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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淳在柜架上挪出了一个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银色的IH大赛MVP的奖杯摆放上去。在这个奖杯的上下左右,早以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章和奖状,全部都跟篮球有关。
: K' k6 l$ w8 ]! u' g 自己打篮球,快要有八年了吧。在那个记忆深处不愿启封,却又舍不得忘记的暑假,有个男孩说要教自己打篮球,他还说篮球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8 x' o L% K, M& [- [& Y S( E. c
他叫做小寿没错吧?自己记得他月夜大海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记得他的寿司、薯片和巧克力糖,可惜却不知道他姓什么。在他信口开河,滔滔不绝的描述里,总是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和青草的气息,世界总是五颜六色,多姿多彩,或许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打篮球了?
Y# O: ?) O$ |$ F" M 几年前就听说那个小渔村已经迁建,而神奈川,既是自己温情的留恋之地,却又是暗仄的禁忌之地。micchi14.net4 B( v* c( g: d# k9 @1 x3 c
轮子碾过地板的轻细声响慢慢的由远及近,土屋回过头去,一个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坐在轮椅上,容貌端丽,情态温柔中带着淡淡的憔悴。
* X7 e. D. u4 z; E# e “妈妈。”土屋大步走过去,把轮椅推到了柜架前,用力拉开了床帘,让阳光从窗外的树顶照进来,落满女人的双肩。
9 g7 H5 ~7 \6 C9 j* Z; R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土屋细心的为她整好膝上的毯子,然后又从柜架上把刚刚放上去的MVP奖杯取了下来,放在女人的怀中。
5 r- U! v1 x/ Z" n, t4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球队胜了,我们是冠军,我是最有价值球员!”土屋蹲在她脚边,仰着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海南的人赛后对我直瞪眼睛,太搞笑了,哈哈。”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A9 N' R9 z8 H; P: N
“妈妈有看实况转播哦,我的淳打得非常出色,是全场最帅的。”女人的拇指轻擦着奖杯上镌刻的名字,一手温柔的在土屋的头顶摩挲,唇边笑痕隐约,“可惜妈妈不能到现场去给淳加油。”
, I! T9 d: l" ^2 D: m 土屋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双臂绕过她的脖子,搂在了他的胸前,俯下脑袋在她耳边说,“不要紧呀,我的同学都知道我有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妈妈。”
( \$ D/ E! Q7 x. y! L2 _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愉悦,可是脸上却没有了笑容。女人微笑着轻拍他垂在自己胸前的手背,表示了解和安抚。) i1 |- l, U+ r6 T1 T1 R' c
“对了妈妈。”土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到女人的面前,“报纸上说,国际著名的骨科权威卢卡斯教授,下周会到大阪综合医院……”
5 L1 p7 B; B. ^$ C% ? Xmicchi14.net “淳!”女人抬手,制止了土屋往下继续说,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冷锐的表情,瞬息即逝,“妈妈已经说过了,为了淳,为了你爸爸,这个样子就可以了。妈妈现在的生活很好。”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 z @% D& y* h, w
话音落下,空气一下子陷入了有些窒闷的沉默。
! R7 {, {8 @: [% d! u 土屋站了起来,望向阳光明媚、花树摇曳的窗外,一切都明亮美好。妈妈腿上受的是枪伤,土屋很清楚,如果一旦暴露出去,那么父母那黑暗迷雾后的过往就会被一点一点的揭开,而八年来好不容易经营、定型和习惯了的家庭生活,也很可能一夜之间崩溃。
6 c# X+ m U, A* @' } 女人看着土屋沉思的侧影,高大挺拔的身型、俊朗昂扬的脸庞、内敛沉稳的气息,那个八年前惊魂之夜被自己和丈夫挟持的孩子,现在已经快要长成一个男人了。他不仅救了自己,而且还给了自己另一种生活方式。在丈夫越来越让自己感觉到疏离、陌生,乃至于惊忧的时候,是他总是乖巧懂事并且温情脉脉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6 | i- f6 f; J& i1 I5 C, G! \micchi14.net 这种生活,谈不上十分满意,但至少现在,土屋幸子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7 n7 d) d- q2 c- t7 A5 Z “淳?”土屋幸子拉了拉儿子的衣角,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X3 n* g3 A& h) L2 v
“什么事,妈妈?”土屋淳向母亲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
% E" a, E. [% F) ^! O “下个星期,你陪妈妈去一趟神奈川?”幸子试探的问,并仔细观察着儿子的反应,淳的外表很健康、很明朗,但是幸子知道在他的心底,一直都有一块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如同自己,这大概也是这对奇异相遇的母子俩,为什么会彼此怜惜的原因之一吧。
. E% H7 R. k! A! N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你爸爸捐资修建的运动康复中心三周年了,院长说要举办一个仪式。”幸子接着说。micchi14.net# a% @* v6 ^% c/ b. j% K: V
“好的,妈妈。”土屋答应的很快、很平静,心里却陡然抽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屈辱的痛楚。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r" \0 p, b7 [9 n8 i9 W1 Y! w' u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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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把球袋甩到背后,跳上了后座,拍了一下流川的后背,大声吆喝:“出发!”流川立刻默不作声的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 M. Q' _8 z9 c3 |2 I1 _micchi14.net 球队有训练的时候在学校篮球馆打球,没有训练的时候到三井家附近的一个小球场打球。不是一起打球,就是一起看打球。篮球,几乎成了他和三井约会的唯一方式。
* z" _& o: i u 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流川知道三井心里一直对浪费掉的那两年耿耿于怀,所以用超乎常人的热情和毅力,补偿着对队友、对篮球的亏欠,并享受着篮球带来的无限快乐。, T8 N Z% _$ H/ Z! a, C5 L
对此,流川并不是有什么不满,毕竟自己也热爱着篮球运动,和三井一起打球很开心,可是流川总觉得自己和三井之间,好像总少了些什么,尤其是前几天拿到那一纸通知书后,喜悦和不安就一直在流川心里七上八下的交替着。micchi14.net; f+ q+ W, e8 t; P% G
“哇呀,累死了呀,总算可以休息了!”随着一记三分球落地的脆响,三井几乎是同时跑向场边的草地,直挺挺的仰面倒下,伸展着四肢,笑着喘气。
* ~" w# Y; u8 |8 \: l 流川也走了过去,在三井身边坐下。虽然体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但到底还是三井的短板,所以每次出来一对一,流川都会故意在三井眼看体力不支的时候,不着痕迹的让他把比分追平,这样心高气傲的学长才会心满意足的去休息。
; k3 f3 G$ T% x& j) m. Z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流川从袋子里取出一罐宝矿力,放在三井的肚皮上。三井拉开封口,把罐子高高举起,然后张大嘴巴,水流不偏不倚稳稳当当的倾入了口中。
2 o; ?$ y G ?1 @micchi14.net “起来喝,会呛到。”流川喝了一口矿泉水,三井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孩子,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不踏实呢?% G* \5 E5 O5 l9 J# B
“嘻嘻,才不会,我技术好!”三井湿漉漉的头发、汗淋淋的皮肤和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仿佛还散发着丝丝热气。
0 |) j! h' d! T 流川低下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寿,我收到宾夕法尼亚高中的入学通知书了。”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6 t1 s# G* a$ |/ B' r8 G( r8 ]3 x
“啊,那是科比布莱恩特的母校啊,篮球很强的哦。”三井漫不经心的回答,突然好想省悟了流川话中的意思,被呛了好大一口,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脸涨得通红。
( ^; a( A7 r/ q9 G# a% k( c. fmicchi14.net “你是说,你终于要去美国了?”三井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幽蓝的瞳孔中有流川清晰的影子。
" h4 o1 ^+ N5 e6 L) o. U( t “嗯……”就是这样简答的回应,流川都觉得有点儿艰难。5 G% E9 d- m0 [% u
“那么,恭喜呀,科比二代?”三井安静了几秒,最后拉长了声调,听起来调皮中带点懒洋洋的意思。
+ }4 e" t: N- P( v% O( Omicchi14.net “寿!”流川坐正了身子,让自己直面三井,伸出手去按住了他的双肩,深深的从他的眼睛看了进去,“我会努力的,我会经常回日本看你的,将来也会接你去美国的,听说美国已经有五个州允许同性结婚了……”
! q) d- i+ G3 q$ ]2 P% f7 d “停!停!”流川居然可以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而且越听越让三井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像自己的脑筋某处一下子被堵住了,半晌转不过神来,“结,结婚?”
7 ~8 o8 q1 Q& |6 }/ `8 m “是啊。”流川认真的表情和三井傻兮兮的嘴脸,相映成趣,“将来我要和寿结婚!”
# D/ T5 c N8 { 不会吧?三井的心在哀号,只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只狐狸居然想得这么远?而自己虽然不反对和流川交往,也确实很喜欢他,却从来想过什么结婚。不,在夜晚寂寞或者清晨冲动的被窝里,还是幻想过的,只不过对象都是女孩子……
# X E: n! g8 S* p; l寿受主义——爱就是给他全部! 流川伸出胳膊,揽住了目瞪口呆的三井的肩膀,寿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对于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流川觉得很满意、很得意。他把脑袋抵在三井的颈窝里,轻轻的蹭着。micchi14.net d* M& u0 y6 M8 I3 e& i) Y
指间流川的头发如同猫的脊背一样柔顺,而安静、柔顺的流川总是让三井莫名的觉得心疼,于是太打击他的话就说不出来了。从小外婆给他说过一个故事,说狐狸是豹子和山猫结婚生的孩子,果然不错,三井暗自叹了一口气,反正,什么接自己去美国啊,结婚啊的话,在三井听起来,遥远的根本不需要现在就费脑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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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0 n& a. E, T$ t本帖最后由 旦旦 于 2010-1-22 10:31 编辑