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裘换酒

原作：《灌篮高手》
  q; m4 p; F) w3 H  x4 z  L配对：宫城良田x三井寿1 S% `! m  o( C" z5 R' _
分级：有NC-17内容
* {$ W# v8 B+ F2 v  w属性：架空朝代武侠paro- M" b: q# j0 V6 ?% ?1 w
预警：作者文盲，不懂武侠，OOC属于我，作品属于井上雄彦。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9 S. M/ C" Q
作者的话：
% f! j3 C1 ~2 e- [# m7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长短句”，或者说“诗余”都是词的别称。我打算写一个系列文，每篇标题都以一个词牌名命名，单篇都可独立成章，随缘更新。相信这段时间大家对本人的文盲属性有所了解，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写架空朝代，所以出现bug一定要给我说。另外，本文理应在714婚礼那天发，但是三次元真的很忙（流下了社畜的泪），所以这几天才成文。" N8 r  h1 R6 V1 V  @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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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宋】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

七月初六，又是一个明月夜。micchi14.net4 q$ U) R' T8 E# d  U9 v9 V. ]
临安的夜晚总是这样喧闹：茶肆旗亭，人声鼎沸；青楼画阁，按管调弦；街头巷尾，歌舞百戏；好一个“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的繁华福地。
# _$ W! P  O; A1 _2 q. T/ F& C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醉影阁”，临安最大的酒楼之一。今天这家酒楼在傍晚迎来了一位古怪的客人，他大手一挥拿了一枚银锭塞给酒保，便占据了这酒楼最高处的位子，自斟自饮，从余霞成绮一直喝到孤月高悬。
0 a- E' x$ ?  j* q; `, w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此人正是淮阴侯的三公子三井寿，他上面还有两位兄长，一位承袭爵位，一位科举出仕，轮到他就只需当个富贵闲人。不过三公子可闲不住，他生性豁达，仗义疏财，好结交江湖朋友，又自小精骑射，习武艺，莫说是百步穿杨，就是弯弓射月，也不在话下，江湖人称“穿云箭”三井寿，恐怕是百晓生人物谱上第一潇洒之人。0 }6 x8 K6 _  C, ~
只是现在他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潇洒。只见三井寿凭栏而坐，手中的酒杯空了许久，眼神空洞地投向阑外明月，清晖追逐着他如雕刻般的侧脸，头上不冠不巾，单就一根乌檀木素簪挽起一半头发，虽然凌乱，却给他平添了几分落拓之气。三井寿原本身穿着玉色丝绸长袍，外罩一件天青色薄纱罩衫，此时酒过不知几巡，薄纱罩衫的下摆教他胡乱堆叠在一边。门外的小二也不敢上前多话，就怕那一句话说得不对惹恼这位佩剑的古怪客人，只得低眉顺眼地给他又上了一碟花生米并一壶竹叶青。
2 J# @  w# p, Y8 O6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寿好容易拉回了神思，懒洋洋地撑起半个身子，准备去够桌上的酒壶。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眼前的小桌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晃动，习武之人的敏锐让他本能地警醒过来。三井寿飞身跃起，左手按剑，作出防御姿势。来人被他的阵仗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后撤几步，离开三井寿的攻击范围，随后取下头上的斗笠，一张清俊冷淡的脸暴露在月华之下。
9 }+ s' ?! x/ S“流川枫？”三井寿惊讶。稀客呀，居然是这位眼里只有比武练剑的师弟。
4 ]$ \/ f! d6 f+ T% a4 D/ ~micchi14.net来人正是“玉面罗刹”流川枫，虽然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第一剑客”。5 x3 N" d/ x2 c: J. c- H1 S
“三师兄，彩子师姐明天比武招亲，故特来知会您。”流川枫不喜欢讲废话，单刀直入说明来意，他拿出一张红色请帖。三井寿看了一眼请帖，有些意外，说：“这又与我何干？”
4 M" ~3 W4 u2 q“七师兄也去。”流川枫见他无动于衷，补了一句。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8 ~5 B( G& G. b) S+ g+ A. ~6 S
七师兄不是别人，正是“惊雷刺”宫城良田，使得一手峨眉刺，其家传轻功“电光石火”更是在武林罕有敌手。但是说起这个人，这小子......三井寿那两道好看的剑眉紧紧锁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4 c* h5 c6 e, `0 Emicchi14.net“总之我把话带到了，三师兄，再会。”流川枫把请帖放在桌子上，带上斗笠，几个兔起鹘落之间就消失在了三井寿的视线内，正如他来时一样。
+ L0 P( H, O4 h5 U* w三井寿拿起那张请帖，喃喃自语，“比武招亲吗？七月初七，倒是会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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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的日子，即便傍晚将近，太阳依然固执地倚着山头，迟迟不愿西沉，向人间散播着不受欢迎的暑气。每每这个时候，渔人收起了渔网，农夫放下了耕具，是时候向着炊烟袅袅的地方走去，结束了一天的工作。8 v/ D" }" R: s
可是西山的高台上，却密密麻麻地挤着一堆武林人士，摩肩擦踵的，纷纷养着脖子盯着擂台上，仿佛一只只伸长了脖颈的大白鹅。擂台上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正在缠斗。那红衣人一身短打半臂，露出沙金色的精壮手臂；头上勒着一条嵌着黑曜石的深红色抹额，由于打斗了一整天，卷曲的头发覆盖住了前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惊雷刺”宫城良田。micchi14.net- p" G& J7 d! l3 T
他的对手是个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江湖诨名“饮血刀”，只见他丝毫不把身型只有他一半的宫城放在眼里，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就向宫城砍去，力道之刚猛，非一般人可抵挡。宫城挑了挑眉，在钢刀即将劈到他的一瞬间，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到了“饮血刀”身后。“饮血刀”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颈后一凉，便被打倒在地。
# R0 S5 C+ Q1 k7 L) b8 m& s“还有谁？”确认了对手已经再起不能，宫城良田对着台下喊道，他的目光一个个搜寻着攒动的人群，可惜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啧，怎么还不来啊？”尽管面上不懂声色，宫城却觉得他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抓紧。
, Y. `; n" t- Q  p+ `“啧，怎么还不来啊？”这擂台上另一个焦躁万分的人就是彩子，她抱臂坐在擂台后方的圈椅上，脸上没有了平常的笑容。这个擂台上最不愿意比武招亲就是她，但讽刺的是，她却是这场闹剧的“主角”——她的大伯慕容修是武林盟主，年轻时风头一时无两。可是随着他年事渐长，武林中青年才俊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头，风头甚至盖过了他这位武林盟主；而眼下契丹滋扰边境，西域武林人士又在中原武林四处“点火”，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不给他这个武林盟主面子。因此慕容修便想出了武林大会比武招亲的主意，一来就是把新冒头的年轻人都认个全，最好能结为姻亲收入囊中，二来是重整江湖地位，好让这些江湖人士知道，谁才是中原武林执牛耳之人。于是劝说彩子父母要给侄女张罗婚事，给她挑选青年才俊。彩子的父母都不是有主意的人，唯长兄马首是瞻，自然答应了。
$ R( A: D' f; I4 S4 y# k# Q# T但是彩子并不这样想，这些年她在湘北门与师姐妹兄弟在一起，纵马塞北，泛舟江南，踏遍了名山大川，见惯了长河落日，也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情，更是结识了许多巾帼英雌。如今彩子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使得一把玄铁扇作为武器，故有“铁扇公主”之称。' q, B" {& A& b" }1 `2 Q  r
她不愿意像一个战利品一样被放在高台上供人挑选；
' x& b- K3 {: E+ v% @% `她不愿意主中饋，事舅姑，一腔志向从此埋没内闱。9 x, }3 F9 s* [8 f
所以，彩子不得已求助门内众人（除了最近不在门内的三师兄三井寿），几个人一合计便出了这条计策。让他们其中一人假装来比武招亲，解决掉前来挑战的人，最后再由彩子打败这个人就行了。那么谁来当这个擂主呢？门内有实力在擂台上一站到底的不过五人，这五人里大师兄赤木身份不便，三师兄三井不在门内，双子星一个藏不住话，一个讲不出话，都不是演戏的料，于是大家把目光投向宫城良田，但问题是......
4 w9 q/ Q! X# j2 ?8 H“好吧，那我去。”原本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宫城忽然抬起头来。
6 \4 ^9 V# i: Q* D" r* }micchi14.net“诶，等一下良亲，你不是和小三他......”樱木欲言又止。
+ {- s0 n0 n, A1 y" N7 _# U“所以我想，这次他会不会过来。”宫城自嘲地笑笑，“非常抱歉，彩子师姐，我帮您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你的嘱托我一定会完成的。”3 l7 E3 @/ w+ @+ k9 p# m
彩子豁达一笑，“都是同门，说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你希望我们怎么帮你呢？”
" B5 [) R9 g/ `9 \“我想要不这样......”
; i: S, ?+ j" v. p8 S9 l$ A3 @时间回到现在，宫城良田喊了几声，也不见台下有新的挑战者上来。宫城走到一边，小声与彩子说，“彩子师姐稍安勿躁，再等等......”话没说到一半，忽听得远处传来一个切金断玉的熟悉嗓音，“我来当你对手，如何？”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踏着天边的火烧云，如流星一般飞身上台。待他站定，人们方看清来人的模样：头戴束发紫金冠，一袭似火红袍随风翻飞，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原本是翩翩佳公子的样貌却在下巴上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倒是显得几分不羁的江湖气概。“好俊的轻功，不知是何方高人。”人群中初出茅庐的江湖少年们何曾见过这等人物，顿时好奇地交头接耳起来。当然认出他的人也不少，小声与身边人嘀咕道：“这位是‘穿云箭’吧。”
4 J  d- o' u  a不错，来人正是“穿云箭”三井寿。
1 v: a( h3 x' ]5 j/ j$ x) U宫城良田见是他，心中烦闷顿消，粲然一笑，温声道：“师兄，你来了。”——宫城对门内众人颇讲礼数，称呼“落星掌”赤木刚宪为“掌门师兄”，称呼“赛瑜亮”木暮公延为“二师兄”，称呼只比他入门早几个月的彩子为“彩子师姐”，对师弟师妹也从不直呼其名。但宫城却独独称呼三井寿为“师兄”，不加表字也不论排行，说不清是什么缘故。* n) u5 _9 C- ~* I0 |( n
三井寿见到那熟悉的笑容，冷哼一声，“师弟，兹事体大，师兄怎能不来？”- l6 Y5 C7 n) m0 g. ?7 b
“哪儿的话，”宫城本不是话多的人，但见了三井总想多说几句，“可把师兄盼来了。”
& }9 l: \# a& R4 Omicchi14.net见这两人在台上拉起了家常，台下有人坐不住了，一个汉子喊道：“你们俩是来比武招亲的，还是来打情骂俏的？”引得众人一阵哄笑。一个梳着双鬟的少女踮起脚来盯着宫城良田和三井寿左看看，右看看，转头问身边的青年女子：“师姐，这两个少侠哥哥都穿着红衣服，那他们是来拜堂的吧，就像你们看的话本子......”那青年女子赶紧捂住少女的嘴，对着周围陪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 ], M4 w3 i; t2 \0 t! Q三井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赶忙抽出佩剑，指着宫城道，“多说无益，出招吧！”% Z3 ?0 l' B- [
“抱歉，借剑一用！”说着，宫城良田如电光石火把抽出了台前一位侠士的佩剑，也学着三井寿剑指对方，“师兄用剑，那我也用剑。”# Q3 E/ F+ o1 B+ V" X! g
两人一起手，用的竟然是同一种剑招——也对，宫城和三井系出同门，此时用的是湘北门中最经典的剑法《镰仓剑谱》，两人如镜里镜外一般缠斗，一时竟难分胜负。
# c2 C: J! S, |, ?  h4 z& `* l“这两人用的怎么是一个剑谱？”台下有人好奇。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h/ \4 _  X( _& N6 v
“这有什么奇怪，他们都是湘北门的师兄弟。”他的友人解释道。
1 M* X# s+ I6 p( p“诶，这‘穿云箭’和‘惊雷刺’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又是怎么了？”说着，旁边又插进来一个声音。
8 b4 O* e( p, e8 Y# N2 \4 I/ O. G“对呀，上个月初他们还联手大破西域妖人的‘天魔阵’，救出了许多少男少女呢。”. e1 F" ^9 ]+ {2 g% c
“那不是应该关系很好吗？”& \% J5 b/ Y+ G" w* f
“不过我听说当时他们救出了人以后，就急匆匆地相扶着跑路了，也不等苦主说句谢谢。”
9 T1 X* f4 f4 m% C2 h- Z' V“哦，那是......高风亮节？”
0 q1 m& k/ b: @( d3 ~8 J“这个么，呵呵，”说话人从兜里掏出一把香瓜子塞在旁边两人手里，“不说了，不说了。吃瓜，看戏。”5 S$ a& ~6 G7 E* Y/ X5 k. a9 Q
就在他们闲聊的档口，台上的宫三二人已经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了。三井寿见如此下去真的分不出胜负，于是提起一口气，足尖一点，提剑向宫城良田冲去；宫城也不甘示弱，提剑格挡。“铮！”两剑相撞，剑锋发出嗡鸣。剑的主人也凑得极近，他们的呼吸无可避免地交融在一起，
0 U2 m. M) ?) p' {+ A甚至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在一片剑光中，他们在对方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 ~+ t6 u( \& E
如此地近，近得就像“天魔阵”中互相托付的后背，近得就像瘦西湖不知名小船上的烛影摇红。大破天魔阵后，他们挤在一条狭小的乌篷船上，没有舟子，没有船家，只有被药粉熏得晕晕乎乎的两人。小舟不系，从流飘荡，任意东西；飘过玉人箫声，飘过二十四桥，飘过桥边红药，三井寿觉得自己仿佛也飘了起来，有的时候他被疾风骇浪托举得很高，有的时候他被涓涓流水包裹温润，有的时候他仿佛在云端，又有的时候他仿佛被星星压到了船底。在神智与魂灵的飘浮之间，他始终听到耳畔有个声音，忽远忽近，声音很熟悉，带有一丝委屈，以及隐秘的占有欲，那个声音说：“师兄, 阿寿，我心悦你。”
# N& E# i0 X2 D0 R# H/ n思及此，三井寿心中一荡，又随即恼羞成怒。他反手挥开宫城的剑，宫城猝不及防，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然后他听到三井寿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恨道：“宫城，你既心悦于我，又何苦招惹别人？”) Q9 v4 K4 O* i3 _
我何苦来此地？我还不是寻了你快两个月了吗！宫城忍不住腹诽。皎皎如月，何时可掇？那日在瘦西湖的乌篷船上，他终于拥抱住了仰望已久的月亮，月亮跟着他一起下沉，让他有一种即将溺死在月光中的错觉。可是第二天一早，宫城翻过身来长臂一揽，想要再触碰昨夜的月亮，却发现身边床铺空空如也，仿佛昨夜就是一场幻觉。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Y2 D. n) h& P$ N5 [
想到这里宫城心中一片酸涩，他一个闪身来到三井背后，后者一时不察，竟被他擒住。三井正欲使个小擒拿手反客为主，却听的宫城在耳边轻声细语：“那师兄又为何要来？”三井动作一滞，失去先机，被宫城趁机转过身来面对面，眼瞳直直撞入那炯炯的目光。可这回三井却不躲闪了，他直视着宫城，凑近对方的脸，一字一端地说到：“当-然-是-要-把-你-抓-回-去！”4 d5 B+ U2 V# [4 E!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宫城心里炸开了礼花——对呀！我可真傻，师兄既然质问我“何苦来此地”，那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N( ~) j. o, }+ r+ Q/ G# D/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殚精竭虑，谋划半天，以为自己能够网罗师兄，却没有发现早就也是网中人。
, _1 \  T7 u  n, R" rmicchi14.net“师兄，你已经抓住我了。”说着，宫城良田不顾对方惊讶的表情，就着环抱他的姿势以电光石火的轻功飞身离开擂台，在半空中留下一句：“对不住了诸位，我有要事同师兄相商！”
7 q+ n9 h* L& X. Y“这......这算怎么一回事啊？”众人面面相觑。
$ B2 J& K7 A1 @6 ?3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么......我算是赢了吗?”刚才跟宫城比武落败又伤得不那么重的江湖人士自言自语，一双黄鼠狼似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瞟向彩子的方向。! C+ ^) V2 J$ n/ U5 H! P  k, z
一旁的彩子早已按捺不住，“刷”地抽出铁扇，指着那个人说：“别急，你的对手是我！”

貂裘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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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1 {$ X7 f5 u+ ]9 ]0 p且说那宫城在擂台上“劫”走三井，便拉着他一路往后山奔去。- ^; E- u9 S; |- r  m* f- x
“且慢，宫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三井寿虽然满心疑惑，但是这一路上也没甩开他的手。
( k, p  y0 h9 B% s) }# C4 I“师兄莫急，再等等，就快到了。”
$ S9 t1 P4 r; {  P% J6 U" w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后山上的路逐渐模糊起来。宫城生怕三井被乱石杂草绊倒，故而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 p* k8 O7 w; Y0 t9 q9 V“你小子，忘了为兄也是习武之人了吗？”三井寿不满意地撇撇嘴，心里却不觉得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受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悄悄地唾弃了自己一把。
. H2 u" Y. c( z/ Z  X* M. f2 c“师兄，我们到了。”正想着，身边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三井寿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环视一周，没发觉什么异样。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1 O0 [6 i* l) _0 M
这时，宫城良田拍了三下手。眼前的道路“倏”地亮了起来——原来，在他们面前是一座木桥，那桥本是废弃的，但是最近被人修葺一新；桥的两边挂着莲花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这些灯瞬间亮起。
1 A1 w) D" y$ w7 f* ~“师兄，走吧。”说着，宫城再次牵起三井的手，向前走去。4 L7 ~' ^+ i- V
这桥恐怕是仓促间新修成的，走在上面偶尔嘎吱作响。桥边莲花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两人默默地走着，都没有说话，只有夏夜虫鸣的“沙沙”声，在山间回响。, |/ o+ H: H6 A* {3 e4 x
三井看了看身边的宫城，莲花灯笼朦胧的灯光照着他小麦色的脸庞，忽明忽暗。变化的是投在宫城脸上的光影，不变的是他此时雀跃的神情。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与我把臂同游竟然教你如此高兴吗，宫城？”其实这一路上来三井已经注意到了，拍手点灯的时候黑暗里有人影攒动，点灯的手法是门内众人游戏时樱木的绝活，新修木桥上的油漆松香显然是安田家铺子里来的，看来宫城为了今日相聚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搬运不少救兵了。想到这里，三井悄悄地把手指挤进宫城的掌心，让交握的双手变成十指相扣。宫城表情一滞，他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三井这样的举动，在两人手指相契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犹如这个季节暴雨时的江面，宫城下意识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拍了拍心口，仿佛是怕心跳声太大惊扰到了身边人。
6 E  L  X6 @, w1 v&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木桥把他们带到了山顶。
9 `/ S& E2 y' s; m' q) O) a9 d, @1 o9 K说是山顶，其实后山并不高，却能刚好把山下的的景色尽收眼底。山下流淌着运河的支流，河对岸便是临安城的另一角。今天是乞巧节，城里热闹非凡，灯火通明，亮如白昼。micchi14.net' e; ?8 v! i5 R+ G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风景吗？”三井问道。
+ n6 m2 ]5 t# a1 B9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师兄，你且等一等。”宫城从怀里抽出了一个竹筒，抽出引线一放，一颗明亮的信号礼花出现在了他们头顶的天空。/ X$ p) g, A* ]8 J1 e9 p
“师兄，你仔细看。”顺着宫城手指的方向，三井看到了对岸天空上升起了朵朵礼花——这礼花与别个不同，是少见的火焰云纹，火焰云纹之后又是雷电纹，最后出现的竟然是火焰云纹与雷电纹的融合图案。火焰是谁，雷电又是谁，这不言而喻。有如此手笔和巧思的三井只认得一个，那就是二师兄木暮。真没想到，那个秀才也跟着宫城他们胡闹。micchi14.net, n# i2 y* W$ ^2 E: v0 I
礼花放了有一盏茶功夫有余，才慢慢地消失在夜空中。
" Z9 q/ {) Y' s. \三井望着空旷的夜空，久久出神。宫城原打算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可见他这副模样，那些滚到了舌尖的字句，又被他吞咽回去。于是宫城靠在栏杆上，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身边人。micchi14.net( S2 S$ e# J2 e# g2 A# n/ L: Z
此时，一艘画舫顺着河流驶过，空中飘来袅袅歌声，正是秦少游的《鹊桥仙》后半阙：# U. S& F1 i" z5 `# K+ X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R& d8 `3 @4 m$ g三井寿听到了末两句，微微皱了皱眉。而这一切都被宫城看在眼里，他不知道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三井遇上了什么事，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或许与他们两人有关。; G. D3 v+ y! J2 N
宫城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师兄，世人皆道秦少游《鹊桥仙》旖旎缠绵。我以为不然，此作暗藏别离之意，甚至可以说……负心薄幸，”说到这里，宫城站直了身子，牵起三井的左手，这一举动让后者也不得不转过身来，正视他有如星子的双眼。三井听到他说：“师兄，阿寿，我不要与你什么'若是长久时'，我就是要与你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生生世世。”. w9 {1 O. q. S) H! P  J/ g
见三井没有回应，宫城低下头，有些赧然，“上回在瘦西湖，师兄不告而别，莫不是我唐突了师兄……”还没等他说完，三井便打断了他：“上回在瘦西湖，情动的，可不止你一人。”
9 k3 J% C4 m" v+ o$ J宫城惊喜地抬起头：“那……”9 U5 n' V' B" F0 f: G
“你以为我三井寿是随便能叫人'唐突'的吗？”三井难得看见宫城失去了游刃有余的表情，心情大好，乘胜追击，“宫城良田，我亦心悦你，正如你一样。”4 v/ [# ^8 n8 M* L
“师兄……”宫城眼角泛红，他捧起三井的左手，挪到唇边细细密密地吻咬，又把脸颊放进这宽大修长的手掌里蹭了蹭，全然不顾三井笑骂他跟个小狗一样。micchi14.net+ O# @2 a. P. F% S4 v
小狗就小狗吧。他宫城良田殚精竭虑，谋划半天，以为自己能够网罗师兄，却没有发现自己早是网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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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裘换酒

“不是，我觉得有人上来了。我是说有人摸到这船上来了。”
2 r- G0 K. X' b7 y% B"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三井所说不错，很快宫城就感觉到船身不正常地晃动。莫非是“水鬼”！不对呀，他不是拜托樱木他们帮忙清场了么？micchi14.net- t9 q& x5 T: S% B1 q/ c* U/ }
“弟兄们，快赶跑那些水贼，别让他们打扰良亲和小三洞房！”说曹操，曹操到。这熟悉的声音一出便知道是某位红毛小猴。虽然很感谢你及时救场，但是……能不能别说得那么详细好吗？
0 g! T5 J$ c+ A( w8 b- ?# b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宫城也听见甲板上有脚步声。两人手忙脚乱地捡起四处散落的衣服穿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穿错了对方的衣物。
# n6 f$ k  |" ]% @! T正忙乱着，忽听得外边人声传来：3 W, @1 L/ @5 W* }+ r% N
“诶，里面是不是有人呀？”
  b# ~' M+ i8 J! G“说不定是对野鸳鸯，嘿嘿。”# V" ~1 u; K( p8 t
“管他呢，先杀——”micchi14.net, A: X  C1 _7 ~9 o8 W
那水贼“杀”字未落音，就被忽然打开的房门冲倒在地。随后他听见一记金器破空声，还未及站起，就被一柄飞来的峨眉刺钉在原地。来人正是宫城，他怒从心中起，红着眼睛吼道：“我看你们敢杀谁？”随后如电光石火一般进攻突刺。有两三个水贼见势不妙，向船尾摸去，才走到一半，便被一股剑气拦住去路。抬头一看才发现甲板上站着一个扎着半披发的青年侠士，正是三井寿。只见他面色不愉，讥讽道，“大过节的，不在家里吃饭出来送死？”随后如砍瓜切菜一般击倒水贼。
9 Q3 z+ V6 _6 j; N- }& x$ L+ u不多时，这群水贼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没逃走的都被他们捆上麻绳准备拉去见官。樱木花道踢了踢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水贼，确认他们不敢造次，便抬头问宫三二人，“你们没事吧？他们打扰到你们了吗？”micchi14.net1 N1 I% A: R3 B1 G' b; A* L4 R: \3 E  @2 D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三井深呼一口气，故作平静地说：“没有的事。”# t+ s1 u, y2 M5 j' h: N: S5 @
“你们来得倒挺快。”宫城看着手里还提着食盒的樱木说道。
% H7 p; L# U$ P* |/ W2 ^“这次倒是多亏了流川，要不是他提醒我们快点把吃的打包赶到这里，恐怕也来不及。”水户洋平解释道。micchi14.net3 e( e% G5 }3 P' X" b
“啊，洋平你居然向着臭狐狸！”
7 z2 N1 u0 f6 n+ V: A“哼，大白痴。”  H& Q/ p; v. i2 W7 f
眼看几个师弟又要吵起来了，宫三二人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痛，赶忙劝架。正说着，樱木花道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指着三井的腰说：micchi14.net9 A# W6 s6 k' @8 N) g
“诶，小三，怎么良亲的抹额在你的腰......唔！”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q! X# n( g& Z$ w
“大白痴！”
2 L9 r3 b, U4 Y8 V5 I2 T0 F3 B还没等樱木说完，流川就给了他一记肘击。
3 p  b5 s" _& t4 w$ B) w3 vmicchi14.net三井捏了捏眉心，一旁的宫城扶了扶额头，说：“樱木师弟，流川师弟，还有各位今天都累了吧，赶快回去歇息。”
- d' Y9 v: x' W% b8 k% a8 A“是的，不用担心我们。你们好好玩吧。”三井附和道。  R5 D1 \4 g" ?/ d! S
“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师兄啦。”众人道了别，便笑闹着走向集市。留下宫城和三井松了口气。二人回房间简单清理了一下，重新换了衣服。被这么一搅和，也没了兴致。于是宫城便提议两人去集市上吃个宵夜。
1 z, ]( x5 r$ K( }7 l' amicchi14.net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可集市依旧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除了上元、中元、中秋等节日，乞巧节时的夜市也是通宵营业，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收摊。道旁挤满了摊贩、茶铺、小吃摊，出售各色果子、甜米酿、肉饼、糖水等等。
; E4 W% H& `5 F9 Z: i“师兄，我想吃点甘草冰雪凉水了，我们要不去糖水铺子吧。”路过一家插着“陈记”招牌的铺子时，宫城扯了扯三井的袖子说。其实宫城并不是特别喜欢糖水，三井才是喜欢糖水和甜食的那个，只是他向来重视自己的“硬汉”形象，故而很少吃。宫城心细如发，他注意到一路上师兄可是偷瞄了好几次甜食摊和糖水铺子，但就是故作不在意。这点小小的举动在宫城眼里格外可爱，就想雨后草地上开出星星点点的浅蓝色小花。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满足好面子又好甜食的师兄吧。9 t6 ^, K; e3 w0 d( n: V
“好，我正好也有些饿了。”三井回答道。两人拣了个位子坐下，各点了一份甘草冰雪凉水并一碟水晶角儿。正等着上菜，迎面进来一位手持折梅杖的老妇人，她身边跟着一位青年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彩子。宫三二人赶忙站起，向老妇人恭恭敬敬地行礼，“晚辈宫城良田/三井寿见过张前辈。”又分别向彩子问好。几人一道换了个大些的四方桌。5 ]+ Z- A; B0 U8 K4 k" i* e4 E
你道这位老妇人张前辈是谁，正是30年前武林中最如日中天的侠士。她不仅武功独步天下，还建立了一座碧城馆，广受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少女作为弟子，教授武艺与诗文，让她们自力更生。从碧城馆里走出了不少奇女子，或是武艺高强，或是文采风流，比如“天上剑”林采薇，“笔生花”顾丹琼，“女关公”黄碧霞等等。如今张前辈已淡出江湖事务，将碧城馆交由馆中青壮弟子打理，只身云游四海，寻找能继承她一身武艺的关门弟子。
6 M3 D, ~- u) t# i2 ^, B, R这也就是为什么彩子跟着她的原因。之前宫城在比武场带走三井后，彩子以一己之力打败众多挑战者，当即宣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亦有责”，立誓不扫平北寇就绝不嫁人，可把她的武林盟主大伯气得脸色铁青。正僵持着，人群中传来一声赞叹，说“江湖女儿，理当如此。”这位替她解围的正是张前辈。随后张前辈说明来意，当即收彩子为徒。这才有了她全身而退的结果。
0 I- d3 v' l; p3 n3 i宫三二人听了心下叹服。想起因为自己的事情差点让彩子陷入麻烦，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跟彩子道歉。彩子说，“倒也没事。说起来，宫城师弟和掌门师兄他们不是还有后招吗？不过我能遇上师父，也是因祸得福，意外之喜了。”3 z, J7 j! q; O
用完糖水以后，张前辈携彩子先走一步，留下宫三二人。他们被人流推着慢慢在街上走着。宫城感觉到三井有心事，但是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如果想说，三井自会告诉他。果然，不一会儿，三井耐不住了发话，“你看着临安城颇为繁华是吧？”
" F, X9 t; K8 K# c“确实是人间富贵地。不过，师兄想说什么？”宫城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E6 k1 E/ Z, i- w$ Z
“这两个月我回了一趟家。长兄说塞北战事吃紧，百姓又时时遭受北寇‘打草谷’的自扰，根本就是民不聊生。有的时候我在想，若不是边关将士枕戈待旦，拼死抵抗，这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又能保全几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7 ]; A+ R2 x: @0 K! v; m
“师兄，也想戎边？”宫城试探道。
$ p  y# S# k) b, ~“是的，我不能总是当个市井游侠儿，斗鸡走马的。”三井寿的目光望向远方。" {! R6 v( a5 C( }% S# ?( h
宫城笑道：“哈哈，我知道师兄从来不斗鸡走马，也不是普通的游侠儿，师兄心中始终有天下大义的。”
9 @4 Z+ Y' X7 \- k7 t. Emicchi14.net“所以，我要同你讲明，我想组一支队伍，去边关做点事情。听说北朝招揽了一批能人异士怕是要对我朝不利。到时候你来不来？”虽说问了“来不来”，但是三井却非常笃定对方绝对不会拒绝。
5 N) o- B! X% F) J5 p( H“师兄组队，小弟哪有不从的道理？”宫城爽快地答应了，心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 }3 h6 B% f$ E+ ^* R& S) Q; m他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走过熙熙攘攘的大街，走过挂满红丝带的许愿树，走过放满河灯的河畔。
5 z" a( W0 d' m4 n* `$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D* m. a5 Q( ?5 V/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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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几个时辰，明月西沉，旭日东升；) {3 L* A: D5 O3 N  J3 e0 r5 Z
还有没几个时辰，码头田间将要再度热闹起来，吹响劳动号子
; c5 M8 S- [5 p5 i" T1 ]3 ?6 k& E& a" imicchi14.net还有没几个时辰，张前辈就要带着新收的弟子前往昆仑山学艺；
( Z" t0 n6 y6 h$ s$ z( y: {还有没几个时辰，赤木、木暮等师兄即将开始新一轮的早课；7 \; H" q* A, I; P+ x1 c- d
还有没几个时辰，樱木、流川等师弟又要开始闻鸡起舞了；
) ]1 |; e- {# K+ t  p1 @! Q* c+ [还有没几个时辰，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他们所有人都将迎接崭新的未来。! ~. X' g4 ^5 T7 F" U
属于武林的故事翻过了一页，正等着他们写下新的篇章。
+ a) |. b( S$ q: C5 E8 h; m. Q9 X% _" a【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