicchi14.net“一起为正选位置加油吧。”
2 R. w0 R4 @% C# k* |6 c“嗨，一起加油。”9 `0 x" m: O3 ?; k. p, i1 o
* n9 l2 K; @5 D: ]1 F1 M+ ^4 Q5 {
接下来的日子继续保持着平稳而轻快的节奏。三井和藤真，就像两条河流，朝着各自的方向却是并肩奔流。4 M8 g. ~8 |6 O/ ?6 e. `. _
三井：上课，训练，打工，打游戏，朋友聚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3 V  U# D* k" ]. F
藤真：上课，训练，功课，课外活动，学生联合会的事情。
, W1 k2 i6 Z; l(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交替往复，每日如此。
" R* R; c1 M5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两人都顺利地进入球队大名单，成为队伍中仅有的两名一年级生。
6 H2 z& b0 H9 {0 k西原府立大参加了仙台大学的邀请赛。一共四支大学队伍参加。藤真得到一次首发出场机会，上场18分钟，自己拿下11分，奉献4次助攻和2次抢断，展现了优秀的领袖能力，全队的得分点在他的梳理下，相当平均和分散。表现堪称抢眼。* A& O$ L- |8 c/ Z" }0 ~$ G$ X5 _$ |
三井没有获得出场机会，只是乖乖坐在板凳末端，一是熟悉球队的战术，二是为队友加油。* t; O  |7 q: a% n; K
然而在队中的攻防训练里三井的位置提升得很快，队长甚至安排他和明星球员岸尾草对练。三井平时所展现出来的防守意识和强硬态度正是渡边所看重的，尽管渡边嘴上不说，内心希望三井能在将来的比赛中起到一枚奇兵的作用。4 x% n& r* ?3 [' s+ ?: l
由于球队在四月的地区赛上打进了前三，因此获得了春假后直接晋级全国赛的资格。对于渡边和山崎，还有许多队里的元老来说，此次比赛将是大学生活里的最后一站。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 W6 n' W& J  s: h
三井除了备练全国大赛之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生活重心——他搞到了一个StarsWar2的BETA测试账号，雄心万丈地向朋友们放话，认真打好虫族，然后参加StarsWar2大赛。对此不少人嗤之以鼻。只有若宫非常地支持他，每晚风雨无阻地到电教看三井如何升级。于是大家经常可以听到电教里传来【修气矿啊】【快点造兵】【赶紧放小强】之类的嚎叫，让人很担心若宫会不会摸出一把锤子将三井当场捶杀之后亲自赤膊上阵。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C8 c' U, O) ]+ a1 h
若宫在耳边聒噪的时候，三井常常会想，藤真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 U, R! K. D) K  ~: R
然后就会拿出手机按一按，看看有没有漏掉的短信。& {% @6 p  L' C' t  N7 G  `
藤真除了备练全国大赛之外也有一项非常重要的生活重心——忙着收情书和拒绝告白。朋友问他为什么不考虑接受一个，因为的确有几个特别出色的女孩子。藤真总是回答，交女朋友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我正好缺少的就是时间。
: ]% \0 q: p7 p0 O0 [& K& l以事情太多为借口推脱，连他自己也有些心虚。
7 c( A  M7 _0 a7 {- b4 a8 ~4 I他隐隐知道，他不想变动目前的生活状态，和生活中的平静和期待有关，和造成这种期待的某个因素有关。
( U6 M  K2 W7 _( W9 v! `+ d8 k0 ~7 `$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期待赢球后的击掌和拥抱，肌肤贴合在一起融化，期待肆无忌惮和无拘无束的笑容，期待一起去图书馆自习的时光，期待路上的冷不丁伸脚把三井绊一个趔趄，期待他的回击和报复大笑，甚至，看到松原吹口哨耍帅时会忍不住说一句【你吹得没三井好听】。
3 A5 [% Y/ j4 w4 D) {4 e  A三井寿，三井，寿。
$ a' B! c, p. a  r4 {这个名字就像刻下来一般在心里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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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B! E& t. `0 w' s&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u& ^& b, ]
PART 6．% h* N! C  u# {+ O1 G
天气逐渐冷起来了，这就意味着年尾的节日一个个相继来到。对于这些无所事事的学生们来说，节日狂欢是最好不过的庆祝借口。
% J7 s3 ]$ }1 E8 b- m6 l8 C7 K& R,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圣诞节的前夕，西原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雨滴被清冷的温度冻住凝固，碎成轻盈的粉末，然后灰尘般地漫天抖落。3 }: f; Y, K- J
三井已经有几天没见到藤真了。趁着篮球部停训一周，三井终于废寝忘食地打到了红铜组第一的位置，还没等他屁股坐热——StarsWar2的BETA测试就结束了。没有星际的日子里三井失魂落魄，看上去跟失恋没什么两样。
  b( k, n* Y) [' V7 c% g0 ]这天三井的手机响了，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喂——”! p' y7 G8 [; Q% F* ^" F' ?: j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清凉的气息：“还没睡醒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p, f3 K" y
三井精神一振，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坐直了：“健司？”8 w! g. k5 O2 l# Q( B2 y5 K
藤真在那头的语气有几分赞许：“你耳朵挺好使的。”) t+ H3 ?! _5 A- {
“几天没见了。”
0 ^& d$ z$ e3 T* `micchi14.net“前天去水户了，参加一个环保法的调研。”micchi14.net& |3 v1 H- E3 z1 k9 t
“水户的梅花很好看吧？”  q# i+ p2 T* l' {8 g
“没有去赏梅，时间太赶了。昨晚的新干线，现在刚刚下车。”' o: D" r) f9 D6 B7 S6 \: u
“居然没有玩两天吗？喂——是不是没有我跟着所以旅途乏味？”
, C# y0 `" g( A8 w  a%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哎，没有斗嘴的日子我好无聊。”
& _: M$ z5 l+ J/ Q. |“无聊吗？那我现在就过来接你。”2 K- E" ~' |/ {2 T' d
“不用辛苦，晚上不就可以见到了吗？”
: ~. m4 |9 ?7 z: {; ?( vmicchi14.net三井猛然想起，晚上有篮球部的聚餐。队长渡边没有女朋友，于是他就好心地选择在浪漫的平安夜，把所有的队员召集起来过一个光棍之夜，美其名曰增强组织默契——没有女朋友的队员还好，有女朋友的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micchi14.net8 u! N1 f5 v. }. D
三井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坚持道：“我来接你，正好一起去PC广场。”
( e  |2 P& J% O- M+ h4 G4 M- emicchi14.net晚上的聚会在PC广场的地下二层，一家泰式餐厅。3 E1 L  W- `# k4 m: l# W
藤真想了想，说：“OK。”
$ D; v* L# C/ U三井老远就看到藤真的背影。2 N, d. |7 k0 c4 f" \* g' }2 i
说来也奇怪，藤真穿着深灰色的呢绒大衣，脖子上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把他的脸挡住大半，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包裹得很香甜的粽子，即使是这样，三井还是在人流交织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1 |4 }6 l6 S8 Q: A( X+ Pmicchi14.net藤真也像有心电感应一般，回头，微笑。
* Y$ L1 o4 Z# t( E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就这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温柔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哗哗地卷了过来。冬风从鼻尖静静地吹过。3 W, H/ h* L) [2 H9 p8 \
“对不起，等了很久吗？”micchi14.net# y/ v! i, s# y, b
“还好。”2 n$ v/ o' P3 K: E, @" b
“冷不冷？”
2 D# x  F7 d' lmicchi14.net“有点冷。”藤真搓了搓手。“大衣口袋太浅了。”
6 w( V" `; M5 e2 P. C$ ?# v“我的口袋很暖。”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r0 T% {# n! z/ {7 I0 K
三井说着便拿起藤真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 Q% k! H0 A$ U4 \藤真的指尖滑过三井的手心，轻轻地抽了回来。! l+ K/ `1 K$ \3 S0 w8 f+ L
“赶紧走吧，别迟到了。”平静地说。
' a8 \- P9 v% L( V一瞬间，三井好想和他十指相扣，走在街上。
3 u% F4 f2 w# W: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赶紧晃了晃头，把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y* @% R; w5 ~3 E
藤真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 A' N7 I# E! O1 g“没……”# Q3 @) a) q, w' C- c* G+ P' q
“你眼睛怎么有点红啊？被人打了？”
) V* w9 [0 u3 A“靠，谁敢打我？……”不好意思把打游戏两天两夜没睡觉的事说出来。
* b5 `! [1 Y, {/ o/ \)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扶着三井的头，往他的眼睛上吹了吹。
; y- z1 ^" s7 M7 n: @/ X  V“要紧吗？”
9 t2 P. l3 c8 H! Z4 g5 ^9 {; {“没事没事。”
7 \+ a  k, A# x  F( D“去医院看看吧。”
- m6 `& ^" l5 K' u3 t“你怎么比山崎队长还要罗嗦啊？”3 S& D2 q, n2 t" [
两个人一齐笑起来。
$ K( G9 _) b7 W$ d5 a) D3 u“真的不要紧吗？”
# Q9 T) T9 l;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就算是兔子眼一样很帅啊。”7 Y$ f% X# x+ N4 @' L  ?' t; M
藤真翻了个白眼：“一直都这么自恋，真是辛苦你了。”说完就朝出口走去。
: l) S- |, V$ I9 j7 v) f三井赶紧跟上：“难道你没看到本周流行语排行榜头名吗——真正的男人不一定要无敌，但一定要无耻！”9 M5 d& p! J& a+ R8 J3 i
“……你的舌头还是稍微割掉一点的比较好。”
8 C. L* O- W8 P$ l“你怎么学渡边那个笨蛋的名言呀？”
, E) g5 y8 i! n2 o. X% P3 D4 m“叫队长笨蛋——我会完全转告他的。”
# \3 `! ?7 O: g  `: S“你——敢——”
+ {0 w$ n+ |+ K9 y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抓起一团雪，想塞进藤真的脖子里。micchi14.net2 P( ~0 D/ T& ~& ^9 l
藤真反应很快，头一侧，雪团还是触到了他的耳朵。冰凉沁骨的感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咬牙切齿地笑道：“你完蛋了！三井寿！”
8 P2 R7 v+ R: n1 `5 M三井扮了个很贱的鬼脸，转身就跑。
. j0 `3 y/ h3 W( t: N藤真从地上捧起一堆雪，拔腿就追，边追边扔。
. B3 F9 o/ F3 R; K2 U2 X4 i9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还在混不良的时候，有天逃课独自一人在大街上乱晃，看到两个小孩在嬉笑着互相打雪仗，跑得溅起一路冰渣。那时候三井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白痴】。此时此刻他和藤真笑闹着一路奔跑，他这才明白，真正的白痴，是当时的自己。
* z( N% Y7 ~# e" G) P  J
& o0 y- B/ w+ l- x(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两个人出现在队友们的面前时非常狼狈，藤真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三井的睫毛和眉毛上都挂着小小的水珠。
* n/ _# v( m9 fmicchi14.net“你们是去冬泳了吗？”渡边冷冷地问道。
+ _: [- t2 i! Q9 K8 h/ Q“我们在大雪天搀扶老奶奶过马路。”三井神态自若地吹牛皮。
7 ^* n/ ]& ~# L# a9 k' \, tmicchi14.net“实在很对不起，我们迟到了，队长。”藤真踩了三井一脚，同样神态自若地道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g* E) I6 G% A1 _, ^
渡边看了看两人，突然阴险地笑起来：“迟到太久啦，等一会儿要罚你们。”
4 i$ F/ f6 O$ n( }4 D7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无所谓地耸肩，藤真点头表示同意。
, \! R3 o/ ?1 v% R0 s彼时大家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三井一坐下就开始跟几个队友拼啤酒，藤真坐在他旁边，用筷子夹了一碟咖喱蟹默默地吃。( }; }, g) Z8 r1 A+ n/ \
渡边用筷子敲盘口，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3 F: f, g& R6 J. g, ?: Z“藤真健司和三井寿这两个人，无视队规纪律，擅自迟到，要不要惩罚？”8 W% K8 ?3 Z/ }' @* J, s# A
大家一齐吼：“罚！”
( Z7 e7 _4 |7 y& R山崎赶紧解围：“那就喝一杯酒吧——”
8 t$ E; q6 i, X4 n" D$ A渡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轻松就过关吗？不是我们球队的风格呢！”
6 A% j! S8 P  w有狗腿赶紧献计：“让这两人接吻！”7 _* T/ }) d0 |
渡边带头鼓掌起哄。( w, ~9 U5 r9 G9 E! N! v. x
一群男人很没廉耻心地大叫：“舌吻！舌吻！舌吻！”
4 q$ E  r4 K$ c+ f& `" G三井窘得满脸通红（也可能是喝酒喝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x( `7 r6 j. G/ s' K
藤真低头不语，只看得见微微颤动的睫毛。
7 I) H( i, d4 K2 W. D7 X4 e三井侧头看了看藤真，以为藤真在尴尬，心里气恼，猛地蹦起来：“喂！开什么玩笑！？”
& U6 e4 w% p: a3 A&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气氛滞了一下。几个吵闹得厉害的举着酒杯不知所措。
4 P5 U/ e- L' D4 m" B/ o2 M藤真却抬起头，微笑着说：“混蛋们——你们看清楚啰！”
- l2 w7 ]( y2 W! M6 A3 U( dmicchi14.net他双手撑住椅子，慢慢地弯下腰，一寸一寸地接近三井的嘴唇。
) l" d& l/ e/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有些吃惊地直视他，居然没有闪避。5 e& U9 y, p4 r& m
于是藤真慢吞吞地伸出舌尖，在三井的唇形上轻轻地打圈，然后撬开牙齿，温柔地进入，淡淡的酒味，还有新鲜朝露的气息，一下子充满了藤真的鼻腔。micchi14.net( F. `2 v& e! {9 u
像是得了糖果鼓励的孩子，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Q& k0 z3 Z  t5 T, y3 G
三井全程睁大眼睛注视对方，这个吻并不太深入，但美好程度超出一般想象，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藤真，就像一池静水，从湖心缓慢荡起一丝一丝的波纹。
$ ]/ O; l8 F) Y8 k3 k时间产生奇妙的漩涡，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 K) p% K6 c$ p+ v' V2 _micchi14.net两人在死一般的静寂中长吻完。
" }, s& H4 M6 c. ^# ?藤真轻声说：“圣诞快乐。”# y( c% R5 \* I" }  X# K  s, G
三井笑着说：“圣诞快乐。”
( B% `. m8 }  T% w他的笑特别开朗，吹散了周围黯淡的空气。
. h+ T! l3 d# |! q) J然后两人一齐扭头，挑衅地看着队长。
+ f* |+ o( h0 F& q& H5 k  M" W渡边目光呆滞，一脸【我败了】的表情。7 O- F$ X4 v7 t0 M$ T
众人哄笑，对三井和藤真纷纷竖起大拇指，感谢他们反击了队长。这也可见，卑鄙的渡边在队里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 K% c8 e9 K3 F三井调整了一下呼吸，有重返人间的感觉。' S% H4 N1 o$ k1 n! l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传来同班同学大黑将志惊惶的声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3 F7 S7 H8 N
“三井，你在哪里？若宫他……恐怕有麻烦……”

聋的传人

PART 7．
, n8 }" G0 }) s, t. Q藤真看三井拿着电话脸色发白，也紧张起来：
( c1 c$ m' h, C* r* Vmicchi14.net“出什么事情了？”6 M4 j2 [2 Y: D% @3 O
“完志酒后驾车，被扣在警署。”5 g8 T- p! J+ h$ K
三井说着站起来，拿起外套准备离开。藤真也想跟着，被三井按住了。, g' v8 A  _: Q: J% n
“你好好玩吧，今天是平安夜。”
) r0 q' Y7 ~( m* I  Smicchi14.net他一走出餐厅门就开始打电话，总算在多个人嘴里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4 k7 R8 ?% }9 C+ a5 [
同篮球部一样，足球部也在今晚选择了大家一起活动。结束后队长松原野提出要去市郊的熊牧山兜风，全体赞成。其中大部分人是开跑车或者开机车来的，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若宫完志受宠若惊地得到了松原的邀请，坐了他的三菱跑车。不料开到中道大桥附近时右车灯撞到桥头的路灯。警察赶来时发现若宫和松原呼气的酒精量都超标了，若宫一口咬定是他开的车，但是车主登记显示是松原野，所以两人都被带进警察署调查了。
) c  m/ T' W8 A; T, R  E)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赶到警署时，若宫正站在铁门前等他。看到三井阴沉的表情，立刻挤出一个假得不得了的笑脸：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0 X5 p) ^, }7 m2 W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将至那个笨蛋，我叫他不要通知你的……”1 K- I9 Z# }4 B% a
“松原人呢？”5 K7 O) `: F! X9 A, _
“他的兄弟过来交了保释金就走了，可真是好人，把我的这份也交了……”micchi14.net9 }% S! R/ [- }3 G
“完志，”三井冷冷地说，“说实话吧，那车当时不是你开的，对不对？”
  W5 t) z( a& j; x8 b2 a2 J“是我开的。”4 A$ E4 g. h) ~0 B* C4 U2 P+ F
“你拿驾照才一个月，上次我们去卖场你都不肯开车，说害怕蹭坏忠信的车。怎么？只过一个礼拜你突然就胆大了？”
6 ]' t4 w. `; c* H" Hmicchi14.net“……真的是我开车。”
1 e! u2 q6 N4 I$ h( Q“你少胡说了！”三井突然暴怒起来，揪起若宫的衣领，“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突然胆大了，可是你敢开松原的车？你敢？你敢吗？”
* [/ m- p2 r8 ]* I6 s  [% [: g! }' m6 ]若宫在篮球手面前像只脆弱的小鸡挣扎着，就是不说话。1 c; x0 |! u' a
三井突然感到有些迷惑：
: ]! t9 g" B% D4 d4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软绵绵，和稀泥的若宫吗？
8 G8 g: P" k, B0 i“如果你顶下来，松原作为同乘者只需要交罚金——你除了吊销执照和交罚金，恐怕还会坐牢吧？就算法官没判你，这事情迟早要传到学校去，学校也会处分你的！这跟出勤率太低给的处分可不一样！笨蛋！”
6 C7 X! t& V9 ~. ?: l三井先还是循循善诱的语气，说到后面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爆青筋了。
$ u! x4 ]5 N) P0 `) P- l若宫突然怒气冲冲地喊出声来：“我说是我开车的就是我开车的！”
7 t  H. V6 x' n5 N5 l三井攥紧的拳头最终没有落在对方的脸上。0 |& M% I1 [( A9 p! h
这算什么？义气吗？
2 T# Y7 x! c; Y5 `! d' ?. M足足过了漫长的五分钟，他才松开拳头，缓缓地舒出一口气，在空气里凝结成白雾。
0 R: q# ?4 q5 e  w6 s: d1 C$ f0 V平安夜的钟声在远处敲响。
6 e3 Y5 C( S# F/ J3 g七彩缤纷的圣诞装饰灯光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马路上。
) H4 S, p/ [$ K, e3 W! X$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q3 d( u5 ^7 w/ W
过了几天，校园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平静。' E( L3 \6 ^7 R) X6 z- A; t
足球场边出现了一个平时不大能见到的观众。! I2 `3 F1 ^! {4 x' t8 B
松原带着他的队员们打攻防练习赛，他晃过两个防守球员的夹击，一脚大力抽射，球砸在横梁上，正好飞向场边。那个观众跳起来胸口停球，以一种很娴熟的姿态把球颠了两记，然后踩在脚下。! j" s8 D: i6 U
“喂——请把球给我们。”松原叫道。
% r" {" w/ C, x' ]. @9 v3 G: N那人动也不动。+ ~8 ?6 o/ H) C. @) p
几个队员开始叫骂。不想惹事的松原懒洋洋地走向场边，认出那个不还球的人是上次咖啡店里碰到的三井寿。
; Y; i- W. A, U+ G“你好，三井君，篮球部没有训练吗？”micchi14.net" H3 h' |2 C6 {6 T3 ]9 Q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把球还给我然后滚吧。松原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因为他记得藤真说过三井是他朋友。& ?+ X' D3 U9 s( Z1 b
三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特地请假来看你。”
% s! g$ A: x0 X! _松原以为是来看他们训练：“三井君对足球感兴趣？想加入的话很欢迎呐。就怕渡边那混蛋找我拼命。”说罢笑了几声。
+ r! y+ d& j8 I* z- x“啊，不是的，我就对你特别感兴趣。”
) C) X7 b; a! Y3 w9 t$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戏谑的口气跟他讲话，松原的脸沉了下来。! Y8 ~0 b+ A% Y. x. g3 q2 f) n
“你到底有什么事？”
0 h$ h$ E6 f4 _7 K5 h3 u“很抱歉打扰了，我只是来问一声，明天若宫出庭，前辈应该也去的吧？”! @) E9 h6 M; t. w
松原像被马蜂突然蛰了一下，眼露凶光地看向三井。
  M& y" `8 Y6 O: A- n0 k# h0 Gmicchi14.net“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三井寿，若宫完志的朋友。”
7 t2 E6 G$ u# m5 i: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g0 a8 V  I# M4 Q0 _: V“松原前辈，你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若宫倒大霉吧？”
+ ], M# ?7 Q- D) {( b6 C“大家都为若宫感到可惜。”冷淡的语气，“但是既然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n# z& N* L9 y: p0 `: ~
三井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的表情：“他没有犯错。”
0 ^7 i& D/ U: t+ v松原不想再跟三井纠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J% H5 [4 ]3 j. Q9 ~1 L. B( _. P
“前辈，我还有一句话。”
& u' E6 O0 S9 ~松原站住，不耐烦地转身：“那个球算我送给你的，你拿去踢也好当篮球打也好，请你快滚吧。”8 L1 N' L. k% g
三井用郑重到不能再郑重的语气说：“若宫他，可是把你当朋友的。”" y& L3 @$ ^3 Z8 `
“你说完了吗？”
" |( _, y6 e. T0 z, q: e6 t.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说完了。”0 s  W0 ~5 }3 E* h, `
“你可以滚了。你已经打扰我们比赛很长时间了。”
/ \0 ]1 T& j2 c. d“明天见。”
* o6 H5 Z* b& x2 S5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于是他们真的明天见了。  t, w. @5 D, c8 F) a8 J- S. @4 }
micchi14.net' \  g) j8 c; N% p1 A  S4 }
藤真是后来才知道那件事的。' h. K; W+ n$ ^7 }( {8 q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听教授讲商业秘密保护的救济制度体系，忽然听到窗外有东西杂碎的声音。因为法律教研楼和艺术科的大楼靠得很近，法律生对于艺术生经常神经质的表演已经习以为常了。
' X/ _0 O4 B5 Y/ u* D4 a% N+ C后来藤真向三井抱怨：“早知道是你在那里表演，我就去围观了！”
3 t1 \8 f) M* dmicchi14.net三井得意洋洋地回答：“看什么？小心我伤到你！”- t7 Y5 f: i" T- |8 D1 Q. X0 F& I- b
其实三井又在吹牛，他没伤到任何人，包括松原。% I/ Z1 s% h3 n. A+ b9 s  ^7 }
藤真对三井高中的斑斑劣迹有所耳闻，不得不说，三井寿，到哪里都是惹是生非的焦点。
4 z( x- n2 x$ r) L/ ~当时他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画室的门。
: a7 S2 v+ K- d! S$ [没有多少人在画画，大部分还都是女生。LUO体的模特一看到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不良人士，率先尖叫起来往后门逃，完全忘记遮住他的三点。
2 D0 o" e* s) o+ f7 J% R; d& U三井拎着一根钢制的棒球棍，轻巧地在手里颠着，反扣的鸭舌帽，帽沿下一双细眯的眼睛，闪烁着危险而灼热的光彩。
3 R7 J6 G) y# @' b7 v) X.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嗯，每个人内心都有不良的[谷欠]望。
- |; ?- t7 V7 A: x; v, b2 o只要你想得到点什么，或是，仇恨点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 \: E7 Z( [: W0 S2 U
松原惊得笔都握不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 m: p  a% p3 \7 p- X: x“前辈，向你通报一个好消息，若宫完志退学了。”
( @* Y2 I( a$ L* J- N, A# n! t三井的声音里有相当可怕的冷酷。
; V5 W% w. y7 k2 Z) Y! P+ y) v5 ]球棒挥来，松原本能地缩头一躲，画架被砸翻了，碰倒了石膏像，可怜的大卫就这么从窗口掉了下去，摔得粉碎。) y- @9 h3 _( a9 ?& N3 K
画室里的人纷纷往外跑，不想惹到麻烦。
% V8 s$ A  h) s& C5 n1 @. T' b场面虽然混乱，可是还是很好辨认的，那就是——三井在追着松原打。micchi14.net$ h0 B6 f+ c8 v/ {3 A
这可真有些奇怪，松原并不比三井矮多少，也不比他瘦弱，一边倒的局面让人大跌眼镜。唯一的可能，就是三井的面部表情过于凶恶，松原自己其实是个花架子。
9 j4 v. `; ?. _& [被三井步步逼到墙角，终于沿着墙壁缓缓地滑下来。: t2 k# D" z: q3 f- U$ o1 p
“我已经给了若宫五十万円补偿啊！可他不要，我有什么办法！”: G2 g9 u  c0 T! Z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明年就要毕业了！我不想退学！我没有办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i% \. z0 G
松原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 r- ~; w" y1 e
三井突然变成为安静的观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V' ~! _1 c  j6 L: ?
空旷的四周只有风拂过窗台的声音，还有松原的呜咽，没有回应。% v' A0 _2 ~4 M0 ^% Z, Y) o9 P
哐——！/ b  c" R0 r" T  q
松原抱住头。+ v5 r/ I5 I6 R3 v9 O
球棒并没有落在他头上。
2 W8 p" Q9 U" J$ e. Amicchi14.net三井狠狠地砸破了旁边的玻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Z: b" Y# N1 N. ~% D" u: P
一大片玻璃碎落时发出委屈的金属声。micchi14.net! i1 Z6 b, L4 X& D3 e
听上去像很多人在笑，却有人在哭。/ s0 b% H( Y2 J5 s& u
三井把球棒扔在松原面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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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4 K3 J: @- _" V5 {7 v8 D
藤真按照三井说过的地址找到市东小川栄町，一个庭园和道路都很狭窄的住宅区。虽然是中午，天空却像快下雨般昏暗。他按了下门铃，发现门铃已经坏掉了，便推开园门走进去。非常老式的楼房，木质楼梯是建在外面的。藤真小心地一步步踏上去，感到木头被压扁时的凄凉的声音。终于到了阁楼，藤真擦了擦汗，心想这木头总算没有腐朽到踏穿出一个洞。
1 \* V9 I3 w" r. y7 E) i2 P, O5 ]他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没有锁。
- e+ k( p, l6 c; c)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推开，走了进去。
5 i' l4 s* l. r; X很小的一个房间，而且，满地狼籍，像被人打劫过。
% F2 H1 I' Z: o( n1 j地板中央有个破碎的鱼缸，几条红色的鱼还在干涸地呼吸，扑腾。
6 A* N9 c( W1 d2 u: p& h藤真没猜错，的确刚刚足球队的人光临过。他们听说队长被打的消息一个个气到发疯，三井寿的大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响彻全校。
* ~7 i$ c, Q4 `' I! i+ G# Rmicchi14.net居然敢打体育联合会会长？* q4 P6 d6 r" ^3 O& @
三井寿一方面变成足球部的公敌，另一方面变成松原亲卫队的公敌。
3 H2 ~7 d) m2 M" K8 E( Y藤真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一遍遍地拨那个号码，仍然是关机的语声。1 X0 k3 N4 x) i  v
他还不死心，担忧却如墨滴掉进宣纸般渐渐渲染，扩大。  J& U, C* `# h+ Q3 T: ^6 y
有人在后面拍他。
- u8 k6 M+ L3 ?, m- B) ^藤真长舒一口气，回头责怪：“为什么一直关机啊？我都快担心死了。”
7 }1 W0 p4 @, S4 v( [; F新闻风暴中心却毫无被关心的自觉，漫不经心地解释：
+ K. g! C8 h4 j. s7 p; s“这几天要采访我的人太多了，烦得要命所以就关机了。”
1 j: L6 I* F* X9 }7 z“别开玩笑！你的脸怎么回事？”
/ o+ [! j( b# Q. z5 [2 _micchi14.net三井的半边脸肿成一个奇怪的弧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E9 A" n! {' U2 _- f: I8 d( C
三井只好把他回来正遇上足球队的人砸东西，转身就跑但是没跑多久被修理了一顿的事讲了一遍。1 O3 E6 Z  e& t2 N, T* O/ K: j
“他们没敢揍太厉害，因为我威胁说要叫房东太太报警，说他们擅闯私宅。”居然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5 I; o) t4 ?6 x
藤真气得同样很想揍他。
" o8 T- A, K( z- Q3 I  R' nmicchi14.net“啊！我的鱼！”
3 h2 u0 O* Y: d. X& c; N; x$ v$ Y三井心疼地跪下来，拾起一个缺口的马克杯，灌了点水，把尚在人世的一条鱼放了进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X# t+ r" U  O
“什么东西啊？”micchi14.net) y) Z% t! O. g0 }
“绯鲤。真可惜，我还没养大就死了。幸好还剩一条。”2 J# r3 ]* S/ `3 r8 T" b6 w
“拿上你的宠物，跟我走。”
! m) T) t, |! b) n* B( p/ K“哎？”
" `- @2 X0 G4 q' jmicchi14.net“你觉得这里还能住下去吗？”) K1 p( T: I1 f1 z; Y* s- A, K! c8 O
“倒也是。”7 ?9 Q& Y+ {: R# s
“我那里地方很大，租一半给你。”& ~8 L$ ?! u; x! s" v
“健司！我好爱你！”
: }4 Y! t, e2 s% R三井亲热地拥抱上来。
" G( u7 p5 q1 F! u*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尽管知道对方并没有别的意思，藤真还是心中一阵狂喜。
" ^. F# i% X/ V! h+ }5 F+ x他在三井热情的臂弯中，慢慢地咬紧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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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扫完了屋子，三井去房东太太那里赔了一笔钱，又说了很多好话，房东太太才答应不去报警。然后去拉面馆吃晚饭，三井吃到一半居然吐了，吐到最后干呕消化液和胆汁。这让藤真吓到半死。去医院检查没查出什么内出血的症状，护士给三井上了一些外伤药，就让两人回家去了。
6 F- ]* d  p3 t! m! o5 j“今天你睡我的床。”藤真扶他躺下。
5 S9 d5 A* T) S5 b: n- ]“你睡到那里去？”昏昏沉沉的三井不忘拽住藤真的衣服。5 X! }( h3 N1 o6 t6 r/ l
“地上。”
$ ?% z% G- k$ j) Pmicchi14.net“一起睡。床很大的。”
: {! I: e& I+ y; Z0 S! C6 H0 c藤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micchi14.net$ A' z! P7 Q3 u& P  C( p4 a
他把电视打开，调到体育台，正在放的是斯诺克比赛。
0 X$ W- O4 u9 }然后他进去冲澡了。
5 {9 J$ a, {, a& E花洒中喷出凉水，藤真身体却抑制不住地渐渐发烫，他不得不把脸颊抵在瓷砖上，努力感受一点点冰凉的温度。
- E+ G& o, n+ m8 Wmicchi14.net出来时，电视还亮着，声音还有，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个抽屉角落里翻出来的Gameboy。micchi14.net  `& }: ?( t2 W
藤真轻轻地从三井手里抽走游戏机，低头去看三井的脸，墨黑的睫毛随着呼吸而轻微起伏，嘴唇有些霜色。
9 o& T( h5 X/ A, G: c2 X$ _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熟睡中的三井有种温暖的气质，那些过于男子气概的凌厉线条变得特别柔和，甚至是有些沉静的。
2 a3 c; Y5 T* ?% d/ T; w藤真对着他在心里说：“晚安。”
) ?( A! k1 B0 S掀开被子，额头抵着三井的额头，手搭在三井的腰上，闭上眼睛。
& Z/ T7 T5 n* g8 ]micchi14.net沉沉睡梦中，他看见了幸福的到来。5 e4 n3 |; |' o* M5 n
等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三井的眼睛睁开了。
0 x! P7 t$ }) X% [5 G4 y! m他并未睡着。身上的乌青块让他疼得难以入眠。
6 K' e5 [* Z. o$ r- s4 E6 nmicchi14.net他仔细地打量藤真的五官，心想：第一次有这样的人存在出现在真实的生活中。比家人更随意，比朋友更贴心，比女友更可爱，这到底是什么呢？
2 D0 X4 d* U& Z1 g* R* V5 l) p. F0 Z三井慢慢地睡着了。
( B6 e( p* K1 R1 r: b3 l, r0 O他同样在梦里看见了幸福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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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 H/ u0 Q3 u第二天大清早，藤真轻轻地把三井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拿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梳洗，给三井留了张纸条，便离开了。7 u( j, S/ O, M; p0 P* n. t
“寿，我有事回家两天，你先住着，冰箱里有吃的，钥匙柜里有外卖电话，不要再跟足球队的人起冲突了。马上就是学期考试周了，好好准备。健司。”1 S. R" F  g. \) ?" K( P
三井确实没有再跟足球队的人起冲突，不过这不是藤真小字条的功劳。足球部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跑到篮球部闹事，这天恰好副队长山崎不在。
4 J' a. A" s! p1 v! S( y1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们叫谁注意点？”队长渡边笑得非常友善。
1 d! x% t2 c% R6 Q: ^6 O- ?micchi14.net“叫你管好你的手下！”挑头的是足球队的前锋，他的脾气就跟他的位置一样危险。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e5 [6 L. s* I3 {0 o8 J# G3 O
渡边笑得更加和善了，他用余光看到其他人已经把大门关死了。于是和蔼可亲地告诉他：) r& p& y( M* a" E+ @4 O
“我没有手下，我只有兄弟。”
  H9 G5 Q' I9 N' ^0 h接下来发生的事两队都守口如瓶。不过从足球队全体挂彩离开体育馆的场景看，他们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 {' p+ w! X  M& }6 B& z/ X" hmicchi14.net当然，这都是后话。
. R( U- b# g, w% Gmicchi14.net藤真没有参加这一次轰轰烈烈的群殴活动，他回家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W' K. y* u" P
micchi14.net2 O( |, N* |* p/ Z% r/ J
藤真坐在书房里等父亲。
+ D7 I  j% d7 i4 q7 g8 y; g, A,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从他有记忆起，和父亲之间的对话一般都是在这个书房发生的。藤真的父亲是县内很有名的律师，严谨，专注，不苟言笑。藤真在饭桌上遇到父亲的次数不多，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从小他就有了这么一个意识：有事想找父亲，第一去书房，第二去事务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P8 r4 g: H& _( H
门外传来父亲进门的声音，佣人接过大衣，顺便告知了公子的到来。父亲略略有些惊讶地噢了一声，匆匆走进。
4 D5 W5 x4 G; L0 {% Q9 o2 W藤真拘谨地站起来，鞠躬问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V8 i& _# V: W! E+ \: T
他在父亲高大身影前总是不自觉缩得很小。
7 N8 [# n* g- [: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父亲并没有询问儿子突然回家的原因，只是短暂地询问了一下身体和学业的近况，便沉默着，等待儿子自己开口。
* U  }. n6 B3 x4 T) p藤真有些艰难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 @4 s( d/ y8 w1 [父亲皱着眉头听着，时不时看看手表。
$ P5 d2 D( p/ `儿子的故事显然没有打动他，这种级别的案件连饭后甜点都算不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x" k8 p% k1 U' n& O, u  X
“那么，你大老远地回家来，想要我做些什么呢？”等藤真讲述完，父亲冷淡地问道。8 F2 M4 e7 o, f
“听北川前辈说，松原前辈放话想把三井弄到退学。”藤真突然态度强硬了起来，语气说不出的凛冽，“可是，父亲，三井并没有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认识松原的父亲的，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呢？”$ |7 L$ w+ ^( {- u& u( ?
父亲失笑。
: j4 x. f& c' ~! }) n2 N: g“父亲？”, d/ g% A6 L/ p& F8 ~) _
“你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4 S+ F! Q8 Y! V7 J, m5 I
“我……”
, D% O2 J( L* }0 w! I,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和你完全无关的事情。”
( e4 c% W0 ]5 P0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和我有关系。”micchi14.net; X( k+ {5 j$ d# ^9 E
“哪里有关系？”
/ f( `( _" g! B. e- _5 M2 X5 i“三井寿，是我的朋友啊。”micchi14.net9 Y' @, M, w* F% a8 j3 ^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特别澄澈和坚定。
2 z2 U: V+ N2 M9 M父亲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 i& R( D/ V; L
刹那间，他好像看到了年幼的藤真。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3 Z. h% r# q+ n- ^
安静的画面，雪白窗帘下，站着小小的藤真，那么孤独，那么孤独。
0 |8 I+ y6 H2 Y3 O雅子离开已经一年多了，没有雅子牵着藤真的手去公园里玩，没有雅子搂着藤真讲故事的场景，小小的藤真只有不会讲话的玩具和水彩笔陪伴。所有对母亲悲伤的思念只不过是墓前一瞬的默默祈祷罢了。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看起来，父亲已经适应了母亲离去的生活，小健司也一样。可是，当他站在有阳光的窗台前静静发呆的时候，父亲的心还是被重重击打到了一般。
& u7 w9 D2 `, w) E/ ^# c所以，长大了的健司对父亲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父亲突然感到，难以拒绝。( l$ F' n9 n( h  u. A& Q5 G6 ^
micchi14.net, S6 f- O4 h! I4 {0 d% @/ o
本帖最后由 聋的传人 于 2010-7-9 17:56 编辑

聋的传人

PART 9．micchi14.net. m9 e: S* Y4 K# ], X! i2 G% K
藤真当天深夜的航班回的西原。餐桌上父亲提出要送他，被他拒绝了。
6 O% l+ U/ P7 \6 }不知为什么，藤真还是愿意和父亲保持自从孩童时代起的那种尊敬而疏离的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在心里非常爱他，非常非常爱自己的父亲。
4 O* y! j; f" m" ?( G( X' v早上七点半钟他打开房门，以为会看见熟睡的三井。床上很整洁，平时懒得像猪一样的男生不知所踪。$ v/ Q* }: Y# ?  N9 ^
桌上有一张便签条，藤真读出声来：
) e& O# b' I* o5 n$ T$ j“早上好健司，我知道你今天会回来【笑脸】，盘子里有我做的煎蛋【错字】和吐司，咖啡机里有咖啡，要我说的话这样的早餐还是不错的【得意的笑脸】。我去图书馆准备考试【呼噜标志】，你中午过来找我吧。下午没有训练。明早九时和关西学院热身赛【篮球标志】。”
5 D3 ]+ J- C/ g3 t+ S7 K+ q藤真不自觉地上扬嘴角。
6 g) @  G( g' x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吃了一个煎蛋，倒了点咖啡喝了。都是他喜欢的口味。然后他翻了些衣服出来，进浴室冲澡。* _- g2 r1 F2 A* I6 T
门铃响了。# Q$ T9 l2 d# Y, g7 N  R
藤真咕哝着【不是去看书了吗这么快就回来补觉啦】，用一条浴巾随便扎了一下就出去开门。
. ]  I" ]1 v, R* S-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7 \' G) L6 ^, G+ R+ U( ]5 x
牛仔裤。白T恤。银耳钉。头发染成浅金色。4 h$ v. D; p6 A2 a+ C
藤真第一反应就是把浴巾捂捂好。$ v6 ]  Q. `- G& A
“请问，三井寿是住在这里吗？我问了他原来的房东，听说他搬到这里来啦？！这个死小子，搬了家也不告诉我，就怕我找上门来……”这人讲话语速又快又啰嗦，不过语调轻微上扬，听上去倒不让人讨厌。
- @; ]: {3 r5 f( ]. w藤真仔细观察了一下男人的五官，和三井很像，连眼廓的折线形状都是一样的，非常英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9 |4 E) I$ K8 |
“您是寿的哥哥吧？请你进来坐一会儿吧。他现在不在家。”
- g! x0 c2 K5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男人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目光闪闪发亮：micchi14.net- q- R# A, b# @
“喂，我可不是那小子的哥哥！”micchi14.net6 `- g' n4 I' K  t. W- m5 w
“呃？”
5 y7 b( z# M- G" \;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是他老爸！”micchi14.net$ g. _  P0 Z( O& O4 {6 X
藤真半天才消化了这句话。
# X/ q- i! i1 [0 I. M6 G“叔叔您看起来……真的是……非常年轻……”很困难地找出应答词。4 D3 ^# E  h6 J! V7 ]4 [
“养儿子要趁早。”年轻的三井爸爸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倒，瞬间藤真以为眼前的人是三井寿。
+ n! q1 V, p0 x3 e5 S/ p7 o6 z9 \“您先坐，我我我马上就洗完澡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 H3 s3 w* n5 W
三井爸爸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只围着一条浴巾。他大大咧咧地一挥手：
) z. Q" _) Y# b9 o( c  Z  p% ]“你去吧，我会自己倒茶喝的！”
1 K  }: o  Y* P" X  I- k“那个……咖啡机里有咖啡……”" _6 M( s$ j0 K8 {! e7 B
“哦那太好了，谢谢啊！”micchi14.net4 s! [1 ]3 k; E% M- g
藤真赶紧奔回浴室，胡乱冲两把准备出来。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是三井爸爸粗声粗气的道歉：. G8 S; X/ o- I
“对不起啊我把你的咖啡壶打破了——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4 Z( j5 p: P+ T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健司——”藤真捂着头，默默地在墙角蹲下。
7 i; f7 ^! M# k9 C- O5 B; V( ~micchi14.netmicchi14.net  E7 G: i7 d# \  `9 A2 ?, Z
“什么？你说什么？我爸？我爸来了？你确定是我爸？”
) o3 t' @  p) s2 ~( I' B- P手机里三井的声音好像听说哥斯拉出现一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b! T/ U/ O: n$ Z/ D0 C+ v
“哎，阿寿，你赶紧回来吧。你爸已经打破我的一个咖啡壶，一个杯子，两把勺子，为了安抚他，我就把你的PSP拿给他玩了……”micchi14.net8 F4 R" {) g6 x. A4 i
没等他说完，三井就凄厉地叫起来：“不要——”
( Z9 `+ w7 E1 Y接着，藤真就听到客厅里三井爸爸的呼唤：“那个谁，这个PSP怎么黑屏了？”. \/ \( s( g2 w4 Z0 n' R
藤真没敢吭声，三井已经听到了，他愤怒地咆哮：“你不知道我爸是全能破坏王吗？”" f2 B- n4 D. P5 x2 I
藤真嘟囔：“我怎么知道……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撑不住了！”
; H* H! P: B7 T" U三井很绝望：“你再顶一会儿！我把制图功课做完就回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U2 @6 Q& A0 D' v
藤真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挂了电话。这次三井做得非常绝，再拨过去居然关机了。1 c' L8 o% J; `* r8 r

1 W' t8 Y" A+ {钟表滴答滴答地走。" h5 b7 j# V% [# Z' S# R/ l
藤真的鼻尖冒出一点点汗。8 Z+ Y" V( c. A' F# N4 }+ i. X. F
他从来没问过三井的家庭。从平时吃穿玩乐来看，三井跟中产阶级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大手大脚，他会花十万円去买一套专门打星际的高斯动能耳机和镭蛇鼠标。但他不解的是，三井打工打得很勤快，和很多福冈乡下地方来的同学一样热爱勤工俭学。这点又跟他的消费习惯很不相称。
9 i6 t+ f7 B9 q/ o! ?今天他看到了三井的爸爸。
4 A% w% I* @% z$ Q/ [% U" u他突然有些理解三井有些别扭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有这样一个极富个人魅力的父亲，做儿子的想必会别扭得很辛苦吧。
' [- }/ W4 m1 r2 E( I4 C“你叫什么来着？”8 p' n+ s4 C/ C' H- m* v
“健司，藤真健司。”第二遍了，再记不住我就怒了！
2 F0 @" F- \* F+ L6 _“你长得真可爱啊，比阿寿可爱多了。”
& m) w* u  h$ a+ X" H* p$ j  F“……”黑线。
2 W) N. U$ K: v/ }* \' n&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们俩睡一张床吗？”
6 M1 J) L  n. S# H3 B( \“……寿刚刚搬进来，我会再去买一张的。”黑线+心虚。# O& ]8 b# w6 S# V' T4 S
“阿寿平时没有麻烦你吧？”micchi14.net/ q  `. i, l5 p; q
“完全不麻烦，他是个很好的室友。”1 k. H/ [' N; p
“他做的煎蛋你吃得惯吧？”
, b/ V2 n- I8 b6 T“？”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C* A' @: I8 Z, g2 o5 w  C
三井爸爸指指桌上残留的早餐，不无得意地说：“一看就知道是那小子的手艺，他喜欢把蛋边煎得焦焦的。”
' v* h3 f* S4 i/ p0 R% t% V藤真突然有点感动。他看到一个行为艺术家（单指那不羁的外表）天真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来慈爱的神情，一时让他手足无措。
. _% K3 ?+ I$ P1 Z+ fmicchi14.net“我再给您加点咖啡吧？或者您想喝什么饮料？”. Y6 X& x2 ~! u* J& \
“不用了，我刚好到西原开会的所以顺道来看看。不过这小子特地躲起来不见我——算啦，我的时间也不多，你就帮我把这些东西给他吧。有些是他妈妈让我带的。”
# |8 d  E5 `0 z8 S3 n9 z% P他从一旁的登山包里掏出一些东西：
0 V1 f; P2 e9 q# Q: T用保鲜盒装得很满的寿司；一本精装养鱼手册；揉得很皱但显然是新买的T恤，图案和自己身上穿的一样；一个急救药箱。
# ?# R; ]6 `+ _7 }$ @“你帮我转告那小子，再刷爆我的副卡，我就宰了他！”micchi14.net( G. i6 v2 A6 m+ `. C& l
三井爸爸一脸流氓式的凶恶。micchi14.net' p: d& y: z6 j! S6 O" ?1 w
藤真觉得后背有道冷汗流下来。他有点明白三井死活不肯回来的原因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4 R4 B3 `, `0 w

; W8 ]* w# \1 ^晚上三井终于出现了。1 d/ b* M) c  m* S0 I9 W/ p
“我爸走了没？”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M+ w. ^9 X. J
“还没有，在阳台上。”藤真没好气地回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g; T" K3 z. B: x( n
三井先是一愣，随后很痞地笑了，跑过来把藤真扑倒在沙发上：
6 l" X  v& p: |/ }“居然学会骗人了！”
! C, g; Z5 _" i8 N3 h6 C4 r9 d& X晚饭两人就吃三井爸爸拿来的寿司。& i: l% q  U/ A- k% L; N% ?
藤真突然问：“能问个问题吗？”. u" W! O! o, M
三井抬头看着他。
# Q# w4 u( v8 v' G. @  B“你父亲是什么职业？”
5 M: X5 ?1 U5 M, U+ L  {/ x“医生。”2 f: x* g& E# F0 J( m4 \2 Q
“什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t% L! p9 t' |, B# C
“我老爸是牙科医生。”+ T' r3 k6 Q4 m+ D0 J
究竟是什么医院才会有这样的医生啊！8 q# x# f, t- i0 U) p
就算是【医龙】里面的坂口也没那么夸张的造型吧！
6 S# X! [" C- }2 T' L4 ~+ Gmicchi14.net三井张开五指在藤真面前挥舞：“喂喂，你怎么呆了？——”
2 J' w! _, F( L# R5 K藤真赶紧回过神：“哦那个，你父亲真是那个什么年轻啊。”
1 f* I9 G3 p' ?/ n7 J“因为我生得早。”
. @4 k+ ?3 t5 u/ Z4 E$ Z* K父子俩一模一样的回答。
/ Z9 i0 B& I. mmicchi14.net三井一边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吧砸一边开始讲家里的一些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4 S% E# j* a: I0 T
与藤真截然不同，对于三井来说，父亲是个并不太严肃的名字，他甚至有时候对父亲直呼其名，而后者也乐意接受。微妙的年龄差距让两人看上去更像兄弟。0 K) m9 E: c( q0 @( `" g0 v
三井记得小时候被爸爸抱到街心公园里去玩，那些陪同孩子的父母们都夸奖这年头找不出这么友爱的兄长了。后来长大了一点，三井感觉到了别扭。为什么同学的父亲都把胡子修得漂漂亮亮，而自己的父亲还梳飞机头？为什么同学的父亲都很严肃，自己的父亲就连考零分还笑嘻嘻？渐渐地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与众不同滴。谁的老爸会跟自己的儿子谈论小泽玛利亚和天宫真奈美？谁的老爸会询问儿子老爸的新女友够不够正？谁的老爸会半夜还不见踪影，醉醺醺地打电话叫儿子来接他？……总之，老爸是个神奇人物。! s; d! x1 y! S
只可惜他并没有从老爸那里遗传读书的高智商（其实还是遗传了一点的不然也不会考上大学），从老妈那里倒是遗传了不错的篮球基因——老妈一直是高中女队的主力。据说是因为怀上三井之后才退队的——啊，往事如烟，我们就不必再纠结到底是三爸的错还是三妈的错了。他们俩现在的感情还很好，不过他们没有结婚，也不住在一起。三井老妈住得离三井爸爸不远，周六周日三妈会过来带着儿子出门吃东西或者去游乐场，三爸跟在后面，甜蜜得如同一家人。（这个比喻是否有点怪？）2 h# \6 `$ @( |
三井妈妈是酒店经理，白天工作很忙，晚上夜生活也很丰富。至于三井爸爸，我们也知道，他的玩心不亚于孩子他妈。所以，当三井寿进入荷尔蒙混乱的青春叛逆期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引导他。甚至有天早上三井爸爸突然发现儿子的头发比肩膀还长时，很鄙视地告诉他：“儿子，你这发型早就不流行啦。”
! }: ]6 C+ c- C- l* p* q+ _/ [藤真在心里想：没有哪个朋友像三井这样，没有什么惨绝人寰的童年，大富大贵的家庭，或是讳莫如深的身世之迷，但依然是个传奇。他在一个并不寻常的家庭里长大，走过弯路，却依然快乐，而且健康茁壮。不需要为他做的错事坏事找什么理由，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不是有理由就能被原谅。可是，如果硬要接受一个完美的人的话，那我宁可永远注视缺点多到一塌糊涂的三井的背影。不需要任何的注脚和解释。: P  p0 m( ?& b0 N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V3 C1 }$ |- k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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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0．4 f! ]8 y* ]$ y. D
新年假期过了之后便是学期考试。藤真平时学习就很踏实，依然延续了高中里全优的神话。三井同学虽然不太关注GPA，但在咖啡和提神饮料的帮助下居然每门也惊险过关了。
' w+ N  G0 J. M5 h! X8 ~6 ~考完之后篮球队封闭训练两周，以备战春假后第二学期的全国赛。
0 n- K4 @" k8 E- ^, w从来不露面的谷协教练终于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新泻天鹅队的球探。事前渡边队长已经把有球探要来看训练赛的事情宣布了，结果下午的训练赛大家尤其卖力。
$ N5 z2 `! m3 P# a  F9 C" l: \! E训练赛并没有像以往的规矩按照年级来划分队伍。
6 c$ u9 v1 X1 ^0 @7 L上午谷协教练在看完每个队员的资料和数据之后挑一些人出来做常规练习，下午他就敲定了两队名单。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v. b" t0 R! `) Y$ h
藤真在A队，三井在B队。
3 {; L( N- d5 S) i# Y7 t, p藤真热爱篮球，更享受赢球时的快感；
0 Z( M  `  b3 d' B4 x三井热爱篮球，更喜欢球入篮框时获得的那种宗教信仰般的平静和满足。micchi14.net8 g1 f# y* w1 w2 S3 B4 w
两人在听说有球探来观看时的反应也是不同的。
. e" w% X& {. d/ ~$ t" h藤真完全不在意，毕竟将来他不会走职业篮球道路的，只不过他做事一向认真，譬如他最喜欢的篮球运动，如何战术配合，如何传球弧线，他都会在心里算计得一清二楚。这点三井常笑他活得太累，本来是一项娱乐活动，何必增加自己负担。不过在藤真看来，既然投入，就一定要赢。
9 c! I% k. v  E2 f8 }4 s+ [4 d4 c三井打算在教练和球探面前认真表现，他从心底里还是渴望能继续篮球之路的，尤其是职业篮球。但他也清楚自己的短板，除了体格，还有不稳定的发挥。藤真就常常说他：“天赋高，有球感，就是太随性，经常要靠外力激发，这也就是状态不能场场最佳的原因。”三井却回嘴说打球不能太讲究精密度，否则容易失去美感。
7 C' N) }+ a3 L# \) }9 E4 K这场比赛，A队队长山崎，B队队长渡边。- e* g$ j( o. m% e) z3 l  Y
藤真的位置是控卫，三井打的是小前。
  y5 Q. m. `5 W8 Z* [& Y: @2 SA队中有球队的头号球星岸尾。而防守岸尾的正是三井。在平时的训练中他们俩已经攻防练习过很多次。所以渡边放心让三井单防岸尾。micchi14.net8 S8 D: N3 @/ B
两队跳球，B队得球。. S+ K, R/ I6 L/ d# U8 ~
渡边慢慢的向右运球，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突然一个加速，想要超越防守的藤真。藤真反应极快，张开双臂，向侧后迅速的滑步，想要挡住他的突破路线。但是渡边的突破只是假象，看见藤真后退之后他一个急停，一个中距离的跳投，动作一气呵成，应声入网。
( k$ ]' Y, Z+ ?! {2 T0 i球控制在藤真手中。他上来并不像渡边那样急于个人攻击，而是帮助队友寻找状态。在经过数次的传导之后，在三分线外寻找到空位的武藤接到岸尾的传球迅速出手，球应声而入。
3 u! {! }# o+ u0 |-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B队的战术很简单，把球交给渡边单打，或者拉出弱侧的空间，让三井投篮。
* |* ], R1 ]$ V* U6 [" h3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A队由藤真掌握全队节奏，主要打配合。最强力的得分点岸尾由于三井的粘人贴防，很难轻松拿到球。
- z/ m( M1 ]6 v两队比分一直胶着。
0 L' o. i  f1 y1 |; Z场上形势的转折点出现。三井运球晃过岸尾，这个时候藤真过来补防，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三井碾压着藤真，直冲进三秒区，一个低手上篮，轻松取得两分。
2 d  I; I+ A+ H8 b, \9 Z9 ]9 v4 n-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干得漂亮！”队友们纷纷过来与他击掌。& N" l6 `( g$ w  c1 p4 ^  S
这个轻松的进球让B队士气大增，接下来比赛B队渐渐上风。最终以6分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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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4 G  F1 U0 G) }$ f( B& M*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淋浴室。
" U. L: b: |# C5 m- k5 g三井走进来时浴室里空荡荡的。
9 W6 `  `7 M  d8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只有藤真还在冲着澡，水流打在他脸上，面目很模糊。
. n7 v& _3 `. o( Z4 s3 p听见声音，藤真伸手把水关上，拿毛巾抹了把脸，笑着对三井说：“怎么才回来？谷协教练说些什么了？”2 a! E( _# K- f; f! v* v% W2 g
“让体能教练给我开训练单子。”
( F# a& D/ N9 ~8 Y& i7 ~“没有了？”
/ t. U" m; q" @/ t1 w/ w三井停顿了一会儿说：“全国大赛我会首发。”
% k" d4 q+ m' ]- I# K- _/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声音哑得很低沉。
8 C$ i& J1 f" D4 b1 O;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笑得明亮：“恭喜你。太好了。”2 s% N* m1 v$ b: p% q" y- x
三井揉了揉眼睛，想把覆盖在视网膜的那层水汽擦掉，他有一瞬间的恍神，对方那双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可是他怎么都读不明白。
3 P8 v8 ~' v$ A, [5 e“你告诉我，那个球，是不是你让我的？”% i( Y3 P/ U8 y4 M' W$ ~, e
一字一句，三井问得很缓慢。
7 u( }, `$ _$ [“什么球？”
7 Y' O1 {) c4 F藤真呆了呆。micchi14.net/ K0 ^! E/ D' |2 t8 |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micchi14.net# j5 T3 [  |: c# ?6 L# M
水汽逐渐散去。空气清冽得可怕。
( N( h/ X1 X, j$ O2 X6 {3 _过了一会，三井终于说话了，那双曾经真挚的眼睛不知何时开始射出笔直而锐利的光芒：- j# j" k, _. H3 ?
“故意让我赢你一把，结果牌底翻开，你他妈是让着我在打！藤真健司，你拿我当猴耍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 {% P# X2 P! D
藤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被一棍击中咽喉。他想开口说话，突然间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b5 ?- g+ `0 x( F" v: F
幸好这时候三井转身走了。
8 Q6 z2 x+ B5 a3 i9 y$ Q7 I8 A. u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五分钟之前他眉眼含笑，是那个最最亲爱的三井寿。$ {$ w( M! I1 E
五分钟之后他只有一个背影，留下的话活像突刺的标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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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三井在转身的一刹那就后悔了。: Q( d, T# m) A, i1 N: D% _  b
但是他不肯回头，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来为自己的前程添砖加瓦。尤其是藤真的怜悯，这个对于他来说意义不一样的人。7 H) [* U1 P4 t- t' I
三井直接回了公寓。打了一会儿拳皇。在矢吹真吾准备发空中踢时他忽然握着手柄不想动了。矢吹真吾傻呆地站在那里，很快就GAME OVER。7 B- q8 |$ m9 @% J
他心气浮躁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 v; y# r# q. K
然后他开始对自己养的鱼讲话。, R& f! s1 J: a8 z: F& G# h& w
可是，直到他睡着的时候，藤真还是没有回来。micchi14.net: T7 I, x$ j, K* q/ u8 S, Z3 Y
凌晨，三井不是被闹钟叫醒的。
! B5 S& P6 {4 J( Y: G7 Y9 ]& @一阵冷风灌进房间，他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眼角湿漉漉的。
" c% Y! c$ @; v- [三井听到藤真关门的声音，非常熟悉。很轻。他坐起来想问问藤真去哪里了。可是藤真并没有直接走进房间睡觉。他听到倒水的声音和压抑的咳嗽声。然后柜子被拉开了。接着是药片打开的哗啦声。白水灌进咽喉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动，吃完药他还打了两个很响的喷嚏。) s% g4 B4 Y- _
三井听到脚步声往卧室来了，突然很怕直面藤真，一个翻身躺下来，背对着藤真的床铺。6 Q) s* [% R6 W: k" ~6 d
脚步轻得就像没有，三井甚至以为他是光脚。
- ^8 j* b8 N5 R* A$ Z0 q一大片金属弹簧压扁的哭泣声。被子掀起的悉悉索索。
$ i  L0 [+ W, l/ U8 U2 x+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然后一切归于静谧。" \/ C) Y) x# P: x2 R" V
三井在静谧中睁大眼睛。: }( h+ g6 j# a# F0 A: ~3 l
他记起比赛中藤真绯红的脸颊，而他以为那只是激烈运动导致的血气。
7 n4 F# ]1 o( u/ U& a镜头回切。- ~, f" g% e- H- v
他如同坦克一般碾过藤真的防守，在他头顶轻松射篮，他只能感觉到火烫的身体接触，却感觉不到特别大的抵抗力气。micchi14.net+ A# ?) f/ h7 O0 `. Y  m8 {
但那个时候，藤真的表情是倔强和愤怒的，好像中箭的豹子。: |( T" v% o, H6 h
而三井问出那样的问题：/ u- \3 ~+ ~5 ?+ O
“你在让着我打吗？”1 z$ \+ U) [, r
那么骄傲的藤真，面对没有原则性的质询，很有原则性地选择了沉默。
) k# b2 b' b4 W3 i. `9 W. P% Zmicchi14.net三井突然感到自己的勇气完全消减在刚才的噩梦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4 h7 @' ^: l, R7 @  K) r
他想坐起来抱他，他想道歉，他想恳求他原谅，他甚至想吻他——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 b0 {0 S( g0 Y+ }+ }* Y5 d$ M* lmicchi14.net可是他还是假装睡着，一声不吭，好像睡得很香。8 `  m( g  R' l0 J. y6 Z9 e

% c) G* F$ V3 ^+ Y' C6 E. Rmicchi14.net
7 e  r; V. Q, I; W; nPART 11．
% |) |) z  X6 `2 K1 {9 P- \$ O第二天清晨，藤真在粥的香味中醒来。听到三井在外面叮叮当当的摆弄，他没有直接坐起来，而是重新闭上眼睛。% R8 u+ }; _7 e8 T
不知不觉躺到了十点半。7 x; |2 z' X  @" F& y% s+ ~
藤真推开门，看到三井正坐在电视前打实况。太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在他的脸上留下几块温暖的光斑，映得睫毛分外地长。, Z' w9 G. _: E% ~7 j3 }
“哎，你醒了。”
" ^8 `# V& `" y' t" ]三井转头看到藤真，赶紧把手柄扔掉，尴尬地笑着说：“我煮了粥，可能已经凉了——我以为你会起来吃早饭呢。”/ s. v3 G9 z7 i( j
“我昨天睡得很晚。”藤真的语气平板，听不出什么感情，“早上起不来。”micchi14.net2 {6 u5 k7 h7 u0 Y
三井更加尴尬了：“对对，你昨晚……去哪里了？”
4 m4 a7 U7 T  x9 F“去医院看病，打吊针。”
! _0 @  I, \& S, p$ D" i0 N& y+ z三井那张脸尴尬得连上帝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 U; b  i9 x2 G+ B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现在好点没？”micchi14.net$ j4 Y; V' b9 O4 S0 T4 o. y
“嗯，托您的福，已经不烧了。”
. B* |# o0 E9 ]; ~, Smicchi14.net这句话在三井听起来实在刺耳，让他忍不住在心里骂，混蛋你存心来找茬的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a, A* A1 e' A% o
又一想藤真的确有找茬的资本，立马蔫了，低着头不说话。' {3 u0 t2 j3 L3 q& F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藤真的声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h) o1 _& w. A& g0 {& {, \% p! Z
“喂，这个挺好吃的。”
, g+ Y: b2 t9 |7 K$ o! |三井惊讶地抬起头。
8 E* E3 M: v, j. O/ x!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捧着他做的粥，唇边还沾着几粒米，正冲他微笑。7 j3 l6 |5 p! _
三井一下子喉咙哽住。
) m+ w( {1 _; ~9 R- y3 [0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抱着碗，挨着三井坐下来。
7 U5 L7 s" _: |# a; b; j, D“我也来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5 C/ b( |+ T3 {3 X
“你选哪个队？”9 E: q3 l' Q8 z( E1 {
“荷兰吧。”
# |# q/ y" e# P( r) D0 g三井笑了笑：“那我选西班牙。”
- A  \- L& j' z9 s! [micchi14.net两个人互相倚靠着，就像感觉彼此体温一样愉快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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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部的封闭集训结束时春假已经过了大半。三井决定最后十几天的假期就回家呆着，藤真参加的法研部有一个和北海道大学的交流项目，藤真很荣幸地不得不把最后的休假全部花在札幌。
9 B# D) t1 j; \9 ?0 M两个人分开的第一天就有发不完的短信。) J- d/ W1 T$ Q$ }
第二天两人打电话。时长两小时五十五分钟。
  p- w# g) r1 A9 p: r) C三井爸爸以为三井谈恋爱了，还非常兴奋地告诉三井妈妈：) i% v2 i* H! ~  q! O+ d6 h$ v
“他们好像在热恋！看到阿寿幸福的表情我想起我们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了！亲爱的我们复合好吗？”- T( g8 g5 ^7 C/ _! m
三井妈妈用一个字回答他：
+ E% `2 N2 o2 e; @【滚】。5 Z. K6 v% I, F2 ^
第三天是高中同学聚会，第四天是湘北篮球队的聚会，第五天他去俱乐部找铁男那些以前的朋友玩。事情一多起来三井就常常忘记看手机，藤真似乎这几天也很忙，发来的短信也少得可怜。
+ h# e) K. a+ M, y1 n; h直到第七天清晨。
. L. l/ R% y  d2 @三井被短信铃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1 u* A# U% f7 e
【寿，我现在大通公园看日出。冰雪上面的太阳漂亮极啦。我爱你。我希望你也能看到。看完日出我们会去吃拉面。】micchi14.net) V$ P& X7 s% n9 J: K0 n) W* t
1 j* B* P# J, m  ?
藤真发完这条短信心里一直是忐忑的。这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他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然后把最重要的一句话嵌在一堆废话当中。
  {( e+ l% W- K, }) y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要跟三井表白。他喜欢三井，但是他觉得像三井这样的男生应该不会接受超越友情的感情的。他害怕失去友谊，宁可和三井做那种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尽管他们的友情比身边任何一对恋人还要清新和自然，连两人自己都没有发觉。
' @( e$ u/ d' x8 I; s*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遥望着太阳一点一点露出来，光芒在雪野上默默嬗递。那些美好的场景，记忆，情绪，伴着阳光，一起映于面前。内心深处那段曲折的心意，就在清晨冰凉的空气中缓慢渗出。
4 {4 x# g: R8 @# {6 C: @/ o他拿出手机，打出一段话，却迟迟无法按下发送键。
5 e; N* k2 e6 J9 ~% I6 \在同伴的催促声中，他闭上眼睛，按下，合上手机。9 ]: l# K" Y+ U! @% g( x' G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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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发出整整一天，藤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 g& Q7 ?: {7 l' Y) Y- s4 Y( Z
他一直把手机握在手里，生怕错过一个电话，一个短信。) J0 O/ X, q8 H9 t% r& l6 U
渐渐他有些灰心。三井看到那条短信，那种稀里糊涂的个性，是大概没有注意到吧。+ W" [! s9 l3 Z* `. T( R+ T5 L& B$ j; b
可是第二天他又发了几条短信，无外乎是【我们讨论组的女生长得好像吉濑美智子】【今天的午饭很难吃】之类的，三井仍然没回任何消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a/ r+ L2 T- a! J/ W# N# L
藤真感觉到了恐惧。
# e5 z7 t' m& i他实在忍不住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h; r8 X3 k' l8 o: l" K& R
第一次没有人接。第二次，响了四五声，被按断了。
" ^8 C  t  ?9 L: Gmicchi14.net空气变成黏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0 Q0 ]5 I) \  r0 o# Q  U% F难道他看了短信，然后，发怒决定不再理睬自己了？
, E1 p9 n' G7 y+ E! t4 \5 }【真想不到，藤真健司原来是这种人啊。太恶心了。】) \2 Y+ s) s' K1 B% A" i1 Q  I, D
他会这么想的吧？' U' J2 k1 Z6 C8 D; r  r6 S0 i9 a
连接电话都觉得讨厌，应该彻底对自己失望了吧。. ]2 B5 N0 U$ m# _' k. [' w% ]
藤真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做朋友啊，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呢。
1 l0 W& k1 m) E' d) D& v- H又过了几天，藤真在失恋的情绪中挣扎了好久，终于重新拨了三井的手机。
7 l+ M+ ?5 B* q; N- _6 ]依然没有人接。
& v9 V8 g( [6 e4 i再打。
: y( k% g" u& P& o7 c& y关机。) Z& l/ k7 C5 S( o  r
藤真彻底心凉了。6 i+ h: n9 N/ `2 |. M$ b0 t
我只不过想跟你道歉，然后说声再见而已。
# o2 M; N! \6 Z8 M9 \只是道别，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 l! i; [7 l' j5 t% J)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藤真看到面前有透明液体落下来，打湿了桌上的论文稿纸，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 S! w) d/ t8 b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无精打采地接起来。酒店的前台小姐用甜美的嗓音通知他，有人在一楼大堂等藤真先生。
5 b# C# M" e" W  J7 k  C, o; p藤真以为是北川前辈来找他去见教授，便急匆匆抓了件外套跑出来。micchi14.net! x. p* O2 U% r& I; d+ E
电梯里几个人不停地偷瞄藤真，还捂着嘴发出压抑的笑声。" \4 ^. e2 Z8 q. |. V
藤真一边愤愤地用手背擦着眼角，一边后悔出来前没有洗脸。
/ p( P9 T# e8 c4 }可是，有那么好笑吗？3 q4 J& O/ q6 K
男人哭的样子有什么好笑的？- }3 x+ W* L' r6 o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 H  \% R4 k) F) z$ e/ p三井就站在电梯门口，笑容明亮得让人睁开不眼。/ D# W, m( q5 M4 [0 F! N
“喂，你不是希望我也来看日出吗？”micchi14.net# N; d9 _' S; d; E$ }3 }
藤真先是倒退一步，然后一个加速度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3 _9 `3 F% h$ a6 s$ I" Z+ ?1 X
擦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功亏一篑，重新流下来。8 ~3 ?) h" Z6 |: h
三井笑着帮藤真擦眼泪。
3 G- j/ b0 c" Z可是，有那么好笑吗？! w; F! O! N3 q# \. O3 X1 r. }; e
男人哭的样子有什么好笑的？
' s6 W" U9 ~, e* h; }有些男人哭的样子可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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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4 P! L; N  b, s# v亲爱的那个谁谁，这篇是送给你的，希望你阅读愉快，不愉快也不要打我，MUA~
$ D. c/ ?# }# o( k! N  Z2 i友情鸣谢 空も飛べるはず  这首歌 ~* q# t  D3 e8 e- D
感谢所有回帖的姑娘，原谅我词穷不能一一回复【捂脸】，谢谢！( I; S' ~5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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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聋的传人 于 2010-7-11 19:58 编辑

聋的传人

怎么办呢阿米的评论太闪亮了我该如何接【切腹去吧！】你是探测仪吗？红外探测仪？
/ ^+ }: f$ z) m7 v. y/ t蝙蝠呢蝙蝠在哪里【你个废柴！好吧蝙蝠在召唤下已经出现了】2 a2 [7 X) o, L5 n- Z
藤三给我的感觉就是碧空和烈日的关系~~好吧我并不是原著系的写文爱好者，这篇原著系的文是特别想给某原著系读文爱好者一个礼物的~
+ L, W( \$ a. \. z+ e空も飛べるはず就是青春啊阳光啊海风啊什么的仰天JUMP最高最美好了基可修！3 Z) X4 `7 ]- j4 I$ e
森森鞠躬感谢每一位回帖的姑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 \1 k- G$ z% o7 m+ C

( G' u# K7 {) I* c5 L0 r7 A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本帖最后由 聋的传人 于 2010-7-9 23:54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