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三】夜语II（完结）
前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J* _9 b8 M, O; Z" j9 T
其实这一篇不是单独的作品，是我正在努力填的一个长篇中的一章。该长篇是以木暮为主角的原著向作品，如果说有CP的话大概就是暮三……或者暮三暮这种存在。9 l% q2 z& D6 J% G0 Y( L7 o) Y
前情提要是，木暮一年级的县大赛上三井黯然离去（原作中提到的），木暮后来说那之后他就没见过三井，这话我觉得骗鬼还行，你们一个年级的两年没见面，当我是2B吗？我设定木暮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三井在木暮家过了一次夜。后来升到二年级，县大赛首轮就被淘汰，暑假前夕，木暮和三井又在木暮家见了一次面。这一章讲的就是这次见面，因为是第二次住木暮家，所以是夜语II。' X v4 H' L- w
文里出现的一些陌生名字是都是原创的路人角色。
6 M+ F8 M) _- E本来想写H，然后发现我没点这个天赋。算了，前戏比较重要，嘴炮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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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6 ^' x& a4 \ h “很遗憾，我没能带领大家打破泉泽前辈的纪录，实在是很抱歉。”
/ c$ B; o1 }' q( i p/ Qmicchi14.net 松原队长一改往日的态度，很诚恳地向篮球社的成员鞠躬致意。micchi14.net0 i" b" W% j% W' f
“按照惯例，从今天起，高三的队员们就集体退役了，新任队长是二年级的赤木刚宪同学，副队长是木暮公延同学。二年级的球员只剩下你们两位，一直以来辛苦了。”# L3 O4 C$ c/ v3 b5 Z# B
大家默不作声，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即将退役的前辈。一年前，篮球社进来了十二个一年级新人，其中还包括那年的国中MVP三井寿，虽然三井在训练中因伤未能参加预选赛，但泉泽队长还是带领湘北获得了八强的好成绩，大家都认为下一次说不定可以进入四强。没想到三井寿一去不回，和他一起从武石中学来的三名队员也陆续退出了篮球社，还没等到冬季选拔赛，一年级的队员就只剩下了赤木和木暮两个人。新学期开学后，十五个报名加入篮球社的一年级新生中又大部分都是资质平平。三年级的队员只剩下三个，首发阵容就很不乐观，在这次县大赛上，湘北队第一回合即惨遭淘汰，虽然二年级的赤木和一年级的宫城表现都可圈可点，但替补席实在过于虚弱，在三年级的小前锋久保田因失误将手肘扭伤不得不下场后，湘北就必败无疑了。
& u" |: A0 t3 w3 r7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请松原队长放心，我们会继续努力，”赤木欲言又止，厚厚的嘴唇抿了一下，“……请放心。”
; I; h7 R8 c7 I2 m 木暮沉默不语，他知道赤木心里一定在想一年多以前，刚来到湘北时那个“称霸全国”的梦。
4 h9 w! w1 Q4 }/ I- r ……是的，是梦，是他的，也是我的。虽然我相信所有的梦想都有可能会成为现实，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梦如今离我越来越远了。转眼之间，我就只剩下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可能就会怀抱着所有的不甘和寂寞，像松原队长一样默默地离开篮球社，回到教室面对最后的升学考验。大学之后我还是可以继续打篮球，然而如果不提职业体育之路，大学时的运动无论如何也不能和高中相比，在日本的环境压力之下，那更多的像是一种娱乐，一种消遣，高中时这种为了热情而努力的感觉，永远也回不来了……6 S, ?* I0 F! \
“木暮？”. D, U* k& f# c Z0 f
“啊？”木暮抬起头，看到赤木正望着他，这才意识到他也应该例行性地对篮球队员们说点什么，“呵，大家不要这么低沉，虽然现在篮球社的人数不是很多，但各个位置上都有人能胜任，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只要努力的话……而且，明年也还会有新人加入，请大家务必放心。”micchi14.net+ T. q; {+ G' R" b4 R- P
“没错！你们不要这样无精打采的啊，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一年级的干事彩子将纸扇用力拍在手掌上，“篮球是协作的运动，每个人的心态都会影响到队友，大家要鼓起干劲来才行！”1 q3 j& X& j( @- i6 d! U- m+ e" J b
“彩子你放心啦，明年的预选赛，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神奈川的NO.1后卫。”宫城仰起头，脸上露出说不上是自信还是嚣张的笑意。9 b% u7 \( O- t7 }# K9 Y' U r
“很好，有这种心态的话，我们这几个人也就能放心地离开了，明年等你们的好消息哦。”久保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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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3 B/ T; G% c 在回家的路上，赤木和木暮都默默无言。' L- D8 C; i& C+ B+ G7 J
在岔路口，木暮停下来和赤木道别：“我从这边去搭电车，明天见吧，赤木。”
- [6 F2 F+ i' N( F. w! Dmicchi14.net “唔，”赤木点点头，“木暮，一年级的现在只有九个人，训练时只能勉强组起两支队伍打对抗赛。”
2 P/ Z5 G" E. a# g0 s X0 x# Q' f “还好吧，一年级的宫城是个很好的后卫，角田也很有中锋的样子，还有那个潮崎和安田……”+ k# `, g- |/ q# U" |" H& h. s d
“远远不够啊木暮，能拿分的人太少了，只靠我一个人的话……明年实在是不乐观。”micchi14.net3 A; o$ K: [$ y( f& j- H6 a
“也许明年会有不错的新人加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j9 c1 A- |3 z3 i
“哼……”8 n& j, `3 b, U7 X6 ]
木暮也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不值得一驳，他无奈地笑笑：“总之，现在为这种事烦恼，不觉得没有意义吗？这不像是你啊，赤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b1 p7 [4 i4 J- V @0 ^
“我？我当然是会全力以赴的，明天见。”赤木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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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b x' [1 z6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回到家里草草吃了一口晚饭，木暮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即将到来的假期毫无兴趣过，如果能在县大赛上拿到名次前往全国大赛的赛场，这个暑假将会显得多么精彩，多么让人兴奋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n, K/ T2 |( q# U
他翻了翻课本，又打开一本习题集，竭力将自己散如棉纱的思绪集中起来。& Y6 E, B) s- ?& E) e: {
中途，母亲来给他送过一次水果，并叮嘱他早点睡。
# w' }. \0 d8 e% Y, h) X “已经快十点了，我和你爸爸准备去休息了，公延你也不要睡得太晚，假期也要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才行。”
( q/ q7 i, t; T* f9 wmicchi14.net “知道了妈妈，我一会就睡。”
& o, Z, d6 I5 {6 u% Y 挂钟的时针指向11，木暮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发愁和担忧都无济于事啊，既然成为首发队员，从明天开始要更加努力地练球才行。得分，得分，只有得分才是关键所在……
3 l6 _! |' } X# K" I7 amicchi14.net 突然，玻璃窗上传来“哒”的一声轻响。; I! h' L4 c$ I. s5 c0 n2 @5 L
木暮戴上眼镜，诧异地望向窗外，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坚固的东西撞在玻璃上，不像是扑光的飞虫。
( @8 ?+ p' p8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又是一声“哒”，声音稍微大了一些。
t0 ]+ K g& P5 h-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木暮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屋子里太亮，外面看起来一片漆黑，于是他拉开玻璃窗，将身子探出去仔细查看。突然，一只手臂从窗边的黑暗里伸出，准确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差点将他一把从窗子里拽出来。
$ g1 @# n: W1 J#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哎哟！”
3 }" g: \3 B, C3 H! n- q “嘘——”
; D% e/ z$ `9 N0 u$ _micchi14.net 那只手臂放松了力道，木暮抬起身子，推了推眼镜：“咦，是你……”
. x! |+ l* |1 o5 `5 d! X4 B0 @% gmicchi14.net 三井寿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窗户下，抬起双臂，将胳膊肘支在窗台上，微微歪起头看着木暮。5 `" _6 ]) K* e3 c/ f
“三井，是你……？”micchi14.net' B3 N" @# s! E/ H& x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三井眯起眼睛，竖起食指朝上面示意，“你卧室没开灯，我以为你睡了，看到只有这间屋子还亮着灯，不死心地来看看。”
! r. b0 l0 b8 ~6 S( Q/ h# d8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哦……我的卧室在修葺墙壁，我暂时搬到楼下来了。”! w% X& B( s% q# m; t+ l5 i
“你爸妈都睡了？”
; T* V: J, i* b6 a7 i' L: k6 Z! N “已经11点了。”micchi14.net) E g h$ | K. i4 A& A
“切，才11点，还早呢。”: J) F, a, }" B6 [5 O
“……”木暮沉默了一会，“你……有什么事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2 M, i9 \3 [: A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w: o2 T$ _, }% L3 x; c2 o
木暮抬手要关窗子。
9 n% U* h' V9 o" k" Amicchi14.net “哎——”三井一把扶住窗框，“我忘带钥匙了，在你这留宿一夜方便吗？”
K3 s A F( }7 M. q5 J; dmicchi14.net 木暮不语，半晌才开口：“别吵醒我爸妈。我去给你开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K( O9 |/ N6 f+ h$ \
“不用那么麻烦，”三井把窗子推开，手在窗台上一撑，干脆利落地跳起，从窗子钻了进来，“别踩脏了地板，去帮我找双拖鞋。”) x5 j- m8 y3 ]8 I9 g
“你穿我的吧，”木暮甩掉拖鞋，接过三井脱下来的皮鞋放到一边，“把窗子关上。”
: c7 J& s9 m* u) M$ |' D9 J “夏天的晚上干嘛不开窗子？”micchi14.net; m/ Z1 ~$ K1 D+ ~6 B6 v8 E/ `
“我又不热——”木暮转过身来，看到灯光下的三井，不禁吃了一惊。( L# y( _* H) i6 D: a
三井上一次在他家里过夜时，头发已经半长，但仍能算是高中男生比较常见的发型。二年级开学后，三井虽然回到学校上课，却把旷课和逃学当成家常便饭，木暮数次去十班找他，都无功而返，询问在十班的朋友三井是否有来上课，朋友们都面露难色地摇头。很久之后木暮才知道，三井那时威胁同班认识木暮的男生，如果敢把自己来上课的事告诉木暮，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接下来又是篮球社迎新、新人考察、基础训练等一系列琐事，而高三队员只剩下三个，木暮自觉能力有限，于是默不作声地尽力包揽杂务，让赤木和三年级队员全力以赴迎接县大赛，更是没有时间去找三井，算来他们俩已经有半年没见过面了。) V5 P* D- q3 h& m, ?' Q
刚才三井站在窗口，灯光不是很明亮，也没太看清，等他进了屋站在日光灯下，木暮才注意到，三井的头发已经长及肩膀，披下来将本来就不很宽阔的脸遮得更是瘦削。他的个子似乎长高了，身材却没有变得更健壮的意思，一件半大的圆口T恤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两条支支棱棱的锁骨。micchi14.net/ L. x( Y. k' E/ O* Z8 L4 K
“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三井见木暮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咧嘴笑了一下，四处打量着房间，“怎么只有床和书桌啊，你的书架呢？单人沙发呢？还有衣柜呢？”
9 _# `0 c; h! J! ]- Y7 G2 Z- E(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都在楼上没拿下来——你记得蛮清的嘛。”
/ ^) u. s% O0 L/ u “切。”三井大大咧咧地走到书桌前坐到椅子上，顺手抄起木暮之前正在看的习题集翻了翻，“快放假了还有心思温书——”
# e' O& c' d0 `. s “三井，期末考试你考得怎么样？”" \4 }* J# }5 M/ E0 i/ R2 H, x7 R
“马马虎虎吧，”三井扔下习题集，回头过来朝木暮满不在乎地一笑，“……都及格了。”
: P: k3 n7 ~$ k Q$ \' imicchi14.net “真的啊？我还以为……”
4 }' M( O1 m2 a* v% b. T9 T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上课就铁定不及格了是吗？”
5 a. I8 C- L# P4 F4 W. g' ~: G “你那个头发是怎么回事？”
$ r) X- p, _3 z “头发？我的头发怎么了？”
2 }% u: B6 N- B4 Z5 ]9 t “……”
" _1 d8 X0 `: { 三井支起手肘，讲手指插入额前的头发中向上撩起：“我觉得蛮好的，德男他们都说看起来有气势多了。”
: U, e, t l& o. ~ “德男？堀田德男吗？”木暮依稀记得，同年级某班里有几个经常和其他学校的不良学生待在一起的人，为首的似乎是叫这个名字，而且，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一群人里还有几个校外的闲散混混，他们飙车、抽烟喝酒、打群架、在夜店鬼混，似乎还有勒索学生的传闻，三井不会是和他们走到一起去了吧？1 G9 t7 `6 h. m- E
“咦，你居然会认识德男吗？”7 L, l, m$ `" r8 r0 ?
“听说过而已……三井，你该不会和那些不良少年有什么来往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7 ]3 A0 j- z" P
“跟他们来往？你太小看我了吧？”micchi14.net- ~, ~+ V' \& |9 m+ ^
“还好，看你这副样子，我还真有点担——”
) Q! e8 y3 I1 @- U1 v5 y) S)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是他们来跟我来往，我现在是他们的老大啦。”micchi14.net4 ^+ \$ j# ^( J9 K3 h' z0 g
“……！！！”% L: E8 e. \! r- @% N
开玩笑的吧！木暮感觉自己的理智瞬间被三井那若无其事的口气给轰得稀碎。他努力定了定神，一把抓住三井的手腕，声音也变大了：“你再说一遍！”4 z) O( `6 G/ N! L# v( B- j
“嘘——你要吵醒你爸妈吗？”
. D% T$ _; O!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别管我爸妈，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S, ?' r2 A# |! S6 {# Z 三井一边试着摆脱木暮的钳制，一边带着点好笑的口气看着他：“你干嘛那么大反应——”! l8 W5 X; P) y1 Q S+ P0 R- h
“三井，你为什么，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7 W; S7 Z0 ^3 U7 t9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我怎么了？我考试及格了呀，我又没有杀人放火，我爸妈都不管我，你干嘛急成这个样子？”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q4 a/ q# i7 e% A
“可是，你跟他们混在一起，哪还有时间……”; ^# h# U( R& }" l$ S& i7 q
“嗯？有时间干什么？”三井的笑容来不及收起，瞬间冻在了脸上，他狠狠地拍在木暮的手腕上，“我现在有得是时间！”
' C0 E9 Q4 ]$ R/ d “你不打篮球了吗？”$ W9 z \) @5 M; Y1 r0 h
“……”+ w) ~7 H! U: j9 G
两个人四目相对，木暮仍然紧紧地抓着三井的手腕不放，眼镜几乎贴在对方的鼻梁上：“三井，你上次在我家过夜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 r8 D6 }# G, [. tmicchi14.net “……”& ^( e/ t1 Z! A8 V, z6 G' ^! V
“你说等你腿伤好了就回篮球队来继续跟我们一起打篮球，你还说县大赛你要带湘北打进全国大赛，你还说MVP的实力不是我这种凡人可以想象的，你还说你一直都在家里自己做基础练习，你还说……”micchi14.net' z7 f+ b+ h M3 B
“别啰嗦了木暮，”三井粗暴地打断了木暮的回忆，“我那天晚上无处可去，怕你不留我住，顺口说出来哄你的，你还真信啊？”5 @% g" y* h6 }7 y: X
“不可能！”
3 @7 k) e" ]5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怎么不可能？我已经快一年没摸篮球了，信不信？我就不明白了，篮球队那么多人，你干嘛总抓着我不放？你们今年打进全国大赛了吗？哼，连四强，不，连八强都没进吧？这和我可没有关系，你干嘛不去朝赤木发脾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f0 S, c: m) A5 r; V
“……”
) l$ N) D6 {* c, ]# ]& S: qmicchi14.net “‘三井，回来一起打篮球啊’‘三井，一块进军全国啊’，烦不烦？篮球算什么？全国大赛算什么？像个傻瓜一样，除了你，没有人跟女孩子一样这么喋喋不休……别这么拽着我！”
- r, w* b: v1 c; J1 J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木暮愣了一会，松开了手：“你真不打篮球了？”
2 U _1 X; `6 k2 A% f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切。”6 s1 b! Q( M7 q2 f' Y9 m ?: `
“安西教练会怎么想呢……”* \5 Y' N% i$ h
一提到安西教练的名字，三井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一下，他直起腰，把椅子微微转了一下，让脸半隐在灯光的阴影里。) z* |* f2 U% w3 l# b; `; h
“教练他……还好吗？”
" t% l/ Q( s4 `$ l4 b5 k “……嗯……”木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安西教练喜怒不形于色，胖胖的脸上总是和颜悦色的样子，眼睛隐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大家很少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内心的活动。对于三井的离队，安西教练从未表达过什么看法，但木暮觉得如果这么告诉三井，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 L) H" j* {% x8 ~. B 两个人都沉默了。
: n" [( c- ?9 u! K' V4 p* a 过了一会，木暮快速地将思维整理了一遍，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开口：“好了，三井，就算是闹脾气，一年的时间你也该闹够了吧……回来吧，一起打篮球。我们大家……我们……我一直在等你呢。”
/ b( C8 P& ~. }, P, e3 C4 c3 R “我猜你大概不想留我过夜了，”三井突然站起身，“算了我还是去铁男那里凑合一宿，希望他不要带奇怪的人回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E# V) P5 J5 o, d( D
接着他踢掉拖鞋，拎起一边放着的皮鞋，光着脚吧嗒吧嗒地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把鞋扔到窗外，手一撑窗台就要跳上去。" w; F2 C5 h/ n2 o2 f6 r
木暮突然勃然大怒。
! X% J& h# g; e8 z 即使是训练断球，他也没有过这么敏捷的时候，从桌旁到窗边有四五米远，他两三步就赶了过去，一把揪住了三井的衬衫用力一拽。三井猝不及防，一个倒栽葱从窗台上摔了下来。木暮本意是想拦住他，见他失去平衡，顾不上太多，只好用全力在他身后一托，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结结实实砸在地板上。4 d% {. O J1 z
木暮感觉手肘和肋骨处传来闷痛，身上的人偏偏还哼哼唧唧手刨脚蹬地试图爬起来。他把滑到鼻尖上的眼镜扶正，用力把三井掀到一边。
. C& y) Y- h- w0 `3 P" `; j “木暮，你想摔死我是不是？”micchi14.net- F8 B S4 W0 T- O# B
“你摔死了吗？”6 O+ {. C! O+ Q, @# U) ]* s
“……搞不懂你，到底想怎样啊？”# ?" r* \2 r1 c, v- ]
“搞不懂的是你吧！”
( C) ]$ P. N( A$ R! N 木暮扑上去抓住三井的衬衫胸口，狠狠地把他推到墙边，气得浑身颤抖，刚才捋好的思绪一下子全被打乱了。三井不耐烦地想拍开他的手，反而引起他更用力的撕扯。4 j4 k) T! u: t
接下来两个人之间爆发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剧烈争吵，如同翻江搅海，双方都不遗余力。木暮愤怒地指责三井说话当放屁，前脚许下的雄心壮志后脚就扔的比他的三分球还远；三井则诧异地表达了对木暮智商的问候，问他为什么读了十几年的书连世事无常这个词都没听说过；木暮骂道你少说废话，还不就是因为你觉得大家没有为你没参加去年的县大赛表示痛心疾首，你就赌气干脆不来了；三井暴跳如雷地喊这是污蔑是恶毒的臆测；木暮冷笑，对了，我们居然敢在MVP缺席的情况下去参加县大赛，实在岂有此理对不对——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玻璃心！三井半是吃惊半是伤心地想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连你也说这种话？悸痛转为心酸，不禁也冷笑出声：知道就好，但就我这种玻璃心，还偏偏就有人三天两头地想拽我回去呐！: ]: \" O- s9 z6 H& M
再往下吵，所有的陈年旧事都被翻出来过了一遍记忆的筛子，以往说过的不为外人所知的话包括玩笑话此刻也全被拿出来当成攻击对方的独门暗器，用词尖酸刻薄惟恐不能伤到对方。如同一对有杀父之仇的敌人一样，吵到最后，什么话都骂出来了，因为木暮和三井太熟悉对方，因此刺向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寒光闪闪，弹无虚发，给对方造成了体无完肤的打击。
+ X! [( N. S( h6 F7 y% M 幸亏这房间隔音效果良好，吵到半夜1点多，双方口干舌燥心火肝火肺火一起上涌，木暮的父母却还无知无觉。三井恨恨连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推开木暮就往窗台方向走。木暮也累了，靠在墙上望着他气哼哼的背影，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6 e( ]2 ]0 Z6 C ——不能放他走！
) T' o: g% U0 ?! A8 `% M 冲上去一把拽住后心。三井这次有所警觉，转身扯出衬衫，当胸推了木暮一下：“没完了？”
! ~2 o# D& `( _& n: Y3 C 木暮脑袋一热，抬手就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有恶意，纯粹是本能地对三井的攻击做了个以攻为守的回应，但双方挨得太近，只听啪嚓一声，巴掌化作耳光亲密地跟三井沟通了一下。- E2 I9 l6 x1 w! d; Q+ g
哎呀！木暮心里一惊，生气归生气，吵架归吵架，动手这种事他是没想过的。而且——他明明比我高，我怎么会打到他的脸的？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H0 @4 q2 f' J) M7 F6 ]2 I- R
三井头歪在一边，半天才正回来：“行啊公延，出息见长，学会打人了？就是力气小了点，这一巴掌抽得我怪痒痒的。”
' L# I% R, k& N7 q2 j 木暮那点歉疚立时就不知道飞哪去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b7 ]3 X5 S& M1 c
顾不上去研究三井为何对他换了称呼，只想着对这句鄙视还以颜色。两个人又是一阵撕扯。论起体力，追溯到一年前，木暮不是三井的对手，但这一年里由于队里缺乏可靠的替补，矮子里拔大个，木暮始终处于一个穿着球衣等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扔出来的那第二只靴子的状态中，再加上他自己也锐意图强，苦练考验臂力的三分球，眼下又正是怀着不正常亢奋的心态，因此三井被他连推带搡，竟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拉拉扯扯地退到了木暮的床边，大腿在床沿上一磕立时疼得一抖，一个后仰被木暮按在了床上。micchi14.net! S! f" ?: u; ~0 u
木暮上前一步，一条腿嵌在三井双腿之间，左手捏他右腕，右手捏他左腕，居高临下地俯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2 {( F& y7 [# j* L' V5 C) r F
换个机位，三井则四仰八叉门户大开，王八翻盖一样躺在床上仰面瞪着木暮：“……”6 ]; V" v; \2 Q. X3 p% U
两人相对无言。
( z% p& ^$ J1 F8 n3 I J 过了几秒三井回过味来，手臂用力一挥：“放开！”
+ |0 {) E# S: x 木暮没反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r# T3 q# r1 h/ `' B x! t
三井大不悦，曲起一条腿去顶木暮的小腹：“我让你放开！”
$ v/ U6 a# P% jmicchi14.net 木暮这次反应很快，双手都被占着，情急之下全身往下一扑，抓着三井的双手往上一抬，用下巴照着三井肚子狠命一磕，又迅速把手恢复原位。从第三方视角看来，三井就是被动地做了一个广播体操里的平伸双臂动作，实际上疼得他眼前金星乱滚，差点连自己姓啥都给忘了。
: w# n2 U; s2 O+ B 为防三井缓过气来施加残酷报复，木暮趁热打铁爬上床去，用跪姿一屁股坐在三井肚子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E- ]' X. v+ \6 X. B
“哎呀我操！”三井惨叫一声，“肠子让你坐出来了！”! M( i( |; p0 \6 o7 g
“哦。”木暮挪了挪，小心地坐在三井腰上。
" @ e$ C4 U0 |3 n: [9 e! K “你哦个屁啊！下去！”! Q6 f) o+ [& y$ J: K& [
“……”
, K+ |' q! p3 i, d8 { “我不打你，”三井一眼看出木暮的顾虑何在，“真不打你，你赶紧下去。”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 `: D/ `4 `
“……”
2 N9 e" r' _* T& A “求你了，你看都2点了，要么睡觉，要么你让我走。”8 [5 X5 q2 c" U q5 T! W3 x
“……”& t, Q, c$ w- T# I6 ?# g( I% p
木暮不开口，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有点懵圈，另一方面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micchi14.net# }; P/ v3 b2 d% ]8 e! S( S" D
“公延，公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想就这么坐到明天早上？”
" s. F6 u& _9 J' b. | 木暮舔舔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有放你起来和坐到明天早上这两种选择？”
. k; l, D$ @8 n8 q9 B# R “……不然呢？你该不会是想，”三井僵了一下，薄薄的T恤衫让他也发现了木暮的微妙变化，“啊？哈哈？你会吗？”
) @: s8 b* V0 _7 n, `/ w2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据说有一个很有哲理的寓言，说的是冬天里，有一只鸟在快要冻僵的时候发现了一堆热牛粪，于是它钻进去暖和了过来，并为此高兴地唱起歌来，结果一只路过的狐狸听到了歌声，把它拖出来吃掉了。
* h9 G* S' \* `) Y( u*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当身在粪堆里的时候，最好闭上你的鸟嘴。
: v L% e# S7 `. Q' m& ]' p( _1 [ 木暮一声不吭，左右张望了一会，目光定格在为了出席父亲朋友的孩子的婚礼而买的领带上，那领带眼下正搭在床边的椅子靠背上。他在伸手拿领带之前，很谨慎地重复了之前的某一个动作，在三井几乎背过气去的几秒钟里迅速地拿到了领带，将对方的双手认真地缠在了一起。
2 {" w' z7 x*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公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l2 S2 j, ?: F: c1 k8 I, K
木暮用左手按住三井被捆住的双手，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你以前教我投三分球。”; O) i1 U- g+ P/ C9 A- y, E1 K
“啊？”
3 O3 N: ^: T& o1 a “其实不光是三分球，只要是投篮都算。”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O4 Z0 R( E' y% N. }, C
“啊啊？”
; r- q1 D+ L2 N; G/ m' ? “左手……只是支撑。”micchi14.net0 E# E z3 f! ^$ `! [
“………………”/ Q. `% n8 D. E' I
腾出了右手，木暮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对方的裤腰带。
+ @- n+ V+ ?, D “喂！”
" ?- ?' y" V7 w& p* S9 p! h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但我可以试试。”
) r) j* t* n- b* E9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三井说不出话来了。
9 \/ J3 U6 m. U. R5 { ——遂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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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不到5点，三井光着脚跳出木暮的窗子，找到扔在外面的鞋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E9 {- R- F( C' k/ T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篮球队的事。, T( ~# t" l8 o! w( W4 }! O
木暮坐在床边想，这个暑假，还是需要再努力啊。为了明年的县大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