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三】温柔的错觉[寿受7周年贺文] by Senhana
洋平时常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很平凡的夏天，平凡得惊天地泣鬼神。——这个并不符合文法的句型是他的修辞习惯。——除了在那年夏天，他选择了当个高一肄业生这件事以外。micchi14.net9 l' o/ J5 K: M
5 N7 [1 y, o* C/ ^) I“喂，你是不是喜欢小三？”micchi14.net2 j! D$ N6 e5 s' C5 J# R9 Z
十年前的夏天，花道开朗的一问，那过于开朗的一问，明亮得如同划过夜空的闪电。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5 z% I3 a9 a$ N! b% z( K/ x7 C+ s
“喜欢上晴子同学以来，我觉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变敏锐了！”
! L- E4 { x# cmicchi14.net洋平的拳头比大脑更先运作，直接命中花道的红脑袋。“我看你是变成妄想狂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也真亏你想得出来？！”
7 r0 \4 Y7 z y# b* }: D4 ^0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咦，不是么？可是我觉得自己很有把握的啊……”被捶的花道并没有生气，只是疑惑得摸着脑袋。
9 I+ d0 F7 D7 X% i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当然不是啦！我拜托你就算想要拉人入伙，也起码有点常识吧？”洋平抓起外套，粗暴甩在肩上，“我还要打工，不和你扯了，今天你买单！”
4 U( q8 e$ i8 @5 c% F洋平急匆匆走出店堂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听到花道“大叔拜托让我赊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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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明知道花道身上没钱的。
4 w$ ^: Z- C1 o- r*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做出的事，实在不像自己。
0 w2 n0 y5 N) E, i4 z0 Q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更让他不爽的是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自己。
1 L8 A9 L. d, Y明明对同性恋之类的标签也应该无所谓的，而且也确定花道他们绝对不会看轻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做出了逃避的举动呢？据说人在危急关头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自己……
* X L& J4 h/ j5 |1 E( P3 b7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看来，我比自己以为的差劲多啦！……”
" x# E/ O2 @; K- l洋平抬头，望天。夏日令他眯起了眼。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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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工作服外套伴他度过了机修店打工的那个夏天。然后他就穿着那件外套，没有再换回过学生服。
- J# S% t3 O, F( b0 Q9 x# `- w那个夏天，他穿着油渍斑斑的工作服，回过一次湘北。
( n$ z" {6 e0 q; ymicchi14.net至于为什么故意选择了与他一贯风格不符的形象出现，他朦胧地自觉，又彻底无视。也许自己只是想要脱离懵懂的青涩少年味吧。5 x# L# e9 x3 {# g) D" `
体育馆有暑假还来勤奋练习的篮球队，花道却不在那边。他因为出席日数不足而必须参加补习，否则就要惨遭留级。其实还有比他更惨的，那就是因为出席日数不足而必须参加补习的三年级生。他们日数不足可是会不能毕业的。
1 \+ M* H; } B' r4 [ ^洋平轻轻一笑。
& J+ t1 Y) \) o1 b B他走到原来自己班级的教室外，悠闲地对里面的花道挥挥手，立刻逗得花道七窍生烟。
) G* O( [9 Y" z; M3 l* |3 S“老师！有人出席日数严重不足！我们怎么可以放任这样的人在窗外闲闲看呢！？”micchi14.net( @+ y$ ?6 ^0 x7 t
“花道，不要出卖朋友啊。而且，我已经退学了。”
: s6 S- f# i0 Tmicchi14.net洋平悠闲地说着风凉话。但“退学”这个词，突然让他笑不出来。某种类似感伤的情绪潮水般涌来，很失落。 T+ }5 v7 a; j5 Q/ M ?
他随即掩饰般地干笑着，又对玻璃窗那头蹦蹦跳的花道挥了挥手，慢慢地踱着步离开。% T+ I* w" c7 o
“顺便看一眼也不要紧吧？”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u# s( j: H* J R% L+ ^
他喃喃自语，走向三年级的校舍。4 q9 @: u0 Y$ R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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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很容易发现。本来高三要补习的学生也并不多。洋平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无聊地转着笔。然后纯粹是偶然，视线碰上了。三井的视线在洋平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转开了。这让洋平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A# {+ e5 d* r" D
他就这样站在正对着三年级补习教室的走廊上，直到Call机响起，老板紧急让他回去帮忙为止。
8 D' D9 S: W$ W# G6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三井。他也以为那会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三井。直到十年后的现在，他意外收到一条短信。0 }$ A$ g- I) t4 u# L& H
# F. W1 Q: i h' |7 U- ]1 f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水户？我是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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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8 Z3 c7 K5 J: J7 ]0 p一瞬间，心脏躁动的声音像十年前夏天喧嚣的蝉鸣般扰人。* j) W. y& |. b# C6 `; d9 S& C
虽然有了自己的机修店，却还是穿着和当年一样油渍斑斑的工作服。洋平的心境也一瞬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少年的自己。
, w1 A) ~" x9 \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按下键盘。
, w3 z! |8 M* L——哟，十年不见！你失踪得可真久啊。别人说你已经有小孩了？儿子还是女儿？$ p) u1 Z& ]: a- e
——咦，已经那么久了么？我感觉才两三年的样子啊～别听别人胡说，学长我还是清纯一如当年！也青春一如当年！哇哈哈哈哈！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 i5 u9 H1 m! ]micchi14.net——你腿伤怎样了？每次想起你，就想你的腿伤应该好很多了吧。
1 @3 o4 {* b' o0 J- o" b——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7 U& f2 [, x' B9 T1 f8 L0 I! s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你现在在哪上班？
% E. {+ o2 s* z* B, e; E8 K5 Y——丸之内。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0 T. S+ m7 G+ X! O* ^micchi14.net——哟，好地方啊！看来你混得不错！0 Q' E4 F7 {1 c
——我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还是说你还没结婚？快回答！我听了以后才决定有没有话说！
2 s& X, s9 I2 i: v- ~; v* Omicchi14.net——去年10月。micchi14.net/ n* n8 d$ A `4 L, Z6 u2 e, J; q
自己明明没结婚的。
7 {: E9 O2 R* G+ L6 U——啊，是吗，没多久嘛。恭喜。
, O7 v9 p- g1 P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也没什么了。你有什么事？
I4 o/ X. }! S——嗯，有些话，我只打算在两种情况下说，现在就是其中一种了。
3 b& B/ ] c" f8 P3 `: O到底还有一种情况是什么，洋平模糊地有些在意。然而持续而来的短信，让他把这点在意抛在了脑后。
) p8 E' m! ~8 e- j/ c3 o4 r——曾经有个傻瓜，在某年的夏天，他刚刚确认是十年前的夏天，从教室里狂奔出来靠两条腿去追十分钟前已经离开的小绵羊。
% o4 C' U; E- q& E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洋平的心一跳。随即下一条短信又来了。
) o" c/ @- b( N4 u3 t8 ]$ r, G% o——这个傻瓜喜欢那辆小绵羊的主人。这十年来，和他在一起的回忆是这个傻瓜最重要的宝物。不过，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傻瓜可以解脱了。
% V( C7 q/ I8 `, U( y' S5 G5 a4 K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下一条短信直截了当。micchi14.net$ W, c. m* c: ]; a
——谢谢你，你曾经是我的初恋。我也该努力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再次祝你新婚快乐！micchi14.net4 f; r- D5 ?' q* j+ ]
——慢着，你一次性说这么多，对我而言简直是原子弹爆炸。micchi14.net' R d1 L# H* ~+ E7 K) b
——呵呵，不好意思啊。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P) ^2 I) f: o- t t' b
——你当年为什么不说呢？: b: c5 I) f5 n, Z* b$ ?
——我有托花道问过你啊。
% A& }+ L: V/ f/ e3 j5 _ G, M: [这句话宛如一道闪电，勾起脑海中那个震撼的记忆。那时候记得也是如同闪电划过夜空的感觉吧。那时候的自己，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 |0 _ }( m* W3 z2 O6 r cmicchi14.net真可笑。. g, X' p1 h) d0 G# I
简直可笑极了，滑稽透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M' t) b! g2 U
洋平咧了咧嘴，想笑，却没成功。
( h' z/ u/ f, z |( u, C" |+ R他心中有怒气和怨气。他想谴责三井笨拙的试探，却同时清楚自己没那个资格。micchi14.net6 h: S5 W2 y( O" s+ V) ^, i4 l5 O
而这时候三井的短信还在发过来。连续几条，词句有点乱，但大意都是感谢自己。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I8 ]: x" {1 U* _
——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时常想起的，我一直觉得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 u% _. y3 B/ [) }
——你结婚几年了？
. e; m7 a1 p6 Omicchi14.net——靠，不是刚说过我清纯一如当年吗？！到底是哪个家伙造的谣？别说小孩了，我连婚都没结！接下来开始努力，一定要不输你的幸福！嘿嘿。
1 P |9 ^; @9 M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其实我也没什么幸福的。洋平想这样回过去。这些年来自己埋头工作中，清心寡欲得惊天地泣鬼神。时常想起的，是那年夏天，隔着玻璃窗看到的漫不经心对上视线的幽蓝眼眸。现在想来，那的确是看着自己的啊！
$ L" G$ L0 C+ D/ ?原来欣慰也可以这么苦涩。
, K* t* v% ~& N' p. t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可以问下你当初怎么会开始对我有好感吗？是因为我那时候替你背了黑锅？9 c: p' Q! \. z* U- S& e
——背黑锅？那是什么事？
9 l9 n( F& L; d( D$ d! t( D+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就是你那时候被人打小报告，我给担下来的那次。
" O2 q' n0 P R- t! y3 _——嗯？有这回事吗？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了。老实说当年的事情，不愉快的我都不记得了，记得的只有那时候的你，让我感觉很温柔。现在想来，应该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觉吧。哈哈。
& q5 i) V7 U0 V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紧跟着又一条。* F- q' f: M1 p# ^4 h$ i& x* {) z
——尽管你不知道，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给我温柔的错觉，对我而言始终是最美好的回忆。" L/ E. G R, K- g+ q5 c- K. L/ q
“错觉”……吗？9 u2 X: l* M2 v
洋平自嘲地歪斜了嘴角。他现在同时有大哭和大笑的冲动。但是他只是平静地按下了键盘。
|) K- |5 z0 m5 U——啥时候有空？, c& p) D6 j, J% V# R
——干吗，请我吃饭啊？
$ b6 W. s) [+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有这意思。! t/ \& C* K& S( f: R
——呵呵，心意就领了。现在看到你我会不爽的，等我比你幸福了再说，哈哈。; K8 i u1 V2 e; N4 n1 I5 u
这条短信之后就没了动静。
5 j. d" t4 F6 y q$ h* ]( D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8 I* q+ |, i; A1 k2 `于是洋平继续工作。就像这次相隔十年的联络不曾发生过。* M. o9 G) a9 {5 J
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自己的手机上又会出现没有预告的短信吧。看来自己要一直保留这个号码了。不过就算换了号码，他也一定有办法找到自己吧。就像今天这样毫无征兆地发来联络。3 P3 {( f5 q- H2 f* f" [# ~
晚上洋平和店里的员工一起去痛饮啤酒。唱着荒腔走板的歌。只是在听到别人点唱的《毕业写真》时，他突然流泪了。micchi14.net% z! \4 p- B5 n) F6 N# C( B2 O3 C8 p
“哦！原来老板喝醉会哭！”
z( U- i( T+ { x5 Y$ m“不！一定是因为他想起自己没毕业！”) V1 G: U& v$ L) f
是啊，自己一直都没毕业。洋平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3 A3 W, U$ E Y9 @1 g; P5 C
很久很久。
- ^/ m& f# v; G8 i' G. e( A他拿出手机，拨打三井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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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7 K5 m9 s& |: o咩咩～大家好～好久不见或者初次见面？（汗）9 l2 y3 {" b- j; o( J/ k
庆祝寿受七周年！# w3 L& c: G4 h: m
感谢爱护这里的大家！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C& n3 ]$ Z* f3 b0 {6 c- e4 [/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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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贴由senhana于2007年8月04日03:32:45在〖寿受主义〗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