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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的特勤组把藤真跟丢之后，花形终于维持不下去自己的淡定形象了，开始咆哮：“总长到底去哪里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s0 i1 ^$ Z4 t: N: C! P7 l2 g
手下赶紧安慰他说：“总长身上还有装着切（防河蟹）听器呢。”8 f+ ^) m8 J! \
“快点调出来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Z k7 V( `8 E1 \$ }: F
于是大家听到了以下的对话：
0 y& f# f/ x9 F7 f, p& M“你要带我去哪里，三井？”
0 R1 Z. b2 a! q- t0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不许东张西望，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3 s' g! L% d! M
“你把我手腕扭得好疼啊。”5 D# n+ z+ }- ]0 |5 ~5 d
“闭嘴。”
( t! X' b/ p- `“其实这一招还是我教你的吧。”
3 \1 Z! {+ l4 t" {3 t2 Z# h* L“烦死了。”, W8 Z. |" y& q% L& _# Z- Q
“你考虑得真周到，我们俩是情侣帽耶——”
1 W. e a: l+ R( o' m, R1 L“你滚。我路边摊买的。”
3 R+ q. V! t, T" P2 Q“三井你不是来投诚的吗？”& } g% L& O) r" ^8 J
“我本来是想的，可是你还真有诚意啊，火车站那些人是你家亲戚么？”# F) L& E! _& x
“哦三井，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规矩的，我是迫不得已。”' ?3 q# }( W" U) x' J5 b6 X. q
“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衣冠禽兽。”
8 v3 p8 ?/ p# Xmicchi14.net“你不会还在对那次浴室事件耿耿于怀吧？我已经用了好多瓶KY了！”
7 h, r7 t/ W0 d7 t7 w% i1 kmicchi14.net“跟KY无关。”1 s" k# Y( B& n4 }3 ?
“别这样。两个阵营，各为其主。”, o D' ~1 g! `+ x6 `) D0 r: s
“切，混蛋。”4 G" K+ p: ]. q% n4 C- n
“我知道我很混蛋，不过你能不能具体点告诉我是哪件事？如果是两年前那件事，我向你发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是湘北人，而且还是军统部大名鼎鼎的三井寿。我以为是一次执行任务过程中的浪漫邂逅呢——真没想到会陷下去。”- z) s6 y$ t# Z' c5 ^0 T4 |
“哼。”micchi14.net8 ^# u) ?" u# V z8 V
“你也不是好东西，难道我没有被你欺骗感情吗？”
* d6 a" k/ z$ h3 k" B5 @“刀俎会觉得砧板上的鱼肉欺骗了他的感情吗？”# Y& k/ B) f3 Z" @7 ]- Q, _
“不要把你说得那么无辜！三井寿！”/ v- o0 H9 U( a- ^* p# G% M7 H! s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巨大的干扰噪音。
1 D1 P& W J. S3 W一屋子的人几乎都听得呆住了，谁都没有反映过来。还是花形最先清醒，一个箭步冲上去关掉音箱。
- G% x$ F# u" C; J此时花形心里居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很微妙。micchi14.net3 e7 B( Q) `5 P) y- w5 ?
“他们应该进入什么地下场所了，很可能是附近地铁站的机房。”一个人怯生生地提醒道。
' p) y6 a }( I: p/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通知阿尔法小队，挨个巡查地铁站每一个房间和出入口。”花形冷静地说道，“看到三井寿，不用警示，立即击毙。”! y8 w# i% f7 {8 }0 h( `" a8 V
半小时后正在搜寻的防暴队突然听到地铁四号机房传来了数声枪响，随后人群开始尖叫，四散奔逃。7 ?7 q$ ]8 L# @. B8 n; u# O
混乱不堪中，他们看见上司藤真逆着人流向他们走过来，右手握着一把纤细的唇膏枪，外套的领口处沾着斑驳的血迹。
% V* P q7 Z, C- c- G“别一个个呆若木鸡的，这不是我的血，”藤真的声音透出浓浓的疲惫，“去抓三井，我刚才打伤他了。朝四号口方向逃了。快去！”micchi14.net. u+ A$ o! k/ j# L* A0 j$ M3 e
三井随着人潮走得不紧不慢，但是他很快发现鲜血顺着指尖不住地滴下，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明显的血线。所以在经过一间饰品店的时候顺手摘下一个布绒玩偶揣在臂弯里，紧紧捂住伤口。
. W5 C, B- C0 i4 w; R( b看上去就像个买了礼物准备送给女朋友的笨蛋男朋友。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d: v: w, j
很快他发现出口处有大批的警力把持着。
8 {3 S0 P5 ]& c; ~/ w他果断地回转，走到墙角，抬起头认真阅读地图，然后迅速在心里勾勒出一个主意，径直朝一号口的南氏药店走去。
4 r4 z+ [- J: x& c: T, N7 u+ ^他抓起一瓶医用酒精，拧开瓶盖后直接浇在伤处，同时一脚踢倒货架。
& Y8 S/ D/ ~2 q“喂！你！干嘛呢！”保安见势不对，以为遇到惹事的混混，过来大声呵斥。
6 O: a X0 r$ U* y; B; _“我给你个建议，”三井轻微地咳了两声，温和地说道，“你最好把耳朵堵上。”' X$ Z; }! N- K& f
说完，从腰后拔出一把格洛克18式手[木仓]，朝天连发。
$ @" I( Y( S% K% W/ F, w. k保安听话地捂住耳朵，扑倒在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z+ D# z' m. u2 w Q" X
听到枪声，驻守在一号口的警员们拼命跑进药店。
6 J7 ~) q$ X+ m. G0 Zmicchi14.net他们扶起惊惶到呈失语状态的保安，当问到究竟是谁开枪时，三井已经混在逃命的人群中离开了。micchi14.net$ s) B$ S7 q, n/ }6 k1 x9 t-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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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
5 Y! N o" f/ O& k艳阳天。! B I) ~4 ?* p0 B0 w- Y
三井再次出现在翡翠城时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孱弱，他换了一件很厚的棉质格子衬衫，背着的依旧是那个花里胡哨的旅行包，脚步微微踉跄，有点虚浮。micchi14.net" X0 x& S8 g, T7 ?
他先在一家电子游戏厅里打了很久的死亡鬼屋，手感很好，百发百中。3 T v- e/ m' u
接着，他拐进街角的博彩店里下注球赛，不过他的赌资很小，差点被拒收。
3 s3 v3 t( f(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然后在同一条街上的女仆餐厅吃了顿午饭，留了手机号码给某个前来搭讪的漂亮小姐。; S) x3 q& [ Y L M
吃完饭后，他散步着走到街尾一幢破破烂烂的大楼前面停下来，仰起头打量。
2 W; ~6 t+ p) d+ V8 q这是一幢即将爆破掉的大楼。十九层。楼顶有很大的墙垛。1 p: s0 S" T- L+ |# l* M
他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本写生本，绕着大楼一边走一边涂涂画画。micchi14.net$ z. Y: e4 \7 {% t
这次写生作业挺麻烦：大楼的位置，相对距离以及与选择的狙击点的距离、方位角、光源、风向、风偏等等，都必须详尽标注在任务目标区的等高线上。这本来是流川的工作，现在只能由他独力完成。
# v# F! c: s0 ?( [2 fmicchi14.net作业完成后，三井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朝着大楼走去。1 ?5 v; X2 X W" {& s( d
当掀起黄色的警戒条时，路过的一个老头叫住他：micchi14.net& F4 t; W1 @, g3 ]" b: `
“小伙子你现在进去干嘛？这楼明天早上就要爆破拆除啦。”micchi14.net( `& o, ]# N" N/ w4 P2 ?. a
三井赶紧哭丧着脸回答道：“大叔我养的猫跑进去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g; h2 q. L" r( N' R y6 F
电梯废弃。爬到十一楼的时候，三井已经气喘，冷汗涔涔而下。! { X: J, \* \, }8 I5 n w0 {+ Z
身上几处贯穿枪伤火燎似的巨疼，难受得几欲死去。
9 C3 e+ R+ E. |' M8 B# K' g三井艰难地，慢慢地，一步一步捱到楼顶。
0 d4 U% D6 Z$ L&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终于缓过一口气，脸色惨白如纸，轻轻咳了两声，嘴角涌出血沫，直接用手背擦去。沿着墙垛缓缓滑下。闭起眼睛，感受风速。2 w0 h7 O- F) y# S; b4 E' z% ?
金色的阳光给他的明朗果敢的脸镀上一层淡淡的晕光，好像毛皮锦绣的雪豹。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3 N4 |$ W$ [4 Q% W
打开旅行包，拿出拆装过的Barrett M82A1，世界上杀伤力最大的狙击步[木仓]之一，也是用到目前最能让手热到发烫的宝贝。
5 w: d3 n8 q* G( r! u* A三井伏下身，打开狙击镜，加强准星，开始了漫长而寂静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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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R6 T, w& y- g2 U% z' b;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天光大亮。
2 R& m% l3 H m7 o早晨的空气里有一种清酒的味道。
5 f4 }& O- O& }" N, c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一辆军车牌照的梅赛德斯缓缓开进这条街道。后面跟着一辆吉普。
- B1 K- r* v$ J2 P6 ~$ U: t7 M1 W藤真把车窗摇下两指阔的间距，朝外面张望。
0 Z5 v* {) {/ b2 m. F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花形从前座回头说：“没什么问题的，总长。这两天我们一直有安插便衣巡视，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C6 B; l5 p2 L$ v
藤真笑道：“你做得很周到。”一秒钟之后却不再笑，目光寂寂地看向窗外，海底深寒的一双眼眸，幽暗扑朔得有些古怪。0 a& G+ n, I( S1 M+ [
同一时间。
, D8 s6 `. [5 z$ Z+ }3 }5 s3 U; h三井已经在楼顶蛰伏超过十四个小时了。
2 U+ {1 C/ b% r, Y5 a( S p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以往出任务时在雪地里伪装伏击，呆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奇怪。可是这次，他感觉快撑不住了。micchi14.net. y6 g. m, F5 W
这种狩猎的姿势加剧了他的伤势，内出血更加严重。长刀一样锋利的长眉微微蜷起，竭尽全力忍耐着，坚持着，可是，身体越来越冷，视线在渐渐模糊。micchi14.net) S# Q* r, `$ a, `
终于，他看到了猎物出现。
; e; `; `" O, ?2 d+ d精神一振，握枪的手重新有了力气。' `; a+ O6 i' |' ?2 C9 f
车子缓缓开进了Barrett M82A1一千八百米射程范围。
- E) y/ P! ?" T: N- h+ h. g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漫长的等待，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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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y$ L$ B" X6 `# T曾经，你在枕边对我呢喃你那么那么爱我，我知道你也只是说说。4 c. {, T6 p$ V6 a
两年前那个冬天，我竖起衣领站在空袭过后的街道上，雪落纷纷，焦黑的残垣在月光下反射出朦胧的银色。
# C4 ^ e1 ^4 `- R你站在那里看了我很久，终于走了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1 q* T3 z8 ^* nmicchi14.net空气中漂浮着清淡的布鲁斯。
$ L; G2 B& M, W( v然后我们在一起了。
) }/ P: K8 \5 o你对我许下过那么多的诺言，说要和我一起搬到远离战火的地方，没有流弹，没有爆炸，没有空袭警报，寒冬的时候围着壁炉一起烤火喝糯米粥，盛夏的时候跑到江边钓鱼抓螃蟹。日落之后会我们会去夜市买拖鞋，看到长长的街道上挂满了大红灯笼。有美丽的流萤在半空中旋转飞舞，小孩子们挥舞着胖胖的小手在后面追逐。那些诺言直到现在我依旧牢牢记得，即使我后来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藤真健司。7 E% L: K! j! Q6 `
就像假面舞会上认识的两个人，一曲结束本该人散，我们却要拔剑相杀。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n& P& P* C, c# U, Y
那天你跟我告别，说要返回战场。% i2 u+ |+ [4 A0 F3 f* H3 q" C
你说应该忘记，那就应该忘记。
% J# D. B6 k+ U2 {micchi14.net再见，藤真。micchi14.net8 Z& U( q5 w1 \5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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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了。
2 J& `3 q" X6 U$ ?* F车门打开，先钻出来的是身形高大的花形。8 y1 x3 b: h8 d+ _9 M- z2 S
三井的食指一滞。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9 n3 T1 S& M0 B! p3 Q6 r
花形和几个保镖挡在车门前，没有给潜在的敌人留下任何一个射击角度。% \4 A: m B' x
三井缓缓地移动枪口，同时在心里计算子弹飞行受到风力影响偏移的程度。
* }: p7 w/ P, @. m藤真在几个大个子的掩护下，走向另一幢建筑物。! S% q; F+ K0 o
距离越来越远。micchi14.net( G! L7 ?, b c# _
三井心跳加速，再找不到一击毙敌机会，就要超出射程范围了。9 Z) C7 D; J8 y
他已经把狙击镜倍率放到最大，因为早晚温差和光学偏折会产生严重的射击差，而三井事前并没有做过完整的功课，此刻他完全是靠射手的直觉在瞄准，换种说法，在赌博。) u, D$ U. e+ s/ \
突然，藤真停了下来，似乎要跟花形说什么。micchi14.net& y4 ~1 C" x* N4 w
花形走近两步，微微侧身，去听上司讲话。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W% x( a" u: P4 q
正好与藤真错开身，后者完全暴露在枪口之下。
$ j+ F" l1 c) K) c6 H三井在狙击镜中看到藤真突然回头，清冽的目光直射自己的隐蔽处。
' y" |/ n! a4 P4 m( q2 W7 a' qmicchi14.net怎么可能？那么远的距离！肉眼根本无法看到！
2 V: K- G( n% O1 ^$ i6 xmicchi14.net三井从藤真的唇形上读出了几个字：micchi14.net- [- T8 M5 _ `4 [9 z9 N+ `. r
“温柔点。”micchi14.net o3 ^ k; W1 j9 w- U# X: J, ~- S7 [( j
心里一阵迷惘。, d5 ^) E# o' ?) I' H: ~
但是稍纵即逝的机会，最优秀的狙击手三井寿怎么会放过。4 E; }8 {) Z6 P3 W" w
几乎是本能地，扣下扳机。连发两枪。! r& I1 a d8 A6 I$ o. b
子弹缱绻地从枪膛中离开。划破空气。温柔而来。0 v( ]0 N Z2 S: }
那一个瞬间，藤真以为自己听到鸽子振翅的声音。8 B3 g1 s: Y ~' w2 M
其实，那只是死神拖曳镰刀发出的响动。
3 P" D/ _+ B b5 X好让人在临别的醉梦里回味那些电光石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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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7 V) b( \6 u/ T" { N4 ~花形突然感到脸上有液体溅到。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2 F% D8 K9 ^7 `3 D0 \# @
画面定格，鲜血在空气中画出星散的烙痕，犹如点点闪烁的微尘。花形伸手想去扶，却只是徒劳地沾到了衣角。
- j/ W0 J4 g& u! u. T8 E. d6 M& s% }清亮的眼神渐渐涣散开来，雾蒙蒙的没有色彩。失去力量的身体向后仰去。堕入无尽的黑暗之前，藤真终于凝聚起全身力气，挽起一个灰白的微笑。
. O3 e# n0 R/ R: b) y* y这时候有人上前抢救，有人用对讲机呼叫什么。还有人似乎发现了三井隐蔽的地点，一边指着一边跑来。
9 e/ T8 _4 ?& d& |1 d,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在狙击镜中看到了一切。; O/ f% }) j) M- }) b, M& u; z4 \
他很冷静地把枪放到一边，调整呼吸，然后抬腕，看表，读秒。
' S' Y# @! `, [. ?, R( f9 T( P时间到。
) R4 D8 u0 V, ?* b: S# F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7 ~+ D. ?& e* d( a! B8 A- R
奔跑中的人们刹住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大楼瞬间坍塌下去，灰飞烟灭。腾起的尘土刹那间遮天蔽日，清晨一下子变成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