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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平身上有南烈讨厌的一切特质。: D4 z: c$ Y2 r) o6 r% e
比如装腔作势，身在大阪却不说关西话，偏要讲字正腔圆的标准日语；比如身上总拿捏着一股自命精英的劲儿，和丰玉粗野的校风格格不入；比如没有空降的觉悟，上任的开场白便全盘否定了北野老师和他的战术。
% X) k+ S* T, H$ _; \- W- @可是南烈嫌弃金平的同时，也忘了一些事实——金平并不是关西人，刚来大阪，怎么会马上能讲关西腔；金平过去的人生确实顺利，也称得上精英；而金平在进入丰玉前，并没有了解过这些孩子和北野老师有怎样的羁绊，他一心所想，全是篮球本身，而忘了人心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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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平初到丰玉篮球部时的场景，虽不至于彪炳史册，也足以在丰玉校园里流传个三年五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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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们的新教练，金平，31岁，很年轻吧！”
, K- o* ?4 ^ k* e$ t; y见诸位队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更别提有人带头鼓掌欢迎，金平只当是高中生认生，并未多想，继续说道：
& u3 Y5 l, k6 [“我大学在UM读Athletic Training，毕业后去了Utah的一间High School教P.E. lesson，也帮他们训练篮球队，有带队参加过NSAA，今年刚刚回到日本……”micchi14.net: G7 z; {6 F; ^, U* x
“Speak Japanese！”一篇安静中，岸本怪声怪调的英文格外突兀。3 Z' ? Q! g$ e8 W& P7 u
南烈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h6 K8 c0 R&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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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说不出的扭曲和僵硬，金平有些难堪，望向面前站成半个圈的一群少年，见他们似乎并不在意岸本的那句挑衅，于是他定了定神，咳嗽一声，重新说道：& m& j' x$ |* ^% Z* L/ j9 H9 G
“我毕业于密歇根大学的运动训练专业，毕业后去了犹他州的一间高中教体育，也带着他们的篮球队参加过全美高中联赛，不知道北野老师之前是怎么训练的，但是以后我会很严格地要求你们……”
( o, A( ~) a6 U2 d' x“这不是能说日语吗？还以为你去了趟鬼佬的地盘，连日本话都不会了呢！”1 k; M, A' Z$ Q1 C6 o2 q2 k6 S4 X P
金平怒视着岸本，后者不以为意，用更凶的目光回敬了他。
1 R. Q3 S' O* S S1 R# I2 v: h% @“丰玉的进攻实力全国顶尖，但防守实在太差，今后我们会舍弃跑轰的打法，强化丰玉防守上的弱点！”micchi14.net7 U0 \0 y9 S# ?2 R
见岸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其他人也未附和，金平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Y( M. W9 K! N6 R# V8 k
话音未落，他分明感觉到四面八方射来的，好几道夹杂着不满和愤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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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篮球被岸本狠狠砸向墙壁。
! h% X ]8 a8 U* e; \金平涵养再好也忍耐不住了，他冲到岸本面前，喝道：“你什么意思？”9 V8 y" p$ C: ~# f* A1 G
“我骂球呢，关你什么事。”岸本甩甩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头歪向一边，翻着眼珠瞟向窗外。
' e, g* ]! A+ A6 e6 S(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想训练就给我出去！”金平看见岸本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也不顾这是他在丰玉的初次登场，只想灭了这高一学生的嚣张气焰。
! W3 q. [/ x) ]' y! k8 b+ c% `岸本有点懵，他并没有什么周全的发难计划，纯粹是看不惯这个人顶替了敬爱的北野老师，开场白就全盘否认了跑轰战术，才忍不住出言嘲讽。如今显然新教练动了真格，他却没有应对方案，只好扭过头去，不接金平的话茬。
! E7 @" \- E1 U% t'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K8 F5 z7 H! T& \8 x; r
“再说一遍，不想训练的，就给我出去！”金平放慢了语速，语气却严厉了起来。他的目光从岸本开始，挨个扫过每一位队员，安静的篮球馆里，火药味弥漫四散。
) b: R* Z# o2 G: K0 E5 v+ B“有谁不想训练的，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1 k' m5 w9 W# a$ q1 Hmicchi14.net南烈面无表情地捡起被岸本扔掉的篮球，转身便走出了体育馆。
0 S; O/ x1 V# N `2 T( x4 Y' h岸本跟在他的身后，第二个走了出去。% u+ A( g5 j- n q8 u z9 v) d
接着是岩田三秋和矢嶋京平。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8 z$ K' C, }) G
金平教练上任的第一天，他见到的是一群转身就走的少年，他得到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场地。3 `' y8 S2 R% Q1 r$ m q) b8 P
& ~- s9 s6 ]7 _ r U- ^因为是暑假期间，丰玉并没有学期中严格的门禁，同一年级的四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校门。躺在淀川碧草丰茂的堤岸上，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愤恨：
" h) O9 { x2 B: `: ]9 u% O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以为他是谁！上来就把北野老师说得一文不值！”
+ x, t, M1 }3 y' ?micchi14.net“他也配顶替北野老师吗？和北野老师比起来，他就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9 k; x3 a, ]! r* o1 F; X“连日本话都说不清楚的人，装什么装，就算讲话要夹英文，能不能说点中学二年级课纲以上的词汇！”+ ^3 d! @/ j2 N" w0 h ^
“Run&Gun是北野老师教我们的，他居然妄图全盘否定，活在梦里吧！”& D' ~/ i/ @- l6 @" y3 ]7 }# F
“所以北野老师为什么突然要走？”岩田突然转过了话题。
( F* B, n2 H- m; P# c! Y热火朝天的声讨氛围突然冷了下去，大家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和北野老师关系最密切的南烈。& U. w' Q1 D8 L: t
“其实……”南烈的手搭上膝盖，注视着不远处的淀川水，夏天的水面涨得很高，对岸葱茏的绿树好像浮在水上，“我也不知道，北野老师为什么突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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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4 Z/ B' @4 D: Umicchi14.net这年丰玉毫无悬念地以大阪府第一的身份进入了IH，又一路有惊无险地拼到八强，然后在八进四的比赛中，折戟沉沙。micchi14.net5 M/ v' }( \, j* g( f7 n; `8 x: |
事后说起来，输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也许是岸本没有及时挡住对方的王牌导致南烈被断球，也许是南烈投出最后一球时过于紧张，也许是因为丰玉的篮板在对方面前毫无优势——然而结果却只有一种，丰玉依然同旧年一般，止步八强。
1 _- @5 G. I4 p l. n' q5 D" r3 Rmicchi14.net回到大阪放假一周，重开训练时北野老师宣布了自己要走的消息。
- F2 @. A0 Z2 x" Q e# x# E突如其来的重磅炸弹让毫无防备的丰玉篮球部瞬间沸腾。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j6 N' }7 Z. d( N6 Y
乱糟糟的质问、震惊和不舍的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了。北野老师面对十几双热切的眼睛，只是笑笑说换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哪个位子是少了谁就不行的，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尽可能地在其中寻找快乐，问心无愧便好，如果有天感觉不到快乐，那么离开未必不是好的选择。
" [" @8 ~+ O6 {* u# f4 s3 Y“所以，让我最后一次，和你们一起感受篮球的快乐吧。”. V1 Z2 H- j4 n9 d4 B
: X6 g4 m d d2 `& z1 w! ?; R训练结束后北野如过去无数日子一样，云淡风轻地走出体育馆，似乎只是一次普通的下班，并非永远的道别。众人不愿就这样回家，于是都跟在北野身后，可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着他的步子，悄无声息地走着。micchi14.net `- p$ M9 U+ Q; D& k
反倒北野一路说了很多，他把每个人叫到身边，嘱咐又嘱咐，不像是即将离职的老师，倒像是一个要送孙辈远行的长者，最后被叫来的，是南烈：
8 Q, }! W% g7 A, ~“南，不要急着打破什么或是反抗什么，很多时候，你所以为的反抗，不过是逃避——但你只逃得了过程，却逃不过结果——最后承担一切的，只有你一个人。”
$ [! `" J: U' j$ f7 Z8 I南烈愣了一下，他未必能听懂老师话里的机锋，然而十五岁的男孩子，还保留着小兽一般的直觉，他沉默了片刻，三年前那种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像破冰又像萌芽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他觉得眼圈发热、喉头发痒，对上北野老师目光，和夕阳一样慈和温暖，他直直道：& k2 u7 t) |3 _: e8 E
“我不会逃，也不会躲，我接受一切后果，包括惩罚。”5 J; u0 q1 u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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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只是一项普通的运动，也许是一些人的生命主线，然而在大多数人那里，它只是支线罢了——但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从其中得到的，是纯粹的快乐，而不是焦躁、戾气和暴烈——你们明白吗？”
7 S( ?# {1 F8 n2 S9 C# U7 `这是北野老师留给丰玉队员的最后一句话。身后，夏末的夕阳正毫不吝惜地将天火倾入河水，如同那些看起来可以肆意挥霍、实则所剩无几的青春。micchi14.net4 u# B) S6 n+ T
& k3 W! u& ?/ o) o6 w3 P南烈和岸本不死心，试图去找理事长说情，挽留北野老师，却被理事长用冷硬的官腔顶了回来，话里话外尽是对一年级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嘲讽。开学后情况更糟，所有的三年级和一半的二年级学长递交了退部书，一天之内篮球馆变得莫名冷清。0 y) Y* c4 s$ P* R& }
“这样不行。”南烈忧心忡忡地说，周五的傍晚，他和岸本走在大阪车水马龙的街头，两个人都满怀心事，丝毫没有回家放风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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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6 R& r* ]上一周他花了所有的课间休息时间，跑去高二和高三的楼层，挨个找每位退部的学长，恳请他们重回篮球部，甚至不惜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对着同队的前辈九十度鞠躬，可惜所有人都表示爱莫能助，“谁愿意在那个讨厌的家伙手下打球呢”、“看见他就火大，不如不玩了”、“正好我要准备升学考试，何必让他堵心呢”，这种种理由让南烈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他也这么想着。! H8 s) U) g6 @ p, p
可是，没有北野老师的丰玉，还有什么意义？
$ x4 ~3 m+ `) ^: W他看着空了一半的篮球馆，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5 Z6 p, e; {; w" K
训练正不温不火地进行着，几个性情平和的队友，似乎已经开始尝试着接纳金平。虽然空气依然有那种说不出的扭曲之感，可至少和金平来的第一天相比，已经看起来像个正常的篮球部了。
+ A$ r$ g3 y F, C0 z4 L O5 f可是，否定了Run&Gun的丰玉高校篮球部，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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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本，我们想办法把北野老师接回来，顺便把‘那家伙’赶走，是不是就可以了？”他们已经走到了自家街区的小巷，周围安静了不少，路的两侧繁花满开，宁静可爱，一家一户的灯火，悄无声息地点燃了夜晚的序章。
- P6 C" s y- ~7 j! x: W1 cmicchi14.net“是的，还要让退部的前辈们回来！”岸本的语气坚定不移。
4 j g) _& S& d8 k& [micchi14.net“好，就算是我一个人，也要把这件事做成功！”南烈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一字一字说道。5 ^# T+ C: U- C' a" \; g5 a S
“南，你不会一个人的，”岸本的手搭上南烈的肩头，“我帮你。”
4 Z& { y) b$ K( x“谢谢你，岸本。”南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发小、好友兼队友，他们认识太久，关系太好，以至于此刻郑重说出“谢谢”一词时，南烈竟有些许不适应。
$ ? \6 F5 T+ T不止是南，岸本也不适应，他大声道：“谢什么谢！别忘了，我是北野一郎，你是北野次郎，我是你哥！弟弟谢哥哥干什么！”: g: |0 a; Q1 s- g/ P9 S8 o
“滚！”南烈抬腿踹了过去，怒道：“谁是谁哥啊！”
- \% \8 X$ H4 K+ U- z脸上却是隐藏不住的笑意。6 ` q6 x7 i; ?7 D, G
顺着街道、一路绵延至天际的路灯，在他们的头顶，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8 _- J2 Q) _& Q2 m6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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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金平说湘北很有potential，被岸本怼洋人的话听不懂，就kuso了一下给他安个海归身份吧www
2 b" ]+ l- |) E$ h5 P/ K6 DUM确实有Athletic Training专业！我专门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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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绿萝 于 2019-5-7 23:0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