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三】剪影（短篇，完结）（这其实是粮食文！绝对！）
很早以前写的文，一直没有贴过，现在贴上来。- @* @4 |' B: q; r4 ^* v
“写同人文，就是想把原著欠你的统统还给你……”! ^4 u% m2 t; ^1 I4 m( F9 t$ l ^
很遗憾原著中教练对小三的态度，所以这篇文，算是满足自己的一个心愿……
1 r4 C7 R9 r: Z
. b- x8 W* G! C) O. s0 h. R7 P9 a' V4 C" t# ^
剪影3 o8 p! P4 X, j4 r( b
# `$ ^& H0 E4 c( |* z8 h7 Z接到安西教练刚刚病逝的消息，三井足足在原地呆立了十秒钟的时间。
1 p3 l) X0 F, c k三天前，胖老头还为自己最新的电影访谈专程寄来录影带。两分钟不到的片段里，他不断地说着些鼓励自己的话语：) q$ n1 X" e+ s6 g! Z8 I: e
“三井，你做的已经够好了，累的时候千万不要太勉强自己……”" |; p* I) ^2 n- e7 V
“真是没想到我的学生里居然也会出个名导演，HOHOHOHO~~” 5 p) X) }; K% N; P2 q
“要继续努力加油啊，教练会一直关注你的……” c: C0 g% H& e3 y2 G
镜头内，安西教练自始至终保持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所以三井根本想不到他会离开，并且，走得如此匆忙。' W$ b0 ~* T6 ]9 |5 p
……
) t+ }! s! A: ^/ H% m h, j! T# Z急急赶到医院时，病房外已经站满了人。大部分年轻的面孔是湘北篮球社的后辈，红黑相间的运动服上面，“SHOHOKU”的字样清晰可见。尽管不打篮球很久，可面对他们，三井依旧肃然起敬。0 T1 D, q. H2 j1 q4 N; T3 Q
“三井前辈。”micchi14.net7 l1 T7 I& M3 ~! U% l& Z0 j
“前辈好。”7 m- U8 \$ ~2 ~7 [
几位认出他的后辈学生纷纷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P5 D9 C. i2 Y8 k- M+ Y! D
“教练生前常常提到前辈的名字。”
8 K* T, B _/ N; X2 w5 Z“嗯。”
# O+ M% l! y2 Z三井应了一声，抬头时，感觉眼睛微微有些刺痛。8 v% V/ Z" M, d2 t) ^ q _: b
宫城和彩子坐在病房门口，看到三井过来，此时也都站起身。由于一直留在神奈川的缘故，他们在所有人当中最早得知安西教练病危的消息。2 i, L2 [. P: Y F6 o, n
宫城走过来，轻轻搭住三井的后背。
3 y% i9 r2 T/ W. ]2 p“教练他……走得很安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S: V; M0 [5 }- s' j
简单一句话，就跟从前篮球训练后的例行安慰一样。然而这次，宫城说得十分艰难。
( `; u# V, y* o4 y0 M" l“嗯。”, G& S( c! s' M! Q. ^" V$ d
三井点点头，回手也拍了拍宫城的肩——都是因为安西教练而去湘北的人，他的痛也未必会比自己少上几分。
{- \; v+ `6 \+ R+ ?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蹲下，三井愣愣地对着天花板发呆。
4 N9 A3 H! i2 [micchi14.net“自己有多久没打过篮球了？多久没回神奈川？又有多久没有见过教练了呢……”
) k( s x& T7 b- i+ s一切完全想不起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X* ^% j% |0 V! X' V: J% B
唯一清楚记得的只剩下安西教练的脸——那个自己曾经一度最重视的人。. X* G- Z# N* M* G R
……2 m, r7 ^, ?# b3 f: `) ~- c
十五岁的夏天，因为教练的一句话而燃烧斗魂。
7 `6 o* A% f+ V( D4 H& e“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轻言放弃。”+ e, f) A. O4 `! S& K
在与横田中的决赛里，安西教练这样告诉当时已完全对胜利绝望的三井寿。% V5 x! I& x- ?/ u) }) |4 }
“如果放弃的话，就等于提前结束比赛……”
$ h' H) w8 Y; j/ ^所以最后重拾信心，三井寿用一记三分创造出属于人生的第一个奇迹。# @8 J) R1 s: A! a" D3 E$ f
一切也都从这里开始。
) X$ z$ R8 [. @0 t' Nmicchi14.net……
, I1 O2 }3 W. z8 n/ L) i想在教练的指导下打球，暗下决心要到教练执教的湘北高中去，要用自己的行动报答教练……那种想法自那刻起升腾，并且，无法抑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U# u5 ^; A' L! t
加入湘北，梦想着能为默默无名的湘北篮球部撑起“称霸全国”的一片天空……当年的自己执著、自信，同时也傻得可笑。% {. A+ }+ e. U0 z
三井抽动嘴角，却无力扯出一个微笑。
. H0 t9 C+ Q' U) m% mmicchi14.net一切就好像昨天刚刚发生一般清晰，然而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那个人呢？安西教练，他竟然已经不在了？！ y0 O% m9 y9 j. I" \, Q3 X( H
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液体。三井静静地将脸埋在手臂之间。micchi14.net2 v# S8 Z; E B3 _8 w+ P: q. S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w* W6 m& v' r6 \& O
晚些时候，更多的人相继赶来——结了婚的赤木，正在四国出差的木暮，在国家队中集训的樱木，去美国多年的流川……湘北旧识们济济一堂，连过去的对手山王、陵南、海南的教练队员也不断从医院内进进出出——
" T3 U& T/ x: ?0 p. ?6 d如果不是因为安西教练去世，这恐怕会是毕业至今为止，人员最为齐整的一场聚会。
' Y2 f" l7 J! X D9 z只是，如今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了。
3 W' |( e9 d1 i樱木像个孩子一样在走廊里号啕大哭，“老爹老爹”的叫声喊得三井的心像撕裂一般痛楚。是啊，从前教练就最疼爱这个孩子，如今他走了，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那样对樱木如同自己孩子一般宠爱着的人了吧？
5 q) B$ p5 K) G! N. ?7 k三井揉揉眼睛，手背上留下一片湿湿的痕迹。. B' a: c3 e9 z! [* d
他清楚，很多时候，自己其实是在妒嫉着樱木。正如樱木所说，他是个天才，他拥有无限充沛的体力，张扬直率的个性，只学了篮球几个月，却每次都能挽救球队于危难之中。就连耍乌龙的绝招，也会成为遏制对手的法宝……尽管水户他们一再强调这个门外汉每场比赛制造的笑料绝对要比贡献多得多，但三井还是忍不住地去羡慕他。
7 w1 p% l+ m4 K" ?: s! j/ j他以前没有的，樱木有；他现在失去的，樱木还有。他知道，在那空白的两年里面，自己荒废的绝不只有体力而已……
: c; R8 F) I. P) y( Z D0 X因此，三井再也没期待过安西教练会拿看流川、樱木一样的眼神望向他。原来的三井寿，已经在两年前的事故中走失了，没办法把它彻底找回来了。能重新打篮球，他很满足。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都维系在那颗橙色的圆球上，看似普通，本质上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 r& c& G" m, s( P可他始终记着一句话：micchi14.net3 \' o$ o! c" S e9 S' u# ]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轻言放弃。”+ q. J4 Z# k3 m7 e3 h& [' B* b2 Y
如果放弃的话，一切就等于提前终结。3 J3 y: s7 C8 L. l- K( E
所以，就算付出的努力与得到的关注完全不成正比，他，三井寿，也会一直一直坚持下去。; f9 |. W r4 w, h3 I
……
* s. G4 U) i1 t2 U2 c. t/ S7 Q“三井君……”
! @% j. ]5 s1 C5 }+ p$ [micchi14.net听到有人叫自己。三井茫然地抬起已满是泪痕的脸——安西教练的夫人站在面前微笑着望向自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B* F$ m) C% f5 [
虽然笑容看起来非常憔悴，但她确实是笑着的。
4 c8 F, }* M+ g9 Q. `“安西太太。”micchi14.net, K9 g( S. F1 ]+ ?, `4 s
“我有些事想对三井同学说。”安西夫人推开病房的门，“是关于先夫的。”8 b6 s! D/ O4 J3 c$ C; X
关于教练的？三井没有犹豫，直接跟着安西夫人走进了房间。
: h+ j* a0 M' G. D6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病房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外面一切哭泣、吵闹的嘈杂声音统统消失不见了。三井突然间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此刻自己进入的不是一间房间，而是一个人的心脏里面——micchi14.net1 C" K2 R+ K( P; A* R+ U3 o# N
是安西教练的心脏里面吗？micchi14.net7 ~6 w% M# b5 G: w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三井用力甩甩脑袋想把自己从这种古怪的联想中抽离开去。房间内亮着灯，映衬着原本就苍白的墙壁。平整的床因为安西教练体重的缘故微微下陷。很难想象，几个钟头前还躺在这张床上的人，如今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床头柜上摆着的，是安西教练生前常用的物品，最醒目的位置是那年战胜山王后湘北的大合照，然后依次是眼镜、茶杯……三井意外地发现，自己国中时获得ＭＶＰ头衔的合影竟也同那些物品一起，端正地摆在教练的床头0 H2 v* U+ A1 M) `0 F/ o! y
他简直难以置信似的愣在了原地。micchi14.net j+ Q+ z3 Y+ G1 r* ^& X
“先夫生前一直很关心三井同学。”仿佛是看出了三井的愕然，安西夫人柔声地开口解释，“那里本来放的是谷泽的照片。”
: h& _ C% F5 y H0 t& k. A8 M7 w. d8 q“谷泽？”三井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p* Z' L) b' Z
“嗯。”安西夫人点点头，“那是先夫以前最为得意的一个学生，只是，很早就去世了。”
7 t3 x& |/ G; O; A/ B! @安西夫人抚摸着床单坐下，手指探到床沿深处，将那里的床单褶皱一点一点抹平。
# v0 A( `% H" d) L N5 \“光义他生前就一直为两件事情责怪自己，一件是他当年因为太过严苛而逼走谷泽，另一件则是关于你——”
& V9 m2 b1 h/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我？”. f2 M X6 [8 b# @7 T- z
“没错。”她平静地叹了口气，“他很自责当初放弃了你。要不是那样的话，你也不会走了两年的弯路……”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0 J$ P2 c' c& Z' g, d W! m
人一生中最宝贵的阶段能有多少个两年？何况还是热爱运动的青春岁月里。就算是不懂篮球的人，安西夫人也同样为三井感到惋惜。这个孩子不过是想追求梦想、得到认可罢了，然而付出的代价却这样残酷。
% e" G" } H$ X9 V说完，她闭上了眼睛。许久，都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响起——没有怒气，没有不满，甚至连原本预料中该有的几句牢骚、半点埋怨也没有。
/ G, X" v" e, |' s2 {; q, _7 B' h当眼睛再睁开时，对上的便是三井最真挚的眼神。
% @- [ v$ q/ R1 ~“这不是教练的错。我也从来没有怪过教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x0 k$ A( `, R$ H. M6 ?
三井平静地说。深蓝色的眸子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 v; `; `8 Q4 W u8 b! q) I6 m* H' W+ _“教练教会我永不放弃，而我却自己放弃了篮球，这是我的错。”; Y6 _: m0 ?- S) M6 v- u. v
“三井同学……”micchi14.net9 c7 \, s' T4 U2 g
“知道教练原来那么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 @1 `! W2 a1 }$ \) c3 X1 J
三井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抖。他突然站直身体，脸上仿佛盛开焰火般顷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Z" X5 ^* i% ^8 E
“感谢您告诉我这些。谢谢，谢谢……”
, Y* L3 _7 V; G% B% X% ~( a" ]; ^: n& x他一连鞠了好几个躬，真诚的样子仿佛多年心愿终于得到了满足的孩子。
/ C% q0 a! z" a# C" P$ I- X# k安西夫人忍耐多时的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悄然滑下。莫名的心疼从胸口位置开始蔓延，狠狠撕扯着她的神经。- a( @2 q) Y. d; u
终于明白为什么光义会那么自责自己了。面对这样的一个孩子，谁会忍心去让他受伤。可他又偏偏受了那么多的伤，并且直到现在，对如此伤他的世界，他仍然心存感激……
% v/ j% T4 S% S" I( s) f; pmicchi14.net安西夫人简直快要被这种心疼压抑得透不过气。9 M% y" N* c( s
从床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带子，她把它放到三井的手上。
# z8 g/ {' X; n4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光义原本还想去看你电影下周的首映会的，可是他没等到……这是之前寄给你访谈用的录影带，他拍了好几遍，最后才挑了那段给你……现在，我把它们全部交给你了。”
$ d: ~. H; S, [+ R“谢谢您。”% {7 p/ C- W: n! _
……6 V; |! P3 m* D+ D
出席完安西教练的葬礼，是三天后的事情。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w/ E) E3 _) M' l5 Q7 M; s
三井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变老了很多。整个葬礼仪式上，他红着眼眶，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大概每个人都会这个样子，去和麻木冷漠的成人世界交接，最终自以为是的成熟、老去、死亡……& O2 Z; m3 r u* e: q
他盘腿在客厅中央坐下，将那盒安西教练人生最后的影像塞入录像机中。micchi14.net* p8 X1 G& A" d4 B! F2 n: x( Y
带子发出“喀啦”一声脆响，几秒钟后，安西教练肥嘟嘟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视机屏幕中央。/ @" s, o7 e0 O1 j6 m
“呵呵呵呵，是三井吗？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很多？呵呵呵呵呵～～”6 I5 h' o/ ]$ P [0 A8 L; _9 e, o
“是啊，教练，你真的……又胖了……”
- f( i) ?) d4 }: U. Z! {& M; h三井喃喃地应了一句，鼻子忍不住开始发酸。
' I7 O+ b* E) R, p+ Z- R Q“最近我的身体很好啊，也经常在新闻里看到你的消息。你很厉害，好像又要有新的电影作品要问世了……你们这群湘北的孩子都很有出息啊，看来我以前太过担心你们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呵呵呵呵……（喝茶）啊？超过时间了？哦，那这段太长了，再拍一段吧……”micchi14.net1 F ]! B& i1 G! W7 J2 h. Z
（第二段）“三井，你现在还有在打篮球么？你投篮的姿势很优美……现在有时间翻以前你们比赛的录像看，找你投篮的镜头看已经是我的一个新乐趣了，呵呵呵呵……现在樱木和流川都在打职业联赛，要是你也还在打篮球的话，成绩也不会比他们差的哦～～呵呵呵呵。（安西夫人音：你干嘛提这些呢？）哎呀，我忘掉了，重新来重新来……”5 D4 w* [& X2 j9 j4 I
（第三段）“三井（沉默）对不起。就算你不介意，教练也要向你道歉，如果以前不是因为不闻不问，放弃你两年时间，篮球你恐怕还是会一直打下去的，对吧？……过去很多年了，我也在一直问自己啊，当初不去管那个三井寿到底是对还是错……你可能不知道谷泽吧，他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那时候我太过严厉，对于每个学生都想把他们掌握在手里，结果他跑掉了，再也没有回来……但我现在松开手不管了，你也还是跑掉了……算了算了，这段太沉重了，掐了掐了，换一段吧。”# X, C4 @; x, q8 q' t
（第四段）“三井，你要努力加油……对做电影也要像热爱篮球一样，知道吗？……不管多么艰难，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轻言放弃。如果放弃的话，就等于提前结束比赛了……人生不应该留下太多遗憾……教练现在很遗憾，为什么当初对你不管不问，结果让你……你和谷泽不一样……死去的人记在心里面就好了，活着的人才要努力珍惜，对不对……哎哟，我都在说些什么啊，这段也不算（手挡镜头）……”' g' J, h+ B& x, [; J
“教练，你的话……我都记住了……”micchi14.net* B9 T. t0 V' R1 {
积攒了几天的泪水，三井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任由它们肆意流淌。屏幕上安西教练慈祥的脸在视线中变得模糊起来。5 ~6 L8 f# j5 `! _% G) h& _2 l9 G+ s( I
“三井，请原谅我，对不起……”
: a* l( m# E* T4 `2 |$ M0 @, rmicchi14.net“教练，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1 ^- U# z$ f0 x; |3 n( ]
“有些人有些事记在心里就好了，自己的人生还是要靠自己加油啊……”
0 w* f) R% |$ s/ Umicchi14.net“是的，教练，我全都记住了。”
% z' e H9 E" x( ~6 ~8 r6 n“谷泽和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痛啊……”6 v' S- H( T2 s3 o4 j) Y7 ^
“教练，教练……”
' a9 C" v" M$ X) Q' K& y& qmicchi14.net空荡荡的大厅中，三井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过了很久，直到他终于哭累了，他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5 K4 E9 i+ L F- r B电视机里，安西教练的影像还一遍遍不停歇地播放着——
+ h& E6 C) Q9 d/ N2 X“死去的人记在心里面就好了，活着的人才要努力珍惜，对不对……”0 F0 V4 I0 f! m+ h2 w
“嗯……”
5 Z/ E& e2 C. n* y1 {三井模模糊糊应了一句，不知他是否已经入梦。
. M- \( e* E$ Y* P# 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